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  第205页

天都用的,胭脂平时倒不大用,逢年过节是一定要用的,你呢?”
  李小暖认真的问道,千月‘哼’了口粗气出来,拱手告退道:
  “少夫人若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告退。”
  说完,赶紧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笑着夸奖道:
  “果然是个聪明的,下去吧,辛苦你了。”
  千月垂手退了几步,出了议事厅,大步出去了。
  景王府,周景然听青平细细禀报了邹府门口的热闹事和邹家的官司,拧着眉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是小暖的手笔,周景然站起来,背着手转了两圈,这是要扳倒邹应年,去了古家大姐那个贵妾的依持?然后…
  这圈绕的也太大了些,何况这样不着调的官司,也伤不得根本,那邹应年不过回头屯一阵子,过后,也就罢了…
  这样去不了根本的事…小暖做事,没这么不着调,她必是有别的打算,她要做什么?周景然想得兴致盎然,转头吩咐着青平,“去跟千月说,小暖那边有什么吩咐,不管大小,都来禀了我!”
  “是!”
  青平答应着,周景然心念微动,接着吩咐道:“让人弹劾邹应年…就以妾为妻吧,旁的事,都不过捕风捉影罢了,就弹劾他以妾为妻,私德有亏,不堪立于御史台。”
  青平答应着,见周景然没有了别的吩咐,恭敬的告退出去,往两处传话去了。  

第二五五章结案
  官司刚审了一回,升了一天堂,隔天邹应年就被人弹劾以妾为妻,私德有亏,不堪为御史台御史,皇上看了折子,不置可否,只将折子转给了暂管着御史台的严丞相,严丞相细细查访了半天,认认真真的禀了皇上,这事虽小,到底也算是私德有亏,再做御史必是不妥当的,不如撤了邹应年御史之职,另行安置合适的职位,这样的小事,皇上自然是抬手就准了。
  邹应年急得简直要吐出血来,在严府门前连守了几天,总算守到了严丞相,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着,诉说着唐氏是如何贤良、如何识大体、如何吃苦耐劳、如何和自己共渡甘苦、对前妻之女如何竭心尽力、爱如已出……虽为妾,德如何贤于妻,如何处处让人称赞,如此这般,自己才将她扶了正的,扶正后又是如何竭尽为妻之责,如何有主母之德、教养儿女又是如何之好……
  严丞相极是感动的听着,随着邹应年的感慨更加感慨起来,末了,一句瓷实话也没说,客客气气的将他打发了出去。
  看着邹应年出门走远了,严丞相才感慨万分起来,这古家大姐,家里纳了这样贤稳之母教导出来的贤德女儿,到底是个命苦的。
  文清贵隔天就晃到府衙开堂,他这个苦主,倒更象是看热闹的,袖着手看着他这边的帮闲和邹府的师爷唇枪舌箭,偶然想起来,就高哭一嗓子苦命的姐姐和曾经玉树临风的自己,有一回,竟歪在地上睡着了。
  曹大人也审得无趣,可又不敢就这么结了案子,那邹应年因了这个官司,隔天就被人绰劾,再隔天就丢了御史之职;他若就这么结了,说不定,隔天被弹劾的就是自己了,可这案子,到底要审到什么时候?怎么还没个人出头说话的?
  开堂之余,文清贵就在邹府对面摆了桌椅,一手茶水一手点心,对着邹府换着法子骂,一边骂一边说着邹府那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阴私事,说着唐氏以妾为妻的种种恶毒手段,竟引了无数人,每天跟听书一般跟过来听,到后来,连小杌子也搬出来了,站着太累,坐着听。
  邹应年没两天就气得病倒了,歇了两天,也顾不得头重脚轻,眼花耳鸣,从后门出去,到处拜会同年、同乡,想托了能说话的人,一来赶紧结了这官司,二来,还得赶紧谋求个实缺才好?
  唐氏也是天天出去,到处拜会,一来打听些信儿,二来,心里实在是苦,也要找人诉诉苦,吐一吐才好。
  如今邹府大门被文清贵堵了,一家人进出,只好都走隔了条街的后角门。
  两人天天早出晚归,跑了七八天,这事竟是半分头绪也没有,邹应年托了同年送到曹大人府上的厚礼,隔天就被悄悄退了回来,两人愁眉相对,一筹莫展。
  幸好过几天,就下起了锦锦加雨,文清贵总算没搭棚冒雨骂人,邹应年和唐氏微微松了口气,用心准备了林家三房长子长孙的满月礼,到了洗三那天,唐氏仔细打扮了,带着准备添盆的玉佩金珠,上了轿,往林家去了。
  林家三房的洗三礼,到的人并不多,唐氏往洗三盆里添了块玉佩,打量着周围,有些无趣起来,那个该杀头的文清贵,不过半个月功夫,就坏了她这大半年在京城的努力,半个月前,她还能在靖北王府喝王妃的寿酒,半个月后,却只能到这种连个诰命都没有的地方添盆。
  唐氏烦躁起来,面上仍是春风满面,亲热的笑着,站真来准备告辞回去,刚走了两步,一位四十多岁、穿戴华丽、看着极是爽利的妇人笑着和她打着招呼,“这位夫人?”
  唐氏忙顿住脚步,极客气的答着话,“我姓唐,是邹御……是前门大街邹家……”
  “唉哟,原来是唐夫人。我说呢,看这气度就不凡,原来是唐夫人,真是幸会,我姓顾,夫家姓程,汝南王程家二房?”
  顾二奶奶欢快亲热的攀着话,唐氏眼睛亮了起来,站住脚步,热情无比的和顾二奶奶说起话来,两人你言我语,越说越投机,临行前,又约了隔天唐氏就到顾二奶奶处登门拜访。
  唐氏回到府里,兴奋的和邹应年说了和顾二奶奶的巧遇,连连感叹着:“真是天助我们邹家。若是能见着汝南王妃,或是二爷能把你引见给王爷,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两人计议了半夜,第二天细细准备了份厚礼,由唐氏带着去了顾二奶奶处。
  古云姗搬到了城南的新宅院,病也好了,家也宁了,汝南王妃念着佛,想想那个仗着金志扬宠爱,不把古云姗这个正妻放在眼里的贵妾,又感叹着替古云姗担忧起来,李小暖一边劝着她,一边把邹家的官司,当成笑话说给她听,王妃更加愁闷起来,担忧的教训着李小暖,
  “……你们没经历过,不知道这中间的厉害,还笑呢?这哪是笑话?搁到你身上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可是要命的事。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女儿家跟着母亲,耳薰目染,一样样都学着呢。这也是大家只肯让嫡女教导儿女的缘由。你想想,那邹氏,跟着这样有心计、又扶了正的生母,还不是有样学样?可怜云姗,这可怎么好?”
  李小暖眨着眼睛,迟疑的劝道:“到底只是个妾,母亲担忧的……太过了吧?”
  “你不懂。那妾要是得了势,那男人再混帐些,才是大祸害!当年咱们府里,就因为这个,家产都被人搬空了!”
  王妃猛然顿住话,抬手掩着嘴,看着李小暖,连连摆着手,“你就当没听到,这话是咱们府里的忌讳,你父亲要是听到……你看看,我这年纪大了,嘴巴越来越碎,真真是。”
  “母亲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就听到了,刚听到也就忘记了。”
  李小暖忙认真的表着态,王妃点了点头,转头看关李小暖,继续教训道:“你们年青人哪,目光就是短。这妾,进门就得先打得怕了。我这是不知道,若是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姓邹的坐什么花轿进门。就该让她先站着立好规矩再说别的。你看看,唉!”
  王妃长吁短叹起来,李小暖也跟着叹着气,认真想了想建议道:“母亲,要不,我让人按周夫人过来,您跟她交待交待,往后万一有什么事,周夫人得自己先明白了,才不至于被人家一点小意骗了去。”
  王妃想了想,赞同道:“你这话说得在理,唉,你姨母是个实心眼的傻子,我得好好交待交待她。”
  李小暖笑盈盈的答应着,遣人去请周夫人了。
  程二奶奶没带唐氏去拜见汝南王妃,却将她引见给了徐正虎的妻子,徐家大奶奶,唐氏回去和邹应年直商量了一夜,第二天,邹应年备了厚礼,上门拜见了徐正虎,徐正虎引着他见了周世新,遣了管事,跟着邹府管事去了知府曹大人府上,强行留下了一车礼物就走了。
  曹大人屋子里的灯直亮了一夜,第二天升堂,就以年头久远、查无实据为由,强行结了案子,却留了文清贵细细问了半晌,叫了邹府管事进来。
  “你们府上这位舅老爷,也是可怜了些,都是亲戚,亲得不能再亲了,你们老爷也不好不管不是,你们舅老爷也想留在这京城,我想也好,到底离你们府上近些,也好照应不是,你回去跟你们老爷说,给你们舅老爷置处宅院,再买两个使唤人,每个月给些银子,也让他体体面面的过日子才好,唉,若是再给他娶了媳妇,住后有了孩子,承了文家的香烟,那就最好了,都是极亲的亲戚不是,啊?就这样了啊,回去赶紧置了宅院,去吧去吧,就这样了。”
  邹府管事看着晃着二郎腿,七歪八扭的坐在旁边的文清贵,苦得脸都绿了,却也只能应承下来。曹大人暗暗舒了口气,直到今天,虽然还是不知道这文清贵背后是谁指使着,可这样安置,也算是四角妥当了。
  文清贵见邹府管事答应了下来,站起来,晃着膀子走到邹府管事面前吩咐道:“别跟爷说到你们府上去这话!爷不去。爷在客栈等着,爷给你五天,给爷好好儿的寻处上好的宅院,一色儿的全给爷配齐全了。嗯,听着,再买两个美貌丫头,算了,丫头就算了。”
  文清贵仿佛想起什么来,机灵灵打了个寒噤,急忙更正道,穿黑衣的那些恶人络他定了规矩,一个月只能去一趟窑子,除了那一趟,他若敢碰一碰女人,立时就阉了他。
  文清贵又打了个寒噤,下身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阉割的痛楚,忙摆着手说道:“不要女人。一个也不要。统统不要。王八东西,厨子,爷的厨子,要三两银子一个月的。少一毫也不成。”
  文清贵又跳了起来,手指头点在了邹府管事脸上,住外喷着口水发泄道,邹府管事恼恨异常的咬着牙,转头看着曹大人,曹大人打着呵呵,“都是一家人,万事好说好说,回去吧,赶紧回去吧,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第二五六章往事
  文清贵也不告退,甩着胳膊,一脸欠扁样的昂然走了,邹府管事连吸了几口气,强压着怒火,拱手和曹大人告了退,回去邹府禀报安置去了。
  阳春三月就在一场场热闹中,不知不觉滑了过去,文清贵在京城安顿下来,邹应年一提起他,就恨得牙根痒,过几天见风头有些过了,就遣人想偷着捉了他送回杭州府,可这文清贵也不知道学了什么法子,屋子里养了不知道多少条蛇,派去的家丁、管事被咬了两三个,幸亏跑得快,才拣了条命回来,再往后,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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