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  第50页

,恐怕已遭了不测,我们就更应该替您报仇了,对吧?”
  长陵“哦”了一声,“这么说,我还得来感激你们不成?”
  “属、属下不敢。”
  话至此处,外边的人应该都听个分明了,长陵瞥了她们一眼,“看在昔日你们忠心侍主的份上,我姑且饶你们一命,以后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她没把话说完,几个姑娘已听的心有余悸,连连颔首称是。长陵冷笑一声,转身欲要离开,走出两步顿足,回过头问:“谁身上带着麻魂散?”
  这问的没头没尾,不等听风出声,年龄最小的琴儿倒先脱口答道:“我,带了……”
  “拿来。”长陵伸出手。
  琴儿依言伸手入怀,掏出一红瓷小瓶,长陵皱了皱眉头,理所当然问:“解药呢?”
  “啊?喔。”琴儿一呆,又恍过神来,傻愣愣递出一个白瓷瓶子,长陵接过之后,连瞧都懒得多瞧,径自朝门外走去,四个姑娘完全懵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门主为何忽然索要麻魂散。
  长陵本就打算让她们信服后再来这一手,心中姑且松了半口气,正待开瓶确认一下解药的气味,倏然之间,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响,一道影迹闪电般的缠住她的左腕,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灰色软鞭。
  她下意识要握住鞭子,奈何右手攥着解药腾不出手,犹豫的一刹,鞭绳绷直,整个人竟被生生拽了出去――
  长陵反应飞快,几乎在一瞬间就将解药塞入兜中,正要顺势出掌应对来者,抬眼一看,倏地停了手――那人一身长袍素白,在黑夜里尤其惹眼,却不是叶麒是谁?
  鞭绳劲道一扯,将长陵揽至跟前,与此同时,尖锐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架上她的脖颈,但也只是轻轻靠着,未再进犯分毫。
  他眸光深沉冰冷,与昔日里的逢人三分笑颜判若两人,“你是谁?”
  长陵尚没吃透怎么出现在庙外的人会是他,听他这么一问,“你瞎吗”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一个错眼,但见院门后露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居然是符宴归。
  她眼角跳了一下。
  所有线索一刹之际串成一线,长陵这后知后觉――跟踪的人是符宴归没错,但设局的人却是叶麒。
  她不明白叶麒怎么会怀疑她是南絮,但符宴归确实是在趁机试探她是不是南絮。
  长陵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这档口,她哪怕是使个眼色,符宴归都瞧的分明,若被拆穿,接下来该如何继续潜在荆家?
  “为何不说话?”叶麒道:“你说说看,你究竟是谁?”
  长陵抬睫,他漆黑的眼眸好像装着什么东西,却看不透。
  “小侯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日方在宴上见过,这会儿就认不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问答时间――
  问:小侯爷为什么没有一眼认出?
  答:因为陵姐没有回他一个确认的眼神。
  问:陵姐为什么总要让误会扩大化?
  答:因为陵姐的概念是都是熟人回头说清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不是优点不要效仿)
  问:作者你为什么要制造误会?
  答:因为我想写一场陵姐痛扁小侯爷的戏。(瞎讲的,因为我希望女主感受到,有些人对待一些事情,没有查究清楚就可以随便妄下定论,有些人哪怕事实摆在眼前,都不会让狗血的悲剧发生,当然,其实我还是想让陵姐痛扁小侯爷一顿)
  题外话:今天单曲循环程诗迦的许愿。


第四十六章 :对峙
  叶麒的嘴唇在听到这话之后彻底退尽了血色。
  长陵不知这简短的一句话于他而言字字如鞭, 毫不留情的挥断他心中最后一丝奢望。
  看他握着匕首迟迟不肯松手, 她忍不住又道:“怎么, 小侯爷三更半夜跟着我, 莫不是来行凶杀人的……”
  话没说完, 长陵声音一止,她看到一股腾腾杀气扑头盖脸的袭来。
  “你以为我不敢么。”
  刃尖向前一挺,几滴鲜血从刃口处渗了出来,虽只是擦破了点皮, 长陵还是吃了一惊――本以为打消叶麒的疑虑他就能罢手,哪想得到他对南絮居然会有杀机?
  长陵蹙起了眉:“不知我几时得罪过侯爷?”
  “南门主。”叶麒的神色晦暗不明:“你不会不记得你这副皮囊……从何处得来的吧?”
  皮囊?
  他是从何处得知换皮之事的?
  难怪一见面就是这副拧巴兮兮的样子, 原来他误以为南絮扒了自己的皮, 又担心下错了手, 这才如此费尽心思,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求证自己的身份。
  长陵当然不会承认,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好。”叶麒冷冷冰冰道:“到了阴曹地府,你再好好回想回想吧。”
  “且慢!”长陵看他怒意滔天,毫不怀疑真会被抹了脖子,“你若就此杀了我,那……宴归哥哥, 绝不会饶过你的!”
  她故意强调“宴归哥哥”,就想诱符宴归出手,但这厮仍隐身在外,根本没有相助的意思,里边的四个姑娘也跟不存在似的, 吭都不吭一声。
  长陵一时犯了难――要是现在临时改口,都不知道叶麒肯不肯信。
  “我既然站在了这儿,就没什么不敢做的。”叶麒道:“不过,你若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问题?”长陵一怔。
  这家伙一脸的机灵样,怎么也走起“动手前瞎废话”这条蠢路子了?
  “你取她皮囊前,让她写过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是你逼她写的么?”
  长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信?”
  “那封手书,”叶麒克制般的吐出一口气,“说她自愿将皮囊赠予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长陵回味过来了,“我没对她做什么,是她自愿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
  “既然不信,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叶麒明白自己不该拖泥带水,但他就是想要知道,如她那般意志坚定的女子,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写出那种手书来。
  她是不是受过了非人的折磨,是不是被什么所要挟。
  每每想到此处,他就犹同芒刺在背,各种惨无人道的画面不时漂过,完全没有悬崖勒马的意思。
  长陵暗暗留心他握匕首的姿势,看这家伙的眼神满是扑朔迷离,正待瞧准时机脱身,却听叶麒道:“我没有分神,今日是非杀你不可的,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让你也尝一次七香噬魂的滋味。”
  “……”长陵叹了一口气,“我是荆家的小姐,你堂堂侯爷,若是为此惹上命案,划得来么?”
  “划得来。”
  “就为了那个女的?”
  “不论是谁杀了她,我都会为她报仇。”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平,但却让长陵呆住,一时忘记把后头的话接上去。
  叶麒看她是宁死也不肯多说的架势,终于不再废话,手腕正待用劲,看眼前人嘴角突然一翘,心底蓦然撞了一下,竟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就好像……看到她在笑似的。
  “你、你笑什么。”小侯爷的凌人盛气被这笑容瞬间打回原形。
  他不提,长陵都没发觉自己扬起了嘴角,也不知怎地,见他握着匕首的指节扣得发白,耍了几次狠都没有得手,她就忍不住好笑。
  她自幼游走西域,因师父是得道高僧,鲜少遭人为难,于人情世理方面,更多懵懂于经文之上的“一切障碍即究竟觉,得念失念,无非解脱”的层面,后来回到中原,父亲教了她许多人心险恶、世态炎凉,纵然脑海中能够明白,心中却从来不屑认同。
  直到遭叛之后。
  自再次入世,她时常都会有一种不属于这方天地的疏离感,不论身处何地,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人,饶是同碧琼吃了一顿怀旧的饭,也只是短暂的缅怀过去,不曾表露真容。
  但是叶麒不同。
  他是第一个,哪怕过去十一年,依然没有忘过她,哪怕没有认出她,依旧会对她好的人。
  长陵没有去细想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念及与此,心情格外的好了起来,“你不是要杀我么?怎么还不动手?”
  “你……”
  不等他作出回应,长陵骤然挡住叶麒的匕首,左腕如泥鳅般溜出鞭绳,正当同时,院门外的青影飘逸而来,符宴归一把托住长陵的腰际,将她带出距叶麒五步开外之距,刚一站定,便神色担忧的看着她:“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
  要不是这个姓符的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她真想和小侯爷联手一块儿把他碾了。
  叶麒的眼神在符宴归那只搂人的手上扫了一眼,不爽之意更是莫名的猖起。
  “没事。”长陵不动声色的挣开他的手,指着叶麒道:“这个小侯爷好生奇怪,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一见我就喊打喊杀,还说什么报仇……我也是今日才认识的他,和他哪来的仇怨?”
  符宴归将她挡在身后,眼神不温不火瞟向前方:“不知荆小姐做了什么事,惹得侯爷如此着恼,非要亲自动手?”
  “荆小姐是什么出身,从何而来,我想符相应比任何人都清楚。”叶麒见符宴归出现,并不意外,“如今清城院武试在即,城中处处都是武林同盟,她的身份一旦暴露,轮不到我出手,多的是人会上荆家的门为荆小姐喂刀子,符相您又岂能脱得了干系?”
  符宴归笑了笑,“荆小姐只不过是荆将军流落在外的女儿,哪有什么其他的身份?侯爷怕是听到了什么不实的传闻,有些误解吧。”
  “误解?符相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叶麒闻言也低头笑了一下,指着庙内方向,“里面就有五毒门的余孽,今夜是我亲耳所闻她们唤荆小姐为门主,本侯若是开口,你认为大家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清者自清。”符宴归意味深长的看了长陵一眼,“她不是五毒门门主,不论侯爷如何言说,都不可能颠倒黑白。”
  “好,好。有这句话,本侯也不必再有什么顾忌了。”叶麒把匕首一扔,“符相最好能时时保护你这位未婚妻子,不要让她到处乱跑,否则今后还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好了。”
  符宴归微微颔首:“多谢侯爷挂怀。”
  叶麒撂下话,便施施然离去,长陵看他远去的背影,心下暗暗一叹:这下误会更甚,要相认恐怕还有点麻烦……要是下回叶麒要对她动手,别无他法,只好痛揍一顿以证清白。
  她正胡乱思索,突觉脖下一疼,却是符宴归拿起一块棉帕轻轻压住了她的伤口,“别动,还在渗血。”
  长陵偏过头,自己扶住手帕,说了句“多谢”,想到五毒门的那几个小丫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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