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93页

走!”赵妈妈对程安玖说。

因昨晚有些失眠,程安玖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就起晚了些,遂回道:“不了妈妈,我拿个馒头边走边吃就行!”

她说罢,从蒸锅里拿了个馒头,就开了门,出了院子。

外面寒风凛冽,感觉有把刀子在脸上划过。

程安玖缩了缩脖子,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有些刺痛的脸。

走到村口的时候,一个黑影陡然从一旁窜出来,程安玖迅速的反应过来,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白馒头掷向目标。

那人躲开了,馒头在空中抛起一道白色的弧线,从男子的肩膀处飞了过去。

趁着男人走神的当口,程安玖飞快的抽出佩刀,泛着寒芒的锋利刀锋直逼男子面门。

“你是谁?”程安玖厉声质问。

男人凝眸望着眼前这个柳眉倒竖,英气逼人的佳人,眼底蔓起浓浓的柔情,低声询问道:“你不记得我了?还是你不肯原谅我,不愿意认我?”

程安玖手里的佩刀一顿,脑子却因男子的这些话迅速清明起来。

是那个男人?!

程安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男人面目俊朗,昂长伟岸,即使穿得严实,可看他的身形线条也不难想象他衣物包裹下那修韧有力的肌腱组织有多么的发达……

意识到自己思维上的跳跃太过于离谱,程安玖暗骂了自己一声,正视男人的目光,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记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嫌疑

亲眼看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周允承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一般,张了张嘴要解释,却发现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刻却无法吐露分毫……

“程……”他结巴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就算自己失忆也不能忘怀的女子。

他以前与她是如何相称的呢?

或许过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现在,是将来。

周允承目光深情的盯着程安玖,雾气氤氲的晶亮瞳孔印照着她纤瘦却英气勃发的身影,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她究竟为他受了多少苦?

不管是残存的记忆还是梦境里,她都是那般的柔弱、惹人疼惜,是因为他没能及时履行承诺的缘故,才使得她不得不坚强勇敢的面对生活,改变自己么?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恨我,你怨我,都是应该的。只是玖娘,你听我解释,我从未忘记过你,从未忘却我们当年彼此许下的承诺,我不能回来,是因为我……”

不等周允承把话说完,程安玖就喝止了他。

“你闭嘴!不管你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食言都好,已经发生了的事,已经造成的伤害都无法改变,你的任何借口,任何解释,都不能成为被原谅的理由。而我,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程安玖,对你也没有任何印象和感觉,所以,一切保持现有的状态就很好,请你不要再来叨扰我们生活的安宁!”

程安玖的话对周允承而言,残忍又无情,可他知道,是他亏欠了她,她有怨气,有恨意是再正常不过的,这些也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玖娘,我会等你愿意听我解释的那一天的!”周允承依然看着程安玖,语气诚恳的说道。

程安玖唇角勾起一抹笑,那是种有点高深莫测的,又有点森冷的微笑,她收起了手里的佩刀,不疾不徐的说道:“别打什么悲情牌了,我是不会听你巧言令色的狡辩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说罢,擦身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玖娘……”周允承如巨钳般的大手扣住了程安玖的肩膀。许是他在户外呆得太久的缘故,即使隔着厚实的衣裳,她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掌心传递而来的寒意,丝丝缕缕,直沁肌肤。

程安玖横眉怒竖地瞪向他,惊得周允承即刻松开了手。

“玖娘,我……”

程安玖懒得听他解释,摆手匆匆道:“我现在赶着去上衙,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瞎磨蹭,我再次警告你,你若是再敢上我家搅扰我家人的安宁,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她说罢,甩着扎高的马尾,快步向前走去。

周允承紧抿着薄唇,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儿,感觉自己好似置身在冰天雪地里,彻骨冰凉。

一直默然不语站在一旁的七喜看到主子受了这莫大的委屈,心疼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他对程安玖恶劣至极的态度感到愤怒

这个女人凭什么那么对世子爷?世子爷没有履行当年之约,是因为他身在战场,身不由己,后来还受了重伤,一昏迷就是三年,为何她就不能给出一点儿耐心和时间来听世子爷解释呢?

或许那个女人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可这些真的不是世子爷所能预料的啊,天有不测风云,谁能自主地掌控命运?

难为世子爷为了她顶撞王爷,甚至不远千里历经艰险的前来辽东府寻她……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世子爷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世子爷……”七喜走上前来,低声唤道。

周允承回过神来,漆黑如墨的眼底里有抹凄苦的笑,但他心中的信念,却从未动摇。

心结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开,他需要给她消化和接受自己的时间,而不管这个过程有多么久,多么的漫长,他都愿意等待,直到得到她的原谅和认同!

“先回去吧。”周允承对七喜说道。

七喜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主子身后出了村。

程安玖并没有被周允承这个陡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影响了情绪,她甫一回到县衙门,就径直去了胡大人的书房。

君宇和冯勇二人正好在书房内汇报情况,二人脸上皆有淡淡的喜色,看来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怎么?有好消息么?”程安玖与胡大人点头致意后问道。

冯勇点头道是,随后君宇便将今晨获得的一条重要线索告诉了程安玖。

在东阳村村口附近的一户村民反馈,昨日下午在他们房舍后面的空地上发现了一架六成新的手推车,手推车的大小和新旧程度跟花氏所形容的有些接近,后来君宇就派人去对那架手推车进行查证,结果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手推车的主人孙某就住在东阳村尾,归家的那条村道,正好要经过受害者大柱和二柱的家门,孙某今年二十岁,未婚,独居,在市集上做点儿小买卖,有一件灰色的棉袄,正好棉袄上面也缺失了一枚盘扣。

君宇说孙某的身高和体型与最后的目击者花氏所形容的基本一致,且孙某熟悉受害者的情况,有一定学识基础,再加上他最近做买卖赔了本,生活困顿窘迫,从掌握的这些信息分析,孙某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他们刚刚与胡大人正在商量,立时将这个孙某捉拿归案,进行讯问审查。

程安玖点了点头,同意君宇的提议。

很快,君宇就带人去将这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孙伟捉了回来。

审讯房设置在牢房的隔壁,能听到牢房那边羁押囚犯们受刑时痛苦的呼叫。

孙伟面对着威严的县大人以及一众面色严肃的捕快,吓得惊慌失措,额头沁出了冰冷的汗珠,浑身哆嗦着,眼睛始终不敢抬起来直视威风凛凛的胡大人,手一会儿放在膝盖上,一会儿焦虑地揉搓着,嘴上喃喃的辩解:“小的没有杀人,小的是冤枉的大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好消息

胡大人表情严肃的盯着他,厉声道:“人是谁杀的,本官自会调查清楚,今日请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你的那架手推车呢?”

一提手推车,孙伟一脸激动的抬起头来,手拍着大腿道:“嗨,别提那手推车了,大人,不知道是哪个小偷,将小人做买卖用的小推车给顺走了,真是缺了他娘的八辈子德了……”

孙伟骂骂咧咧的将小偷咒骂了一顿,眼角的余光再次扫向胡大人,发现县官大人脸色阴沉得厉害,气势立马又萎了下去。

“大人,大人,小的说的是真话……”

胡大人就轻哼了一声,随后孙伟在胡大人的逼问下,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将腊月初一去城里澡堂沐浴、丢失手推车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大人,小的出来的时候,手推车就被小贼给顺走了,小的找了好些地方,就连买卖也因此耽误了,不曾想这小偷竟利用小人的手推车杀人嫁祸小人,求大人您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清白公道。”孙伟说罢,俯身朝胡大人咚咚叩了几个响头。

孙伟如此苍白无力的辩解,并不能得到胡大人的相信,反而让他疑窦丛生。

他认为,孙伟若然说的都是真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慌张?

是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还是他心中有鬼才会解释不清楚?

假如他不是作案的真凶,世上之事难道真会有如此多的巧合么?

尽管孙伟的嫌疑重大,但胡大人觉得此事不宜太过草率处理。

出了审讯室后,胡大人就询问了程安玖的意思。

程安玖也觉得不能单凭一架手推车就对孙伟定罪,她建议兵分两路,一路对孙伟进行严密的监视,一路迅速对孙伟于案发当晚的情况以及接触过的人员进行详细的取证调查。

胡大人看着程安玖抚须微笑,心里默默暗赞这个女子的确有才,思维敏捷又沉稳,真真不比男儿弱。

任务安排下去后,傍晚就有了调查结果传回来。

冯勇说孙伟的话经过多人证明属实,孙伟没有作案条件,在案发现场提取的那枚灰色八股盘扣,也和孙伟家中棉袄上面的扣子有明显的差异。

胡大人听罢,当机立断地排除了孙伟的嫌疑。

这条线索到了此处,也算是彻底被否定了,案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冯勇和君宇带着奔波了一天的同僚回来,一行人在班房碰了面,皆是一脸的疲色。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君宇将头上戴着的幞头摘下来,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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