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185页

明白过来,原来是这镜子的新功能。

以前她在镜子前面,只能看见即时的情景。现在,那镜子好些有了记忆的功能。她想看见哪一天的情形,只要将小米珠转到那一天的刻度上,便能让镜子回放当日的场景

明白了这个好处,贺宁馨大喜。以后就算两个孩子回了宁远侯府,她也不用心心念念每天想着过来查看一番了。只是还有一丝遗憾,就是这个镜子,只能看见裴舒芬的琅缳洞天里面的情形,并不能看见宁远侯府里的情形,特别是两个孩子将来要住的地儿。贺宁馨是恨不得将这面镜子安到楚谦益的房间里,好时时刻刻看见孩子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想到这里,贺宁馨失望地拍了拍那面镜子,转念一想,又警告自己太过贪心了。――须弥福地已经是逆天的玩意儿,自己却想着更过分的东西,也要适可而止才是。不然老天爷随时可能把这些宝贝收回去

从自己的须弥福地出来,也不过刚刚一个时辰。

贺宁馨歪躺在罗汉床的插屏靠背上,心里起伏不定,不知为何就是静不下心来。

她正闭目养神,外屋扶风和扶柳压低了嗓子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两个丫鬟刚才探头进来看了一眼,见贺宁馨闭着眼躺在那里,还以为她睡着了,便低声说起体己话来。

“扶风,东兴哥有说过什么时候向夫人求娶你?”扶柳的声音娇嫩,就算压低了嗓子,屋里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哎哟,你掐我做什么?”又听见扶柳的声音,大概是扶风不好意思,掐了她一下。

“你这张嘴就知道混说。夫人才嫁过来不到一年,你就想着自己的事儿,害臊不害臊?”扶风的声音沉稳厚重,很是端凝。

贺宁馨嘴角微微上翘,心情十分愉悦。

却听扶柳不甘心地道:“就算东兴哥求了夫人,你也不用马上就嫁啊?――可以先定亲吗。先定了亲,总比现在吊着不上不下地要好。我跟你说,东兴哥可是在这府里的丫鬟里面,是抢手货,个个都争着给他做鞋呢。”

扶风啐道:“我看给东元兄弟做鞋的人更多。”

扶柳一听就炸了,连声音都忘了压低,大声道:“谁?都有谁?――我明儿要去问问东元哥,让他把那些不要脸的骚蹄子做的鞋都扔到她们脸上去才是……”

贺宁馨在屋里听不下去了,大声咳嗽了一声。

扶风和扶柳在外面听见夫人的咳嗽声,脸上都是一白。扶柳更是要哭出来了。

两人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进了内室,跪在了贺宁馨罗汉床前面的脚踏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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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对上一章有疑问的,建议回去重看28章。

第六十五章初露端倪下

贺宁馨从罗汉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扬手将头上的赤金镶红蓝宝糖白玉芙蓉鸾鸟纹掩鬓往里紧了紧。因是刚刚在靠枕上躺过的,早上挽得牡丹髻已经有些松了,只靠左右鬓边的赤金玉掩鬓固定住两边的额发。

扶风和扶柳跪在罗汉床的脚踏上,都不敢抬头看贺宁馨一眼,脸上俱是羞愧难当的神色。

贺宁馨微微叹了口气,含笑对扶柳道:“我的发髻又松了,扶柳给我再抿一抿吧。”

扶柳忙低着头应了一声,起身将贺宁馨从罗汉床上扶了下来,坐到梳妆台前。

扶风仍然一个人低着头跪在罗汉床的脚踏上,不敢跟着起来。

贺宁馨看着面前的镜子,扶风跪着的身影正好照在镜子里。贺宁馨对着镜子里面扶风的人影道:“扶风去给我拿身衣裳过来换上。这几天冷得很,这貂皮袍子都不管用了。”

扶风在贺宁馨身后抬起头来,正看见扶柳回头对她使眼色。

“夫人,奴婢……”扶风咬了咬唇,想认错。

贺宁馨打断她的话,漫不经心地道:“先去给我寻身好点的衣裳。”

扶风脸色一白,有些慌乱地赶紧起来,应了声“是”,便去偏厢的衣帽间里翻寻衣裳去了。

内室里只剩下扶柳和贺宁馨两个人。

贺宁馨看着镜子里扶柳上下翻飞、灵巧细致的双手,叹了口气,道:“扶柳,你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

扶柳脸上一红,点点头,如蚊子似地轻声应了一声。

“你们和东兴、东元,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宁馨的脸色又淡了下来。

扶柳的手抖了一抖,将贺宁馨的顶发轻轻拉扯了一下。

贺宁馨“呀”地轻声叫了一声,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

扶柳更加慌乱,顾不得贺宁馨头上盘了一半的发髻,跪下道:“奴婢错了,请夫人责罚。”

贺宁馨照了照镜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看看,我的头发被你弄成什么样儿了。”

扶柳又忙起来,重新帮贺宁馨挽发。

贺宁馨从镜子里面留神看去,见扶柳的眼圈已经微微有些发红,像是在强忍着泪水一样。

贺宁馨不由想起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丫鬟在身边忠心耿耿地伺候、帮衬,自己能很快地适应“贺宁馨”这个身份,这两个丫鬟实在是功不可没。

想到此,贺宁馨的心又有些软了,低声对扶柳道:“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只是身为姑娘家,在男人面前一定要自重。莫自轻自贱,让人以为你们是那种喜爱攀附,容易上手的人。――你们就算是奴婢,以后也是要坐着大红花轿,给人做正妻的人,且不可自轻了身份。你们的老子娘不在身边,可是有我,我自然会为你们做主,定要让你们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扶柳听着夫人似乎有许诺的意思,心里一喜,忙转头拿袖子在眼角揩了一下,回头看着着镜子里面笑眯眯的夫人,小声道:“多谢夫人提点。我们、我们,是有些急躁了。”

贺宁馨从梳妆台上将刚刚从头上拔下来的赤金玉掩鬓拿在手里把玩,也从镜子里同扶柳对视,道:“东兴和东元好象还没有对国公爷提过此事。你们俩已经心里认定他们了?”

扶柳闻言嘟了嘴,道:“东兴说,过了年就向国公爷提。可是国公爷这一向忙里忙外,都没有功夫坐下来说这些闲话。”

贺宁馨一动不动地微仰着下巴,让扶柳将一个银镏金鸾凤牡丹分心插在她发髻的正中,微闭了眼睛道:“你和扶风都莫要着急。我定会为你们寻一门好亲事,妥妥当当地嫁出去。――以后东兴再来找你,你可得把这话跟他说清楚,不要再私相授受,私下来往。”声调虽然不高,语音却很坚决。

扶风从偏厢的衣帽间里寻了件红狐皮里子,海棠红锦缎面子的通袖大袄和一条玄狐皮里子、藏青色金丝绒面子的八幅湘裙过来,正抱着衣裳站在门口。

听见贺宁馨对扶柳叮嘱,扶风赶紧过来,低头站在贺宁馨身后,道:“夫人教诲得是,奴婢记住了。”

扶柳此时已经收拾好贺宁馨的头发。贺宁馨对着镜子照了照,见那牡丹分心十分富丽堂皇,正好配扶风拿过来的两件大毛衣裳,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梳妆台前垫着火狸皮褥子的织锦缎杌子上转过来,看着自己的两个贴身大丫鬟笑道:“你们也不用摆出这幅样子,我不过是给你们提个醒。――女儿家,本来就比男人容易吃亏。若是全心指望男人,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收了这个心思,免得以后伤心失望,觉得自己所托非人。”

扶风和扶柳都郑重地点点头,道:“夫人说得是。”

贺宁馨起身站到一边,伸开双手,看着对面的扶风和扶柳道:“等你们订了婚,再大大方方地往来,我不会说一个字。――如今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们可要收着点儿。”明显是在提点扶柳,不要跑去东元那里做出些出格的事儿。

扶柳想起先前自己一时气恼,对着扶风说,要去东元那里,把那些骚蹄子做得鞋扔出去的话,肯定是被夫人听见了,才有这一番敲打,更是羞愧难当。

扶风赶紧过来帮贺宁馨帮外面先前穿的薄貂皮短襦衣裳宽了下来,套上红狐皮的大袄,又解了原来的夹棉湘裙,换上玄狐皮裙子。

“这还差不多。这几天真是太冷了,之前还以为冷的日子都要过去了,便让扶风把大毛衣裳收了起来,谁知还是太早了些。”贺宁馨笑着在镜子前照了照。

扶风看了扶柳一眼,有几分犹豫。

贺宁馨回头看见,嗔道:“扶风你今儿是怎么啦?也吞吞吐吐起来?”

扶风像是下了决心的样子,对贺宁馨道:“先前东兴说得不清不楚,夫人生气是应该的。其实这件事,东兴跟奴婢说过不止一次,以前奴婢觉得东兴是小题大做了,可是今儿收拾起夫人的大毛衣裳,奴婢才想起来,今年过年前府里进了一批上好的毛皮,国公爷让人专门挑了两块红狐皮子,一块紫貂皮,另外放了,等过年送年礼的时候,一道手送到西南寿昌府那边去了。”

贺宁馨皱起眉头想了想,恍忽忆起来好些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一次他们国公府里进了好几车的上好毛皮,有下面的人孝敬的,有上面的人赏赐的,还有简飞扬自己弄回来的一些,堆了好几个库房。――少了三块皮子,实在不算什么大事。贺宁馨连问都没有问过。

“西南寿昌府到底怎么啦?怎么一个两个都盯着不放?”贺宁馨笑着打趣。

扶风飞快地扫了夫人一眼,心里微觉得有些怪异。在她眼里,夫人有时候聪慧得让人觉得害怕。外面那么多的大事,到夫人手里都能化繁就简,料理地妥妥当当。可是有时候,夫人又迟钝地紧,一般女人都要觉得有问题的事情,她却偏偏看不出来。――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根本就是没有那根筋。

扶柳见夫人还是没有明白她们的意思,便咬牙道:“那红狐皮子,明明是给女人做大毛衣裳用的。”

扶风看见夫人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也鼓起勇气道:“夫人,以前一年只有十几两银子的份例拨过去,今年居然要了一次又一次,最近一次,可是要了一千两。”

贺宁馨的心里随着扶风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不,不,简飞扬不是那种人。贺宁馨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不能听风就是雨,一定要找简飞扬亲自问清楚。除非他亲口承认,否则贺宁馨不会相信别人说得每一个字。

“知道啦。多谢你们的提醒,等晚上国公爷回来,我再细问问。”贺宁馨的脸色只是怔忡了一刹那,便又平静下来,像是没事人一般往屋外走去。

扶风和扶柳见夫人终于重视起来,松了一口气,紧走几步追上贺宁馨,在后面问道:“夫人,真的不想先问问郑姑娘?”郑娥便是简飞扬在西南寿昌府的时候收得义妹,是他在西南军中的恩人之女。

贺宁馨回头笑道:“问,当然要问。你们都这样了,我不问岂不是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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