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发现野地瓜之类的东西,张小碗再次确定她以前看的那种能在野外什么都能发现的穿越小说,里面主角见什么就碰到什么能吃的命正率在她身上那是相当的不高。
想来也是,穷得连鸟都不下蛋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出现?
张小碗走了半天,也没发现能下肚的东西,心里不无沮丧,只是还是咬着牙往前走,所幸在下午的时候,她在沿着走的小溪里看到了几条游得极快的鱼,当下张小碗什么也顾不得了,脚步一快,跑到它们的前方一段距离,把背篓一放下,急急地拿着陶罐跪在水边,把陶罐恰恰好地堵在它们游的前方,在它们游进陶罐里头时,飞快立起陶罐捧了起来。
看到罐里那两条还算有点重量的鱼,张小碗险些喜急而泣。
多亏她那双跟前世一样灵敏的巧手,她今天好歹逮着点能吃的了。
张小碗捉到鱼,捡了柴火,找了土块垒了灶,把陶
罐放到上面,拿着鱼打算拿锋利有着尖型的木棍去剖鱼腹。
她走到河边,拿棍子在鱼的腹部重力一划,鱼就破肚了,她把内脏掏出,打算一条现在吃,还有一条晚上煮着吃。
洗脸的时候,张小碗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刚才弯腰去逮鱼时碰到了河边土泥的脸,上面一片污脏,那一秒间,冷不丁地看到清辙的水面里那个脏乱野丫头的自己,还有那头因极度缺营养黄得毛燥的头发,张小碗自己都看怔了。
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笑了笑,不在意地把两条剖好的鱼洗了干净,再洗了下手,捧着冰冷的溪水洗了把脸。
冰冷的溪水很快让她精神一振,不再东想西想,回过身回到了灶边烧起了火。
她以前厨艺相当不错,只是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她这双也要依靠食材才能弄出美味的手再能干,在家里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家里,也变不出像样的食物出来。
张小碗带了一小点盐在身上,拿一块极小的布兜装的,这还是在给刘三娘做衣服的时候省着下来的,巴掌大的布料,张小碗也还是做出了一个小兜出来,特地用来装盐的。
张家家里的盐其实也不多了,而这个家里,现在是连盐都买不起。
所以,她能不出来吗?真跟着全家人等死,她办不到。
溪水里的鱼确实是极为鲜美,放点盐就够了。
捧着陶罐,拿着树枝做的筷子吃鱼的时候,张小碗狼吞虎咽得就像饿了八百年,都顾不得烫,只想一口把鱼肉吞了,再狠狠喝几口鲜美的汤热热冰凉的肚子。
她完全不顾烫地把陶罐里的鱼和汤全吃了,肚子胀得很,那一刹那间,张小碗一手摸着自己头一次鼓起来的肚子,再感觉着阳光晒到身上的暖和温度,有点傻地笑了……
她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太阳,在寂静的荒野中,自穿越以来,张小碗第一次这么确信她确实能走得下去。
天无绝人之路,人总会吃饱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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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到晚上的时候,张小碗能看到那座连绵起伏,在冬天也还是绿油油的深山了。
她并没有再靠近,山里总会有野兽出没,她打算明天再走近,在周围看看。
她已经拿野草编好了套够子的套绳,还有几根弄得尖尖的木棍,到时候看
能不能逮到比较笨的动物,不过,张小碗不敢妄想太多,山里的动物估计也没几只傻的,傻的怕也是被生物链顶上的动物给吃了。
她只要能弄到一点肉,一点吃的,最好是一点能卖钱的回去就好。
多了,她也背不回去。
她心不大,所以希望老天爷不要太堵她的路,不要给她发生太多意外就好。
因为隔山不远,所以张小碗这夜在一个背风的小树林过夜的时候,老能听到野兽的声音,还有大风吹着森林的声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也只有这时候,她才确定为什么村里人说刘家村最好的猎手也不轻易来这里了。
深山老林,这是凶猛动物极易出没的地方,这里没有人烟,天一黑,这里的晚上静得就像能吞噬一切。
这一夜,听着不远处山的那边传来的比鬼哭狼嚎还让人惊魂不定的声响,张小碗压根没敢闭眼,一直守着小小的火堆不敢动弹,身体僵到发麻也只敢小小地动一下,直到天亮,阳光照在身上,感受到温度的时候,张小碗才昏昏然地趴在了背篓上闭上了眼睛,没有支撑过去地睡着了。
在昏睡前的那一刻,张小碗也还是感叹了一下自己的狗屎运:这种地方,要是下雨天,可能凶猛动物没见着,她要么先是冷死冻死,要么就是接着在连火都点不着的夜晚被吓死了。
张小碗没敢让自己睡太深,还好这具身体尽管再孱弱,里面也装是成熟的灵魂,多少能控制住精神,不让自己昏睡太久。
她一醒来,就着火把昨晚留下的半陶罐鱼给热了,见日头快要升到中间,知道自己白天的时间不够了,她匆匆吃完鱼,把东西匆匆一收,背起背篓,连滚带爬地往她肖想了好几日的山林跑去。
☆10、换盐巴买包子
张小碗没敢往深山走,她在边上仔细盯着地上长的东西,看到可疑的就去看个究竟,但到底还是没找到可食用的东西出来。
但是运气不错,她碰见了兔子,先前有两只看到的时候,那兔子跑得比她快,张小碗追得都摔了两回也没逮着它们。
到第二次看见兔子时,张小碗就有了点经验了,脚步先是放轻,然后一股作气以恶狼扑虎的姿势扑了上去,这样,好歹让她逮着了一只。
把兔子逮到手,兔子也被她压了个奄奄一息,张小碗却乐得很,拿准备好的草绳绑了,露出了一个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笑脸出来,可惜被她逮到的兔子不给面子,被她放进背篓里就缩成了一团,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张小碗顿时觉得自己这方法虽然是笨了点,但还是可行的,成功率高,就是扑过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别把这具不中用的身体也给摔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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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怎么来过的茂密山林确实动物要多好多,张小碗没两个时辰就看到了兔子还有野鸡,中途还看见过一只山猪样的动物,不过她没敢近看,因为她万般肯定她搞不定这样的动物。
她再胆大,也不是个猎手。
野鸡倒是可以捉,不过经实际操纵,野鸡要比兔子难捉多了,好几次张小碗连它们身上的毛都没碰到过,往往刚扑过去,它们就张着翅膀乱叫着飞远了。
张小碗也只能恨得牙痒痒地看着它们飞走,心里暗想着等她那爹身体好点,下次他们多带点工具,父女齐心合作,可以多弄点回去。
这一趟,光现在眼前看到的,其实都没白来。
不过再深一点点的山,张小碗都不敢进了,山林里障碍多,植物茂密,没有一条清晰可行走的路,要是被什么咬一口,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张小碗花了好大的功夫才逮到两只兔子,山鸡也捉了一只,都用草绳绑了,塞到背篓里。
中午张小碗就喝了几口水,还有她有见到了野山梨,这野山梨皮厚,个小,但还挺甜的,张小碗摘了手能够着的十几个,她也没敢多摘,怕自己背不起。
很快太阳就要落山,张小碗犹豫了一会,还是背着这点算丰收也不算丰收的东西出了山,决定往回赶。
她一个人还是怕在这种危险指数看起来非常高的地方多呆。
尤
其夜晚,真是再大的胆也难吓怕。
张小碗背着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十几个梨这些战利品匆匆往回赶,决定在深冬之前和张阿福一起过来一趟,再为家里储存点食物。
这次,她没在昨晚住的小树林过夜了,她趁着夕阳还在,又赶了好几里路,在她先前走过的一个做了记号的小土坡那里歇下了,虽然当晚起了风,但张小碗事先有检了柴放在路边放着,她到的时候把这些远远近近的柴火收拢到一起,左边,右边,前面都各点了个可以抗寒的火堆,算是在没有遮挡的荒野度过了一个晚上。
在野外,张小碗不敢死睡,所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有点没精打彩,脚步慢了不少。
她又找到了先前那条走过的小溪,这次她比来时更要注意溪里的情况了,因为她想逮一些鱼回去。
所幸的是,溪里的鱼不多,但在走了一天之后,她还是弄到了五条大约一斤左右的野生草鱼。
这一天她就吃了几个梨,晚上她赶了一点夜路,还是赶到了先前住的山洞,先安抚好了在夜晚赶路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脏,这才动起手煮起了先前弄好了的一条鱼。
这晚她饱餐了一顿,又因为山洞住过一晚,心里稍有了一丁点安全感,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张小碗的脚步更慢了一点,盯着小溪的眼睛更仔细了一点,但饶是这样,成绩也没比昨天的好,她只捉到了三条鱼…………
她是在入夜的晚上赶到家里的,这个时候,没油灯的家里一片漆黑,张小碗站在张氏夫妻住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一下窗户,刚叫了一声“爹,娘”,她就听到了仓促的脚步声,很快,门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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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桌旁边烧了柴火,有了点亮光。
张小碗把背篓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一对张阿福和刘三娘讲,“兔子一只用来换盐巴,一只留在家里腌着慢慢吃,野鸡给娘进补,鱼留给阿爹小宝小弟吃。”
她说完,拿起刘三娘放在土桌上的碗,把开水一口气都喝了,转头向张阿福说,“爹,那山我寻着了,等回头忙完,要是天气好,我们去一趟,多带点吃的回来,你看成不?”
张阿福想都没想连连点头,眼睛发肿的刘三娘一直都怔怔地看着背篓里已经被张小碗处理得很好的兔子和野鸡,鱼……
连野鸡褪下来的鸡毛,也
整齐地安放在篓里的一个角落。
“你都哪里学的?”刘三娘终于开了口。
“梦里菩萨教的。”张小碗面不改色地说了她先前已经说过一次的托词。
刘三娘点点头,不再问了,只是转头对张阿福说,“菩萨教闺女的,不要对外人说。”
“知道的。”张阿福点点头,站起身,把背篓提起,“我去放好,你们准备睡。”
“我和你去,”刘三娘站起,又对张小碗说,“你洗脸洗脚去睡。”
张小碗点头,说,“明早我去赶场换盐。”
“你爹去。”
张小碗摇摇头,打了个充满倦意的哈欠,她这时眼睛都睁不开了,低着头半睡半醒地说,“我去,我可能会换多一点,让我去吧。”
说着她强撑着站起,打算去拿小厨房里烧着的热水。
“坐着吧,”刘三娘看着她打哈皮流出来的眼睛角的水光,嘴巴抿了抿,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