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和夫妻对拜,心里暗暗数着第三拜,美滋滋地对着对面的男子就深深拜了下去。
之后也是送入洞房,喜娘扶着她磕磕绊绊地走到新房坐下,隔着盖头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她嫌气闷想掀起一角透透气,吓得喜娘赶紧给捂住了。
“忍一会儿,这个必须得新郎官来掀。”
“有点闷,”水笙吁了口气说道:“这盖头怎么这么沉?”
“那得问问你们白夫人了!”喜娘打趣道:“谁叫她生了四个儿子啊!”
“啊?”她抖着自己裙角给脸上扇风,想凉快一点:“这和她生四个儿子有什么关系?”
“她要是生一个儿子,那可不就得薄薄的了么?”在金元,新娘子的红盖头是因丈夫的多少来制作薄厚的,四个丈夫就是四层,喜娘还以为水笙不好意思了故意这么说的呢。
水笙更是迷糊了,一直以来,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白家的四兄弟,和周围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她忽然上来了一股心烦的劲,脸色顿时热出汗来。
“大娘!你给我说说,”她扇得更用力了:“我怎么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呢?为什么白夫人额,就是我娘生了四个儿子我的盖头就得这么厚?”
那喜娘看着她这么热,心眼来的快,赶紧去了屏风后面给她投了个手帕,听见她有这么一问,拧水的手顿住了。
早就听说过这白家的媳妇儿是外朝人,对这边的风俗是一点不通,这可如何回答是好?
她正是难心,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要看新娘子的起哄声,白瑾玉推门而入。
喜娘赶紧迎了上去:“白公子来了,那我可先走了啊!”
白瑾玉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嗯了一声,喜娘出去给关好房门,赶紧出去领银子走人,这边水笙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仅仅是这么一个嗯,她也听出来了,是白瑾玉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地仰起脸,面向他。
心里还侥幸着想着千万别自己掀起盖头,免得和瑾衣的婚事不吉利,可人走到跟前,一句热了吧,她眼前一亮,就瞧见新郎官一身红衣站在面前……
水笙惊得不轻:“白、白大哥?怎么是你!”
☆、第七章
她腾地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满脸的惊诧:“白、白大哥?怎么是你!”
白瑾玉递过去的帕子没人接,他使劲捏在掌心,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已经不想再有半点隐瞒。
“水笙,你知道吗?你嫁给了我,就和嫁给了瑾衣一样。”
“什么叫我嫁给你就和嫁给了瑾衣一样?”水笙失声叫道:“白瑾衣呢?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金元,娶妻的都是长子,然后兄弟共妻,难道你真的没有听说过金元一妻多夫制?”白瑾玉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白家娶了你,从此你就是我们的妻子。”
“你你说什么!”水笙心乱如麻,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我不相信不相信,白瑾衣呢?我要问问他!”
“没错,”一人推开房门,正是瑾衣,他不敢直视水笙的眼睛,只勉强劝着:“大哥说的是真的,你……你现在就是白家的媳妇儿了。”
什么?她看着前几天还自己讨论着愿得一人心的白瑾衣,脑中嗡嗡作响,怪不得啊怪不得,从她还不懂金元话开始,白瑾玉就说她是他的未婚妻,瑾塘对她也丝毫不避嫌,周捕快说的官配,和瑾衣说的女人娇贵稀少……她还一直糊涂,原来,原来是这样,可她定定地看着瑾衣,酸涩涌上眼眶。
她又怎么能接受这么荒唐的婚事!
“不,我不能嫁进白家。”水笙抹去眼中湿意:“我不能嫁给四个人!”
“你已经嫁了。”白瑾玉沉着脸,她的反应和他想的一样。
“不行!”水笙叫道:“你们骗了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还以为只嫁给瑾衣一个人!”
“这没有什么分别,”瑾玉瞥着她:“除了你多出三个丈夫,但是我们会有四个人养着你。”
白瑾衣失态靠在门边,水笙失望地看着他,他捂住脸心痛万分,她突然向门口冲去,结果被白瑾玉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她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疼:“你放开我!”
瑾玉更加用力:“你要去哪里?娘这就过来倒交杯酒了。”
在金元,交杯酒是男方母亲给倒的,水笙使劲地挣,可她力气小,在白瑾玉面前就像是个小孩子。他气定神闲地看着着,就像是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儿,她气急反身一口咬上了他的手。
白瑾玉垂下双目,他紧紧握着,怎么也不松手。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跑掉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她口中已经有了腥甜的味道,水笙也不松口,她使劲撕咬着,可大手一直抓着她,她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被人救起,原本以为是阴差阳错的只为遇见瑾衣,她稀里糊涂的应了婚事,结果是这样一个婚事……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口中的劲儿就小了些,两滴泪珠再忍不住相继滚落下来,直接掉在了瑾玉的手上。
就像是被烫着,他一下松开了手,那晶莹的泪珠还在手背上,白瑾玉甚至觉得自己扼杀了一个女孩儿的所有信任以及感情。
水笙无措地哭出声音,白瑾衣走过来要拥她入怀,她使劲一推,自己靠在墙上。
“我要去报官!你们这群骗子!”
“这……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白夫人听见屋内的叫嚷声,连忙给身后的人关在了门外,她这几天气色一直不错,看着水笙哭得满脸泪水,心就慌了。
白瑾玉捡紧要的说了,他只说水笙不知道兄弟共妻的事,白夫人彻底傻眼,说实话她一直很喜欢水笙的,在她面前,这孩子一直是孝顺厚道,讨巧卖乖,不管怎么讲,懂得逗她开心的就是好媳妇儿。
书笙看见白夫人就像见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她扑过去就跪下了,白母赶紧拉她:“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
她怎能起来,抓着白夫人的袖口跪地不起:“夫人您就放过我吧,我是想嫁给瑾衣,但是不能嫁给他们兄弟那么多人!”
“说什么傻话!”白母给了瑾玉一个出去的眼神,白瑾玉默默拽着瑾衣出去关好了房门,她见儿子们都出去了,这才亲亲热热地搂着水笙拿出手帕给她擦脸:“起来说话,啊,我可怜的孩子哟,有什么事你就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水笙心乱如麻:“我就嫁给瑾衣一个人成吗?或者退婚也可以。”
“孩子,”白母扶起她一起到床边坐着,她轻轻拥着水笙,忍不住先咳了两声顺了顺气才叹息道:“不是娘难为你,我们金元都是兄弟共妻,就算我们白家不娶你,你无父无母无人给你做主,官府也会介入,到时候强制配以官配,还不如嫁给我们小门小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呢!”
水笙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她见这孩子泪眼婆娑只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心生不忍:“瑾玉救你回来本来是一片好心,我白家为你花的那五千两白银也不是为了逼你成亲,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不是?现在你已经有了户籍,已经嫁给了白家,那就这样不好么?不然你一个女孩子能去哪呢?”
“我不知道……可是我怎么能……”她捂住了脸,怎么也想不到一场婚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今年你也二十了吧?先不说金元律法不允许已婚女未生子而和离,单门独户的女子过了十八而未婚,官府随时可以强制婚配,到时候去了我们白家还有别人家,你能怎么办呢?”
水笙的脑海里也一直响着这句话:“我该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
“你好好想想,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们要是对你不好我都不依!”白母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好孩子,你这是落在了白家是和为娘的缘分,你看你一来娘的病都好了,从今往后咱们就一起过日子,总会好的。”
她泪已干,酸涩的眼眶里再流淌不出什么,水笙的心上,压着举目无亲压着无依无靠还压着无可奈何……
能怎么办?逃离这个地方,然后呢?
白母软声细语地开解她,她听着听着心就死了,外面有人来叫,说是新人给客人敬酒了,白母应了声,就叫她先好生休息着,等不到她回应,叹了口气也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门又一响,瑾衣红着眼睛走了进来,水笙连眼皮都不想抬,他直直走到床边单膝跪下。
她垂目不语,也不看他。
白瑾衣抓过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水笙,我对不起你。”
她仿若未闻。
他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死劲按着:“其实我犹豫过想要告诉你真相,可是既怕你不愿意又怕连累大哥和三弟,我娘说的对,没有白家还有别人家,你不知道金元多为男身,兄弟共妻乃是国法。”
她一动不动。
他顿了顿哀求道:“你就尝试一下,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水笙蓦地抬眸,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口中在说什么话?他们都会她好的?
就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她扑哧笑了,干干的眼眶中竟然又涌出一股湿意……
“啪!”伸手就是一巴掌:“白瑾衣,我看错了你。”水笙看着他流下一串泪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就算我无路可走,我也应该有知晓事实的权利,别人骗我我能承受,偏偏你也骗我,你叫还怎么活?”
“水笙……”他悔恨交加,备受煎熬的心纠结成灾:“我不想的。”
一滴泪从他脸上落下,水笙的泪就像是又打开了阀门滴滴哒哒落在红色的地毯上面,又悄然无息的隐去。
“水笙……”白瑾衣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银圈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你说你们那里成亲都要做这个指环,我去做了。其实……其实我也曾想跟你走,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和你说的那样,白首不相离。可是……可是……”
他可是不出来了,哭得更是厉害。
水笙怔怔看着手上的指环,她下意识转了转,只觉得疲惫至极。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嗯,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白瑾衣恋恋不舍地看着她躺倒在床上,这才转身出去。
水笙不停地转着手指上的指环,她一会儿想着爸爸妈妈一会儿想着白瑾玉白瑾衣,头疼欲裂。
又过一会儿白瑾衣又来送饭,她闭着眼睛装睡,他放下就出去。
哪有胃口吃东西呢?
白瑾衣来的这么勤,那说明一直关注着新房,就算她现在起来,恐怕也出不去这个门。她想的更多的是,就算出了这个门,她又能去哪里?
水笙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想她头上饰品多有点重,她本就心烦随手一扯就给头上的假发髻扯了下来,三两个饰物叮当落在床上,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