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全。但你与那些妖女……同谋,污他们……清白,却是折辱了他们,万万不可。”容湛声音很轻,语气很坚定。
破月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容湛,他们是我爹派来的。”
容湛微微一惊,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缓缓道:“若是你爹,你为何如此畏惧?难道……你只是……”只是权贵家的女子,贪玩跑了出来?
破月深吸一口气,深知今日如果不说清楚,容湛绝对帮理不帮亲。
“容湛,我爹说,他养大我,就是要我做他的女人,他的娘子。”
五更天。
容湛端坐于屋中,看着满脸喜色的两名妖女,跪倒在自己面前。
“点子已经擒下,这便要带回缚欲山了。”其中一人道,“多谢公子指点迷津,还望公子赐予解药。”
容湛心头暗叹口气,又拿出两粒寻常解毒丸,丢给她们。两人服了解药,站起来身姿翩翩行了个礼,齐声笑道:“公子有空来缚欲山,神教必以上宾之礼相待,教公子快活似神仙。”
容湛听得皱眉,低喝道:“休要胡言乱语!”
两女子笑得花枝乱颤,起身掠出了窗户。楼下马蹄声骤响,破月倚窗一看,一辆马车于晨色中飞驰而去。
容湛便与破月拿起行礼,趁天色未亮,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到了容湛房中,却见床下空荡荡的,哪里有陈随雁的身影?容湛从床上拿起张纸片,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公子,这位相公亦别有风骚,我们一并收下了。”
颜破月大惊失色,万没料到陈随雁竟被她们也偷偷掳了去。一时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两人对视一眼,已是回天无力,只好按原定计划,继续东行。
往东行了又一整日,这日两人便歇在一山间小镇。容湛带破月奔波数日,亦十分劳累,这夜乡间万籁俱静、空山鸟语,他心情舒畅,睡得便极沉。
恍恍惚惚间,便做了个梦。他又站在客栈的走道里,明眸皓齿的破月站在他面前,红着脸,小声说:“容湛,我爹说要我做他的娘子。”
他心中便又如那日一般义愤,只觉得热血阵阵上涌,脸上亦愈发的烫。
世上竟有如此邪恶的父亲,将破月当成泄欲的工具!破月如此娇弱,若是落入那男子手中,岂不是……
他脑海不由自主浮现破月被男子压在身下凌辱的样子,心头悚然一惊。
这个念头冒进脑海,客栈骤然消失,他迷迷糊糊一看,却只见一名通体雪白的女子,正在自己怀里。
娇颜如雪、玲珑幽深、似曾相识。
女子低低喘着气,额头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她像妖精一样,素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扭动起伏。两团玉峰在他眼前乱颤,纤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身,越来越剧烈的抽动……
容湛脑子一热,只觉得这事是极不应该的、极邪恶的、极不可思议的。可他却看到自己精瘦的身躯,以从未有过的猛烈凶狠,一下下狠狠贯穿女子的身体;他看到自己手臂上全是汗水,牢牢握住女子的纤腰,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终于,女子痉挛般在他怀里颤栗,而他下腹阵阵收紧,喉咙亦干涸异常,骤然一泄,宛如高山流水、磅礴而出。
“啊――”他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猛的一睁眼,只见半室清透的月光,而他孤身平卧于床上,裆间濡湿一片,又哪里有那女子的身影?
他起身,心头万分懊恼,可……似乎又有几分从未有过的缱眷不舍。他暗自羞愧,连忙收敛心神,默念一遍《金刚经》。
他自小熟读佛经,念完一遍,已是呼吸平静、心若空明。他心想,自己的定力果然还是不够,听了破月的遭遇,明明义愤难抑,却也被那父亲的兽行所扰,心神震荡,暗生邪念。
他复又躺下。只是望着窗外水洗般的月色,却再难入睡。他又开始念佛经,可哪怕他已心若明镜,那一抹雪色,那一声低喘,却不知到底藏在他心中何处,隐隐约约、挥之不去。
☆、十四、踏雪
帝京,卫尉府,灯火通明。
颜朴淙淡然靠坐在镶金青竹卧榻上,手握一团红色事物,轻轻揉捏。黑色锦袍愈发衬得他肤色俊白、眸色皓黑。
“她与清心教……有了瓜葛?”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跪在离卧榻五六步远处的暗卫头领,声音亦如死水沉静:“按照响骑、痴鹰四人所说,原本他们已看住了小姐,只是小姐身旁似有高手相助,便欲等齐人手再发动。谁知半夜却被人动了手脚――清心教两名九代弟子,掳了他们。这才让小姐逃脱。”
“高手?何人?”
“不知。是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颜朴淙一字一句重复,声音中有极冷的笑意。
暗卫头领听得后背一阵冷汗,忙道:“那两名妖女已被我们杀了,据她们招认,还掳了小姐囚禁的一名男子,听体貌竟似陈随雁。只是她们半路发现……随雁身体有恶疾,便顺手丢在路上。”
“她囚禁了陈随雁?”颜朴淙低笑出声。
“确是如此。”那暗卫抬头,终有几分喜色,“不过我们大批人手已在景阳镇设伏。想必此时已杀了那多事的青年,迎回了小姐了。不出半个月,小姐应当便能回到府中,与大人团聚!”
颜朴淙脸上却没有笑容。
因为他已经把破月丢了太久。
饶是他手眼通天位极人臣,亦有不能事事随心所欲。因为他的头上,还有皇家。
破月被陈随雁掳走,他正欲倾尽全力寻找,却接到二皇子慕容充的消息,说是在前线有要事,需借颜府暗卫一用。颜朴淙如何不知二皇子心思,必是又与大皇子斗了起来。
只是他多年来一直暗中支持二皇子,此时不能不借兵,于是大半暗卫,都遣去了前线,他刚任卫尉,亦不能擅自离京,这才令陈随雁能逃脱数日。
他亦不能公开通缉陈随雁,反而向皇帝哀痛陈述,说是女儿女婿新婚之夜被人刺杀,还安排了两具假的尸首。这一来,是他想找到破月之日,直接以姬妾身份迎回,不必再担父女名分;二来,若是破月被掳的消息传出去,外人势必怀疑――陈随雁既已娶了颜破月,为何还要掳人呢?当今皇帝心细如尘、老练狠辣,若是被他查出破月的体质异常、动了心思,颜朴淙如何又护得住?
这一来二去,竟是拖延了一个
月之久。好在二皇子事情已了,他不会再让破月流落在外了。
只是……想到陈随雁,想到那与破月结伴的青年男子……
若是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他会很生气,很生气。
他抬眸,淡淡笑道:“我已向圣上告假,过几日安排妥当,我亲自去迎她回来。”
暗卫默然退了出去。颜朴淙缓缓闭眼,脑海中浮现洞房花烛之日,她双眸氤氲如雾,红唇娇嫩如花,轻轻的说:“尊重我。我是一个人,让我在你身边,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她居然,想堂堂正正做他的女人。
思及此处,颜朴淙忍不住将手中那团红色肚兜放在鼻下,深深一嗅。肚兜上似乎还有她幽幽体香,令人微醺微醉,心痒难耐。
是夜,景阳镇。
这是距离东路军大营最近的一个城镇,只要过了此镇,再往东行三百里,就是边关了。
两匹马,一黑一白。黑的高大神骏,白的精瘦矫健,于官道上奔驰,激起一阵阵土黄色的扬尘。
远远的,便望见了村落入口。只见明月当空,繁星似锦,道旁两排黑黢黢的木屋连接成片,似黑龙蛰伏;青石板路映着月光,空寂清冷。
容湛一勒马缰:“且慢。”
破月点点头,望着前方村落,放低了声音:“容湛,这个村子有古怪啊。”
容湛本已察觉出异常,听她这么说,却忍不住看她一眼:“你……如何得知?”
奔波了半个晚上,破月早已身子僵麻,此时难得放松,便习惯性伏在马背上,单手托着下巴。那姿势看起来就像没骨头似的,极不雅观。容湛微微别过目光,盯着她的白马马头。
“我们马蹄声已响,这村子却连狗叫声都没发出一声,不是很奇怪么?”她盯着前方,目光专注。
容湛赞许的看着她:“对极。那你说我们当如何?”
破月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一等,此时已临近三更,若是听不到更夫打更,便可确认。”她说得轻松,声音却有些抖。谁会在这里设伏呢?
答案,不是那么难猜。
“是个好办法,不过不必等了。”容湛脸色冷下来,“更夫或许已经死了。”
他没有告诉破月,他闻到了血腥味。
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夜的气息,从前方飘过来。或许破月闻不出,但是他在军中已经五年,闻到这个气味,他全身的肌肉都会紧绷,已成了本能。
“弃马。”容湛眉目冷峻,声音清厉,“山后有条小道,我们连夜抄过去。”
破月点点头,心里却紧张得一直打鼓,但见容湛格外镇定,她也就不想露出半点怯懦。
她已不是那个被颜朴淙吃得死死的颜破月了!她绝不会让他抓回去!
她低头看了看,策马到一棵长满青草的树下,又从怀中掏出路上给马儿买的糖粒,沿树撒了一圈。马儿低头一嗅,便沿着树,一粒粒寻着舔了起来,马蹄“哒哒哒”发出轻响。
“这样一直响,他们便以为我们人还在。”她将甜呼呼的手指伸进嘴里舔了舔,抬头笑望着容湛。
容湛一怔,别过头去,薄唇微弯:“此计甚好。”
破月栓好了两匹马,容湛却也以厚布缠好了右手,腆着脸低头望着她:“你脚法不如我,这便要得罪了。”
破月心想,你还真是客气,岂止是不如你,我根本就没有脚法。
但怕容湛害羞,她脸色愈发坦然,走到他面前:“谢谢。”
容湛伸手环握着她的腰,提气便要开始飞奔。
未料这时,破月也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手臂上传来女子手指柔软的触感,容湛这口气就没提上去,足下一滞。
破月见他沉凝不动,恍然大悟:“要不要我把手上也缠上布?”
容湛一低头,便看到她素白纤细的小手,再往下,是那不盈一握的小腰。他心神一乱,立刻警醒。他暗暗在心中念了几句佛经,登时心神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