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头细汗拥着她小声喊她的名字时的场景,她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嗓子有些发哑地道:“干嘛?”随即又推了他一把:“人多着呢,被人看见……”
蒋长扬站着不动,收回放在她肩上的手,缓缓去解腰带。
他要干嘛?牡丹大急,脸红得几欲滴血,轻轻踢了他几脚:“你要干嘛!叫你快上来!”说完又觉得有歧义,于是脸愈发红。
却见蒋长扬一脸促狭的笑,将外衣褪下拧干了水,轻轻给她披在肩上,趁机揩了一把油,俯在她耳边轻轻咬了一口,小声道:“别急,我马上上来。”
他滚烫的某处有意无意地擦了擦她的膝盖,牡丹犹如被火烫了一般,猛地缩了一下,差点跳起来。“恨死你了!讨厌鬼!”牡丹瞪了他一眼,收起脚水也不擦,趿了鞋子就走,临走前还恶作剧地将他的靴子给扔得远远的。
“丹娘!给我靴子!”蒋长扬看到她孩子气的举动,好气又好笑。他的丹娘,总是这么可爱,可爱到让他心里又酸又软。脚下的溪水安静的向着前方流淌,傍晚的风从树梢刮过,留下一片沙沙声,芳园沐浴在傍晚的阳光下,一派的静谧美好。这样安静美好的生活值得他为之奋斗和付出一切。
牡丹蓬着湿哒哒的头发,披着件湿淋淋的男人袍子,裙角滴着水,表情严肃地从在门口聊天的林妈妈和恕儿,以及正在打瞌睡的甩甩面前走过,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这种样子的牡丹谁也没见过,林妈妈和恕儿面面相觑,甩甩迟疑了片刻,嘎着声音迟疑地喊了一声:“牡丹?”
牡丹将湿鞋子踢掉,又将蒋长扬的衣服给扔在地上,大声道:“我不小心踩到溪水里去了,给我弄水沐浴。”
“嗳,马上就来!”林妈妈忙推了恕儿一把,示意恕儿赶快去准备,自己则进了屋,一眼看到地上的男人衣服,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去捡,牡丹道:“不许捡!等他自己回来捡!”
林妈妈翻了翻,认出是蒋长扬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件就放了心,笑着缩了手,去找帕子来给牡丹擦脸擦头发,嗔怪道:“也不小心点,被人看到笑话都是次要的,要是不小心着凉了怎么办?”
牡丹低着头不说话。
林妈妈叹了口气,给牡丹翻出换洗的衣物来:“老奴伺候您?”
“妈妈,你出去吧。”只着中衣的蒋长扬昂首挺胸地走进来,那神态却仿似他穿着将军的铠甲一般。
林妈妈神色古怪地看了这二人一眼,老脸通红,快步出了门,替他二人将门紧紧掩上,抚了抚胸脯。恕儿捧了澡豆过来,一时看到她那样子,奇怪地道:“妈妈你怎么啦?”
林妈妈忙摇头:“没怎么!”随即去拉恕儿:“走罢。”
恕儿没看见蒋长扬进去,便扬了扬手里的水晶碗:“浴室里头没澡豆了,我还要给娘子送澡豆去,伺候她呢。”
门吱呀一声响起,蒋长扬从里头伸出头和手来,接过水晶碗:“给我,去吧。”
林妈妈和恕儿对视一眼,俱都红着脸往远处躲了开去。
蒋长扬将水晶碗放在桌上,弯腰去捡自家的衣裳:“何家的丹娘,你过分了,穿了我的衣服还扔在地上,又扔我的靴子,害得我赤着脚在花圃里翻,弄得一脚的泥。谁家的媳妇儿敢像你这样的?欠打……”
牡丹扔下帕子,起身走到隔壁浴室准备洗澡:“你活该!是谁把我弄成这样子的?我还不是躲来闪去好容易才回到这里的,你没看见林妈妈和恕儿的表情,甩甩都差点认不出我来了,都是你害的!”
蒋长扬见她要关门,忙抢前一步堵住门:“我先洗。”
牡丹拧眉:“先来后到知不知道?”
“先下手为强!”蒋长扬嘿嘿一笑,将上衣一脱,大步往澡盆边冲。
“干嘛呢!就会捡便宜。”牡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腰,仗着身形灵活,踢了鞋子,将披袍一扔就进了澡盆,然后对着蒋长扬得意地做鬼脸。却见蒋长扬眉头一挑,手指一勾,长腿一伸,得意地跨进了澡盆。
“你干嘛!”牡丹才喊了一声,身上就一凉,豆绿的肚兜长了翅膀飞了。蒋长扬拔开了头上的热水塞子,热水从二人的头上淋下来,砸在肩头上,溅开,成了一串晶莹的水花。被水汽和水花包围着的牡丹,羞涩而晶莹,美丽得如同清晨带露的牡丹花,蒋长扬的眸色渐深,指尖在牡丹细腻的肌肤上划了一个圆圈又一个圆圈,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暗哑地道:“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牡丹战栗着,看着自家的大灰狼得意地俯下去,轻轻抓住她胸前的小白兔,亲住小白兔闪着胭脂光泽的小嘴,直到它变得如同朱果一般坚硬。大灰狼的爪子放肆地在闪着白玉光芒的肌肤上到处游走,不慌不忙,耐心细致,时轻时重,不时又突然在最隐秘敏、感的地带偷袭一回。
听到牡丹不时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和渴望,蒋长扬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丹娘,喊我。”
牡丹微闭着眼睛小声道:“成风……”
蒋长扬轻轻舔了她的玉颈一口,低低喘息:“说,你要什么?”
“你……”牡丹才说了一个字,就觉得身子腾空飞起,已被他抱起打开跨在他的腰间。在结合的那一刻,她和他都幸福地战栗着,对视着彼此的眼睛,全身心地投入,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奉献给对方,给对方最愉悦难忘的感受。
氤氲的水汽中,牡丹全身无力地攀着蒋长扬,一任他将她抱起又放下,翻过来又覆过去,打开又合拢。他仿佛是力大无穷,无所不能的,仿若强有力的海浪一样,她则是大海里的一叶小舟,被他有力地推到一个高峰又一个高峰。
起起伏伏中,牡丹看到满天的星光和蒋长扬幸福的脸从她的眼前掠过,她猛地抓紧了他的胳膊,低低喊道:“……成风……”
她的凤眼妩媚,光亮如星子,水滴从檀黑色的发梢滴下,将粉红如芙蓉玉一般的肌肤映衬得更加晶莹,鲜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张着,整个人像极了妖娆到了极致的花妖,蒋长扬越发兴奋,只更加用力,直到牡丹哽咽着告饶,方才放缓了动作,小意温柔,却舍不得放开她,恨不得从头再来一回才好。
却见牡丹娇柔地伏在他胸前,卷翘浓密的睫毛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媚眼如丝,低低地道:“我累……”
“磨人精……”蒋长扬心中的某一根最最最细微的弦被一下揪紧,他绷紧了身子,托住牡丹纤细的腰,迅猛地俯冲起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金不言(一)
潘蓉和白夫人并没有能在芳园住上多久。七夕刚过没几天,楚州候府就派了人来,道是楚州候夫人身体不适,也不说要潘蓉和白夫人回去,而是说要接潘璟回去以慰病中寂寞。在这样的情况下,潘蓉和白夫人只得收拾行囊回城。
芳园一下只剩了王夫人和牡丹、蒋长扬,兴许是习惯了潘璟和潘蓉每日里的吵闹不休,几人都觉得冷清了好多。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夫人就感叹:“你们别说,这家里多个孩子真是要热闹许多。我每次看到潘璟那小粉脸蛋儿,就想咬一口,可转念一想,我不是他亲祖母,咬了要被人嫌弃的,只好忍下了。”
蒋长扬就笑看了牡丹一眼。
牡丹明白王夫人的意思,微微红了脸埋头吃饭。反正这个月是没戏的,她正不方便着呢。
王夫人见好就收,给牡丹夹了一腿鸡肉,又舀了半碗汤:“多吃点,你太瘦了。”
牡丹本已吃得半饱,若是王夫人不劝,她兴许还能再吃点,可一看到面前的一大腿鸡肉和半碗汤,立刻就觉得饱了,半点都吃不下去。可是王夫人一直以来都是顺着她,几乎就没提过要求。好吧,先吃肉,再喝汤填空。她吸了一口气,准备去夹鸡腿,却见一双筷子从斜刺里杀过来,敏捷地将她面前的鸡腿给夹走了。
牡丹不由窃喜,双眼放光看着蒋长扬。
蒋长扬看也不看她,口里吃着鸡腿,抱怨王夫人:“娘您太偏心了,什么好吃的都给她。”
王夫人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戳穿他的把戏,只淡淡地道:“我对她好不就是对你好么?”
牡丹一听这话,赶紧抬起鸡汤,几口喝光,然后讨好地看着王夫人笑。王夫人瞟了她一眼,轻轻敲敲她的头,骂蒋长扬:“半点不讨喜。”却没有再劝牡丹吃过东西。
第二日清晨,牡丹吃过早饭就去了种苗园,与李花匠打了招呼后就蹲在去年秋天种下的牡丹花幼苗旁查看长势,看今年秋天能不能移栽成功。
大黑尽职尽忠地守在一旁,伸直双腿,把头放在腿上淌着口水,听牡丹指导雨荷:“你看,肥水很适宜,今年中秋前后就能移栽。”她在畦边比划着,“起苗前要在这里挖两尺深的沟,然后垂直入土,把土和苗一齐送入沟中,才能拣苗。大的移栽到苗圃里去,小的还重新种在畦里。”
雨荷认真的记下,然后扫了一眼立在不远处,专心伺弄牡丹花的李花匠,小声道:“他昨晚答应教我用刀了。”
“真的?”牡丹很是替雨荷高兴,也为李花匠开心,他总算是挑着满意的学徒了。
雨荷有些黯然:“他最近干活的时候偶尔也会留阿顺和满子在一旁看着,我估摸着他还是有些嫌弃我是女子。等和您禀过以后,正式收的只会是那二人。”
牡丹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你有我。”
雨荷有些忧伤地道:“是呀,多亏还有您。”
牡丹早就想问她这段时间和贵子处得如何,到底是怎样打算的,一直就没机会开口,现下见着机会正好,便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封大娘使人来说让你过些日子回宣平坊一趟。”
“知道了。但芳园忙着呢。”雨荷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封大娘早就和她说了几回,道是给她相看好了亲事,早点定下,将来牡丹也好升她做管事娘子。可是她心里满满都是那人,怎么肯另嫁他人?
牡丹听她这意思就是不想回去,便道:“你还记得去年秋天我和表公子吵架那一遭么?”当时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李荇。
雨荷一怔,随即点头:“记得。”
“你记得就好。既然放不下,就去争取,是死是活早见真章,这样拖着有什么用?”牡丹低声道,“如果你想好了,和我说,我让人去问他。”
倘若他拒绝了,那以后再见面岂不是太尴尬了?就这样远远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更好……雨荷正在犹豫间,忽见贵子笑吟吟地从外头进来,朝牡丹跟前行了个礼,笑道:“娘子,外头来客了。是卢五郎和一位黑面皮的女客,还有一位道是从杭州来的男客。说是早前就与您约好的。见么?”
“见,怎么不见?雨荷你也一起来。”牡丹匆忙往外走。不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