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逸了。”
一席话,把沈英说得是悔恨交加,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沈老爷见差不多了,这才抚了抚须,道:“明儿个一早,我让你大伯母备上吃食,把你和孩子送回去。对外就说,我因着阿力的事情气病了,想看看孩子们,你心中着急,就不管不顾的跑了回来。”
沈英听祖父这般为她着想,又羞又愧,哽咽道:“祖父您放心,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沈老爷子想了想又道:“起来吧,有件事,我还需得嘱咐你,日后你与顾氏多亲近,与府里的四姑娘多走动走动,将来,总有你的好处!”
沈英恭恭敬敬的应下。
沈老爷子见孙女把话都听了进去,继续道:“让辰哥儿多与二房的两个哥儿学学。前几日,你大伯喝寿酒回来,把二房的两个哥儿着实夸了几句。三爷我就不说了,四爷年纪比辰哥儿还小几岁,你看看人家书读的。而且我听说,他小小年纪就跟着哥哥卯时起床,习武强身,就凭这一点,两个哥儿将来的前程不会差。你啊,把眼光放长远些,别光看着眼前的一城一池。”
沈英屏息凝神把祖父交待的话一一记下。
……
第二日,蒋元青正打算往沈府去,却不料沈英带着三个孩子笑眯眯的回了府,同行的还有荀氏。
荀氏一身华服,脸上笑意正浓,毕恭毕敬的给老太太请了安,照着公公的一番说辞,若无其事的与老太太唠起了家常。
老太太也非平常人,寒喧了几句,便虚笑道:“我就说沈家那样的门第,教养出来的姑娘,言容德工都是一等一的好,断做不出不允妾室进门这样失德的事。”
老太太当着荀氏的这般敲打,荀氏成精的人,岂会听不出这话中的深意。
想着老太爷临行前的交待,荀氏暗下冷笑一声。
合着真当我们沈家好欺负呢,说贵妾就贵妾,若不是老太爷顾念着英姐儿及一双孩子日后在蒋家的处境,这事怎么着也该撕掳开来说道说道。
荀氏遂毫不客气把话还了回去:“老太太说的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不过是个姨娘,玩艺儿似的,当不得真。”
姨娘二字让老太太心下大恨,她眯了眯眼睛,深看了荀氏两眼,脸上的笑意倒越发盛了。
荀氏陪着老太太用过中饭,带着蒋家的回礼,回了沈府。
就这样,蒋家大爷纳周家姑娘为贵妾一事,就算是敲定了下来,日子定在七月二十八。
顾氏始终觉得这流言起得有些个匪夷所思,便派了夏荷去了萧府。夏荷见了四小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她听。
欣瑶等人走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冥思苦想,细细推敲了许久,眼中才露出一丝明了之意。
夜晚里男人回府,欣瑶与他说起这事。萧寒虽一口应下,却对大舅子子纳周家姑娘为妾一事,心存不满。闲闲的在欣瑶跟前,讲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蒋欣瑶主动封上了男人的嘴巴,待被人吃干抹净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了男人的当。
第二天傍晚,有关周家两位姑娘所有的事宜便摆在了她的眼前。
第八十二回算你狠?逗你玩?
欣瑶无须细看,粗粗的浏览几眼,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把沈,周两家的事添油加醋胡说一通的,是周家两位姑娘中的另一位周晓菁及其生母薜氏。
那天老太太过寿,薜氏也来了。比着如今她们这一房这一支缩在一处小小的院落里,蒋家气派富贵的让薜氏恨得牙直咬。
她看姑母把两个侄孙女接到府里,言语中极为宠爱,上下这么一思量,薜氏很快摸清楚了姑母的想法。恰巧女儿回府说起了周晓丽落水一事,她便动了心思,母女俩个一番商量,便使了一招毒计。
而促使薜氏母女下此狠招的恰恰是那周晓丽本人。要说这周晓丽,用欣瑶话说,就是典型的绿茶婊。所谓绿茶婊,是特指那些外表柔弱无依,乖巧清纯,体贴善良,其实野心比谁都大的女人。
原来周晓丽早在来蒋府之前,就把府里的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来蒋家后,更是把蒋府众人的心思码得透透的。
她很清楚蒋府二房这一对夫妻是不可能让三爷取一个周府的姑娘。几次明里,暗里对三爷的试探也让她清楚,人家眼里根本没有她。
于是,她就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很快,她的处心积虑得到了回报,蒋家的两只呆头鹅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就这样,一出英雄救美正式上演。
周晓丽在蒋府这几天,暗中花了点银子把周晓菁的贴身丫鬟买通了。回府后,丫鬟有意无意在薜氏母女跟前说起老太太夸奖周晓丽一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薜氏母亲怕到手的肥肉被人抢跑了,干脆先下手为强,把周晓丽落水一下,添油加醋的一通乱说。
而这一招,正中周晓丽下怀。
欣瑶不由的感叹道。果然是侯府出身的姑娘,真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暗藏杀机。一哭二闹三上吊玩得出神入化,都不是善茬啊!
大哥哥啊大哥哥,你说一个闺中女子,深更半夜不好好在房里歇着,偏偏衣裳单薄的跑到园子里,对着一池湖水,悲秋伤月,嘤嘤啼哭,她不招引你,还能招引谁。
偏你像个傻子一样。怕人家姑娘一不小心,失了性命,孰不知,她这一招引君入瓮心里盘算过多少回,演练过多少次。
哼!英雄救美。那美人是要以身相许的!
欣瑶痛心疾首的同时,把李妈妈唤进来,仔仔细细叮嘱一番。很快,李妈妈就出了府,去了蒋家。
顾氏见李妈妈乘夜而来,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女儿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把人叫到身边。听得是有关周家姑娘的事,这才长叹一口气。
顾氏听罢,脸色就沉了下来:“瑶儿还说了些什么?”
李妈妈忙道:“二太太,大奶奶说周家二房原打算把周晓丽送给韩王做妾的,不知为何,韩王没有接纳。大奶奶还说。那些个寻死觅活的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周晓丽还买通了周晓晴的贴身丫鬟如花,让其回府后,在下人中有意无意说起老太太想在周家的两个姑娘中选一个做孙媳妇,话传到薜氏母女耳边。这母女俩怕被人捷足先登,干脆先下手为强。”
顾氏抚着胸口,摇头道:“好好的姑娘家,作什么这般阴险算计。合着咱们蒋家就是快肉骨头,就算上头没有二两肉,都要你争我抢的上来咬上一口。”
李妈妈叹道:“二太太,大奶奶让我交待您,这大房的事,您自个看着办,如果您不想管这闲事,他们去了南边,自然眼不见为净。”
顾氏皱着眉头叹道:“按理说,这事也轮不到我插嘴,只是当初我与周秀月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大太太一向是站在我这头的,话里话外也帮衬过我,这个时候,我倒不好意思不提点一二。再者说,到底是侯府嫡出的小姐,心机,手段比那周秀月强的可不止一星半。沈,蒋两家交好了几十年,别到头来因着一个女人,坏了几十年的情份。”
李妈妈忙道:“大奶奶说,二太太不防让沈大奶奶知道,沈大奶奶背后有个沈家,沈家老太爷是个极厉害的人,老爷子岂会让自个的亲孙女吃了暗亏。”
顾氏扑哧一声,笑道:“你这老货,我不问你还不说,快说,你家奶奶还交待了什么?”
李妈妈微微凑上前,腆着笑道:“大奶奶还说,分家的事,不防让大房那头去闹腾。二太太只管督促着三爷把书读好,男人有了本事,才能养家糊口。”
顾氏眉头一挑,当下就明白女儿这话是提醒她,万一有人提起元晨的婚事,都以读书为理由拒了去。
她笑道:“快去回了你家奶奶,就说我都知道了,让她放心!”
李妈妈看了一眼顾氏身后的春兰,垂下了头不说话,顾氏会意道:“春兰,到外头去守着。”
春兰知道李妈妈有话与二太太话,走到外间,边做针线,边守着门。
李妈妈见屋里没了人,这才把大奶奶交待的事情一一都与二太太说。
顾氏听得是心惊胆颤,额头冷汗直冒,半晌才道:“这个孩子,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真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李妈妈一听,忙跪下道:“二太太,大奶奶这也是没法的事。二小姐这事,大奶奶要是不伸手,万一二小姐一时想不开,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啊。”
“你先起来,把二小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
李妈妈不敢隐瞒,把孙家姑爷的事如何被二小姐发现,曹氏如何下的套,二小姐怎么找上的大奶奶,又如何去的庄子,统统交待了个干干净净。
顾氏一向是个温和的人,这会子听完,也恨得锥心泣血,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妈妈退后两步,把几上的茶碗递到顾氏跟前,道:“二太太息怒。”
顾氏接过茶,送到嘴边了,却又重重放下,道:“你先回去,这事容我细想想,过两日,我去趟萧府,你跟你家大奶奶说一声!”
李妈妈忙道:“二太太,大热的天,何苦走这一趟?大奶奶知道了,必定舍不得您遭这个罪,奴婢担当不起。”
顾氏缓了缓语气,道:“你只需跟她说,我胸口这两日总觉得有些闷,想请亲家老太爷把把脉,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敢劳动他。”
李妈妈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这才这回府报讯去。
……
而此时,欣瑶正在萧寒的书房里,与不请自来的燕十六,杜天翔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萧寒则在边上怡然自得的喝着茶!
燕十六苦闷的叹了一声,把玩了几下手里的锦扇,道:我快人快语,不跟你们绕弯子。后日,我便往军中去了,这一趟至少到明年二月才能回来,京里的事,我只交给你们两个,给我看牢了。”
萧寒,杜天翔认命的点了点头。
燕十六心头一暖,脸上带了些讨好的笑容,对着蒋欣瑶道:“弟妹啊,阿远的婚事,别人我不放心,你是他侄女,你多操心。他成亲后,你与燕红玉常来常往。”
蒋欣瑶翻着白眼,心道,不就是让我帮你看着小叔叔与那燕红玉吗,何苦绕弯子,遂道:“以婶婶的名义常来常往,还是以萧家大奶奶的名义常来常往?”
燕十六以扇拍额,半晌才道:“阿远谨小慎微惯了,还是以萧家大奶奶的名义吧,等时机到了,再说也不迟!”
欣瑶心道还没被感情冲晕了头脑,知道藏着掖着,遂微笑点了点头!
萧寒见十六一副牵肠挂肚的样子,心中不耻,脸上却笑道:“我们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到是你自个,这次不比往日,要多加小心。凡事不可鲁莽。”
杜天翔懒懒的抬眼道:“走之前,跟我回杜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