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零食,俨然一对恩爱情浓的小两口,至于不接电话关机的事情,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周日上午李剑在他们单位等着叶晓棠,然后一起回家,叶晓棠简单收拾一下家,去厨房里做饭,李剑照旧打他的游戏。
吃了饭李剑又坐在电脑桌前,叶晓棠抗议道,“哥哥,你洗碗。”
李剑捧着肚子道,“还得洗碗啊!哎呀我吃饱了饭就不想动了,你懒得洗了,就先泡着,等着我一会儿洗,好吧?”
叶晓棠无言,把碗泡在洗碗池里,开始用洗衣机洗李剑换洗的衣服,进屋的时候,李剑的游戏玩得热火朝天。
外面冷,只有电暖气的屋里暖和。叶晓棠脱了毛衣钻进被窝,李剑很自觉地关了电脑,去卫生间洗手,然后笑嘻嘻地脱了衣服扑上来,钻进被窝里。
叶晓棠往外推他,他搂得更紧,叶晓棠道,“你别抱着我!”
李剑道,“靠!我不抱着老婆我抱谁?抱着别人你干吗?”
叶晓棠笑,在李剑的挑逗下,湿了,但是少了点意趣,至于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可能是,她累了。
在外面做保姆,回了这个冷清清的家,还是马不停蹄地做保姆,真不知道,这样活下去有什么意思?
李剑努力地冲刺,最后颓然伏在她的身上,叶晓棠闭上眼,眼泪在眼睛里含着,李剑不觉,在她肩上疲惫地叹息,抚着她的头问她为什么没来感觉。
叶晓棠叹了口气,李剑在一旁道,“怎么了?”
还是没说话,李剑把扯下的卫生纸给叶晓棠,两个人收拾好,叶晓棠对李剑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你能不老是打游戏吗?”
李剑答应得满满的,“好!不打!听老婆的话,老婆让干啥就干啥!”
叶晓棠淡淡笑了。李剑抱着她,没过多久,呼呼睡着。
叶晓棠比他先起床,把洗好的衣服挂到阳台上晒。进屋打开电脑上了会儿网,小雪的头像不停地晃动,打开一看,和她打了三次招呼她都不在。
叶晓棠尝试着问,在不在?
小雪马上回话了,你老人家终于想起我了。
这边李剑醒了,靠在床头抽了支烟,问叶晓棠,“和谁聊天?”
叶晓棠说“小雪”,李剑笑了一下,起身穿衣服,然后在屋里晃了一圈,无聊地看着叶晓棠和小雪聊天。
小雪也在劝叶晓棠,做几个月攒点钱就别给人家当保姆了,过了这个关口,早点要个孩子。叶晓棠说是,感慨自己没空去看小雪和她的小宝贝。
李剑起身对叶晓棠道,“你聊着,我出去转转。”
叶晓棠点头,李剑关上门走了,她和小雪聊了半个小时,小雪跑去给孩子喂奶,叶晓棠于是无聊地胡乱翻网页。她自从做保姆就得了职业病,对养生饮食格外留意。
天色渐晚,快六点了,该做饭了。李剑还没有回来,叶晓棠走近冷飕飕的厨房,看着泡在洗碗池里的碗,无奈地把手伸进冰冷的水里,把碗洗了。
于是做饭。怎么简单怎么来吧,山西叫拌汤,河北北京一带叫疙瘩汤,把中午做好的西红柿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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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和肉放在水里烧开,把用水拌匀的面粉拨进去,开锅了撒上葱花,香菜,菠菜叶和盐,点一滴香油,放少许味精,吃起来暖和和味道也不错。
李剑还是没回来,叶晓棠看表,已经六点半了,天全黑了,外面刮着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火了,打电话,结果李剑挂了。
叶晓棠放上小桌,无力地坐在电脑前等。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正等着不耐烦火大的时候李剑回来了,一进门就搓着手跺着脚道,“哎呀外面好冷!晚上吃啥?”
叶晓棠没理他,盛了拌汤放在桌上。李剑拿起筷子吃,一碗不够再来一碗。
“你跑哪儿去了?”叶晓棠问他。
“在门口,保安那儿,打会儿扑克。”
“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啊!”
李剑怔了一下,不悦道,“我这怎么了?不是你一叫马上就回来了吗?”
“你就不知道早点回来啊?非得打电话叫!打完电话二十分钟才回来,还说是马上!”
李剑莫名其妙看着叶晓棠,然后继续喝汤,喝完了把碗撂在桌子上,在一旁坐下。
叶晓棠也继续吃饭,李剑道,“你简直就莫名其妙,在有钱人家生活,舒服是吧,回到这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嫌弃我了,是吧?”
叶晓棠被噎得差点吐血,一时胸堵得难受,也不吃饭了,把剩下的倒进马桶,把碗放进洗碗池,刚洗完一只,李剑凑过来抢,“来来,我洗。”
叶晓棠用胳膊肘打开他,他在一旁嘻嘻笑道,“不用我洗啊,那我进屋啦!”
叶晓棠不说话。李剑凑近前竟然亲了叶晓棠一下,抱着他道,“别生气啊,我就是那么一说,不是有心的。”
洗完了碗,叶晓棠把他一推就进了屋了,坐在电脑旁,湿着眼眶继续查找网页。李剑郁闷地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叶晓棠赌气地看电脑,其实脑袋蒙蒙的,看过了也记不住。晓棠本来嫌他答应好洗碗,可是说完话就像没说,跑出去连吃饭也等着叫。帮她洗个碗怎么了?非得像大爷似的等着她侍候,到底是哪辈子欠他的!回来见她不高兴,还觉得她莫名其妙,是嫌弃他没钱。
李剑躺在床上抽了根烟,委屈地直嘟囔,“哎呀,不就是出去打会儿扑克吗,又把人家惹着了。你用电脑,我不跟你抢,才出去玩会儿的嘛!”
叶晓棠不说话,李剑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巴巴地打了盆热水回来,拉着叶晓棠道,“别生气了,姐姐,来,我给你洗脚。”
看叶晓棠没反应,李剑讨了个没趣,凑在叶晓棠身边道,“不要啊?不用我洗啊?那我自己洗啦?”
果然还是他自己洗了。可是他忘了拿擦脚巾,于是可怜兮兮地央求,“晓棠,给哥哥拿下擦脚巾吧,晓棠~”
叶晓棠瞟了他一眼,拿过擦脚巾甩在他身上,他伸出湿淋淋的脚,嬉皮笑脸道,“你不给我擦啊!”
晓棠瞪了他一眼,李剑拿过擦脚巾一边擦脚一边道,“那自己擦吧,可怜的,还得自己擦脚。”
叶晓棠突然给了他肩上一拳,说道,“难道不应该你自己擦脚吗?什么都得我侍候你才行吗!”
李剑故意“哎呦呦”叫,笑道,“不用侍候我,我侍候你行了吧,看,中午不是刚侍候过吗,又想要啦,嗯?”
叶晓棠“哼”了一声,李剑顺势收脚,拉开被子就要钻被窝,叶晓棠道,“自己洗袜子,倒洗脚水!”
李剑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哎呀呀,被子好凉啊,哎呀,哎呀……”
他“哎呀”着,人已经钻进了被窝,哆嗦着,叶晓棠道,“你自己倒洗脚水去!”
李剑道,“帮哥哥倒了吧,外面好冷,你看我都脱了,你想冻死我啊!”
叶晓棠气恨地盯着他,他犹自嬉皮笑脸,“帮我倒倒洗脚水怎么了,好歹我也是你老公啊,真冻死了你就没老公了。”
叶晓棠赌气转身,三下五除二关了电脑,去卫生间洗漱。李剑看叶晓棠的架势不给他倒洗脚水,只得自己起身倒了,对在一旁洗漱的叶晓棠道,“哎呀,没人给倒,我自己倒~”
说完他凑在叶晓棠身边,抱住叶晓棠的腰,叶晓棠正在洗脸,被他抱住就停止了动作,李剑道,“嘻嘻,真生气了?真倒霉,说了人家一句,就不管我了~”
叶晓棠继续洗脸,李剑道,“快点洗完回屋去,别冻感冒了。”说完李剑跑回屋,叶晓棠叹了口气,洗脸。
回屋李剑似乎已经睡下,叶晓棠上床他也没动静,两个人于是谁也不理谁,僵持了半天,李剑的手渐渐地伸过来,闭着眼忍着笑。
叶晓棠道,“你干嘛?”
她的口气很无力,李剑一下子钻进她冰凉的被窝,抱住她道,“看看手脚这么凉,来哥哥抱抱,暖和暖和。”
叶晓棠任他抱着不说话,李剑道,“臭家伙别生气了,我说错话了。你怎么会嫌弃我呢,真嫌弃我就不会嫁给我了是不是?”
叶晓棠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李剑道,“我也知道你在外面挺不容易的,我能不心疼你吗?不心疼你我心疼谁啊,谁能对我这么好啊?”
叶晓棠道,“你心疼,让你洗个碗也不洗。什么都非得我干,是不是?”
李剑道,“晚上我不是要洗吗?你不让,我才没洗。下次我洗,好吧?”
叶晓棠苦笑道,“好。睡觉吧。”
“你不生气了,我才睡觉。”
叶晓棠道,“睡觉吧。”
不等闹钟响,叶晓棠就醒了。李剑早上上班不着急,七点才走,可是她得六点走,否则到谭伟家就太晚了。
她看了看手机,才五点二十。可以再躺十分钟,叶晓棠背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天色黑暗,李剑睡得正香。
李剑非常和睡觉一般见识,定不会陪着她早起的。叶晓棠在内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很凄凉。
她要起这么早顶着严寒去赶公交车,她自己的男人,就舍不得牺牲半个小时睡眠,早起上班捎她一程,毕竟从家到他单位,她正好顺路啊。
一直都这样,他的宠啊疼啊爱啊,就长在一张嘴上。真的需要他付出牺牲了,他是吃不得苦的。
记得那时候他们领了证,没举行婚礼,她毕业前夕到北京找工作,从招聘会回来,两个人一起去吃驴肉火烧,叶晓棠不吃驴肉,只喝了点极其稀的小米汤,李剑吃了四块火烧,撑得直哼哼,回到他宿舍,他躺在床上撑得难受,来了同事,还不停地指挥她干这干那,完全不管她还饿着肚子。
大吵过,也闹过。他有所收敛,可是成效不大。叶晓棠最后总算知道,能不能为别人考虑,是不是替别人着想,这几乎是天生的,你逼着他改,他也不会改。
在很大程度上,他觉得理所当然毫不自知。比如早起一会儿,提前上班捎上她,李剑就理直气壮地道,“这大冷天,起那么早干啥,赶中午到他们家就行了呗!”
他不同意,她只好自己赶公交车。他只知道要牺牲自己的睡眠,却不知道他少睡会儿,就能让叶晓棠多睡会儿。
叶晓棠起床后感觉不对,一看果然大姨妈来了,她跑回房里,悉悉索索地找卫生巾,李剑翻了个身,恼火地道,“你干什么呢!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啊!”
叶晓棠“啪”一声把卫生巾悉数扯出来,火大地转身,“砰”一声摔上门,进了卫生间!
他奶奶的!就是我不睡,你也别想睡!
叶晓棠在出门的瞬间流下泪来。她昂头顶着冷风在路上走,突然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恨,她怨恨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