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下海做起了生意,生意越做越大,他的家渐渐不同了,有钱了,可是父母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
他隐约知道为什么,父亲越来越少回家,他也曾一度恨自己的父亲的。
袁心晴在一旁望着他道,“你怎么了,吃着吃着菜,愣什么神啊!”
谭伟笑着伸手掐她水当当的脸颊,袁心晴扯开他的手俯身吃菜,娇嗔道,“去!人家吃饭呢!”
谭伟的手复又抚上去,这次袁心晴任他摸着自己的脸,呷了一口波尔多木桐干红葡萄酒,半昧灯光下葡萄酒在高脚杯中轻轻流转的妖红颜色,像极了她轻柔淡染荡漾开的魅惑笑颜。
袁心晴以为谭伟会吻过来,不想谭伟却是松了手靠在椅背上远远地观望,似笑非笑着,颇有几分玩味。袁心晴很是明艳地笑了一下,用纤长的手指拨开虾,优雅地送入口中,右手食指上硕大的蝴蝶戒闪着熠熠的光。
袁心晴咽下虾,呷了口酒笑道,“你今晚怎么了,是不是想到明天我就不去上班了,舍不得我啊?”
谭伟道,“是啊!”
袁心晴嘻嘻笑着,剥了只虾欠身送到谭伟嘴里,用餐巾纸擦着手,说道,“真的还是假的啊,舍不得我?我不过是白天在别的地方上班罢了,晚上还在你身边,何况这几天我也上不了班,倒是要做几天家庭主妇,在屋里等你回来呢!”
谭伟道,“好啊,乖乖等我回来。”
袁心晴一脸悠然向往,“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几点睡就几点睡,反正不用上班,那是神仙过的日子!”
谭伟半笑着盯着她,“你吃完了没,吃完了回。”
袁心晴惊叫,“这么早回?才几点啊!”
谭伟笑道,“我看着菜没胃口,看着你,却很有胃口。”
夜十点,两个人云雨过后,袁心晴意犹未尽地勾着谭伟的脖子,半压在谭伟的身上撒娇,“人家还想要,再来一次吧,嗯?”
谭伟掐了把袁心晴的脸,把她往身边一按,笑骂道,“你示威呢是不是,还想要,我看你不是想要,是想累死我!”
袁心晴嗤嗤笑着,谭伟不理会她,起身去了浴室冲澡,袁心晴瞟了一眼时间,竟自也钻了进去。
她凑到伞花下抢水,谭伟笑着拍了她屁股一巴掌,袁心晴回头嘻嘻笑,“我一会儿要出去,我先洗。”
谭伟的脸黑了下来,“什么时候了,不许去!”
袁心晴道,“才十点而已,北京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呢,大叔!”
谭伟从后面抱住她的胴体,一口叼住她的脖子,含混道,“是欲望没满足,要出去撒野吗?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袁心晴缩着脖子娇笑道,“是炎炎,还有平时几个要好的朋友出去一块玩一玩,要不,你也去吧,省得她们灌我,你给我挡酒。”
谭伟道,“我一个大男人坐你们一堆女人中间听你们东家长西家短,不是斗富就是攀比,你当我有病啊!”
袁心晴嘿嘿笑,“女人不谈论时髦品牌还能说什么,难不成一堆女人坐在一起说生意啊?那是你们男人干的活。”
谭伟的手从她的胸前流连,转而一巴掌拍在她臀上,“去,滚出去玩吧,别妨碍我洗澡。”
袁心晴美人鱼一般钻开来,扯了浴巾裹上,勾着谭伟的脖子“啵”地一吻,说道,“不用等我回来了!”
她在闪出浴室的当口,风情万种地笑着一回眸,谭伟朝她扬了把水,袁心晴嬉笑着关上门。
她要化妆换衣服,谭伟故意多冲了一会儿,出来时袁心晴已经走了,卧室里扔着她白天穿的衣服,最上面黑色的蕾丝珍珠内衣,似乎带着某种欲言又止的诱惑与挑逗。
谭伟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放松四肢,却睡不着。他起身在屋子里晃,靠在沙发上吸烟。他并不喜欢人群,但是他受不了寂寞。
幽暗的夜色,外面是花花绿绿的繁华。她跑出去疯,却落得他独守空房。
谭伟穿戴整齐,出门,开着车就走。过眼是夜色的华美与苍凉,谭伟开着车在北京的四环路上,一时之间,他没有目标,成了漂泊。
这个时候,娱乐场所正如同烈焰烹油,锦上添花,他自然可以去拥抱美女,饮酒,尽情地调笑。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突然就想起母亲的话,身体都被掏空了。
放纵有放纵的代价,花出去的不仅仅是大把的金钱,买到的也不仅仅是欢哗的色相。
寂寞像是侵入骨髓里的罂粟,繁华恰似它的营养。每当繁华散场,它越发放肆地,葱葱郁郁地绽放,浓烈得让人绝望。
过了这个夜晚还有清晨,忙过了这个白天终会是深夜。在每一个独处的缝隙,寂寞不期而至。
谭伟的车不自觉开回了家,他停车的时候,感到自己饿了。他想吃一碗香浓的大米粥,就着那清香爽口的小黄瓜。
从车里出来,有点冷。谭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他家里的人应该睡了。
他下意识地瞟了眼叶晓棠的房间,还亮着灯。
作者有话要说:把袁心晴从28岁改成26岁了,嘿嘿~
第九章 香薰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谭伟开门,打开门厅灯,换鞋。叶晓棠从房间里出来,打招呼道,“谭先生回来了!”
谭伟“嗯”了一声,宁淑华也披衣出来,谭伟唤了声“妈”,宁淑华坐在沙发上道,“怎么回这么晚?”
谭伟过去在宁淑华身边坐下,对叶晓棠道,“我想喝碗大米粥,熬得香香稠稠的。”
叶晓棠“哦”了一声,去厨房拿出砂锅,放上水,打火。她走出去问谭伟,“谭先生想吃什么小菜。”
宁淑华道,“不用麻烦,有什么,你看着弄点,简单就好。”
叶晓棠说好,动身为谭伟泡了杯茶,茶很淡,宁淑华看了一眼没说话。谭伟接过茶,看着叶晓棠进了厨房,他一直没出声,心里想看看这女人知不知道给他做黄瓜。
母子俩闲聊了几句,宁淑华回房睡了。谭伟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粥香从厨房里一点点飘散出来,越来越浓。
叶晓棠端了小菜出来,谭伟看了就笑了。蕨菜杏仁,青黄瓜。
这女人并不笨嘛!谭伟微微倾身,一边弹烟灰一边抱歉道,“这么晚了麻烦您,不好意思。”
叶晓棠笑道,“没关系。”
蕨菜杏仁里若有如无的香油的气息飘进鼻端,越发勾起谭伟的胃口,他忍不住掐了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叶小姐手艺真好。”
叶晓棠笑笑,起身去看粥。
等到粥热腾腾地端上来,菜已被谭伟吃了一半。谭伟用筷子搅着粥散热,一边道,“叶小姐天天早起晚睡累不累。”
叶晓棠道,“不算累,又不是重体力活。”
谭伟笑,端起碗轻轻地喝了口粥,很满足地任凭粥温热香浓地滑入腹中。
身旁的女子淡静而婉约。谭伟忍不住道,“叶小姐整天买菜做饭的,不烦吗?”
叶晓棠道,“还行,其实做饭也挺有意思的。”
谭伟瞟了一眼她房间的灯,笑道,“叶小姐正在看书是吧。”
叶晓棠道,“呃,是,习惯了,睡前翻翻而已。”
谭伟“哦”了一声道,“那叶小姐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叶晓棠有点为难,像谭伟这样整日忙于生意的人,说自己平日看的书怕是有点不合时宜,于是挑了个畅销红火的,“就是,像《明朝那些事儿》啥的。”
谭伟支吾了一声,几乎是贪婪地喝光了粥,叶晓棠见状道,“谭先生还要吗?”谭伟道,“不要了,饱了。”
叶晓棠于是起身收拾,厨房的门没关,谭伟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叶晓棠洗碗。她穿着高领毛衣,头发几分散乱地垂下来,那副温婉的书卷气,几乎淡泊优雅的表情和动作,让谭伟的心不由渐渐沉静下来,眼眶有些微微的温热。
林惠也有一身书卷气。只不过林惠的温婉是闲淡的,温存而满足,而叶晓棠,她举手投足的温婉似乎挟裹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沧桑。
她清澄的眼神,仿若看过尘世繁华悲欢后的了悟空明,让人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撩拨一下,清静,但很舒坦。
就在叶晓棠擦着手准备和他告辞的当口,谭伟的话已然传出来,“叶小姐过来坐会儿吧,说说话。”
叶晓棠怔住。
她在沙发上坐下,谭伟道,“我一直在外面忙,我妈的身体,最近都好吧。”
叶晓棠莞尔,“阿姨身体不错,血压控制得很平稳。宁阿姨她注意锻炼,心胸也开阔。”
谭伟抽着烟淡淡苦笑,“也是,除了我,没人惹她生气。”
叶晓棠笑不语。
谭伟道,“我妈这辈子,当了一辈子教师,教出的儿子,却不争气。”
叶晓棠道,“天下的父母,有几个不和子女生气的。亲生骨肉,没有隔夜仇,谭先生不用介意。”
谭伟道,“估计像你这么乖巧孝顺的女儿,不会惹父母生气吧。”
叶晓棠摇头笑,内心苦涩的,她这样的女儿,如果真的孝顺,就应该在父母身边,有稳定的工作,和美的家庭,可爱的孩子。
谭伟见她轻轻摇头,不语,也不再问,转化话题道,“我妈性子直,说话冷,有什么对不住的,叶小姐别介意。”
叶晓棠连忙笑着说,“宁阿姨对我很好。”
谭伟道,“晶晶呢,这孩子没气你吧?”
叶晓棠道,“晶晶很乖,很惹人疼。”
谭伟轻飘飘地吐出烟圈,眼神温柔下来,浅笑道,“她乖吗?不会背着大人,在外面淘气吧?”
叶晓棠道,“晶晶不是那样的孩子,就是对她那个年岁来讲,性子太安静内向了。一放学就回家,同龄的朋友也比较少。”
谭伟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轻声叹气道,“原来也是挺爱玩的孩子,可能是因为她妈妈过世,两年了,她一直没缓过来。”
这个话题很沉重。叶晓棠没有接声,只是抿嘴淡淡笑着,眼神看着桌子一角。谭伟靠在沙发上,笑,说道,“老人和孩子就拜托您多用心了,工资的事好说,还可以涨。”
叶晓棠沉默半晌,温温静静地抬头望着谭伟,轻声道,“我一定会尽力的。可是晶晶年纪小,更渴望家长的关怀,见了您虽是有点生,可她还是喜欢的。谭先生有空还是多陪陪晶晶吧,多关注她点,对晶晶肯定是有好处的。”
谭伟笑道,“好,听你的。”
后来他们扯着扯着,就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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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朝那些事儿,于是说起了那几个有趣的明朝皇帝,天启爱做木工活儿,万历爱敛财,正德给自己封官。叶晓棠云淡风轻地简略谈,谭伟半是附和半消遣,他们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