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第72页

容湛也不能多问。破月心想,慕容你急什么,看皇帝这样,肯定还有后招。不然怎么会要在这里等?

  皇帝又问:“此次青仑人偷袭帝京,实在神来之笔,那赵魄有几分本事。你远在麟右,怎会料到帝京有变?”


  皇帝这才注意到他一脸风尘,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破月:“你们如何推断?”


  慕容湛没答话,破月事不关己高高挂。皇帝也没再说了,让慕容湛扶自己到内室休息。

  到了傍晚,四人都是饥肠辘辘。破月动手下厨,用削铁如泥的百破刀,切了盘腊肉,下了四碗面条。慕容湛接过很快吃了个干干净净,低声道:“谢谢,很好吃。”师父先试了毒,才伺候皇帝用了膳。皇帝不置可否,碗里倒吃得只剩下了汤。

  农舍只有两间房,皇帝住了一间,破月原本推辞,慕容坚持让她睡了一间。师父睡在堂屋,慕容抱剑在门口守了一晚。

  第三日天刚亮,破月迷迷糊糊便听到马蹄震动,立刻抓刀翻身起来,冲到门口一看,但见黑色大军如潮水般站满了田间便道。远远望去,至少有万人之数。破月心头暗惊――皇帝果然不是吃素的。周围的兵马都被慕容充调走许多,皇帝从哪里又冒出了一万人?

  一名中年武将单膝跪在小院门口:“末将护驾来迟。”

  皇帝在农舍住了两日,龙袍早已褶皱不堪。但这不妨碍他款款步出柴门,接受军士们的跪拜。

  “禁军昨日已夺回了城门,俘虏叛军三千,其他尚在追捕中。”那武将恭敬道。

  皇帝淡淡点头,上了道旁马车,转身道:“湛儿也上来。”目光再淡淡掠过颜破月:“你也来。”

  
  ☆、82

  帝京之变,带给后世的影响,不仅仅是残破的宫城、徇国而死的后妃,也不仅是一场战役的胜负。此役之后,青仑叛军声势大振,仿佛衰弱的病人忽然振作,投奔者甚众,不出两个月,又壮大到十万余人;而在大胥士兵心里,无疑对赵魄存了几分莫名的恐惧,也生出了仇恨――因为在武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帝都,被赵魄一贱奴荼毒。

  军中早有坚持废除奴隶制的声音,也随着战局推进,越演越烈。然而赵魄哪里还满足于获得公平的身份,他已开始秘密筹建青仑国,此乃后话。

  这日破月随皇帝入了宫,处处可见残垣断壁、尸首分离。皇帝倒还心平气和,坐在勤昭殿染血的龙椅上,听各路臣子汇报战后情况。破月和慕容随侍左右。不多时,大殿下慕容澜也来了,原来他之前在青州查探水务,收到消息马上赶了回来。

  城内事项安置完毕,皇帝沉声道:“慕容澜、慕容湛、颜破月听旨。”三人立刻跪倒。破月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至高无上的圣旨,不能拒绝、无法预知。

  “慕容澜为北路军元帅,慕容湛为监军。颜破月护驾有功,封镇北将军。你们速去北路军中,让那个不肖子给我滚回来!此次北路军如此疏忽酿成大错,澜儿,你给我查个清清楚楚,决不轻饶!”

  三人接旨,皇帝抚了抚额头正要让他们退下,忽听颜破月清亮的声音道:“皇上,我……末将能不能不要赏赐?求一件别的?”

  皇帝抬眸静静看她一眼,对慕容湛二人道:“你们都退下。”

  殿中人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慕容湛的师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站在皇帝身后,沉默不语。

  皇帝喝了口热茶,静静打量着颜破月。足足一炷香时间的静默,破月眼观鼻鼻观心,可后背还是微微出了一层汗。

  “你想求什么?”


  皇帝静默片刻,笑了:“他若无罪,澜儿自会查的清清楚楚。”

  破月十指紧握成拳,依旧坚持:“他是第一个察觉帝京有异,让我赶回来相救。求皇上下旨,恕他无罪。”



  皇帝看着她深深低伏的纤细腰身。不知为何,他感觉不到她的谦恭,却感觉到沉默的固执。她垂着头,露出颈后一段柔白滑腻的线条,偏偏十分紧绷,令他轻而易举分辨出她看似镇定,其实充满了紧张。

  “你与湛儿,为何失和?”皇帝忽然问。

  破月吃了一惊。只将头伏低:“求皇上恕罪!是我行为不端有失贤德,导致与诚王失和。诚王这才给了我一纸和离文书。诚王人中龙凤,自该与世上最好的女子结为连理。我已是粗陋武人,如何配得起诚王!”她的确真心实意觉得对不住慕容湛,说到后头,带着满满的愧疚。


  “你起来吧。”皇帝淡道,“朕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湛儿的婚事,朕自有主张。”

  破月站起来,神色一松:“谢皇上。”

  皇帝神色已有些疲惫:“退下吧。”



  破月惊喜跪倒:“多谢皇上!”然后不动。

  皇上见她还是不动,挑眉。破月迟疑片刻还是道:“皇上,你不写个书面的圣旨给我吗?”

  皇帝一愣,忽的朗声大笑:“朕金口玉言,你便去传朕口谕,澜儿不敢造次。勿要再废话,去吧。”

  破月退出了勤昭殿,皇帝对师父道:“告诉暗卫,这两个人,不用杀了。”

  师父迟疑片刻,答道:“是。”

  破月一出了勤昭殿,便见一道灰白身影静静矗立在宫墙边。见到她出来,他几乎是立刻迎上来。略有些憔悴的俊颜上神情关切:“……皇兄没有为难你吧?”




  “咱们明日便动身往北路军中。”慕容湛道,“如今帝京也不太平……你随我回王府住一晚吧?”

  破月一怔,笑道:“好。你先回王府,我难得回来,还要去探访一个朋友。明日什么时候动身?在哪里见面?”

  慕容湛静静望着她,知她是避嫌不愿意与自己独处,心中略有些难过,却也觉得这样更妥。两人一起走到宫门外便分手。破月一路直行,没有回头。慕容湛站在原地,瞧着她的背影走远,这才策马疾行而去。

  破月其实无处可去,在街上晃了半天,便去了清心教在帝京的分舵。在那里睡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到了时辰,便去寻慕容湛。

  慕容澜约莫急着去收拾慕容充,一行人走得很快,不出半月,便到了麟右城。这一路大家都是骑马,破月并没和慕容湛说上几句话。只是沿途吃饭,时不时有她喜欢的菜色奉上;夜里住宿,亦有护卫为她值夜;天气冷暖变化,慕容湛的随扈会将她留在王府的狐裘手炉及时送上。破月不好说什么,只对随扈道,自己并非娇弱女子,不需如此细致照料,让他代替自己谢谢诚王。随扈只是笑说要致谢请您自个儿去。

  破月远远望着慕容湛立在马上的身影,只得策马过去,将对随扈的说辞再讲了一番。慕容湛回眸淡笑:“你是我嫂嫂,沿路艰辛,若是有差池,我如何跟大哥交代。这些不过举手之劳,慕容湛亦无它意,你不必介怀。”


  他们抵达麟右城这日,城门之外,慕容充以下将士,跪了一地。慕容澜当众宣读了圣旨,将慕容充“请”上了回帝京的马车,同时将慕容充所有心腹和谋士全部收押。


  及至一切处置完毕,人群退去,他静静立在原地,看着她走近,眉宇间慢慢浮现喜色。破月扬手将皇帝的手谕砸在他身上:“我和慕容求来的。”



  破月笑道:“其实也是运气。你看你杀两万人,也不如去救一人。”


  这话有点大逆不道,破月不由得回头看向慕容湛,却只望见个静静走远的背影。



  话没说话,已被他一把抱住,狠狠朝嘴唇吻下来。这是个非常激烈的吻,他用力吸吮着她的唇舌,大手疯狂的在她身上游走。破月一声嘤咛,便被他推倒在床上。


  “你是不是猜到我去了帝京?”


  破月点点头,双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朝他背上抚摸过去。她难得的主动令他眸色一沉,牵着她一只手往下探去……


  破月点了他的穴。


  破月隔着衣衫又摸了一把他那硬物,揉了几下,看它完全崛起,这才翻身下床:“这是提醒你,今后无论如何,不许再点我的穴。沙漠里一次,上回又是一次。大男子主义还可以再膨胀一点吗?”



  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破月再挣扎不得半点,被他丢到床上,狠狠亲热了一番。只是当他用最深入的方式抱着她时,柔声在她耳边道:“月儿,对不住。今后再不要走了。”

  破月心生怜意,与他唇齿相接,亦是情意绵绵:“我也不对。你是个男人,我不该干涉太多的。我也想通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人生本该如你这般畅快淋漓,岂能瞻前顾后思虑太多。大不了将来一走了之,天上地下谁拦得住咱们?今后你的事都听你的,咱两的事,两个人好好商量,好不好?”


  
  ☆、83

  谁也没料到,小小的青仑叛变,会拖延到年底,陷入僵局。好在帝京之变引起了皇帝的足够重视,不多日,又派了赵初肃大将军过来总揽全局,并从南部调集五万兵马,与北军合并共计十二万,与赵魄大军交锋。







  十二月初九,大雪。


  前方,一座暗黄的城池,正一点点被他的军队吞噬。


  从天黑打到天亮,又从天亮打到天黑。









  他忽的就想起了颜破月。

  方才敌人偷袭那一刀,若是没有亲兵阻挠,他不死也是重伤。他总有一身绝世武艺,可正如破月所说,这沙场依旧是刀剑无眼。绝世高手,也可能被无名小卒杀死。

  他没有再厮杀,收刀静立在屋顶上。

  他心头忽然升起一种陌生的情怀,那情怀关于破月。他从来了无牵挂,一上战场,都抱着大丈夫何惧生死的念头。即便跟破月好了这么久,一旦打仗,也将她丢到九霄云外。可今日险些中伏,他却想起了她。他忽然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舍不得死了。若是自己哪日死了,破月,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有谁疼爱?




  “今日还顺利吧?”破月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看城外死了好多人。有没有受伤?”她扒开他的衣领,看了前胸看后背。




  “嗯?”

  “咱们成亲吧。”

  “啊?”



  占领青仑城后半个月,破月又嫁了。

  这是她这一世第三回成亲了,颇有点无奈的感叹。前两次都是名动天下,这一次,却是在极寒的

没有书签
内容由网友上传,版权归原作者
© 2024 aishu.online.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