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丫鬟  第8页

见过夏姨娘本人。听人说这夏姨娘是这府里最漂亮的女人,一对梨涡,盈盈浅笑,能让人如沐春风,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只可惜如今美人看破红尘,悟透世事,与菩萨朝昔相处,念起了阿弥陀佛!
  高则诚的第二房妾室,便是二少爷高子眈,二小姐高锦葵的生母朱姨娘。
  据八卦人士称,朱姨娘娘家门第颇高,按常理嫁入高门做个正房奶奶也绰绰有余。偏这朱姨娘不知何故,见到了相貌俊朗,满腹文才的高则诚,只觉得血压上升,心跳加速,心甘情愿的做了小。可见爱情这玩艺,多半会令女子昏了头!
  高则诚的第三房妾室,是三少爷高子眗,四小姐高紫萼的生母何姨娘。
  何姨娘出身富商人家,生得纤腰袅娜,香肌若雪,据说其生母曾经是名满京城的名伶。也不知怎的,入了高则诚的眼,被其兄长一顶小轿送进了高府。高相爷喜得是两眼直放色光,听说新婚之夜,颇有一番惊天动地。
  所以说男子汉大丈夫,当如高家两位爷那般,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方才有滋有味,酣畅淋漓,也不旺来这世上走一遭。
  闲篇扯得有些远,咱们书归正传。
  ……
  崔氏见自家男人进屋,气息一弱,起身相迎。
  高则诚忙扶住夫人的手,温声道:“你身子不好,快坐着。这两日朝中事务繁忙,也没时间往这院里来。一早起来心里就惦记着,便过来看看你和孩子们。”
  崔氏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眼中带了一抹暖色:“老爷自个也该保重身子,公务虽多,也不能日日歇在书房,几位妹妹都是妥贴的人。”
  高则诚拍拍她的手背,脸上有些不大自然。
  他虚咳嗽几声,环视一圈,正色道:“你们母亲身子不好,除晨昏定省外,无事不可让她操劳。”
  男人语气真诚,情深意长的一句话让崔氏眼眶微微有些红。
  林西不知为何,总觉得高老爷这句话讲得有些空泛。眼角的余光偷瞄两眼,便又如老僧入定。
  厅堂一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垂首听老爷训话。
  高则诚板着脸闲说了几句,觉察到气氛有些个凝重,便朝三个儿子微微一颔首,又朝崔氏交待了几句,出了厅堂。
  三位少爷齐刷刷的朝崔氏行了礼,追赶父亲大人的脚步,奔向父亲大人的书房,继续听训话。
  高老爷一走,林西明显感觉到府上四位小姐深深的松了口气。心道严父慈母这两个角色,老爷、夫人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崔氏续又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四个女儿的衣食住行,便适时的露出一抹疲色。
  四位小姐眼色一流,纷纷告退。
  高鸢尾落在最后,顿了顿身子,复又回到崔氏跟前。
  “母亲,女儿有一事要回。”
  崔氏正接过丫鬟递来的药,闻言把药搁在几上,笑道:“可是那小丫鬟的事?”
  高鸢尾脸有惊色,含羞道:“母亲猜着了,女儿正想请母亲示下。”
  崔氏笑着对一旁的刘妈妈道:“我就说这孩子最是个多心的,怕是知道了府里的规矩不敢自作主张。”
  刘妈妈陪笑道:“那是三小姐懂规矩,知轻重,心里存着夫人您。”
  崔氏拉着高鸢尾的手,深笑道:“既然这丫鬟忠厚,就摆在书房使几年,到了年纪,再放出去。以后这些小事,自个拿主意便行,不必事事来回我!”
  高鸢尾嗔笑道:“女儿年少,哪里离得了母亲的细心教导。母亲只别嫌弃女儿罗嗦便行。林西!”
  林西一听喊自己的名字,忙快行几步,走到夫人跟前,扑通跪下,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
  崔氏端坐着受了三个头,眼睛在林西身上转了一圈,笑道:“眼睛清亮,藏不了奸。一看就是个通透的。虽然长得平常,身段倒也婀娜,水仙,赏!回头好好侍候小姐!”
  林西唯唯诺诺的接过水仙递来的绣囊,又朝夫人磕了三个头,起身表忠心道:“夫人的话,奴婢记下了,奴婢一定好好侍候小姐。”
  崔氏满意的看着林西,越发和言悦色对高鸢尾道:“我的儿,去吧,外头天冷,让紫薇,腊梅两人细心着些。”
  林西手里捏着绣囊,两只耳朵却竖着听母女俩人的对话。目光所及之处是崔氏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林西眼皮一跳,两腿有些颤抖。
  ……
  雪后的高府别有一番景致。北风呼啸雪光寒,亭,桥,廊,榭点缀于白茫茫林木之间,惨淡如睡。山石间,参差点缀着几株早梅,暗香浮来,分外妖娆。
  高鸢尾一行,从夕云院出来,远远的见一群仆妇簇拥着两个盛妆妇人缓缓而行。
  高鸢尾目中光芒微敛,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微微一颔首:“朱姨娘,何姨娘!”
  来人正是高则诚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姨娘。
  朱氏,何氏踩着点往夫人处请安,见来人,欠了欠身,称呼了一声:“三小姐!”
  朱氏看着只三十出头的模样,保养的极好。一身玫红色绣粉蓝牡丹花的袄子,衬着她越发的富贵端庄。
  朱氏看着三小姐如白瓷般的脸蛋,眼中寒光微盛,笑道:“怪不得夫人对三小姐另眼相看,就冲这回回请安第一个来,最后一个去的这份孝心,二小姐,四小姐就比不上。”
  何氏一身崭新的胭脂色绣花缎面小袄,头上簪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似笑非笑道:“自然是比不上。三小姐,快去吧,府里的其他小姐都在前头等你呢!”
  两位姨娘均是笑意融融如春日,言辞切切如至亲,然言语中的疏离与不屑却掩藏的极浅,细品之下不难觉察出一二分的不妥。
  高鸢尾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又岂是个笨的?她的脸全然失了血色,腰背挺得直直的,转过身昂首离去。
  林西与紫薇对视一眼,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三小姐身后,生怕拉下一步。
  ……
  朱姨娘待人走远,笑意不减半分道:“这三小姐怪可怜的,夏姨娘只顾着吃斋念佛,连亲生的女儿都丢在一边,三小姐若不顺了夫人的意,日子哪里能过得这么舒坦?”
  何姨娘嘴角浮起冷笑,不愿多说,“夫人怕是要用药了,咱们快走吧!”
  两位姨娘入了夕云院,朝夫人行过礼,低眉顺眼的立在下首。
  高家的规矩,妾室每日晨昏定省,需往正房请安。
  何,朱两人入高府十几年来,即便生下一子一女,也都谨守着本份,刮风下雨,无一日敢坠。就算是已经吃斋念佛的夏姨娘,每逢初一,也会悄然往夫人跟前请安。
  崔氏冷眼瞧着容色艳丽的两人,心头微微有些不畅。她接过水仙递来的药盏,皱着眉头一口饮下,小丫鬟们捧上茶盏,痰盂。
  朱,何二人熟捻的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痰盂,侍候夫人漱口。
  崔氏不紧不慢的漱了口,才幽幽道:“这两天天气阴冷,老爷的身子你们需得当心!都回吧,好好侍候老爷。”
  朱、何两人日日听着夫人十几年来,如出一辄的话,低头不敢多言,规规矩矩行了礼,一前一后出了厅堂。
  ……
  崔氏待两位姨娘离去,这一早上的接见活动暂时告一段落。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自她十七岁嫁到高家,已经过了许多年。
  刘妈妈扶着崔氏歪在炕上,崔氏挥退了几个近身的丫鬟,面色渐沉。
  刘妈妈知道夫人有话要说,便立在炕沿边弓身静听夫人吩咐。
  

第十回 欲仙欲醉

 话及一半,水仙一脸忿忿的打了帘子进来,见刘妈妈也在,忙掩了神色,强笑道:“刘妈妈来了!”
  水仙原是高府的家生子,娘老子都是府里的小管事。水仙娘见女儿大了,便求了夫人的恩典,把女儿送进内宅当差。原打算到哪个小姐房里侍候,谁知崔氏见她贞静温柔,稳重妥贴,便放在了身边。如今一晃也有七八年的光景。
  刘妈妈与水仙同在夫人跟前侍候,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也算是崔氏的左臂右膀,情份自然是好的。
  刘妈妈见其脸有异色,便玩笑道:“这是如何说的,谁惹咱们水仙姑娘动了怒?”
  水仙掀了帘子朝外头看了两眼,遂走近了压低声道:“夫人,有人瞧见海棠昨夜晚子时一刻从翰墨香里出来。”
  崔氏脸色大变,直挺挺的坐起身,一把抓住水仙的手,颤栗着声道:“可瞧得分明?”
  水仙沉默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刘妈妈倒吸一口凉气,她见夫人惨白着一张小脸,忙用胳膊推了推水仙,劝慰道:“夫人,黑灯瞎火的,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水仙会意,忙道:“夫人别急。这海棠守着重孝,许是下人看错了也不一定。”
  崔氏颓然倒在锦垫上,眼中一片哀色。
  海棠的母亲是崔氏的陪房,现如今在崔氏的陪嫁庄子上做管事。海棠与水仙一样,跟着崔氏已有七八年的光景。
  前几日海棠的父亲得了痨病,不治而亡。崔氏赏了四十两银子,把人放回去了几日奔丧。
  如今人已回来,却因父亲是痨病的缘故,怕她身上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内宅的夫人,小姐们,遂令其在院子外头侍候。只等十天半个月后,再回夕云院侍候。
  崔氏回味片刻,半晌,干笑两声冷冷道:“果然长了一副狐媚相,我倒是小瞧了她。你们俩个,附耳过来!”
  ……
  高鸢尾一口气行了半路,面色有些潮红,顿足转身对林西道:“我去学堂了,你回去吧,今儿跟腊梅学学书房里的规矩。”
  林西忙弓身道:“奴婢一定好好学,小姐慢走。”
  高鸢尾扶着紫薇的手,走了几步,脸色就沉了下来。
  紫薇知道小姐心里有气,劝道:“小姐别跟两个姨娘一般见识,若让夫人知道她们敢在小姐跟前言三语四的,看夫人不揭了她们的皮。”
  高鸢尾哑然失笑:“但凡我与她们似的有个亲兄弟能倚靠,也不至于如此。”
  紫薇心中怅然,陪笑道:“三位少爷对小姐素来和颜悦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少不了小姐那份,小姐也不是没有倚靠!”
  高鸢尾轻叹道:“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便是好,也都是虚的。你只看大姐随口说要个什么物什,大哥必从外头仔细淘换了来,眼巴巴的送到大姐院里。就是二哥这样的人,二姐若想吃些外头的糕点,蜜饯,二哥连个推托的话都不会有。”
  “小姐?”
  高鸢尾咬住唇:“我倒不是眼馋那些个东西,就是看着他们兄妹亲热热的在一处,心里有些羡慕罢了。”
  紫薇不知如何接话,只劝道:“小姐,快些走吧,学堂要开课了。”
  ……
  林西目送小姐走远,正欲离去,抬首见几株红梅开得正艳,心下一动,四下瞧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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