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203页

就是年纪小不经事,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啥名分都没定下来就敢只身跟人来京都咯,别……”

赵妈妈呷了一口热汤,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原是想说别像当年的素娘那样,被那周世子甜言蜜语的哄骗了,女人啊,一失足就成千古恨呐!后面寻思着这话说了只怕会惹玖娘不痛快,毕竟是亲姐妹呢,玖娘这丫头可护短了,别好端端的因为话语上的不当,惹她不高兴咯。

程安玖也觉得姚映雪如此轻率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费解。她真的足够了解迟夫晏的为人么?她到底喜欢他什么呢?身份地位?亦或者是纯粹的喜欢他这个人?

说千道万的,程安玖她不是姚映雪,她不清楚人家小姑娘的真实想法,这事儿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在背后深讲究人家。

倒是赵妈妈问起了程安玖来金陵后的情况,问她是否见着了皇帝的面儿,文哥儿武哥儿的身世,皇帝是否已经知道了?

来的路上,赵妈妈的心一直悬着。她寻思不明白陛下好端端的咋就要见文哥儿和武哥儿,唯一的可能就是猜测陛下知道了俩孩子的身世,那周……周世子,可是王爷的儿子呢,文哥儿武哥儿就是王爷的大孙子啊,他们要是说开了俩孩子的身份,那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可不就得拱手相让了么?

她和玖娘跟孩子再亲,也亲不过人家啊,文哥儿武哥儿那可是跟他们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嫡亲子孙,他们就是说破天,也拦不住人家要回孩子认祖归宗啊!

赵妈妈舍不得,一想起俩孩子有可能离开他们,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睛,连饭也吃不下去了,眼巴巴的望着程安玖,等着她回复。程安玖只好告知赵妈妈,她来了这好些日子了,也没见着皇帝陛下的天颜呢,至于皇帝忽然间要见文哥儿武哥儿,只怕也是周允承那不要脸的将孩子的身世捅出去了。现在事情已经闹到了皇帝跟前,左右都得听皇帝的意思,见招拆招吧!

赵妈妈一听,心又往下沉了沉。

她觉着那俩孩子是妥妥的得被要回去了,别的不讲究,就说他们家的势力和王爷比,那就是鸡蛋跟石头,人王爷是皇亲国戚,他们算哪根葱哪个碗的?这争孩子的事儿,没戏!

赵妈妈难过得不行,可嘴里还得安慰程安玖:“玖娘啊,陛下不是说要问问文哥儿武哥儿么?指不定事儿有转圜,你也别着急上火!”

程安玖心中虽然烦躁苦恼,可她明白,有这心情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赵妈妈不比她轻松,娘俩彼此安慰着,试图说服对方,也麻痹一下自己的心情,忽略心头的不安。

京兆尹衙门这边,曹有达为了引蛇出洞瓮中捉鳖,一面加大力度和动静彻查陈桂兰的案子,一面又让人传出来在郊区林木场发现了一具男童尸体,以平安的身形外貌和衣着特点为原型,放出风声来。

自打平安逃出那秘密庄子后,越卫庭手下的人也在搜查着平安的踪迹。这里不得不说曹有达从接手调查男童失踪一案后,保密工作做得是相当到位,就连乔洪救回平安请回春堂大夫上门诊脉开方等细节,都捂得密不透风,除了当时参与案件调查的人之外,愣是没有其他人知道。


越卫庭下了早朝还特意过来探曹有达口风,曹有达皱着眉头倒苦水:“最近真是事儿多,案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可不咋地,又出了个男童案,还是个无名男尸,还毫无头绪呢,没找到啥线索。”

越卫庭假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转身的时候,却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死崽子,你说你好端端的逃什么逃呢?那山林地势复杂的,随便摔那嘎达里头,能不死得透透的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并案?

陈桂兰的案子因曹有达先入为主的主观判断而直接锁定了疑凶方向。这些天叶捕头借着调查陈桂兰死因真相前前后后几次出入毓兰阁,可谓是将毓兰阁里里外外抄了个底朝天,只可惜的是,毓兰阁给他们呈现出来的,始终都是最干净纯粹的一面。

而这期间,还发生了一起小事故,不少教徒因为衙门方面不依不饶的问话搜查,竟跟京兆尹衙门的捕快起了冲突,理由是他们相信毓兰阁的清白,而京兆尹衙门的行事作派,明显就是怀疑上了他们毓兰阁中的某个人,这番拿屎盆子乱扣的举动,他们不服,所以要予以反抗!

一大群女教员好似市井泼妇那般,扑上前就对叶捕头和其手下的数名捕快一阵抓挠,叶捕头等人虽是粗人,可也难敌众多双九阴白骨爪的袭击啊,当即一个个的脸上脖子上、手背上都挂了彩,若不是他们及时亮出了佩刀震慑,估计那些女教员还得给他们多挠出来几道血痕。

叶捕头当差那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敢挑战官府权威,敢出手袭击公门之人,这些罪状追究下去,也够让毓兰教喝一壶的。正当他要摆手喝令手下将这一众女教员缉回衙门关上几日的时候,聂风行及时出现了。

他先是疾言厉色的斥责了教员的鲁莽之举,又赔着笑脸向叶捕头好一番赔礼道歉,总而言之,看着聂风行那张写满了配合的温雅又真诚的脸,叶捕头委实说不出要再将人带回衙门关押的话,只能冷哼一声,将这起小事故翻过篇儿。

叶捕头再一次一无所获的回到京兆尹衙门,他也算是尽力了,在明面上真没揪住人家的小辫子,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人通通拉回衙门拘禁审查吧?这样传出去,丢的是他们家大人曹青天的脸。

他还没来得及回班房找创伤药涂抹被挠得火辣辣的伤口,径直赶往曹有达的书房准备汇报情况的时候,正好在回廊上碰到了捧着几份卷宗的元师爷。

二人打过了招呼,叶捕头赶在元师爷开口询问伤痕之前解释了自己和底下的几个弟兄在毓兰教丢人的遭遇,他深叹了一口气,补充道:“那些姑娘完全被洗脑了,一言不合就动手,哪有一点儿姑娘家的模样?!奇怪的他们还特别听聂风行的话,前一刻还斗鸡似的对着我们兄弟几个脸红脖子粗的,后面被那聂风行一喝,个个比绵羊还温顺……对了,元师爷你这些卷宗是?”

元师爷跳过了对叶捕头一脸抓痕的评论,看了眼怀里捧着的卷宗,回道:“刚刚翻出来的,今日刑部尚书韦大人问起咱们大人桂兰遇害一案,听了大人形容桂兰死时的模样就对大人说桂兰的死状跟两年前的两桩女尸案颇为相似,大人回来后,我便奉大人之命前往刑部衙署将那几个案子的卷宗找了出来,刚在资料室细看了一遍案子的细节,还真是!”

“唔……”叶捕头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喟叹。

“犯罪手法很像!”元师爷说罢,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大人,卷宗都调出来了。”元师爷将资料都放到曹有达跟前,低声说:“卑职适才粗略看了一遍,发现前面这两桩案子凶犯的行凶手法,跟桂兰的这一起,还真是差不离。死者皆是死于窒息,死后尸身清理过,换了颜色艳丽的裙装,上了妆面,死亡画面感挺冲击眼球的。”

曹有达眉头皱得深深的,要是曹夫人陈氏看到了,准要调侃他那刀刻一般的纹路,都能将蚊蝇给夹死了。他迅速地将几份卷宗看完,又结合桂兰的伏尸场景细细对比一番后,抬起头来看了眼元师爷,神色疑惑道:“这……前面这两桩案子并案了吧?凶手一直没能抓到?”

“并案了,这是一起悬案,凶手至今还未落网,刑部将之划给了新设立的都察司调查。迟大人这不是刚巡视道府回来么?挑选了几个地方精英捕役还没全部来京赴职,这案件就还没开档重审。”元师爷解释道。

曹有达是前年才担任的京兆尹一职,这两桩未破的悬案,那是他的前任留下来的,那会儿案子耗时半年仍然没有半丝进展,又恰逢朝廷官场职位变动更替,案子便搁置了下来,久而久之,就被尘封在了刑部衙署里,堆成了陈案。

元师爷将卷宗抱过来之前就将案子发生时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回来后对照卷宗资料看了细节,心头说不出来是啥滋味儿,只觉得这案子看起来更复杂了。

曹有达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有些矛盾,他坚定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难道他们真是太过于主观判断先入为主给毓兰教定了罪,结果却是弄错了对象,冤枉了人家了?

曹有达压制着翻涌的心潮,又从头到尾将前面两个未破的案卷捋了一遍,试图找出凶手杀人的动机和企图点。

连同元师爷在内,两个人嘀嘀咕咕分析了大半天,结果却是啥章程也没能整出来,两个人都讨论迷糊了,越来越偏向同一凶犯作案的可能。

“桂兰这案子若是要并案处理,还得跟迟大人好好沟通一下!”曹有达说道。

毕竟元师爷刚刚说了,刑部已经将前面这两桩陈年悬案划给了新设立的都察司负责,迟夫晏是都察司的掌司,少不得要跟他打声招呼,一块儿琢磨琢磨。

“大人说的是!”元师爷开口附和,心里却是想不明白,桂兰怎么会被前面两桩案件的凶犯给盯上呢?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难不成那凶犯一直就没离开过金陵城,而桂兰在生活中又与此人起了冲突,这才突然招来杀身之祸?

“大人,咱们也还得从桂兰的生活关系网继续查。就算凶手是前面两桩案子的共犯,那也保不准此人就潜藏在毓兰教内啊!”元师爷提醒道:“咱们得查查桂兰进教会后,可有与其他教徒发生过不可调和的冲突。”

元师爷能想到的地方,曹有达没可能想不到,他这话正好跟他思路一个方向,“聂风行前些天来衙门回话,不是说桂兰跟其中一名女教徒在踏青时候发生口角么?那女教徒的口供,查证了没有?”

“查了查了,没什么大矛盾,就是女人间的拌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元师爷回答。

曹有达窝着一口气,查了好些天了,却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他心里很不好受,死者,可是他的下属啊,他真比谁都着急……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进宫

曹有达还没有找到时间跟回京复命的迟夫晏一起商讨案件是否并案的问题,娈童案那一边却是有了新的进展。

今日一早,负责盯守秘密庄子的捕快传话回禀,庄子迎来了一架黑色篷布顶的马车,有几个神色警惕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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