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是真病过也就算了,要是纯碎就是为了玩不来,我肯定要哭鼻子说实话。”
时竟宁摇摇头,“你这么诚实可不行。”正忙着把车子倒进一个车位,熄火,拔了钥匙,他下车来给莫北开车门,说:“出来吧,咱们坐高铁回去,这样快一点也舒服一点。”
莫北迟疑着,“那你这车呢?”
“这你就别管了。”他正推开袖口看表,心里算了算,说:“上车之后该给你买瓶水吃药了,你再小睡一会儿,醒过来就到家了。”
只是车上睡着的人却不是她。时竟宁为了这莫北差不多两天没睡,不是开车就是怕她出状况不敢睡,好容易坐上高铁,他神经一松弛,人就累得东倒西歪。
莫北起先看他就觉得不对劲,两只眼睛都熬得通红不说,脸色也难看得很。这时候见他一会儿头靠着玻璃窗,一会儿又用手撑着下巴,想必很是难受,便扶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时竟宁闭着眼睛将头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沉沉而睡,鼻息渐渐重起来。她侧脸偷偷看了看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觉得很安宁。
她知道她应该讨厌这个人,特别是发生了晚上那样的事。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有虚荣心的女人,被这样优秀的男人热情追求和无微不至的呵护就会觉得很满足。
何况对一个人好到底有什么错,邱孝祥以前对她多好啊,仙女似的供奉着,一句重话也说不得,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她那时候心高气傲,把谁都不放进眼里,最终得到什么好下场了?她现如今后悔了,决心要放下身段和邱孝祥好好在一起了,他却居然出轨了。
就这样吧,她心里说。
邱孝祥也说,就这样吧。
每次偶遇金子都是在应酬,出事那次是在饭桌上,今天这次是在KTV里。她穿了条水清色的贴身旗袍,外头松松搭着一褐色长披巾,如此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球了,偏偏她还带着一脸妩媚的笑容,谁来敬酒都喝,谁来点歌都唱,好一副来者不拒的风尘模样。
邱孝祥想想心里便有气,想这种公主佳丽林立的场所是她这种女人能来的嘛,来了之后还不知道保护自己,就知道一个劲地灌酒卖笑,几个咸猪手摸了她的腰,她也只是笑眯眯地扭过身子娇媚地说“不要”。
邱孝祥一直认为好女人都应该是像莫北那样的,干干净净,规规矩矩,虽然太过保守,可让他从头到尾地喜欢。而金子则是轻浮的,什么玩笑都开得,什么脏话都说得,但偏偏就是她这不羁的一点,总能把邱孝祥弄得天旋地转。
这时有人起哄要让金子陪邱孝祥喝一杯,“大家都轮着喝过来了,就你没和邱老板喝过!”
金子手里本是端着半满的杯子,一边的唐凯瑞给她斟得满满,她那双媚眼眨了一眨,笑着推开唐凯瑞手里的酒瓶,说:“我可不和邱老板喝。”
大家问为什么,金子尖着嗓子笑道:“因为邱老板是好男人,我却不是好女人呀。前一阵子我还给他做助手,说出来真不怕大家笑,他简直把我防的远远地,就好像我是那蜘蛛精,要坏了他取经成佛的大事一样。”
大家果然哄堂大笑,好几个熟识地指着邱孝祥振振有词,“小邱就是这样的,好男人,绝对的,有个女朋友谈了总有五六年了吧,从来心无旁骛,连旁的女人的正脸都不看。”
邱孝祥听在耳朵里,总觉得这话里带着些讽刺,特别是在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圣人的时候。转而去看满脸醉酒后脸色绯红的金子,也摸不清她为什么挑起这话头。因而趁着她去洗手间,胡乱找了个借口跟着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金子知道邱孝祥跟在后头,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走得飞快,只是没躲得过后头脚长手长的男人,在拐进女厕所前被他猛地锁紧手腕,推抵在了洗脸池前。
金子拧着眉头,哎哟哟地喊疼,“怎么回事儿,好男人,刚刚夸过你,你就凶神恶煞的,现在把我挡在这儿,也不怕别人看见?”
邱孝祥眉头比她锁得还紧,沉着声音道:“金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别和我阴阳怪气,口蜜腹剑的。”
金子油里油气地说:“谁阴阳怪气了,谁口蜜腹剑了,邱老板,我那可都是肺腑之言!”
这一句终于是把邱孝祥心里的火全勾了出来,他将手上的力气再收紧一分,几乎是吼着爆发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含羞带笑,欲拒还迎的,知道的明白你是为了工作谋生计,不知道还以为你天生下贱就喜欢往男人身上贴!”
一席话把金子也惹毛了,她吸了吸鼻子恼道:“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你和我发这么大脾气是为的什么啊。我说你好男人你不喜欢,那我说你坏男人你爱听不听?怎么着,你现在不要我了,把我赶出来了,还不许我重操旧业挣钱了,这世上哪有你这么混蛋的男人!”
话到最后几乎喊出来,金子落了一脸的热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邱孝祥心里焦急,情不自禁地把她抱进怀里,她终于空了两手使劲敲着他的后背,嘴里喃喃着,“你别管我……”
邱孝祥咬牙说:“我还就是看不惯你自己给自己拉`皮`条了,我`他`妈中了邪了,看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火!”
金子猛然间一怔,嘴角闪过一丝窃喜的弧度,可声音仍旧带着哭腔,道:“我和谁在一起了,我就你这么一个皮`条客!”
皮`条客和坏女人到底还是睡在了一起。清晨微弱的阳光洒在金子身上,邱孝祥顺着那细密的触角抚摸她裸`露的一片皮肤。金子背对他,两只眼睛眨了眨,还是紧紧闭起来。
邱孝祥在她身后说:“别装睡了,和你说个正经事,你还是给我到公司上班吧,你去当什么医药代表的我不放心,没个人在你身边约束着,你就成天给我浪,谁知道今天在这儿,明天又爬到谁床上了。”
金子睁圆了眼睛,猛然翻过身,狠狠给了他一下子,“说什么呢你,我怎么浪了,对谁浪了。邱孝祥我和你说,我金子要是还有别的男人,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邱孝祥笑起来,“你一本正经发什么誓啊,没意思。”搁在床头柜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他见是妈妈的电话连忙接过来,问:“妈,什么事啊?”
邱孝祥妈妈在那头急得大声嚷嚷,“邱孝祥,你怎么又一晚上没回家啊,我和你说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莫北昨儿个就到家了,还是一个男人给接回来的!”
☆、第十七章
邱孝祥刚一到家就被妈妈拉到主卧,她盘腿坐在床上,手搭在儿子肩上,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妈现在问你和楼下那莫北到底是怎么样了,前一阵子还总听你提结婚的事,现在倒没声音了。”
邱孝祥不知她意图,慢悠悠说:“婚是一定要结的,只不过现在公司刚刚走上正轨,我还想再冲一冲,不想因为结婚的事情分心了。”
“结婚能有什么麻烦的,都是我们家长张罗,还能让你工作分了心?”他妈妈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半晌,压低声音道:“是不是你真对那女人有感情了,还是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让你要缓一缓?”
她话说得含蓄,邱孝祥却是心内清明,不耐烦地说:“妈,你胡说什么呢!我是真的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烦神,哪里就牵扯到别人身上了,这种话你以后千万搁在心里,被莫北听见了又要吃味。”
“莫北,莫北,”她冷冷哼了一声,“这个小丫头是越来越不讨喜,宠得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上次当着我的面泼了你一身的水,根本一点也不把我放眼里。男人嘛,有些场面上的事情不得不做,她既然以后要依靠你就要学会忍耐,这世上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还不乱套了。你说你也是,既然认定了她,就赶紧给我结婚,免得夜长梦多弄出多少话来。你待会儿赶紧下去问问,昨天送她回来的是什么人,和她什么关系。哎哟,还留了他吃晚饭,你都不知道沈水仙有多得意,出门买菜的时候眼睛都朝着天。”
邱孝祥没听过莫北提起,或者说他自己没关心,但心里也清楚莫北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因而帮忙在他妈面前打圆场,说:“这件事莫北一早就和我说过,是一起出去旅游的一个同事,因为顺路就把她给送了回来。”
“同事?”他妈妈咂咂嘴,“我看不像,他那车子好得不得了,多少楼上楼下的人都出来拍照的呢。”
邱孝祥心里这就有数,只怕这次送莫北的还是她单位那个新局长,上一回在医院,也是他忙前忙后帮着照料。他看她的那种眼神,邱孝祥现在想起来还是气得牙痒痒。
唐凯瑞曾和他说过时竟宁这个人眼光刁得很,多少寻常人捧着的好女人排队等着,人家连看也不看一眼。莫北在邱孝祥心里虽说是十全十美,可放进人堆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难道那时竟宁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是想换换口味了?
邱孝祥想了又想,方才决心要到楼下问问莫北,可走到门前,却一阵莫名的胆怯。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怎么就变成了一片陌生的荆棘,他尚未触及,已被刺得浑身疼痛。
手在那门上悬了一悬,最终还是放下了。
只是没走两步,门忽然自己吱呀打开,莫北拎着一个黑色垃圾袋站在门框下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邱孝祥怔了怔,也不知道自己是笑了还是没笑,喉结滑了滑,说:“你回来啦。”
两个人面对而站,气氛局促得不行。
莫北心里咯噔一声,若是知道他在门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出来。她只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长睡衣,松松挽起一个马尾,脸上连化妆水也没来得及拍,就这么素面朝天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犹记得几年前他们还在学校念书时,曾花两块钱在礼堂看过一场美国电影,里头的女主角金发碧眼,惊艳得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她那时好生羡慕,对着大屏幕唏嘘了好久,邱孝祥却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那一个,不化妆也美。”
那一晚他们第一次接`吻,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他唇部的温度以及他按在她脑后手指颤抖的频率,那时的心跳必然是一下一下跳得飞快,站也站不稳,天旋地转好像下一秒就会晕眩。
可现在不同了,莫北心里说,不同了,她在他的眼里不再那样迷人,她在他的心里也不再受宠,而那个让他晕头转向的女人应该没有她这么邋遢,可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风姿绰约呢?
莫北许久才点头,说:“是啊。”
邱孝祥皱了皱眉,“又是那个时局送你回来的?”
“对。”她无比坦然。
“……”邱孝祥反而搓起两只手,看起来很是紧张,“小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