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96页

查个水落石出的。”容彻对程安玖说道:“张新最后的攀咬,不过是垂死挣扎,棉袄上面的血迹、现场残留的那枚盘扣,都说明他出现在案发第一现场,你说他没有参与作案,怎么能说的过去?”

“是啊,谁都知道他在扯谎,可从程序上讲,有新的嫌疑出现,查证到底,也是一种对案件负责的态度。”程安玖迎着他的视线回答,偏巧这个时候,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让她尴尬得不得了。

“饿坏了吧?快来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容彻一脸宠溺的说道。

程安玖没有再客气,应声道好,随着容彻一块儿进了耳房。

托程安玖的福,姚映雪和冯勇也能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对于容彻的这份同僚之谊,姚映雪铭感于心,她暗暗决定,以后找机会一定要回馈他。

两个时辰后,君宇回来了。

此刻已经是戌时,然而县衙门内依然灯火通明。

胡大人的意思很明确,案子已经开审,就一鼓作气彻查清楚,一方面是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一方面也是为了向上峰高府尹和下辖的百姓们表明自己作为当地父母官办案的一种态度。

君宇告诉胡大人,经过大量的人证和证据表明,张新供出来的作案同伙陈杰和萧明与他的关系的确甚笃,平素交往也甚多,二人也不是什么屠户,只是在屠宰场打杂。但案发当天,陈杰从屠宰场做到傍晚出来后,就与几个工友一块儿去了附近一家小面馆饱食一顿,接着又去了常胜赌坊拼手气,一直到第二天破晓才离开。而萧明,刚好成亲几日,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整日里与新媳妇儿窝在家里蜜里调油的,连门都没有出过,俩人压根儿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条件,张新的指控,不过是为了推卸罪责,扯谎嫁祸他人而编造的谎言。

胡大人听完盛怒,尽管时辰已经不早,可他却没有打算给张新喘息的机会。

召集了程安玖、冯勇几个人进书房探讨案情后,胡大人命君宇去将羁押的张新带出来,他要趁热打铁,再一次提审张新。

时间到了亥时初,胡大人对张新发起了第二轮的猛烈攻势。他时而运用确凿的证据敲山震虎,时而针对张新编造的谎言漏洞进行点穴,时而进行喋喋说教,打得张新节节败退,只有装聋作哑一声不吭的抵抗,再无还手的余地。

“胡大人怎么那么费劲儿啊,干嘛不对那个张新直接上刑抽打一顿,我看那厮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打一顿,说不准都招了……”姚映雪揉着困倦的睡眼对身侧的冯勇小声道。

冯勇摇头,目光沉沉看着审讯室中间坐着的张新,开口道:“这是胡大人办案的一种态度,有些案子,如果可以不用暴力手段逼供就让凶犯老实交代案情,更显高明。”

姚映雪认同的点点头,捂着嘴儿打了个呵欠,强自打起精神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恶魔之手

到了亥时中,面对着肃沉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和确凿的证据,张新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沮丧的地低下了头,对胡大人提出了一个要求:“大人,给……给小人一杯热水,中不?”

胡大人点头,示意衙差去给他端一杯热水过来。

张新捧着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热水,可身子还是抑制不住颤抖。他哆哆嗦嗦的摩挲着陶瓷茶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承认自己诱骗大柱二柱,制造绑架、杀人、写勒索信的整个过程。

张新供称自己之所以将目标瞄准大柱二柱这兄弟俩,是因为他最近做买卖赔了不少银子,特别是他还欠了常胜赌坊一笔债未还,眼看着约定还账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开始着急了。

而正巧那个时候,赵竟在赌坊赢了一百多两银子,且他那人好面子,四下里炫耀这事儿,更让张新嫉妒不已。而后张新觉得这或许是个契机,他得想个法子看看怎么从赵竟手里将那笔银子弄到手。

张新没有念及邻居之谊,他甚至理所当然的想,那银子不过是赵竟从赌坊赢来的,也不算他的血汗钱,自己怎么就不能设计了他,拿来用呢?

张新开始时刻关注赵竟家的动静,他摸准了大柱和二柱每日上学下学的时辰以及行走的路线,准备进行有计划的实施绑架。

案发当天,包氏头风发作,到了接儿子下学的时辰都没有出门,张新躲在家里观察了一会儿,决定瞅准时机下手。

张新推着一辆独轮车到了蒙学馆外面等大柱和二柱,之所以推一辆车去,也是他的心机,他想让他接下来编的谎言更具可信度一些。

大柱和二柱在蒙学馆内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等到母亲来接他们,于是兄弟俩商量着,自己回家去。

出了蒙学馆之后,大柱听到有人喊他,抬眸发现那声音,竟是斜对门的张二叔。

大柱拉着弟弟走过去,张新就告诉兄弟俩,说他刚从市集回来,路上刚好遇到了他们的娘亲,他们的娘亲在村头晕倒了,没法来接他们,他特意替包氏走一趟,接兄弟俩回家。

大柱二柱一听母亲出了事,都很着急,张新就告诉他们,说自己可以带他们去找包氏。

兄弟俩跟着张新一路往村头走去,没想到张新却直接带他们出了村。

大柱看走了半天都没有见着母亲,就问张新母亲在哪儿,张新便说包氏是在村口晕倒的,看大夫不方便,反而是隔壁村西留村头有个药堂,包氏被人送去了那药堂看病了。

兄弟俩没有迟疑,就一路跟着张新去了案发的那块果园里的小木屋。

夜空蠕动着乌云,原野一片静谧,只有果园的秃枝在寒风中呜呜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大柱着急的问张新:“二叔,我娘呢?你不是说要去药堂的吗?怎么带我们来这儿?”

张新胡乱的应了声:“你娘一会儿就来,是她让我们在这儿等着的。”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孩子已经被带到了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办?俩孩子活生生的放在屋里没人看管,肯定不老实,再者,俩孩子都认识自己,万一他们跑回去告诉赵竟夫妇,他的计划还要怎么实施?

强烈的金钱欲望,绑架孩童被揭发的恐惧感以及绑架计划实施后的满足感,让他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张新想了想,决定把那双罪恶的手伸向面前这两个可爱的,与自己素无积怨的无辜的孩子。

二柱又冷又饿,他年纪比较小,慢慢就有些扛不住,哭着问张新:“二叔,我娘咋还不来?”

张新目露狡黠的光芒,他指着外头黑漆漆的园子,狞笑着对二柱道:“瞧,你看你娘不是来了吗?走,二叔带你去接她。”

随后,张新对大柱说:“你留在这儿帮二叔看着独轮车,一会儿二叔带了你娘过来,咱们再一块儿回去。”

单纯的大柱点头应了声好,看着弟弟二柱被张新带走了。

外面二柱提着灯笼,蹦跳着走在前头,想要快点儿见到母亲,他不知道死亡之神的手已经伸向他。身后张新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猛的套在了二柱的脖子上,狠狠的向后勒住,又用右手捂住他的口鼻。

二柱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叫就瘫倒在地,两条小腿不停的蹬着。

张新用力拉紧了麻绳,二柱的嘴角很快就有鲜血流出来。看二柱已经咽了气,张新便将他的尸身抱到果园内的一条干涸的小水沟里。

大柱被留在昏暗寒冷的小木屋内,害怕极了,他不时趴在门口向外张望,当他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时,喜出望外,以为是娘亲来接他了,高兴的喊着娘亲跑出来。

可他跑到小木屋外面的时候,哪里有看到娘亲包氏的影子?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只看到了张新那张狰狞阴森,目露凶光的脸。

“二叔,我娘呢?我弟弟呢?”眼前的情景让大柱惊慌了起来,他几乎是哭着问张新的。

大柱没有等到二叔的回答,因为面前的张二叔,已经化身为恶魔,那双手就像是地狱里伸出来的罗刹,狠狠地掐住了大柱那稚嫩的脖颈。

大柱没有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了。张新担心大柱没有死透,又掏出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并且拿出匕首刺向他的喉部……

张新杀了大柱和二柱后,稍稍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就把俩兄弟的尸体抱进了小木屋内的炕上。突然,他好像看到二柱的头好像动了一下,惊恐之下,张新跑到了屋外,拿起一块石头,对准二柱的小脑袋猛击了数下。

这下,大柱和二柱是彻底死了,张新脱力似的,扔下了手里的石头。

随后,他点燃灯火,将兄弟俩的衣服全部扒下来,尸身拉到小木屋西边的一口井边,投入井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认罪

回来之后,张新挑了一些没有染血的衣物作为敲诈用,其余的便用布包了起来,连同那架独轮车一起推到了西留村桥下河墩下面丢弃就匆匆回了东阳村。

抵达起居的房子时,已经是夜里戌时末了,大晚上又下着雪,街坊邻居们都关上了门上炕歇息去了。

张新心里有些得意,这样安静的环境给他提供了便利,他即刻就写了那封措辞凶狠的敲诈信,用大柱和二柱的衣物包上,顺着赵竟家的屋檐扔进了院子。因当时张新心情紧张慌乱再加上衣物包裹不严实,且夜里寒风凛冽的缘故,衣物被和那封勒索信就散开了,信落在屋檐顶上,只有衣物被送进了院子里。

“真他娘的不吉利!”张新骂了一句,扯了扯领口赶紧猫回了家。

他躺在炕上翻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放心,赵竟夫妇只见衣物不见信的话,还怎么给自己送银子?

于是张新又坐了起来,重新写了一张小纸条,将纸条塞进一只棉手套里,再次扔进了赵竟家的院子。

回来后,张新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他发现自己的灰色棉袄上面沾染了血迹,为了避免自己的恶行被发现,张新连夜将棉袄洗刷干净。

将这一切都做完后,张新这才美美地爬上炕,做起了金钱的美梦。

案发之后,县衙门找到了大柱和二柱被害的第一现场,又从井里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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