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心里再一次将李靖恨声骂了一遍,他早知道,这个家伙无时无刻不再想办法给自己下绊子!单凭连翘控制他用起来太费力气!
“姐,我知道我做的过了,可是我实在是恨啊,他毁了我的手,又几次三番的害你杀我,我实在是恨不过。”李君站在门外,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委屈,这件事至于让聂小川这样生气吗?
断重复着那个可怕的人,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心脏痉挛,不是对于杨坚有什么愧疚,而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会是什么样的阴暗心态?而这个人竟然是她亲自带大的兄弟!
不知道过去多久,太平郎在睡梦里出几声呢喃,夜风起来了,房前的树枝敲打在窗户上,门也被猛地吹开了,风卷这雪花冲进来。
聂小川醒过神,起身去关门,却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僵硬的身影,身上已经铺上一层雪花。
“你疯了!”她一把将李君拉进来,气恼的在他脑袋上打了一掌。
李君脸已经冻得僵,舌头硬,磕磕巴巴的说道:“不,生气了?”
聂小川只觉得又是气恼又是难过,眼一红,怔怔道,“你总是要我伤心愧疚才高兴吗?”
看到她一瞬间黯然的神色,以及掉下的一滴眼泪,李君有些慌神,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不,不,我…”
“你知不知道,你自虐的时候,不是在虐自己,是在虐我!虐我!明明是你错了,却总是让我愧疚,伤心,悔恨!你明明知道…”小川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滚滚而下,她的话没有说完,被李君猛地由身后抱住,带入那满是寒气的怀里。
“不是,不是,我是害怕,我总是害怕你不理我了,离开我了,不要我了,我害怕,害怕失去你。”李君的声音也哽咽起来,“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你是我最重要的,我害怕,我不能没有你。”
这是因为小时候自己丢下他而造成的阴影吗?会有这么深的影响?小川怔了怔,转过身有些难过的看着他,没等她说话,就被李君接下来的话震懵了。
“小川,嫁给我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吧?”李君抓住她的双肩,慢慢说道,在聂小川怔住的一瞬间,低下头吻住了她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唇。
145危险
这是一个很短的吻,甚至只是两片嘴唇刚刚相触,李君就觉得一阵眩晕,伴着啪的一声,后背生疼,他整个人被聂小川瞬间摔了出去,砸碎了一张矮几。
聂小川说不上是因为气愤还是激动,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慢慢站起来,脸色凝重的李君。
“你,你,”她说不上话来,甚至不能细想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又听到了什么,在她眼里,李君与其说是像弟弟,倒不如说像儿子,儿子跟母亲求婚?
乱伦!聂小川低头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为什么不能?我哪里不对?一直都是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永远在一起?”聂小川的反应远远超出了李君的想象,那是嫌弃的意思吗?他的激动起来,大声的询问。
聂小川大口的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刚才的反应也的确过了,好吧,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情感叫做俄底浦斯情结,甚至大多数男人潜意识里都存在这种情结,这不可怕,这可以理解,也可以疏导。
“小弟,你听我说,我是你姐姐。”聂小川结结巴巴的说,并且感到语言匮乏。
“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事实上你不是。”李君再一次走近,眼神痛苦而炙热,“还有谁,能够取代我们给与对方的感情?我们是一起的,只有我们两个是贴心的。”
随着他的靠近,聂小川觉得气息压抑,她伸出手抵住他,阻止他过分的接近,“可是,那不是爱情。”
“是,我是,我的一直都是!”李君非常干脆的说,热情而坚决。
聂小川从来就没遇到这种情况,前世里爱慕她的人不少,但由于显赫的身世,以及拒人千里的冷漠性格,根本没有人敢像这样跟她直接示爱。
她遇到的爱意都是温情脉脉,态度谦和,用眼神以及鲜花来表示。那样的情况下,只需要她冷冷的一个眼神,就能解决问题。再麻烦些就是挥挥手,自有保镖出面解决。
当年直树能够顺利表达爱意,还是多亏她自己的安排。
“你已经,有妻子,有…”聂小川几乎抓狂。她用力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以免再一次将几乎要贴住她的李君打出去。
“那不算。我不喜欢她。你说过,这样可以的!你知道。我喜欢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她们什么都不是。”李君握住放在身前的手,将她拥住,紧紧地拥住。“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人。”
这次又是短暂的接触。他的话刚刚说完,又是一阵眩晕,力道之大让他撞破窗户,跌到院子里。他的胸口遭受地冲击最大,让他痛地闷哼一声。
抬头看向门,聂小川站在灯影里,风吹着长发乱舞,让他突然想起荒漠草原上那血腥的一夜,那一次他远远看到,聂小川犹如地狱里来的罗刹一般,怎样疯狂的攻击侵犯她的独孤七郎。
李君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他可不会忘,他的姐姐有着怎样骇人的攻击力。
“我关心你,牵挂你,爱护你,可是,不是爱你,我不能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聂小川看着李君因为痛苦而皱起的脸,心里软了下,刚才是不是出手太重了?但是,对待感情的事,是绝对不能心软的,一定要痛快!她深吸了口气,雪夜里凛冽的空气让她精神一振,“并且,我有爱的人。”
“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们?我一样爱你,甚至,比他们更爱你,他们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知道,我知道你要丈夫的一心一意,我做的到,我也做得到,等我成了大业,就立刻杀了那些女人,窦氏也好,连翘也好,只有我们两个,她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知道的。”李君站起来,先是慢慢而后情绪越来越激动,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着。
聂小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前这个人面貌依旧英俊,身材伟岸,但却像个狰狞的魔鬼一样,在说些疯狂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聂小川彻底怒了,她跨步而出,扬手一个耳光,将李君打得踉跄后退,靠在树干上,“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怎么可以这样翻脸无情?你还有没有心?她们为你跑前善后,为你生儿育女?就算你没有爱情,那有没有仁义之心?用得着的时候巧言令色,用完了弃之如敝?你这样能成就什么大业?如何去爱这天下的万民?”
“我错了,我听姐姐的,我好好对她们,这样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我都听你的。”李君脸色变得苍白,眼圈又一次红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是真的爱姐姐,你不在我身边,我觉得好孤单。”
聂小川看着他恐慌而无助的眼神,心一阵痛,是她地错吗?她一直用自己的想法关爱着这个孩子,但却忘了,站在李君的角度,会怎么样看待她的关爱,原来她的看法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所以才导致他的畸恋?
她的态度缓和下来,只注意到李君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的眼神,而没有看到他慢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一片雪不巧落在微微露出的针头上,立刻化成莹绿的水珠。
李君的思绪回到那个卑微的大臣身上,在攻进天鸿皇宫的时候,本该就地斩下他的头,这个人曾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已经没用了!
“将军,将军,你可知道川夫人是什么人?”郑译似乎看到背后亮出的大刀,用尽力气扑倒在地,用那嘶哑而谦卑的声音说道。
好吧,李君挥了挥手,看着面前的郑译一脸的感激,当然应该感激,是自己将威胁他的死神赶走。
“人都应该为成为有用的人而努力,不是吗?”他轻轻的敲着身前的跨刀,谆谆教导着这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
“是,是,将军说得是,下官牢记在心。”郑译真诚的说。
所以正如聂小川所说,这世上,什么人都可以用,幸亏没有过早的结果这个小人,也只有小人才能找到这样的良药。
李君的嘴边出现一丝笑容,能让人忘记不该记得的事的药,绝对是良药,这种药,绝对配的上它的名字,神仙水。
这是他的姐姐,他爱的人,所以,只能记得有关他的事!
“我错了,你知道,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没有了爷爷,父亲,哥哥也丢下我,姐姐,你不要再丢下我。”李君哀伤的抬起头,慢慢的走向小川,伸出手。
可见童年的遭遇对于一个人的心理有着多么大的影响!聂小川再一次肯定这句话,看着李君凄然的神情,叹了口气,这个心理隐疾怕是很难治好了!
146结局
这一次,聂小川终于收起了防备。
“死亡的滋味,我已经尝过很多次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知道,这个世上有姐姐在看着我,等着我,念着我,不管我是落魄还是富贵。”李君拉住小川的手,慢慢将她拥入怀里。
在朝中他要与无数的人周旋,上战场要面对不知的危险,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一种孤独的痛苦。
“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有何意义?”李君将头埋在聂小川柔顺的长发中,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头,轻柔的抚摸。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哀伤,那是深透骨髓的孤独,这种孤独聂小川曾经深刻的体会过,那么自己对他来说就像溺水后抓住的一根稻草,就算死也不会放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唯一,小川,你记得啊,我是你的唯一…啊!”
李君的手猛地一甩,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弹开了。
“怎么…什么人?”她大惊失色,刚要扑过去,就见墙头跃进一人,疾如闪电的向她扑来。
刺客!她就知道,现如今的李君权势益盛,危险也益增,来人凶猛,她想也未想就挡在李君身前。
“是我。”小川一掌打出如同泥牛入海,同时人也被卷入来人怀中,耳边响起一个只在梦中出现的声音。
她一下懵了,直到一种熟悉地气息将她包围。
“天啊。你怎么了来了?”聂小川用力抓了抓刀若木的胳膊,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因为太过于惊喜,哇地一声哭起来。
而在此时。院子里冒出来层层黑影。十几柄飞刀齐刷刷地射在他们的脚下。或许是怕伤到聂小川,没有人上来围攻。
“将军将军!”他们焦急地呼喊着,试图让倒在地上地李君站起来。
李君依然昏迷。借着屋内透来地灯光,看到他脸色发青,卷曲着身子,似乎正在经受巨大的痛苦。
“怎么了?怎么了?”聂小川一连声地问。猛地手腕一凉,一物缠上。让她惊叫一声,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