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110页

幕离给她戴上,一只手轻搂着她,离开了刑部大堂。

走过贺思平一行人身边的时候,楚华谨想放两句狠话,裴舒芬却在一旁着急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道:“侯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声音不若以前清脆甜腻,带着一丝模糊不清,想是被打得狠了,嘴角变形所致。

楚华谨恨恨地冲贺思平瞪了一眼,搂着裴舒芬扬长而去。

刑部大堂门口围观的群众自动让出了一条道,看着宁远侯夫妇相携离去,都对他们指指点点,觉得这宁远侯把个婆娘惯的不知天高地厚,都惹了官非,到刑部大堂上被人打了嘴巴子了,还不记得收敛些……

戏演完了,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也四处散去。

贺思平沉着脸,带着自己家的人上了自家的大车,回到了贺家的宅子。

辉国公府上已经派了大车和随从过来,将聂家的行李正一件件往大车上搬。

贺宁馨站在许夫人身旁,正和贺宁羽说着话。聂姨妈虎着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贺宁羽看见聂维和贺大老爷回来了,忙和贺宁馨一起,对贺大老爷屈膝行礼,又问聂维道:“刑部的官司审结了?”

聂维先给许夫人见了礼,又给自己的娘问了好,才回答贺宁羽的话:“审结了。宁远侯夫人败诉,打了十下脸,也是小惩大诫的意思。”又贺宁馨拱手道:“这次多亏了大姐算无遗漏,才能顺利了结此事。”

贺宁馨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言语。

贺思平走过来,跟聂家的人打了声招呼,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起身,还能在天黑前赶到青江坐船。”

贺宁馨笑道:“爹爹不用担心。辉国公府上派了专人送他们,连坐得船都是宋家自家的船,倒是不必慌张。”

贺思平勉强地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却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不像聂维,是打心底里高兴的样子。

贺宁馨看在眼里,暗暗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跟在自己爹娘身后,目送着聂家的人上了宋家的车,一径往青江码头那边去了。

贺宁羽从车里探出头来,泪眼婆娑地向贺宁馨挥手道别。

贺宁馨想起先前贺宁羽跟她说的话,也心有所感,对着贺宁羽的方向做了个“你放心”的口型。隔了那么远,也不知道贺宁羽看清楚了没有。

等聂家的人去远了,贺思平才扶着许夫人的胳膊,对贺宁馨说了句“进去吧。”说着,领着许夫人头也不回地进了贺家的大门。

贺宁馨压抑住心头的异样,跟着进了大门。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思平倒是同往常一样,并没有多说话。

贺宁馨的哥哥贺宁启倒是跟贺宁馨谈上了。贺宁启大比在即,十分紧张。他几年前府试中了举,可是会试落第。后来又考了一次,还是落第。这是第三次下场,有些担心又考不中。

贺思平自己是状元,对贺宁启的期望倒没有那么高。横竖已经中了举,进士中了,是锦上添花。若是不中,就培养他孙子算了。――贺思平想得很开。

贺宁启当然不想年纪轻轻就无所作为,这一次贸足了劲要考上进士。

贺宁馨见大哥这样执着,也想帮着出一份力,便在言语间对大哥多有指点。

贺宁启也极聪明,只是就差那最后一点就透的功夫。贺宁馨的指点,让他颇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兄妹俩谈得十分专心。

贺思平和许夫人看见贺宁启和贺宁馨兄妹和睦,相视一笑。贺思平沉重了一整天的心绪,终于放轻松了些。

晚上回到屋里歇息的时候,贺思平跟许夫人说起了今日在堂上的事情。

当许夫人听到宁远侯夫人宣称,此事是她从简老夫人那里听来的,心里也是一沉,半晌没有说话。

贺思平看见许夫人一脸担心的样子,忙推了推她,问道:“你觉得这话可信吗?”

许夫人苦笑了一下,道:“我想说不可信,可是不信又不行。”当贺家女“淫奔”的谣言刚起的时候,许夫人其实第一就疑心到简老夫人头上。只是贺宁馨分析得头头是道,才打消了她的疑虑,没有再往简老夫人那边想过去。

贺思平听了许夫人先前的疑虑,凝神细想,道:“也许简老夫人不过是随口一说,听在有心人耳朵里,自然当了件大事四处传播,也是有的。”并不想将此事怪在简老夫人头上。

许夫人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还是再看看吧。”

贺思平有些烦躁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道:“还怎么看?再过三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成了亲,女儿就是别家的人,简老夫人就是能掌她生死的婆母。若是简老夫人真的有些什么别的心思,他们岂不是将女儿送入虎口?!

许夫人见贺思平担心太过,反而笑了,嗔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简老夫人是有些不着调的样子,可是飞扬那孩子我们都是熟识的,绝对不是那等愚孝之人。况且事到如今,连官司都上刑部打了,我们女儿是不嫁也得嫁,你再担心也无用。”

贺思平坐下喝了杯茶,倒被呛了一口,恨恨地道:“人倒霉就是喝凉水都塞牙!――我捧在手上娇养大的女儿,若是被他人挫磨……”牙根咬得蹦蹦的。

许夫人早想开了,过去拿了帕子给贺思平擦脸,满不在乎地道:“你也别当是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我们的女儿,就是嫁了,也依然是我们的女儿。若是她在婆家过得不好,又若是有人故意给她穿小鞋,我们再合离也不迟。”

贺思平见许夫人想得这样开,指着她笑道:“人家的爹娘都生怕婆家不要自己的女儿。你倒好,还没嫁呢,你就在打算合离了。”

许夫人轻哼一声,道:“我没那么迂腐,为了个不能吃,不能穿的破名声,明知对方不能善待自己的孩子,还要让孩子在火坑里苦熬,很有脸么?――我许英华的女儿,就算是合离回娘家,也能过得快快活活的!还怕养不活她?!”

贺思平见许夫人都打算好了,也就罢了,只是盘算着,这事得跟镇国公府透个信过去,看看那位简老夫人,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别有隐情。

许夫人在镇国公府安了有人,要传个话出去很容易。很快,镇国公简飞扬的二弟简飞振便听说了,宁远侯夫人在刑部大堂上,口口声声说是从简老夫人那里听来的有关贺家女儿“淫奔”的谣言。

简飞振大吃一惊,忙来到简老夫人住的平章院,问简老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老夫人听见简飞振的话,吓了一跳,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拉着简飞振的衣袖哭道:“这下完了,若是你大哥知道这话从我这里说出去的,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简飞振百般无奈,一边安抚简老夫人,一边嘟哝道:“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娘,您到底是在想什么?”

简老夫人拿帕子拭了拭泪,有些惭愧地道:“是娘不好。娘一直在乡下,结交的人一向都是心地善良坦诚的农人,跟这些勋贵夫人们没打过交道。娘如何会知道,只是跟她们聊聊天,也能惹出这样的祸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苦心

简飞振见娘亲一脸惴惴不安、悔不当初的样子,也觉得应该是无心之失。当日贺家许夫人寿辰的时候,贺家二房的闹剧实在太离谱,简飞怡回来之后当笑话,在简飞振面前都说过好几次。简老夫人又不常出去走动,偶尔出去一两次,跟那些说句话能拐十七八个弯的勋贵夫人们交往,自然是落了下风,被人利用了。

想到此,简飞振便对简老夫人道:“娘,咱们明日一起去贺家,将此事撕虏清楚就是了。不然贺家的人心里老有个疙瘩,就是大嫂嫁过来心里也有个结,不如早解了好。”

简老夫人喃喃地道:“如果贺大姑娘就是不原谅我,还要跟你大哥抱怨怎么办?”一脸的忐忑不安。

简飞振见大嫂还没有进门,娘亲就如此小心翼翼、委屈求全,十分心痛,急着安慰简老夫人:“娘放心,贺大姑娘据说也是个和善守礼的大家闺秀,必不会像那些小家子里出来的姑娘,只会挑拨离间,故意破坏娘和大哥的母子关系。”

简老夫人拉着简飞振的手,欣慰地笑道:“幸亏娘还有个贴心的孩子。――不然真是,这日子都没法过了……”又拿帕子拭了拭泪。

简飞振看着简老夫人的样子,突然想起他的通房慧琴说过的话,一直在他心里是个疙瘩。

“娘,我想问您件事。”简飞振沉默了半晌,终于开了口。这话要是不问出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安生。

简老夫人拉了简飞振在一旁坐下,笑着问道:“什么事?――跟娘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简飞振的眼睛避开了简老夫人慈爱的眼神,低头看着地上,问道:“娘,当年在乡下,我们并不是……并不是……过不下去……,娘为何要那般对待大哥?就算……,大哥也是爹爹的亲生儿子……”

简老夫人微笑着的脸僵了起来,慢慢地,嘴角平复下去,眼睛里的神采也淡了下去。

“你既然有了疑问,娘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娘对不起你大哥,娘这辈子给你大哥赔罪就是了!你想让娘怎样?你说!――你说出来,娘一定做到!给他下跪?磕头?还是抬举他的……”简老夫人说到最后,想起生平憾事,突然捂了嘴,起身快步往里屋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里屋便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摧肝断肠,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简飞振呆呆地站起来,看着里屋的方向,却不敢进去。

外屋候着的大丫鬟芳影见势不妙,赶紧遣了小丫鬟去将大姑太太简士芸请过来调和调和。

那小丫鬟不知出了何事,当了件大事去说,将简士芸也唬了一跳,忙忙地从自己住的梧桐馆,来到上房正院平章院。

简飞振看见姑母走进来,忙起身行礼,惭愧地叫了一声:“姑母……”头垂得低低地,一幅无地自容的样子。

简士芸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先坐一会儿,我进去看看你娘。”简士芸对着简飞振摆了摆手,自己一个人进了里屋。

简老夫人伏在自己里屋的床上,将头埋在大红锦缎的枕头上,哭得肩头一抽一抽的。

简士芸坐到床边,对简老夫人安慰道:“大嫂,这是怎么啦?孩子有错,你打得骂得。这样在屋里哭,他们又不知道错在哪儿,也是为难啊。”

简老夫人听了简士芸的话,慢慢止了哭声,从枕头上起身,拿了一旁的帕子将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又对简士芸道:“让妹妹见笑了。我就是忍不住。”

简士芸笑着安慰了她几句,便问道:“老二还在外面等着呢。若是他惹你生气,你要不要出去说他几句?”

简老夫人却冷笑一声,道:“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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