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  第45页

qi):我失踪的第n天,有人想我么?
  读者:没有。


第四十章 :凌绝
  管事官又躬身赔礼道:“实在抱歉, 我家侯爷早前出了远门, 尚未回京, 二位若想拜访, 不妨改日再来。”
  长陵问:“他有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么?”
  管事官摇了摇头。
  长陵有些不解:都过去这么久了,难不成是重伤未愈,回不来了?
  人不在家, 自然没有巴着不走的理由。
  长陵:“不熟。”
  “那?”
  “在五毒门的时候, 他借走我一样东西, ”长陵随口胡诌,“我是来向他讨还的。”
  长陵瞟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圆谎的意思, 圆润的将话题一转:“行了,侯府我去过了,还要我教你剑法么?”
  “要要要,有没有那种速成的,最好就可以把人给唬住的那……”
  “没有。”长陵适时截断他后头的话, “你先说说看,士院生的入试是怎么个比法?”
  青溪之畔,楼阁亭榭自成一排,一座飞云画栋,幕帘高悬于户牖,上书:守得云开见月明。
  正是开云楼。
  这开云楼俯瞰一江烟水,门前翠柳系花,应是金陵城中饮酒作诗的好去处。
  至少长陵在跨入酒楼前是这么想的。
  怎料刚迈到门槛边上,没听着清歌舞曲,但闻里头传出“咚咚咚”的伐鼓之声。
  台下摆着一面堂鼓,酒保正卖力的用木槌击鼓,台上有两人正在过招。
  此刻比武的也是两人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劲服绣着金丝银边,颇是华贵。长陵瞄了两眼,瞧着一拳一脚稀疏平常,实在没什么看头:“这酒楼的人都是来围观打架的?”
  长陵:“……”
  她举目望去,这家酒楼共有三层,以擂台为中心挑高至楼顶,如此,二三层的雅间客人也能够看到比试――底楼的看客龙蛇混杂,什么类型都有,但是楼上的多是年轻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大部分身着统一的对襟长衫,浅浅蓝蓝十分清雅。
  哪儿威风了?
  “都是士院生?”长陵问:“其他院生不能上去比么?”
  同桌一位青年听到他们的谈话,笑了笑:“这儿光是一杯茶都要一两银子,上台比武一次也要花一两,那些江湖草莽哪舍得进来?”
  长陵第一次听说比武还要塞钱的,不免有些开了眼界,“如不是清城院的院生,普通人能上去么?”
  “平头百姓哪敢来和清城院的人比试?”另一个青年也忍不住插话,“要是真有身手好的,院士自会去招揽,很快也会成为清城院的人咯。”
  那青年奇怪看了她一眼:“嘿呀,你是从外地来的吧,连王大公子都不认识?”
  长陵眉头一皱,“王大公子?”
  同桌青年瞧大美人一问三不知,索性卖弄开来:“王大公子再是武艺超群,要在三日之中考核一百来号人,那也累够呛,他来这儿先瞧瞧这一届应考生的本事,到时出手也就有了分寸不是?嘿,瞧那小子――”
  擂台上一人被一脚踢了下去,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赢了的青年在众人的掌声中鞠了一礼,却没有下去的意思,看样子还等着下一个挑战者。
  长陵斜眼瞧去:“对考生来说,提前在主考官跟前暴露又有什么好处?”
  长陵这下听懂了这弯弯绕绕的套路――总之就是对肯定能过关的人提前泄露考题,这样到时大家都比较轻松,至于观摩的人则是想从中窥出一二,琢磨有没有蒙混过关的可能。
  怪不得清城院不安排士院生与普通院生一起考核,一拨持着剑就把自己当大侠富家子弟,要真对上江湖的野路子,还不得被揍个缺胳膊少腿的哭爹喊娘?
  长陵兴致缺缺的叹了口气。
  倏忽间,一个鹅黄色的倩影飞身飘在了擂台之上,众人举目望去,竟是个姿色秀丽的姑娘,看去不过十六七的年纪,眸中透着一股清冷之意,她手中握着一柄剑,朝台上青年伸出右掌,示意可以开始。
  长陵轻轻“咦”了一声,暗付道:好标致的丫头。
  只听隔壁桌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不是方烛伊么?”
  “哎呀还真是,方烛伊都来了,那还有什么好比的?”
  正议论着,二人已动起手来,那叫方烛伊的丫头剑未出鞘,赤手劈掌,仅仅数招就将那青年打的无力招架,一脚将人踹下擂台。
  长陵:“认识?”
  “青梅竹马?”长陵不大信:“武功差距这么大?”
  这时,只听方烛伊出声道:“还有谁想上来?”
  楼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没人吭声。
  整好过了二十招。
  场下诸人皆看傻了眼,“这、这是什么拳法?竟连王公子也招架不住……”
  “一手张指为刀,一手握拳为石,这该不会是――”
  握茶杯的指节微微一白,长陵眸光定住,瞳仁颤了一颤。
  “我想起来了!”有人惊的站起身来,“这是十二年前,凌绝山上,战神越长陵所创的拳法……名唤凌绝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采访一下官二代武林新星:
  ――方烛伊:大家好,我是金陵第一美人方烛伊,我的偶像是越二公子,如果我早生十年,一定嫁给他。
  ――周沁:大家好,我叫周沁……我最崇拜的人是……
  ――周沁:不、不好意思,走错了。
  (年轻辈的cp怎么站?唔……是个问题。)


第四十一章 :追忆
  同桌的青年喃喃道:“早闻这凌绝拳失传多年, 方家的小姐怎么会这套拳法……”
  邻桌有人接话道:“嘿, 我觉得,多半是荆无畏荆将军教的!”
  “荆将军?”
  “你们都不知道么?这荆无畏将军在十多年前可是越家军麾下的名将,泰兴一役,越家大公子临终前嘱托他率越家军扶持当今皇上, 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封荆将军为开国军侯……”
  “那与方家小姐什么关系?”
  “荆将军是这方小姐的舅舅, 你说越二公子将拳法传给荆将军, 荆将军又教给了自己的外甥女, 那有什么稀奇的?”
  长陵听到此处, 脸上的血色已如潮水般褪去, 她死死的盯着擂台,看着方烛伊一拳一眼,的的确确与是她自创的凌绝拳有几分相似。
  他胳膊一展,内力荡涌而出,逼得方烛伊连连倒退,堪堪退到了台下。
  方烛伊面上并没有太多灰败之色,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桀骜道:“不是凌绝拳输给了你,是我内力不如你。”
  这一番比试几度辗转,看客们皆觉得畅爽,还没来得及拍案叫绝,忽听到一声冷笑:“就这狗屁东西也好称是凌绝拳?”
  众人一听哗然――何人如此口出狂言?!
  正要替方小姐讨个公道,一望去,却见开腔的是个绝色美人,厅内倏地默了一瞬。
  方大小姐已是美人中的翘楚了,但这女子一身气度,当真比画里走出来的还要清雅绝俗――一时之间,呼之欲出的脏话愣是给卡在了喉口。
  方烛伊本来听到有人置疑凌绝拳已是不悦,看对方的样貌比自己还要出众,心下更是着恼,指着长陵道:“你说什么?”
  “我说,”长陵缓缓站起身,“你练的若是真正的凌绝拳,就不会连一百招都斗不过去。”
  长陵嘴唇几乎未动道:“不巧,比你懂一点。”
  方烛伊“呵”了一声,“那正好,我们来比一比,谁真懂谁假懂,一试方知!”
  她这声“知”字方落,徒然掠身而来,周围人隔着数丈,都能感受到那骤然凝聚之气,没来得及避让,长拳已近在跟前!
  长陵直挺挺的立在原地,她一手背在身后,只是左掌心轻描淡写的凌空一挥――刹那间,众人只见方烛伊纵身一旋,似乎扑了个空,径直落在距长陵五步远的身后。
  什么情况?没打着?还是给这女的躲过了?
  围观者正懵着,长陵偏过头,神色晦暗不明地望着方烛伊。
  方烛伊面色铁青,右手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心下一震:分明打到她了,她是如何出的招,我又是被什么力量给推到这儿的?
  刚刚方烛伊挡住了视线,他没看清这女子出手,但可以肯定的是,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挪动一步,甚至连身形都没有晃过――那是怎么错开凌绝拳的?
  一定只是巧合。
  方烛伊抿了抿唇,紧紧握起双拳,抱着全力以赴大打出手的架势再度冲了上去,长陵亦无罢手的意思,正当两人只离半尺之距,突然一人不怕死的窜到她们当中,口中直嚷道:“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凌绝拳停在那人鼻端前,他抓紧接着下半句:“……自家人千万别不认得自家人啊。”
  “胡说八道什么?”
  “你说谁?”
  倏然间,长陵瞪大了双眼。
  泰兴一役,联合沈曜背叛越家的荆无畏,居然就是南絮的父亲?
  方烛伊放下手,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长陵一番:“她真是舅舅的女儿?”
  “难怪你说你会凌绝拳,”方烛伊神色多了两分了然,“是我舅舅教你的吧。”
  长陵蓦地一抬睫,眸光之冷冽,令方烛伊无端一紧。
  凌绝拳虽然名声显赫,但自创拳来仅在对敌时用过一次,而那一战,荆无畏并不在场。
  确切说来,她从未将这套拳法正式教给过什么人。
  但是,唯独有一个例外。
  *****
  要说凌绝拳,自然要先提一嘴凌绝山。
  凌绝山地处江东会稽,在那一带有不少名山峻岭,风光秀丽,而凌绝山除了名字霸气之外一无所长。
  漫山的树春天不开花,夏日不结果,秋季秃的一毛不拔,到了天寒地坼的时节,在野地撒泡尿都能弧成一根冰条,别说什么赏景的人了,就连禽兽都难得一见。
  是以,也成了越长陵闭门练武的好去处――她在凌绝山上还造了间木屋。
  十二年前的付流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腊月最冷之季能被越长陵抓到凌绝山上去……画小人。
  没有错,是画小人――每个小人一种出拳姿势,总共要画四百八十个,全套拳法称之为凌绝拳。
  付流景用裘皮将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瑟瑟发抖的手,艰难的握着笔:“你、你要把你的拳法写成书可以找别人,为什么要找我……哈啾!”
  坐在一旁磨剑的越长陵眼皮也不抬一下,“听我哥说你画工好,春宫图都会画,武功秘籍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我画工是好……”付流景又打了个喷嚏,“但我身体不好啊,你要逼我干活,也该选个稍微温暖一点的地方不是……哈啾!”
  “啊,抱歉,我之前一直在练功,没发觉这里冷。”长陵

没有书签
内容由网友上传,版权归原作者
© 2024 aishu.online.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