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就买雁北湖那块好了。”
白瑾玉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发难:“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本来就应该商量着做的。水笙你想搬去临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有些事情偷着做就不好了。白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也养得起你,如今娘也走了,当务之急是留下子嗣,你总想离开白家,是不是还对我们有什么别的想法?你想没想过你一意孤行,我们作为你的丈夫该怎么想?”
他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水笙差点就拍手叫好了。
只是,她觉得可笑。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这样下去。”她缓缓开口,盯着他的眼睛仔细道:“你们怎么对我的?又让我作为你们的妻子如何作想?难得我是女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吗?偏得在后院里生孩子一个又一个的,横竖就是听你们的话就对了?”
白瑾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你还想着和离?”
白瑾衣诧异地抬头,白瑾塘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水笙。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想过真的离开白家了。
水笙撩起耳边的碎发,淡淡看着白瑾玉:“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沉默不语,只看着她,目光灼灼。
白瑾衣霍然起身,椅子咣当一声被带倒在地,他走到水笙处红着眼睛看她。
她这才注意到他衣衫上尽是褶子,好像是昨晚穿着的那件根本没换。
“水笙……”白瑾衣抓住她的手:“你不能这样,昨晚我喝醉了是我混蛋,是我错,你不能离开白家。”
他以为她离开白家,那就和和离没什么区别。
即使她要有了白家的孩子,可始终还是会离开他们。
他卑微的模样直让她皱眉,她认识的白瑾衣也不应该是这个模样的,水笙点头应下,这才放软了声音。
“我买个地方想做点什么买卖,”她刚刚建立的心防顿时瓦解了一块,心软成灾:“你别这样,我没想和离。”
白瑾衣上前一下把人抱在怀里,她被他紧紧按在肩头,透过他正对上白瑾玉紧皱的双眉。
她为他的不信任感到伤心。
水笙既然已经想通,她不想他们再因为此事误会她,虽然没再三解释,但也跟他们说了不想和离,她也只能说到此处。
白瑾塘直嚷嚷着饿,白瑾玉似乎也不想再追究下去,此事就要不了了之了。
白瑾衣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水笙知道他是既不放心自己和柳臻相处,又不想自己脱离白家。
她不想在白家这么糊涂下去,只想去买下雁北湖地段渔家。
吃过早饭,白瑾塘帮忙雇了辆马车,她也没惊动任何人,自己从后门处上了马车,人刚坐稳,白瑾衣也走了过来,车夫赶紧勒住马,他施施然上了车坐在她的身边。
她十分头疼。
他这就是明摆着要一直跟着她吗?
马车一路疾奔到了布店,水笙刚下车,就听见柳臻的声音在屋里响着,大体是在叫小六子给带路,也不知要去哪里。
她赶紧走过去,柳臻心里窝火正没处发,淡漠地盯着她冷笑。
水笙知道买地的事一拖再拖,他已没多大耐心,只好赔笑。
“柳大掌柜要去哪?不如一同去临县买地?”
“不去。”
他甩袖子坐在柜上,本来是想要回临县家里一趟,刚叫小六子带他出去买点小礼物,可这小子可能是怕他小气或者根本不愿意带他出去竟然借故不去!
她正好这时回来,心烦无处可表。
水笙只好耐性劝说:“雁北湖地段一再涨价,大掌柜的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啊?我好容易劝说了白家的,你要不去,过上两日,小王爷可是要多花费些银子了。”
柳臻也为此事烦心,水笙买地一事义贤王交给了他,他本来是想快点买下地段,打发了事,此事拖沓得太久了些,京里对皇商一事争夺在即,一来呢,他有点小心眼犯了,不想再让地价增长下去,二来呢,他见水笙优柔寡断,生了别的心思。
这时他见她一改平日模样,竟还催促他去买地,自然不能太过于矫情。
水笙伸臂邀请,马车就在门外,他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白瑾衣站在门外,柳臻走出来与他点点头,他怔了怔连忙还礼。
水笙说去买地,拽了他上车,三个人坐在一起。
柳臻见白瑾衣这般模样,不由得讽意昭显:“这三处地段还用想那么久吗?小王爷将此事交给我,我不过是想考考你,结果你优柔寡断,实在不适经商。现在要去买雁北湖一处,就是你们商议的结果?”
水笙暗自白他:“我是已婚妇人,总要和夫君商量商量的。”
他轻哼一声不屑道:“你大可当机立断,然后和白家兄弟解释。”
家庭之事,哪有说的这般容易?
她顿时垂目。
白瑾衣诧异地看着柳臻,他听得清楚,水笙是要和白家人商量的,只是……只是……
柳臻不再言语,水笙垂目不语。
马车里,一时间静得诡异,若不是有外人在,他定然要好好的道歉去……
三个人到了秋法县,买卖交接很顺利,其实柳臻早就定下了这块地方,他只想考考水笙,同时也为自己看中她感到心惊。
他怕她不是那块料。
他怕她空有小技巧毫无大脑。
水笙也算正式搬到了秋法县,柳臻帮忙帮到底,他叫了柳家的小厮收拾渔家,她先拾掇了后院,有个安身的地方,本来白瑾衣是一直跟着她的,但是自从他知道了是误会她之后,竟不好意思见她。
她也说自己想静静,让白家给她一点时间做她自己,白瑾玉就与她有了三月之约,这下子,她算是能彻底清净一段时间了。
一切步入正轨,先是装潢店面,水笙的目标很明确,她想在这里开饭店……
囧,这个和染坊相差甚远,不过这主意得到了柳臻的点头。
他就等着她的特色菜了。
她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几天过去,这一天,白瑾塘来了,水笙这才记起,他要离开的日子到了。
这是最后的告别。
☆、第五十二章
水笙不想跟义贤王等人有过深的牵扯,她买下雁北湖这边的五大间渔家,也是相中了院里那一片空地,因为柳臻这小气的,这一次没在银两上多费口舌,她暗暗庆幸。
染坊很顺利,又送来了第二批银两,其中十五万两她留下八万,剩下七万交给白瑾衣叮嘱他继续和染新布。
白日里,水笙指派工人装潢新家,晚上还要抽空调配颜色,她抽空回到布庄跟白瑾衣讲解了颜色的定律,根本没有时间说上三两句闲话。
可真是忙得昏头转向,不多日子柳臻送来了交接地契,他在她处又拿走了新布样,这一切看起来十分顺利。
水笙要赶在上冻之前收拾好房子,自然没时间回白家,一时间给家里几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天,也算风和日丽,前院的杂物已经全部清理掉了,里面装着的都是她定做的桌椅板凳,后院灶房也已安置妥当。
后院小屋三小间水笙也收拾好了,一间留给工人吃住,两间留给自己和家人。
她的衣物拿过来一些临时换洗的,刚买了柜子放在屋里,水笙收拾了一翻,她到底是女人喜欢装饰一下床饰之类的,正摆弄着,柳臻来了。
他四下看了看,似乎很不满意,微微皱着眉峰。
水笙连忙搬了椅子请他坐下,他不坐,反而不耐地盯着她,表情淡漠。
她以为他想喝茶了,有钱人讲究这个的。
“因为小工们都去前院忙着,没有开水沏茶了,大掌柜的就讲究些吧。”
“白夫人,”他有些愠怒的时候总爱这般唤她:“我住哪?”
水笙怔了下,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柳臻是要时刻看着她有什么新花样马上分享?
且不说这个,孤男寡女的,也十分不便啊!
她斟酌了下措词,笑眯眯地看着他回道:“既然大掌柜的也说了,我是白夫人,那作为有夫之妇,实在不方便留他人住下,还请柳大掌柜见谅。”
他闻言挑眉:“我以为你迫不及待的离开白家,是想和离。”
可真直接,他可真敢说!
她扑哧笑出声来:“你想哪去了,我承认和丈夫们的确有点小问题,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感情,我想也许是我的问题,这次出来买地方就是想冷静冷静。”
她没说她也想离义贤王远一点,太引人关注总不是好事。
柳臻轻哼了声,更以为她在敷衍他。
他撩袍坐下:“听说白夫人今年刚满双十,可曾去过京里?”
水笙放下手里物件,也随后坐在一边:“我没去过京里。”
柳臻淡淡一笑,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因此千年难见的表情显得柔和不少。他语气轻快,声调也是从未听过的清脆。
“京里小姐多半喜好玩耍,万金繁华这小小县城怎可一比?”
这是拐着弯的在诱惑她吗?
水笙因他这一笑呆了呆,随即笑言:“再繁华的地方我都见过,现在有了牵挂怕是走不远了。”
她真诚地看着他,试图让他相信,她真的没打算去京城。
柳臻却是因她那前半句唇角微动:“再繁华的地方你都见过?说说。”
水笙即刻想起了穿越前的种种,许是感怀,她站起来转了转,竟是脱口而出:“不知柳大掌柜的可见过薄如蝉翼的衣衫、丝被、窗纱?不知大掌柜的可见过不需人力的车水马龙?不知大掌柜的可见过千里传音的神器?不知大掌柜的去过最美的地方是哪里,可曾能一天之内游走万里?”
柳臻愣住,盯着她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轻笑:“你见过?”
她不由点头:“在我的家乡,人人皆能。”
他笑意顿收:“胡说八道。”
水笙为古人的见识感到无语,不过他这般模样确实让她有扳回一局的感觉,她心情大好,但笑不语。
她坚持不留柳臻,这让他有些意外。
柳臻故意透露出义贤王的最新举动,说小王爷已经派常满去了省里帮忙,而且就在水笙搬过来之后,他带着小鹿郡主也搬过来了。
他不说时候,水笙根本没留意过柳家的住处,她不似一般女子对他或者义贤王有着好奇心或许半分的幻想,这让柳臻的确意外。
其实他家就住在这雁北湖的边上,他故意透露出住址,水笙十分欢喜的模样,只说等给小米接过来之后,两个小家伙有玩伴了。
秋法县与学院很近,要是住下那就省去住在学院的麻烦了,她想好好照顾小米,自然给他安排在了自己的计划之内。
柳臻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他对着水笙又总有无语的感觉,她一直是自己很忙不想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