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34页

讽刺。

这镇北王可是他老子呢,从小到大没少偏疼那小子,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不记得自己老子,不记得自己,却是记住了一个女人,真真是好笑。

“母亲,您说咱是不是帮他把这个女人找一找?”周允宪问道。

正文 第五十四章嫌疑

镇北王妃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便问道:“帮他找那个女人?这是何故?”

周允宪难得比母亲机灵一回,桃花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凑近王妃说道:“母亲,那个女人儿子猜想多半是他回去祭拜他外祖母周年祭的时候邂逅的,回来后他不是直接就上战场了么?算起来,他平素也没有接触女人的机会,惟独回荣成县的那一次。”

见王妃点点头,周允宪便接着说:“荣成县与咱们乌月城天各一方,而他那人的性子,母亲又不是不清楚,只要咱们查到了什么消息透漏给他,他会安然坐等着咱们把人送到他跟前么?只要他动身去了荣成县,这一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凶险,可不是咱们能预料得到的!”

王妃听到此处,方反应过来儿子的算计,白皙雍雅的面容上漾开无声的笑意,用赞许的眼神看着儿子道:“倒是长进了!”

“这些年母亲为了儿子辛苦筹谋,儿子若再不长进,不是辜负了母亲的一番心血么?”周允宪不忘拍拍马屁,哄母亲高兴。

王妃便道:“你知道就好,行了,这事儿你自个儿安排人去查吧!”

周允宪道是,端起案几上的茶盏,递给母亲。

辽东府这边,一连数日的调查,所取得的进展却是甚微。

秦昊从惠安县回来了,也将钱老爷这个人查了个清楚。

钱瑞,是惠安县的煤窑老板,家中除了正妻许氏之外,还有三房小妾。

不过据说这三房小妾都是许氏给丈夫安排的,许氏嫉妒心重,可她也知道,不给丈夫安排通房小妾,他肯定忍不住要去外面偷吃,还不如将人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好方便她拿捏。

然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是每个男人天生的劣根性!

钱瑞尽管有了许氏给他安排的三房小妾,却还是管不住偷香的心。

秦昊还查到,韦红珠根本就不是那罗氏所说的那样,是迫于生活无奈才委身于钱瑞当外室的。

根据钱瑞的口供,秦昊找到了韦红珠的家人,这才知道,韦红珠是个好吃懒做、贪慕虚荣的女人。她的家境一般,但有田有地,家中有勤劳肯干的兄嫂,父母俱在,去年还给了韦红珠说了一门亲事,男方是同村的,还是个秀才,只不过家里为了供他读书,生活就比较困顿,韦红珠怕嫁过去受苦,就哭闹着说要退亲。

原本双方庚帖都已经交换过了,这就算是婚姻成了的,可韦红珠却跑了,将烂摊子丢给了家里人。后来她在镇上的东市惨遭混子调戏,恰好遇到了钱瑞,是钱瑞帮她解的围。

韦红珠长得有几分姿色,钱瑞看上了她的年轻、丰满,而她也看上了钱瑞的银子和优越的生活,俩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因韦红珠身上还背着一桩尚未退掉的亲事,钱瑞不敢将她安置在惠安县内,恰好他在辽东府城内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一个月需得来上五六趟,索性就把韦红珠安置在辽东府这边,给她租了一套宅院,当成外室养着,这一养,也快小半年时间过去了。

秦昊一口气将查到的实情说完,这才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看着高府尹道:“卑职以为,这个钱瑞应该不是杀害韦红珠的凶手,卑职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一脸懵懂,根本不知道韦红珠已经遇害的事。”

钱瑞是煤窑老板,且他贪财好色,断不会舍了万贯家财和性命去杀了一个不过是供他玩乐的外室,他没有杀人的动机。不说他不符合程安玖塑造的凶手画像,就单说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足以洗脱嫌疑。

“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高府尹一面在脑中细思着秦昊的话,一面摆了摆手,让他先退下去。

秦昊赶了一天的路,此时是又累又饿又渴,早就撑不住了,便没有客气,从善如流,拱手施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文师爷,你怎么看?”高府尹问一旁站着的文师爷。

“大人,这韦红珠不会是那穷酸秀才杀的吧?”文师爷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却也不甚肯定。

程安玖也在现场,听文师爷这么说,脑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一闪而过,只是来不及抓住。

“上个月不是秋闱么?会不会是那个穷酸秀才来州府参加科考,不经意撞到了逃婚的韦红珠?而后他发现韦红珠背叛他的原因是攀上了高枝了,心里一时气愤,就用这种残酷的手段将她虐杀了……”文师爷说到此处,好似深有同感般,此前还有些犹豫的态度也变得肯定起来,眼睛里闪着亮光,上前一步对高府尹道:“大人,读书人向来自喻清高不假,可您别忘了,读书人也比一般人酸腐,被人戴了那么大一定绿帽子,面子上肯定无光啊,难保不是这个穷酸秀才下的手!”

高府尹觉得文师爷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伸手抚了抚下巴上花白的胡须,说道:“这秀才姓甚名谁,上月是否有参加科考,名次如何,这些都要细查清楚。”

文师爷道是。

程安玖有些出神的站在原地,直到文师爷迈步走出了书房,她才将将醒过神来。

“阿玖,你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呢?”高府尹面含浅笑问道。

程安玖的神色有些严肃,眸底的光芒沉沉的,开口道:“大人,属下还是倾向于之前对凶手的画像分析。”

高府尹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

程安玖给他的画像分析他看过了,说心里话,他对程安玖这个小女子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对凶手的心理剖析是佩服的,但这些东西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去支撑,就成了纸上谈兵。

正所谓捉贼拿脏,捉奸捉双,查案,更得靠证据,没有证据,只有理论上的分析,是不足以立足的,别说凶手不服,百姓们也是不服的。

“大人,再给属下一些时间。至于文师爷刚刚说的那个秀才,倒是可以先查一查韦红珠遇害当天,他在何处,有没有作案时间!”程安玖说道。

高府尹点头,摆手对她道:“你也退下吧!”

“是!”程安玖拱手施礼,退出了书房。

正文 第五十五章又死了一个人

程安玖不敢对高府尹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能凭着画像分析抓到凶手,因为这里面还有许多她尚未能解开的迷。

比如说,凶手是用什么东西什么手段让死者窒息致死的?

比如说,死者鼻腔里的那几条土黄色的丝线,究竟是什么物品纤维?

这些看起来好似不起眼,但有时候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才是破案的关键。

她回到班房里小坐片刻,随后又去了趟证物收纳室。

证物收纳室存放着已经归档案件的物证,有些证物在案子呈报刑部核查审批的时候,必须随同案子卷宗递交上去,这看案情的轻重而定。

辽东州府衙门的证物收纳室,大概了空置了两三年了,这两三年来,辽东府在高府尹的治下风调雨顺,除了偶尔有些鸡鸣狗盗的小案子发生外,鲜少出现人命官司。也因此,证物室没有程安玖所想象的那般,有专人严密看守、谨防失窃的举措。

她推门进去,很快就在一排空荡荡的架子上找到了从韦红珠鼻腔内提取出来的,用白色纸张包裹着,只标注了姓名的纸包。

程安玖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打开,用手轻轻地捻起一根绒毛纤维仔细观察。

触手的手感,有些硬,不似一般衣物纤维那么柔软。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她沉思无解的当口,证物收纳室外传来一阵喧嚣。

出了什么事了?

程安玖敛神,将物证包裹好,放回原处,迈步走出室外,顺手将门带上后,快步循着长廊走了出去。

在她快要抵达班房的时候,就看到班房里涌了好几个同僚出来,行色匆匆地跟着张桂往外走。

“又发现死了一个女人!”冯勇喘着气的声音从程安玖身后传来。

程安玖转过身,脸色不大好看,抿了抿唇问道:“在哪儿?”

“西市戏台!”冯勇道。

西市戏台?

程安玖满眸疑惑的看着冯勇。

冯勇便解释道:“咱们州府的学子文子昭是秋闱科考的榜首------解元,文老爷大喜,就请了戏班子,在西市租了个场,搭了个戏台子请全城百姓免费看戏,这已经一连唱了好些天了呢,谁知道今儿个竟在戏台上发现了一具半裸的女尸。”

“刚刚才发现的么?”程安玖问道。

“是,这个时辰,戏子们都在休息,要一个时辰后才开唱,班头让人上台检查道具的时候,发现幕布后面躺了一个女子,还以为是哪个戏子躲在那儿睡觉,上去踢了一脚,结果那女尸翻过身来,一脸涨紫,把那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点儿失禁!”冯勇说道。

“尸体呢?”程安玖紧接着问。

“秦捕头已经送去停尸庄了!”冯勇看着程安玖说道。

程安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想了想问冯勇:“可有通知容彻去停尸庄验尸?”

“让范霖去容庄找人了,阿彻也真是的,这阵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好些天没有见着人影了!”冯勇抱怨道。

程安玖对容彻倒没有什么怨念,法医的职责是通过尸检找出死者的死因,发现凶手遗留在死者身上的鲜为人知的秘密,为办案者提供侦查方向和线索。这一点,容彻已经做得相当好了,他不是捕快,没有必要像他们一样,为了案子在外辛苦奔波,查案缉凶并非他的职责所在啊。

“尸体那边容彻会去检验,你现在带我去现场看看吧,眼下看来,这个案子跟韦红珠的那个必是相关联的,这从凶手的作案手法上看,基本可以判断是一起连环的凶杀案了,咱们必须尽快找到他,才能阻止他杀下一个人!”程安玖浓若点漆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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