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112页

脸红的样子,赶紧往屋外快步走去。

“大方你个头!”裴舒芬在心里暗骂,被这个脑子里缺根弦的男人气得牙痒痒。

送走了楚华谨,裴舒芬让桐月去小厨房给自己炊水,她去了里间屋里的床上歇息。

等热水来了,裴舒芬让桐月守在外屋,自己去了净房沐浴,然后进了自己的琅缳洞天。

好多天没有进来,药圃里的药草又疯长了许多。还有花圃、粮圃和菜圃,以前都不用怎么收割,如今看上去是非要收拾收拾不可。

她先去药圃里将药草整理了一番,寻了些能用的治外伤的药草,拿到二楼的书案上,先做了几帖可以往脸上敷的药。然后才去楼下的花圃里劳作了一番。这个花圃里的花比较奇怪,和药圃完全不同。

药圃里生长的药,外观上和外面的世界没多大差别,只是药效要更强悍些。可是花圃里的花,绝大部分都是她没见过的,虽然看上去各种美好,却不敢往外面拿。

汗流浃背地将花圃整理好,裴舒芬回去了小楼,又多做了一些可以外敷的药,带回了自己在宁远侯府的净房里。

这几天她也没法子出门,只好躲在屋里面,赶紧给自己治伤。从镜子里面看,她脸上的伤应该只是看起来吓人,并没有真的打坏了哪里。这样大的竹板子抽在脸上,她的牙齿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可见那位李尚书,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裴舒芬一边坐在自己卧房的梳妆台前往脸上敷药,一边想着这个跟自己八字不对盘的贺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一看见那位贺大姑娘,她不是倒霉,就是出丑。――难道这个世上,真有前世的冤家这一说?

回想今天在刑部大堂上的一切,裴舒芬有种说不出的疲累和郁闷。

那贺御史口才了得,说话夹枪带棒,连皇后娘娘都不怵!――不知他哪里来得那些硬骨头?

还有简老夫人,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自己被她当了枪使,还让自己有苦说不出,自甘自愿地背上这个黑锅。

裴舒芬有些悲催的发现,论起“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还有“借刀杀人”,自己跟这些古人,还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论玩心眼子这门学问,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也难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借刀杀人”,这些不动声色砍人的词儿,本来就是古人的原创。自己一个现代人,拿什么跟这些不务实、只务虚的古人相提并论?自己前世还是人称“职场白骨精”的精英中的一员,到了这里,却不止一次栽在这些自己原本看不起的古人手里。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不是跟个二傻子一样?

枪打出头鸟,自古皆然。

看来自己以后,势必要更加谨言慎行,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将对方打压得永世不能翻身才是。

从这以后,裴舒芬真正地沉淀了下来。此是后话不提。

镇国公府那边,第二天一大早,简老夫人便换了身雨过天青色绣大枝菊花的缂丝褙子,下系着月白色的八幅湘裙。头上梳了光溜溜的髻儿,只戴了根羊脂玉的凤钗,脸上脂粉未施。坐了镇国公府的大车,带着自己的二儿子简飞振和女儿简飞怡,一起去给贺家老爷和夫人赔罪。

贺大老爷一早上朝去了,只有许夫人在家里打点家务,正打算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就去店里看看。

听人说镇国公府的简老夫人带着二公子和大姑娘一起到贺家拜访,如今人都到了贺家大门口,许夫人心下诧异:这是演得哪一出?

疑惑归疑惑,许夫人还是让人将简家一行人请了进来,又命人去将自己的婆母贺老太太请了过来。至于贺宁馨,如今这个时候,倒是不跟简老夫人多接触为妙,便没有叫她过来。

简老夫人带着简飞振和简飞怡进了许夫人的上房,抬头便见一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身穿一袭粗布通袖褂子的贺老太太坐在上首,许夫人垂手侍立在她身边。

看见简老夫人一行人走了进来,许夫人微笑着上前行了一礼,道:“简老夫人今日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简家人忙还礼不迭。

简老夫人上次来过贺家,认得贺老太太。论辈份,贺老太太比她要高一辈,便赶紧过去给贺老太太行了一礼,又让自己的儿子简飞振和女儿简飞怡过来给贺老太太行大礼。

大家互相见过,寒暄了一番。简老夫人才忍着羞惭,起身对许夫人福了一福,道:“许夫人,上次的事,是我不好,一时不察被别人套了话去。还望许夫人看在我们过世的老国公爷份上,不要跟我这个乡野之人计较。”说完,又要给许夫人跪下行大礼。

许夫人吓了一跳,忙闪到一旁,道:“老夫人这样大礼,我可受不起。”许夫人的大丫鬟回秋也赶紧过来扶住了简老夫人,不让她拜下去。

简老夫人见许夫人坚辞不受,忍不住流泪道:“许夫人真的是不肯原谅我了?都是我没用,不能帮着老大不说,还尽给他惹祸。――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就是白瞎了饭食!”说着,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过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脱险上

许夫人的大丫鬟回秋才刚刚将简老夫人扶住,不让她跪下去,没想到这人又挣扎着要往柱子上撞过去。好在回秋是跟着许夫人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反应奇快,已经将简老夫人的衣袖紧紧抓住。

只听“呲哪”一声,简老夫人的缂丝褙子宽袖被许夫人的大丫鬟回秋拉豁了一条口子。


简老夫人看见自己的衣袖被撕破了,更是脸红,欲往前撞。站在她身边的简飞振和简飞怡已经反应过来,一起上前,一左一右挽住了她的胳膊。

“娘,有话好好说,这样只会让贺家伯母更为难……”简飞振忍不住劝道。今天娘实在是太失常了,连简飞怡都一愣一愣的。――从来没有见过娘这个样子。

简老夫人被两个儿女拥在中间,脸上泪痕狼藉,身上的衣袖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飘飘的衣袖垂了下来,直往脚边盖去,甚是狼狈。

看见简老夫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坐在上首的贺老太太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大媳妇,让亲家母坐下说话吧。这样闹腾腾的,小事也给闹大了。――让人知道,还以为是我们对不起镇国公府,而不是镇国公府对不起我们。”贺老太太虽然心地好,可也不是软柿子。简老夫人这哪里是来赔罪?分明是来赌气来了。

听见贺老太太直接了当给简老夫人的行为定了性,简飞振脸上也涨得通红。

“娘,坐下说话吧。贺家伯母和老太太都是明理之人。她们定不会怪罪娘的。”看见娘手脚无措的样子,简飞振又觉得心痛。

简老夫人这才对着上首的贺老太太福了一福,道:“老太太莫怪。我是一时心急,生怕这事让贺大姑娘心里有了疙瘩,以后嫁过去,跟我大儿闹别扭,岂不是害了他们一辈子?”

许夫人怎么听怎么别扭,沉了脸道:“简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来道歉的呢,还是来指责我家姑娘心眼小?再说姑娘家的名声比金子还贵重。我家姑娘的名声因你们镇国公府而受损,我们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却在担心我家姑娘嫁过去会给你添堵。请问简老夫人,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不过到了这个地步,许夫人也没想着再跟简老夫人客气。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卖到人家家里来,就别怪人家伸手打你的脸。

简飞振的头低低地垂了下来,更是无地自容。就连神经比较粗大的简飞怡也嗅出一丝不妥,不安地看了她娘简老夫人一眼。

简老夫人极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事情完全脱离她的控制,根本没有料到,出自东阳许氏的许夫人,能这样不顾大家子的脸面,做出不合大家身份的事。讪了好一会子,简老夫人才低声道:“许夫人说得是。是我的错,今日就是专程来给贺大姑娘赔礼来的。――请问贺大姑娘在哪里?我要亲自给她赔罪,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些。”

贺老太太在上首淡淡地道:“这还没嫁呢,婆母就上门给没过门的媳妇赔罪,这要传出去,我们家大姑娘也别想做人,一辈子也别嫁人了。”

要说谣言这事,伤害的是贺家的体面,并不是贺宁馨一个人的名声。简老夫人要赔罪,理当先给贺老太太赔罪才是,然后是贺大老爷和许夫人。至于贺宁馨,无论怎么说,都不能受简老夫人的礼。她既是晚辈,又是未来的媳妇。就孝道而言,就算婆母错了,她也应该为长者讳,闭口不言才是。若是让长辈反过来给她道歉,她以后出门也不要混了,光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就让她一辈子不得安宁。

简老夫人却像是没想到这一点,在椅子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道:“不过是在家里面,哪会传出去?――老太太还是让我跟贺大姑娘亲口赔个不是吧。”

许夫人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简老夫人,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前车之鉴不远,我们不敢冒险。”却是在说谣言的事儿,也是在贺家里面发生的,却经由简老夫人的口,传到了外面。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足够让贺家的人警醒起来。

简家的人也都听出了许夫人的话外之音,十分尴尬。

简老夫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又给贺老太太行了大礼,道:“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一直待在府里头,哪里应酬都不会去。这样大家都安心。”又给许夫人行礼,道:“许夫人也放心。贺家是我们简家的大恩人,我们两家的婚约是老公爷在世的时候一手撮合的,我定不会让别人从中作梗。我这一辈子,只会认贺大姑娘是我的大儿媳妇。”

以前的简老夫人,一直是深居简出,少有应酬,因此京城里熟悉她的勋贵高门夫人都很少。她这样说,想是后悔得紧了。

许夫人也默然了半晌。简老夫人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简直是人家打左脸,她还把右脸凑上去。这样的简老夫人,倒是让许夫人的重话都说不下去了。更何况简老夫人是贺宁馨以后的婆母,许夫人要继续不依不饶,真撕破了脸,受苦的还是自家女儿。

“简老夫人,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就善莫大焉了。这一次的事,我们就当镇国公府是无心之失,不会再追究。不过若是再有下次,”许夫人想了想,缓缓地道,“我们贺家也不是软柿子,不会将女儿嫁过去,就不闻不问了。”却是在警告简老夫人,别想着等贺宁馨嫁过去以后,再将脸面找补回来。

大部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有个强硬的娘,女儿会少吃很多苦。简飞怡突然十分羡慕贺大姑娘,有这样一个娘家!

简老夫人见许夫人语气缓和起来,知道这次的事算是揭过了,忙笑着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我们家如今是大儿当家,等贺大姑娘嫁过去,当然是贺大姑娘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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