着,“你想得太简单了,她是不能辞了你 ,可她想让你难受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莫北回身推着他的头,逼他正视她,说:“你别傻了,你现在能帮我,那以后呢,我总不能一直生活在你的羽翼下吧?”
时竟宁一挑眉,“怎么不行?”见她是一脸严肃,又只好妥协道:“好好好,我承认这件事做得是有点急,但成立那个单位也不仅仅是为了调你过去,否则我随便下个文件,拉你到我办公室做秘书也可以,干嘛那么大费周章地新弄个法人。实话告诉你吧,现在市里人事变动,高层又很在意这个产业,我只是顺应领导的心思做事,劈出一个新的单位给他们推送信息,而你只能算是个附带的小周边,懂不懂?”
莫北瘪嘴,“你也用去拍领导马屁?”
时竟宁笑道:“不然呢,坐在家里就能加官进爵?”
莫北侧目,“我一直以为你挺清高的,根本不在乎这些。”
时竟宁刮她的鼻子,“大隐隐于朝,你这种小脑袋瓜子懂什么?”她拼命躲,他已然正色,说:“现在又不比以前,一个不高兴说走就走,身后绑着一个你,甩又甩不掉,只能好好挣钱把你套的牢牢的,不然我一转身你就给我戴绿帽子,我上哪儿哭去?”
莫北心里一暖,忍不住笑起来,手描摹着他的五官,说:“那也不能让史翔做主任吧,他那种人根本只会溜须拍马,每次见到他就觉得烦,一双眼睛带着刻度尺,达到那个水平他才笑脸以对,否则脸臭得要命,耻高气扬天王老子一样。”
时竟宁却摇头,说:“这样的人才好控制,人人都和你所长一样,浑身的心眼,一天一个想法,这天下早就乱了。”
不同的地位和不同的视角,看问题的态度总是千差万别,莫北这样安慰自己,学会去体谅时竟宁的每个决定,而时竟宁也在学着让自己改变,尽量满足莫北的心愿。
果然这晚过去没多久,调进同一栋楼、另一个单位的莫北,遇见了被时竟宁批准录用的一个人。
金子。
☆、第三十五章
莫北对金子的出现实在惊讶又膈应,然而想到时竟宁近来改变的种种,觉得还是不要去打击这人改头换面的激情为好。
两人刚见这天,莫北始终有些放不开,金子却像是忘却她们之间的种种冲突那般,很亲热地过来和她挽手,声音甜的像是泡了大半宿的蜜。
“莫北,”金子冲她眨眼,“你真是个好姑娘,以前咱们之间有误会,你还这样帮我和孝祥,时局让他进了个外企,又安排我过来上班,虽说现在是个合同工,不过以后有的是考编制的机会,到时候咱俩一模一样的,你说多好呀。”
误会,她们之间那些鸡飞狗跳,何止是误会?
莫北皮笑肉不笑,心里几乎在冷哼,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疏远又客气地说:“那你忙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转过身子已经不想和她多说。
幸而时竟宁招人来前多留个心眼,将金子安插到另一个部门,她们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彼此间的业务没有交叉,莫北上下班又有司机接送,倒也不至于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
莫北也曾向时竟宁询问过这件事,他只是简单说时间不长,受的煎熬也有限。
莫北半是玩笑半是真道:“其实时大局长只有这点本事吧。”
时竟宁无奈地摇起脑袋,说:“总不能也为她新弄一个单位吧,你允许?”
莫北一下子竖起戒备,“你敢!”
时竟宁摸着她的头直笑,“那不就行了!莫北,咱们现在要尽量低调行事,以前大手大脚惯了,但该收紧的时候就要身体力行,我不能为了帮这么一个人就去劳师动众,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就索性休假回来歇几天,要是能够忍受就多忍她几天,反正我保证我们不会在这儿太久了。”
待莫北再往下问,时竟宁已经乏乏得直闭眼睛,她便乖乖闭嘴关灯滚到他怀里。
时竟宁近来忙得不可开交,哪怕是他刚入职那会儿,局里上下全是各自为政的一盘散沙,见到他时也是云淡风轻指点江山如挥笔泼墨那般举重若轻的模样。
时竟宁总是早出晚归,好像有一堆的事情要忙,打电话占线,办公室无人,好容易让秘书转接了,说不上两句话又要挂断。
发展到最后,一周总有那么五六天不回来,也不说是加班还是出差,往往到后半夜才往莫北手机上发条解释的短信。
莫北见是这样就收拾东西回家去和莫南作伴。
莫南刚放寒假,正是玩得兴起的时候,莫北一天N次的老生常谈,不是要他赶紧把作业写好,就是关了房门不许他上网看电视,更没收了他的零用钱禁止他出去鬼`混。
莫南嚷嚷着要送莫北回时竟宁那边,给大忙人一连去了好几个电话。
莫北也不阻止,手里叠着衣服笑着看他,直到莫南满脸沮丧地说:“姐夫他都不接,忙什么呢!”
莫北笑眯眯道:“就是知道你青春期叛逆呢,故意不理你好让我这个姐姐满身权威地过来约束你。你真以为他会和你一条阵线?”
莫南气得直跺脚,噔噔噔跑回房间生了半天闷气,到吃晚饭的时候又奔出来,一脸神秘兮兮地蹭到莫北身边,在她耳朵边上小声问:“姐,你说这次这个姐夫不会也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莫北斩钉截铁的否决了,“怎么可能。”
莫南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那他以前恨不得天天都腻着你,见到我就和见到耗子似的,恨不得把我一扫帚打出去,现在怎么对你不管不问的,你自己想想,他都多少天没回家理过你了?”
莫北将手里的事情停了停,手压着衣襟一角,脑子里把他这些话过了一遍,再联想到时竟宁这些天的表现,登时觉得有块铁坨悬悬垂在头顶,她竟真有些担心起来。
而单位放年假那天,莎莎拉她说所里下了新编制,无论是从内容上还是时间上,都像是为金子量身定做的。
莎莎意味深长地说金子会公关,但碍于她们俩扑朔迷离的既敌亦友的关系,倒没有点破了说明。
除夕日才有假,街上可买的年货已经不多。莫北坐在车上看往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变得空空荡荡,再看一盏一盏关上的店门,忽然发现这该是她离开小姨和邱孝祥之后的第一个春节。
不知怎么的,她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悒郁,觉得自己更加孤单了。
她和司机闲话家常,问他是不是本地人,要不要回家,司机说:“今年回不去了,明年多攒点钱,我家小子要结婚了,该给他们起栋小楼,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住几天,我就足够了。”
莫北笑道:“不如你来我们那儿吃年夜饭好了。”
司机受宠若惊,忙说:“不用了,莫小姐,晚上约了几个老哥一起喝酒看春晚,我怎么好打扰你和时局。”
一提到时竟宁,莫北的那种孤单感便更加强烈,她有些低落地说:“他最近太忙了,今晚肯定也有应酬,不知道能不能过来呢。”
司机说:“时局最近是挺忙的,跟着他的几个都吃不消了,时常和我抱怨工作压力大。”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莫北勾着嘴角,声音冷冷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肯定是公事!”司机立马补充。
莫北说:“我也没说他是私事了。不过说真的,你们几位以前不少拉女人吧。”
时竟宁的女人。
司机嘿嘿笑着半天没回答,最后生硬的将话题扯开了,问:“莫小姐你听不听音乐啊?”
也算是变相承认了。
莫北给莫南准备了一桌不那么像样的年夜饭,打开电视看“一年又一年”的时候,正好门铃响起,莫南连蹦带跳从沙发上踩过去,大声喊道:“噢耶,姐夫来救我们走出这水深火热的生活咯!”
莫北心猛然一提,放下手里的筷子也趿着鞋子走出去,可惜来的不是他,一队人鱼贯而入,在她餐桌上布置了一桌漂亮的饭菜。
莫南两眼发亮,说:“我错了,姐夫没来,但后半句话却是完全正确。”
莫北给他打电话想向他道谢,顺便问他晚上在哪吃的饭,可时竟宁没有接听,电话在一阵又一阵的忙碌声后挂断。
“砰”的一声,天空炸开一朵烟花,莫北觉得自己的那颗心正绷在上头,此刻已经四分五裂。
她觉得果真到了不得不想他在何方做何事见何人的地步了。
时竟宁在接近零点的时候给莫北回了电话,彼时莫北已经躺在床上,从窗子一隅看外头映得通亮的天空。
时竟宁问:“这么早就休息了?”
莫北裹着被子,说:“是啊,看完大长腿唱歌就躺着了。”
时竟宁笑道:“今天好几个人都和我说了,要是想让女朋友不理你,就在大长腿出来唱歌的时候去她门前点一串炮仗。”
莫北撇撇嘴,“那这对我无效了。”
“怎么的?”
“他比你差多了。”
时竟宁笑得更高兴了。
莫北这时候问:“你今天去了哪儿了,一直都在忙,见了许多人?”
时竟宁说:“对啊,一年的最后一天也不让人歇下来。哎,莫北,我现在可真想你。”
莫北在被子里调个身子,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打开了,她吸吸鼻子,说:“我也很想你啊,时竟宁。”
时竟宁突然就说:“你起来了?怎么有灯了。”
莫北心尖一跳,“你在哪?”
他说:“好了,披一件衣服,过来给我开门吧。”
莫北一下子跳下床,鞋子也不穿,光着脚就跑出去开门,等了一会儿,终于从黄色的光线里看到这个男人,他裹着大衣,露出一道白色的领口,打着深蓝色的领带。
时竟宁起初是笑,稍一打量她就皱起眉头,几乎是发号施令般,“我让你披件外套的,还有拖鞋呢?”
莫北已经扑上去缠住他的脖子,时竟宁扔了手提包一把抱住她,拖着她的臀带她往房间里走。
书房里莫南听到声音,移着椅子往外滑动,大声问:“谁来啦,姐!”
出了房门却只看到一抹黑色大衣的衣角,紧接着,莫北房间的大门被牢牢关上。
门内,时竟宁扔莫北在床上,两个人吻得直打滚,时竟宁迷红了眼睛撕她的睡衣,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蔓延,手也摸索着来解自己的衣服,却被意`乱`情迷中的莫北拉住手腕,她呻`吟中带着压制的小声说:“别脱,我喜欢你这样。”
时竟宁嘴角一挑,低沉着声音道:“你确定?”
莫北直点头,扯着他的领带吻他的下巴,时竟宁忙着接裤袋,大衣未脱便沉沉进入她。
一阵炽热的纠缠在窗外齐绽的烟火中结束,大汗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