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193页

人,草民斗胆问一问,何时可以上山验尸?”

曹有达招来元师爷,二人小声交谈了几句后,曹有达点了点头,拍了下惊堂木,宣布道:“今日府衙仵作出堪不在,尸检就定在明日上午辰时,今日便先到此处,明日查验尸身详情后再审,退堂!”

一锤定音后,随着衙役一声‘威武’的吟唱,结束了本案的第一场堂审。

看热闹的人陆续离开了公堂,而钟氏这会儿却愤愤瞪着胡汉山一行人,目龇欲裂。

胡汉山扶着老母,迎着钟氏那阴毒的目光冷笑道:“贱人,你就等着下地狱吧,且让你再逍遥片刻!”

“呸,走着瞧!”钟氏碎了一口,脚在地上一跺,像只骄傲的公鸡,昂着脑袋大步走出了公堂。

而她那侄儿东守安,明显比钟氏要识时务些,寻思着情况不大妙,便假意上前,一副读书人的谦谦之态,“胡大叔,你们真的是误会我和姑奶奶了,学生真的没做过任何越距之事,造成如今这样的误会,学生真的很抱歉,也很无奈。姑奶奶曾说,为母则刚,浩哥儿和涛哥儿骤然失了父亲,姑奶奶担心他们俩受欺负,才不得不当护雏的母鹰,学生不希望你们因此误会她,俩孩子失去了父亲,要是再失去你们这些亲人,就更无依无靠了……”

程安玖原本是要走出公堂了,听到东守安说这话,脚步一顿,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现在试图那拿孩子走感情线么?只可惜……

只可惜失去了血脉至亲的胡家人不买他的账!

“我们永远都是浩哥儿和涛哥儿的亲人,他们不会无依无靠。至于你和钟氏的事,现在也不必跟我们多少什么,等尸检出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胡汉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东守安见胡家人铁了心要扒坟开棺验尸,知道再多说也没有办法扭转他们的心意,便沉着脸,拂袖离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碰面

程安玖和宣武一块儿走出了京兆尹衙门后,宣武主动问她可还要去西市。

看热闹耽误了半天,此时已经临近晌午,程安玖抬手挡在额前,眯着眼睛看了眼头顶灿烂的旭日,回道:“去,不过不是去西市逛街市,咱们直接去东市肉菜市场采买些食材,容彻不知道午膳回不回来用,但准备着总是好的。”

宣武见程安玖如此关心着自个儿的主子,很是高兴,笑着应了声是,掉转马头拉着程安玖循着长街往东市的方向走。

而此时,从皇宫内院出来的容彻,在麟德宫门口正巧碰到了准备进宫的玉婧郡主以淳。

以淳看到容彻的那一刹那,有短暂的惊愕,随后,取而代之的便是狂喜。

她顾不上自己郡主的身份,更不顾上自己一贯以来傲娇如孔雀的形象,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容彻的手臂,娇喘着惊呼一声:“表哥,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容彻扶稳了她,清隽的面容上笑意浅浅:“昨日才刚到,我是奉召进京。”

“奉召?”以淳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陛下召见你?那不该啊,怎么我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亲王仪仗回京……”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想到这儿,以淳不觉红了眼眶,她替容彻感到委屈。皇帝既然召见表哥,却让他这般寒酸地进京,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啊……

想到曾经几可问鼎的七皇子殿下是多么骄傲又耀眼的人物,如今居然要受这等侮辱,以淳只觉得难受得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太过分了!”她咬着下唇,瞪大眼睛道:“我去找陛下问问,如果陛下是日理万机忘了,那他身边的那些大臣,通通都要惩处,居然没一个人提醒陛下做的不对之处……”

容彻紧忙拦住了她。

“以淳,怎么你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这么天真?”容彻无奈的笑了笑,“陛下的不是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质问的?况且陛下也没有错,他传给我的是手谕,并非明旨。至于什么亲王仪仗排场大小,这都是些虚的,还没有轻车简从来的舒服!”

“话是这么说,可表哥你就这么回来,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以淳生怕她的表哥被人看轻了去,又担心容彻的自尊心会因此而受伤。

“我不在意!”容彻笑着安慰她一句,随口问道:“以淳你这是要进宫去么?”

“嗯,进宫给太后请安!”以淳说完,抿了抿唇沉吟片刻,改变了主意:“表哥,你难得回来一趟,午膳咱们去迎宾楼包个厢吃饭,我给你接风洗尘。”

“你不是要进宫去么?吃饭改日也可以。”再说,玖娘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我今天进宫前也没事先给太后宫里递牌子,不妨事,走,咱们这就去用午膳,表哥你顺便跟我说说,这几个月来,在辽东府过得可好?你和……”以淳想起那女捕快程安玖的模样,表情有些泛酸,撅着嘴追问:“你和那程……程姑娘还在一个衙门做事么?”

其实她是想问容彻与程安玖,是否还是保持原来的距离?最好就是还保持着距离!

容彻知道她这么问的用意,并不想再给以淳过多的误会和遐想,直接了当告诉她:“我和玖娘,或许很快就要成亲了!这次进京,我是来求陛下赐婚的。”

以淳身子一僵,脸色骤变,眼眶登时泛红起来。

她虽然有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为何乍一听到,还是如此难过呢?

她爱了多年的人,终于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再不是她可以肖想的了……

以淳强忍着悲伤,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糯米牙,言不由衷道:“那……那真是恭喜表哥你了!只是程姑娘她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子,陛下他能同意么?”

“应该会答应的!”容彻说道。

今日他在仁宗跟前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他将亲王的玉牒和宝印都呈递给了仁宗,表明自己此前在折子中的恳求并非虚伪作态。他愿意远离政治,远离权贵圈子,只做个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老百姓,此生再无所求,只求得一可心人,从此患难与共,携手白头。

容彻的淡泊明志的言行态度,仁宗深有所感,看着容彻那清明如许的眼眸,他只觉得自己的七皇兄犹如脱胎换骨了般,变了个人!

仁宗并未在当时就应承下来,但也没有将容彻呈递给他的玉牒和宝印还给他,这是试探还是考验,容彻并不在意。仁宗还未见过周允承,他想要拒绝周允承,也要寻思一个好的理由。

临出宫前,仁宗还挽留容彻在宫里住下,只是容彻拒绝了。他说自己在宫外多年,闲散惯了,不习惯宫里头繁琐的礼节,望陛下恕他不敬之罪。

仁宗只好笑着放他出宫。

以淳不知道容彻因何如此笃定,心里百转千回,满满的都是酸涩和不甘。可在辽东府她拉下了面子,女儿家的矜持和骄傲都抛掉换来的,还是他的决然和无情,便也没有再自找羞辱,抽了抽鼻子强颜欢笑:“那午膳这顿饭,合该是表哥请我吃才是!”

容彻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回头我让白虎去接玖娘一块儿,上次你匆匆离开了辽东府,只丢给我任务让我替你送礼上门谢谢玖娘,玖娘还好一阵念叨礼物贵重,一会儿让你们俩自己当面好好说道。”

以淳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应声道好。

程安玖回到了起居院落,刚将食材洗出来备用的当口,白虎便回来了,说要接她去迎宾楼。

“容彻呢?怎么好端端的要出去用饭,食材我都买好了!”程安玖洗干净手,扯下了腰间系着的围裙。

“公子和表姑娘在宫门口碰面了,表姑娘说要给公子接风洗尘,公子答应了,遣我回来接姑娘过去一道用膳!”白虎解释道。

表姑娘就是此前去辽东府的那个以淳吧?

程安玖觉得那小姑娘挺率真的,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她家容彻长得太招人‘烦’了,惦记他的女人太多了……

哎,好烦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内幕

以淳的这顿接风宴吃的有多憋屈,只有她自己知道,明明眼热心酸地要死掉,却不得不强颜欢笑。

这苦头是她自己要来的,怨不得任何人,明明她可以洒脱一些的,只是她的心不听话。强撑到出了迎宾楼,在婢女的伺候下爬上车厢后,以淳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扎进软榻上的蚕丝锦被里,哭得昏天黑地。

随侍的婢女吓得不知所措,更不知道主子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怎么忽然间就哭成这样,好似生无可恋的人那般,毫无形象……

虽然以淳是埋在被子里哭的,可那压抑了半天的情绪在释放的当口,就像冲出了闸门的洪水,声势滔滔,怎么堵也堵不住,车把式是以淳出行惯用的车夫,也是候府里的老人,很清楚那小姑奶奶好面子的个性,紧忙将马车驶到僻静之处,让她彻底抒发出来,哭个够。

以淳也真是豁了出去,哭得发髻凌乱涕泪四流声音嘶哑,一抽一抽吸着气缓过神来之后,仰起头来对侍女说去一趟毓兰阁。

侍女给车把式传了话后,回到车厢内就拿出了梳妆匣子,帮着以淳将凌乱的发髻重新梳了一遍,又拧了帕子给她擦脸,重新上妆。

上了一层脂粉,脸色勉强好看些,只是那肿得桃子似的眼睛,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哭过。

到了毓兰阁后,以淳直接就摸到了圣女姬幽的住处竹园。房门关着,以淳刚要抬手敲门,便听到了里头传来一声刺耳的瓷裂声,紧接着,便是姬幽尖锐且愤怒的质问:“你真是疯了,为了那个贱人,你就要丢下我们所有人?当初创办毓兰教的时候,你说过什么?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个朱清柔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个一辈子得躲在阴暗角落里见不得光的杀人犯。为了她,你就要背弃我们,背弃你曾经许下的诺言么?”

“姬幽你住嘴,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背地里对清柔使的那些手段,清柔纵然有千般不是,她也是我聂风行最爱的女人,我与她二人之事,轮不到你在跟前指手画脚。再说,离开原就是计划好的事情,难不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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