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  第683页

长孙夕供了出来。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遗玉一脸郁闷道,“我才是受害者,要不是我机灵逃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去找汉王妃问,不要问我。”

  长孙夕是知道一点,可李泰一定会拿捏住大理寺的主事权,由得她乱说话吗?

  遗玉是铁定了心思,只要她不承认,任凭你再怀疑,都不是事实。

  李元嘉倒真的不吭声了,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两声,很有节奏,他看着遗玉的目光发亮,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有些微妙,有些奇特。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回魏王府如何?”

  遗玉扭头掀了车窗,看起风景,并不信他。

  “太子可曾欺负了你?”

  遗玉浑身一僵,想要镇定,可他这一句话却霎时唤醒了那天上午噩梦一般的经历,她极力忍耐,可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掌,还是忍不住紧握成拳。

  “没有。”

  她是干净的,在宫里险险地度过几日,干干净净地出来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李元嘉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车板,对车夫道:

  “原路回去。”

  “是。”车夫一应,毫无意义,调转了车头。

  遗玉惊愕地转头看他,“你…”

  “心细如发,胆大妄为,哈哈,真是不错。”

  李元嘉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不开口,坐着车陪她原路折返,直到车夫咳嗽了两声,车子停下,才将左手探入袖中,取了一张皱巴巴的字条出来,递给她,冲她眨了眨眼睛,待她恍恍然地接过去,便转身下了马车。

  遗玉看着车帘飘飘地落下,低头抚平手中字条,赫然见得一行小楷:

  薇媚,二人言于宝盖之下,三水复点之,未折先淹,枝尤护花,且人焉?

  正是她让程小凤送去给裘二,又转呈到魁星楼向卢智求助的藏字信,怎么会到了李元嘉的手中!?

  “他是——”遗玉心中百般错愕,一时想到,一时糊涂,正在云里雾里时候,忽闻车外马蹄践踏之声,想是有人不放心又追了过来,惊的她当即回神,连忙将这字条塞进袖子里,拨了车帘跳下马车,也不回头,看准了一处小树林,拔腿就往里面跑。

  只是双脚快不过四蹄,眨眼间,那马声就到了背后,遗玉但觉腰上一紧,在她暗呼倒霉之际,已被人拦腰从地上抄了起来,腾空置于马上,背后紧贴上一副健硕的胸膛,低沉的嗓音压着耳根传来:

  “往哪跑?”

  她大吸一口气,那熟悉的薰香气味,让她想要落泪。

  第三二八章 一家三口

  疾驰中,马背上风声呼呼的,一张嘴就有风入口,遗玉不说话,就侧坐在李泰身前,两手紧紧地抱在他腰上,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如鼓的心跳,是管不得这一路从朱雀大街上跑过去,会招来多少人视线。

  不知不觉已到魏王府门外,李泰勒马停下,先翻身下了马,而后托着遗玉腰摆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握住她一只手,将缰绳交给迎上前的管事,拉着她往里走。

  遗玉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偷偷看上李泰一眼,只得一个面无表情的侧面,重逢的喜悦顿时被心虚掩去一半,她心里打鼓,猜他是不是会气她不顾他叮嘱回了长安,又冒然参与到他针对太子的计划中。

  从前庭到翡翠院这一段路,稍微显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路过的下人远远见到他们,都识相地避开,没一个敢不长眼睛往上撞的。

  “王爷,主子回来啦。”平卉见两人进屋,行了礼,赶忙准备去端茶倒水,却被平彤一个眼色揪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李泰把遗玉拉进了房里,门在面前“嘭”地一声关上。

  卧房里,李泰一进门,就松开了遗玉的手,独自走到床边,大马金刀地坐下,抬手解了圆领襟子上一粒襻扣,抬起头,绿幽幽的眼睛一点不客气地盯在几步开外的遗玉身上,从她头发丝儿起,一寸寸挪到到脚尖。

  遗玉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越来越心虚,竟不敢正眼瞧他,只能用余光瞄着,这出去一年打仗,他人瘦了些,面皮晒黑了些,总还是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那个人,就坐在那么近的地方,她心里头十分想被他抱一抱,亲一亲,而不是跟个犯人似的,被钉在这里罚站。

  她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听一听他的声音。

  “我、我二哥也回来了吗?”

  “为何要先回长安。”

  就知道他会秋后算账,遗玉暗自嘀咕,面上干笑道:“就、就走着走着,就回来了啊。”

  看她装傻,李泰目光又沉了一些,那天在公主府乍一听闻她被太子扣留在宫中多日,他一时冲动,便带兵围了宫门,在城门下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清醒了一些,后来见到平阳露面,才惊觉到这次事件的发生,遗玉所起的作用,察觉到这样一次事件的背后所隐藏的机会。

  在西域,他刻意让侯君集误会他通敌,刻意送给了远在京城的太子这个把柄,大胜后,回程的路上,也是他派人拦下了一封封传回京中的捷报,为的就是让太子栽跟头,再一次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李泰不是没想过将李承乾拉下马,然而出身和父皇的心思,让这件事变得尤为不易。

  岂料,那个被许多人当成是他弱点的小女人,却铤而走险,算尽人心,将扳倒太子的机会,送到他面前。

  他应该高兴,应该庆祝,最应该好好地褒奖她这个最大的“功臣”,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好好站在这里,平安无恙的女人,他却只想用这世上最严厉的处罚,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好发泄萦绕在胸中,挥之不散的惶恐。

  “过来。”

  遗玉看着李泰朝她伸出的手掌,小心地审度了他依然泛黑的脸色,仿佛能够嗅到危险的味道,摇摇头,后退了两步,挨到门边,只要他脸色不对,随时准备着落跑。

  李泰大约是知道自己脸色难看,吓着了她,放松了僵硬的肩膀,语气也稍微和缓了一些:

  “过来,一年了,让我抱抱你。”

  听见他温和又熟悉的语调,遗玉眼圈就是一红,各种委屈往外冒,哪还记得什么警惕和提防,抽了下鼻子,撒腿跑过去,飞扑到他怀里,两条胳膊在他颈后打了个结,将人死死地搂住,生怕他会长了翅膀飞走一样。

  千言万语憋成一句哽咽: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李泰被她冲过来的力道撞了一下,一手撑在身后,一手稳稳圈在她腰上,被她藤条一样地缠在身上,听着她忍住哭腔,半晌才说出一句甚至称不上抱怨的抱怨,胸中莫名地就发起疼。

  刚才还想着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把人骗到怀里,却又舍不得,打,怕她疼,骂,怕她哭,能让他这般莫可奈何的,世上再没第二个人。

  暗叹了一声,李泰将弯腰弓背的她抱在膝上坐着,扯不下她胳膊,便退而求其次低头贴上她冰凉的耳朵,手掌一下下轻抚在她背上,起先是安慰,后来就慢慢成了抚摸。

  毕竟是在军中做了一年苦行僧,这么一团温软的身躯黏糊在身上,柔软之处,一清二楚,李泰怎会不情动,原本落在耳侧的轻吻,渐渐变重,环在她腰上的一只大手,也顺势而上。

  遗玉正沉浸在李泰温暖的怀抱中,胸上忽被揉了两下,意识到什么,忍不住脸上发烧,慌忙将他越来越过分的手掌按住,松开他脖子,从他肩膀上抬起脑袋,面对面,抵着他有些发烫的额头。

  李泰被她制止,并不着急,薄唇在她近在咫尺,有些干燥的嘴唇上轻轻一碰。

  “可有不便?”

  知道他是在问什么,遗玉愈发脸红,一面想顺了他的意思,一面又觉得一回来就做这个不大好。

  “还是白天呢。”

  李泰一听,道她身子无事,便直接无视了她话里的不愿,一手扣着她脑勺,结结实实地亲上她嘴唇,磨蹭了两下,便忍不住将舌头伸进去翻搅,尝到的滋味,直叫他多日以来积压的疲倦一扫而空。

  “唔…”

  思念得到缓解,他肩膀被不能呼吸的她推了两下,才放过了她可怜的舌头,改为慢条斯理地摩挲,手掌游刃有余地将她外衫褪去,从她背后揉搓到胸前,掌心较记忆中有所不同的尺寸,被他大力揉捏了几下,竟是有些异样,他好奇地低头去看,就见她胸前浅色的衣料上,正沁着两点明眼可见的湿润,一股淡淡的奶香,若有似乎地缭绕在他鼻尖。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一边手脚麻利地去解她衣带想要看个清楚,一边沙哑着嗓音问道:

  “没有奶娘么,你这是?”

  遗玉自也察觉到自己出了什么状况,羞涩之心大起,方才的献身精神一下子又缩了回去,抓住他在自己腰带上拉扯的手指,低头小声道:

  “还、还是算了吧。”

  怕李泰不乐意,又赶紧补了一句,“晚上…等晚上。”

  李泰当然不乐意,手腕一翻,轻巧地避过她的阻拦,将她腰带拉脱,稍一用力,就将她胸前衬裙脱下,只留一条小衣,不费吹灰之力地被他扯开,呼之欲出,顿将一片美景曝于眼前,羊脂白露,泫泫欲滴。

  “呀!”

  遗玉低呼一声,眼见李泰低头要贴上去,慌忙伸手抵在他额头上,差一点被他尝了鲜,一时羞恼,以至语无伦次:

  “你也没得个分寸,没看见、没看见我…”

  李泰盯着她胸口不离,口中很是坦白道:“我想知是何味。”

  遗玉正要拒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紧接着便是平彤在喊:

  “主子,小郡主醒了,哭闹个不停,正在找您呢,您看是不是先喂一喂她?”

  若说刚才遗玉还有点犹豫,一听见女儿哭了,还顾得上李泰这个大人什么,忽然发了力气,将毫无防备的他推倒在床上,从他身上哧溜一下爬了起来,起身跑到衣架边上,离他远远地,手忙脚乱地套上衣裳,整理了头发。

  “主子、主子?”

  平彤不知道是怎么地,在门外叫个不停,遗玉草草整理好,扭头见李泰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板着一张脸,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遗玉这会儿倒是不怕他冷脸,笑着瞪了他一眼,拢着发鬓去开门。

  平彤平卉都在门口立着,一个抱着襁褓,见到遗玉开门,紧张地看了看她,见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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