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品咸妻  第8页

  想来想去,狄青都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最佳人选。
  你别看他现下还没功名在身,其实月收入绝对不低于一名正五品的国家公务员,一开始我很是看不起他,成天介一套粗布衣裳不下身的穿,也不怕长虱子。后来我想明白了,人常道女人如衣裳,一个连衣裳都舍不得换的男人,必然不会换老婆啊!
  况且,他日后会是仁宗一朝第一武将,出去带兵打仗那是整年整年不归家,也就不怕他吃饱了之后开始思淫、欲,给我带出一队小妾军团来。
  哈,届时我便是偌大将军府中的当家主母,真真正正的一品夫人。从此吆五喝六,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披荆斩棘……
  正当我流着口水想的天花乱坠之时,陡然一道寒光在地面一闪而过。
  我心下一竦,不好,有刺客!
  更惨的是,刺客还是冲着我来的!
  我耳力素来极强,甚至可以听到剑锋破风而过的声响,感觉那柄利器直直朝着我的后心刺来。不偏不倚,一剑穿心,甚至有可能,连血都不会流出半滴!
  我依旧岿然不动,这次却是吓的。我觉得我躲不开,若是此刻大呼救命,狄青那么远的距离同样赶不及救我。
  终上所述,我死定了。
  可我不能死,因为我的钱还没花完啊啊啊!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耳畔“哐当”一声,刺客的剑锋似乎被一神秘暗器打偏了,且打的剑身“铮铮”作响。
  趁他失了先机,我一个狗扒墙窜出十几米开外。
  刺客不依不饶的追上来,但我已经不怕了,因为狄青的长剑已经迎头接上。我惊魂未定,抚着胸口长舒了几口气才敢回头观战。
  此刺客具备所有刺客的共同特征:身穿黑衣。
  但他黑的很是特别,从头到脚以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头发也没露出一丝,活像一只黑色木乃伊,只在眼睛处挖了两个洞,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具焦尸。
  一柄长剑他手中舞的极是优雅,尽管他带着一双黑色手套,但透过他握剑的姿势以及剑穗摆动的弧度,我可以肯定,他的手指修长,且灵活度相当高。
  奇的是,看他这般身手,理应是一名专业刺客,为何凶器上会挂着如此累赘的装饰物?
  这好比我们上街乞讨佩戴手机一样,实在缺乏专业素养。
  剑……穗……?我脑中灵光一闪,正欲捕捉,却又听“哐当”一声。
  我忙抬头,好得很,狄青那柄精铜长剑竟被刺客打落在地,不过他也没能讨得什么便宜,正被狄青一掌打中左肩,跄踉着向后连退几步。
  见势不妙,刺客一跃而起,须臾便没了踪迹。
  “师兄,”我叫住正准备冲出去的狄青,“穷寇莫追。”
  “他为什么要杀……?”狄青指着我,脸上满是疑惑。
  我咬着食指,蹙眉道:“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对,难道会是宫里的人?”
  除了义父的政敌,或是宫里看我不顺眼的美人们,我实在想不出来,以我这般寡淡的性子,会得罪了谁?
  “理应不是宫里人,”狄青低头望一眼自己战死的剑,沉声道,“他的剑法极为阴柔,而且有一招似曾相识。”
  “恩?”
  “依稀记得曾与一位朋友切磋剑术,他似乎用过相似的一招。”
  我沸腾了:“谁?”
  面瘫将军说正事儿时,口吃怪癖立刻隐匿:“不知道,五年前游历江湖时遇到的,像是一位避世高人,在金陵经营一家小面馆,”
  “金陵?”我嚼着这两个字,抬头问,“小青师兄,你方才那一掌力道如何?”
  狄青想了想,道:“没有十天半个月,刺客左肩不会消肿。”
  我打了个响指,高呼一声:“我想,我很快就能把凶手抓出来!”
  狄青没理我,依旧望着自己战死的剑,神色十分晦涩难懂。
  但是我懂。儿时那些武侠小说可不是白看的,自然明白身为一名剑客,剑就是他的全部生命,正所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可他,却为救我丢了剑。
  鼻子一酸,我开始玛丽苏——这天,乌云蔽日,在一览众山小的泰山顶上,他一手握着剑,一手攥住我的肩膀,涕泪满面的咆哮:若我手中有剑,我就不能拥抱你!!若我手中无剑,我就不能保护你!!昭妹妹,我要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而我缠绵哀怨的望着他:青哥哥,你还是忘了我吧!!!
  “唉。”狄青一声叹息,立马将我拉回现实,“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一时还没走出场景,讷讷的问。
  他踩着长剑而过,直径向我方才被偷袭的地方走去,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白色渣渣:“我本该捡块儿石头砸过来的,看看,多好的一块儿馒头啊,为了救你,糟蹋了!”
  什、什么?
  “真是可惜了……”他回来时,又是踩剑而过,低头望着我,“从你俸禄里扣!”
  扣你妹啊扣!我白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我发誓,从此再也不吃馒头!

  第十章

  等我回到天香楼时,原本做好了接受满清十大酷刑的准备。可奇怪的是,整座天香楼好像空了似的,除了几名小二哥,神剑山庄一干人等全体不见。
  小二说,玄澈在收到一封信笺之后,便带领所有弟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在楼梯间踟蹰了会儿,还是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二哥,你可知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姑娘说笑了,”小二拿着抹布擦擦手,屁颠屁颠的跑来为我引路,“玉大侠一早便差人回来吩咐,着小的将天字一号房拾掇拾掇,让您歇脚呢。”
  我奇了:“他将一号房让给我,那他自己住哪儿?”
  小二摸摸后脑勺:“他一直住在天字二号房啊,就在您隔壁。”说着,他将大掌一摊,“姑娘,就是这里了,您先歇着,有事儿唤小的一声就成。”
  我点点头,给了赏钱,再看他欢天喜地的离开。
  推开门,我立马疯了。
  极雅致的房间,当之无愧的天字第一号。问题是,难道入住本店还附送特殊服务?送就送呗,为啥还一送送仨?
  “华姑娘,”左边那人缓缓开口,“你口水滴下来了。”
  我忙攥起袖子去擦,可,哪有什么口水啊?我靠,又被他耍了!
  算你狠,鹰眼男!
  “耍人很好玩吗?”我佯装镇定的关上门,走去他们中间坐下,各剜一眼,“你们怎么会凑在一起?而且还在我的房间里坐着?”
  鹰眼男努努嘴,酷的一塌糊涂:“花神医请我来坐坐。”
  话音一落,花容月冲我微微一笑,美的倾国倾城:“心肝儿,你的房间,不就是我的房间么?咳咳,别说我在这里坐着,就算我在床上躺着,又有何不妥呢?”
  我晕,这枚花痴能不能正常点儿?
  偷瞄一眼,鹰眼男还算镇定的泯唇喝茶,但他身后立着的那枚帅哥真真没教我失望,不过须臾片刻,面部肌肉戏剧性的抽搐几番。
  我拿胳膊肘捣鼓他一下,悄声道:“花爷,有外人在,给我留点面子成不,小妹求您了。”
  花容月脸上露出迷茫神色,继而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凑在我耳边用地球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密语道:“宝贝儿,我明白了,两夫妻床笫之间这档子事啊,不能当着外人说!”
  “扑哧……”鹰眼男一口茶喷出来,终于华丽丽的破功了。
  奶奶的,跟他拼了!
  我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一撩袖子,正准备掀桌子发飙,花容月忽然一本正经的对鹰眼男道:“太子,明日一早,咱们龙门堡见。”
  我惶然回头,直视鹰眼男:“太子?你是西夏太子李元昊?”
  鹰眼男微一皱眉,回望我道:“在下,夏国太子李元昊。”
  我一时说露了嘴,咂咂嘴,即刻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存心陷害我?”
  李元昊勾起唇角:“我何时存心陷害姑娘了?那张帖子,不是你自己要回去的?”
  我登时语塞。
  李元昊继续喝茶:“苏奴儿,将事情经过向华姑娘叙述一遍。”
  身后那枚帅哥恭敬的向前一步,清清嗓子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李元昊的老爹夏王李德明害了一场大病,李元昊欲在人前尽孝选择千里求医,得知花痴神医被困在龙门堡之后,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一张武林大会入场卷。
  于是,轻功还算不赖的苏奴儿,便肩负起了与我一样的重任。
  但他委实比我幸运的多,踩点之时无意见到一名黑衣人翻墙而过,他好奇心作祟就跟了上去,结果技不如人跟着跟着跟丢了。回去时,又无意听到“啊”的一声,继而看到一个人影缓缓倒下,他再一次好奇心作祟,敲破窗户跳进去,却发现徐瑾已经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待他准备开溜之际,一眼瞥见红木矮几上放了一张烫金英雄帖,他大喊一声“真乃天助我也”,然后顺手牵羊拿走了。
  于是我得出一个结论,不是好奇害死猫,而是BT脑残年年有,独领疯骚看今朝!
  我真想脱了绣花鞋砸死他丫的!
  不对啊,我缓过神儿,揪住李元昊的衣襟:“当时你们的谈话我一字不拉偷听了,苏奴儿并没有像你提及此事,你怎会知道此乃一块儿烫手山芋,将它推给我?”
  李元昊见我这副模样,似笑非笑地道:“姑娘莫不是忘记了,当时我们有三个人,呈帖子的名叫哈默,乃是苏奴儿的部下。他呈给我的,其实是另外一张英雄贴,徐瑾那张,早在我手中了。”
  我懂了,苏奴儿傻,李元昊可不傻。想必听了苏奴儿的讲述后,即刻觉得这张帖子不能用,便遣聪明点儿的哈默又偷了一张回来。
  “那你为何敲晕了我,将我扔去后山?这还不是存心陷害我?”
  苏奴儿有些尴尬的搔搔后脑勺:“姑娘,敲晕你的人是我,当时我刚好肚子饿出门买烧饼吃,结果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从墙上滑下来,以为你是贼,先下手为强了。之后主子狠狠训斥了我一顿,着我将你送远点儿,我见你衣衫褴褛,便寻思着将你扔回丐帮……
  但我不知道丐帮中人究竟在何处落脚,于是我跟踪几名丐帮弟子,哪知他们竟一路跑去后山烤野鸡吃,我心想后山兴许就是丐帮总坛,便把你放在附近了。”
  大脑有些短路,等等,我还是不敢相信:“那他们怎么会中了嗜血蛊?”
  一直没说话的花容月突然轻轻击掌,窗子“砰”的一声弹开,
  一阵烟雾过后,大变活人似的冒出来一位红衣美女,婀娜多姿的倚着窗棂,手中款款摇着一柄七彩羽毛扇。
  此女甚是面善,似乎是——
  燕绯红!
  我惊的跳起来,花容月忙不迭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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