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杀掉她呢?
宋士杰虽然探案的本事平平,但每次霍云帆一找到证据,他的想象力还是绝对丰富的,别说,有几次案件还真的就被他猜中了,这一次见到霍云帆从陆美仪的旗袍里衬中找到这个“二”字,他就又一次滔滔不绝地分析起陆丰仪夫妇做案的可能来。
分析完毕,还强烈要求校友兼哥们的神探霍云帆给他作个鉴定,诚恳地问道:“云帆,你觉得我分析得对不对?”
霍云帆不好下定论,只能说道:“现在还不好说。”
宋士杰一向脾气好,也不懊丧,只对周晓京笑道:“咱们再调查调查看看吧!”
周晓京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问这两位搭档道:“你们觉得这个‘二’字,真的是陆美仪所写的么?难道凶手在刺死她之后,还能容她再留下死亡讯息?”
霍云帆笑道:“这就是凶手的漏洞了!你们看,尸体前方的墙面上有一大块比较干净的墙壁,这屋子多年不住人,墙壁都已经很脏了,为什么只有那一块是干净的?因为那里曾经挂过一幅卷轴,这从墙面上留下的痕迹就可以看出来!我刚才问过陆家的仆人,在陆美仪被害之前,这幅画还是挂在墙上的!”
宋士杰挠挠头,不解道:“凶手摘这幅画儿干嘛?”
周晓京笑道:“当然是擦血擦足印呀!”
宋士杰更加疑惑,上下左右地打量这间屋子,问道:“难道这屋里再也没有棉布纸张之类的东西可用了么?卷轴擦血,可不太好用啊!”
霍云帆和周晓京相视一眼,都微笑了,霍云帆郑重了神色,说道:“因为凶手一来不愿意在屋子的其它地方再留下更多足印,以免露出马脚,最重要的是,凶手知道这间屋子里应该是没有可以用来擦拭血迹的东西!”
宋士杰恍然道:“难道说......凶手是......”宋士杰在警务公所工作,专管办理大案要案,平时也没少见到狰狞恐怖的事,但此时的他仍然露出了沉痛的神情。
周晓京点点头道:“这个凶手是陆家人,非常熟悉陆家和红叶轩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故事的重点是不在场证明,这个故事是死亡讯息,当然,后面还有奇异的探宝故事~
☆、第53章 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这时,只听外面有个警员来报,宋士杰为了保护现场,命令他站在外面回报,那警员好洪亮的嗓子,大声道:“报告长官,兄弟们沿着陆家的围墙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攀爬过的痕迹!”
宋士杰脸色一震,淡淡地对警员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回去吧!”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瞧着霍云帆。
霍云帆点头道:“是我让他们查的!陆美仪的死亡时间初步推测是昨天午夜,现在虽然入了夏,但夜里还是凉飕飕的,如果凶手是外来人犯案的话,怎么能在陆家挨这一夜?且不说院子里还有巡夜的!”
宋士杰突然脸上放光,拍腿道:“那咱们就去搜一搜陆家人的住处,如果凶手还在陆家的话,血衣之类的应该还在!”
霍云帆道:“不巧的很,陆家每天凌晨晨五点都有来收垃圾的清洁工,把前一天的垃圾运到西郊的填埋场烧掉,为了不影响垃圾场附近的居民正常生活,这些工作往往在早晨七点之前就会完成,而陆美仪被发现死亡是在八点,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九点了,凶手早已把一切犯案的证据,塞进垃圾箱里运走了!”
宋士杰脸色凝重起来,幽幽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为了钱财,一家人也可以自相残杀到如此地步!”
霍云帆和周晓京都是在豪门恩怨中长大的,只不过他们的豪门恩怨还没有发展到这样极端的地步,宋士杰对这种事却只有耳闻没有眼见,心肠又软,看到这些不禁痛心疾首。
屋里有了一瞬间的寂静,周晓京忽然眉头一皱,对霍云帆道:“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茴香味道......”
霍云帆知道周晓京的嗅觉一向灵敏,他立刻俯下身去,周晓京却说道:“不用查了,曦辰说过,陆美仪平时从来不用芳香制品,甚至也不喜欢加了香料的菜肴!”
宋士杰沉吟道:“那么就是凶手的......”立刻招呼在外面候命的警员,查查陆家有没有种植茴香草之类的东西。
查了半日,别说茴香草,连一片茴香叶子都没查到。
周晓京为了鼓励宋士杰,微笑道:“陆家人个个都很讲究生活品味,你没见他们家的花都是西府海棠,宝珠山茶,令箭荷花这类的名贵种,怎么会去种茴香草呢?许是我闻错了也未可知!”
霍云帆却知道周晓京没有八九成的把握是绝不肯乱说的,这茴香的味道一定跟凶手有关,可是,既然是陆家的内鬼,而陆家又没有茴香这种东西,这味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下午主要是方原那边再与警务公所的人合作,进行进一步的尸检,周晓京为了避嫌,在陆家调查期间,再未与程曦辰有过接触,霍云帆自然也不会与陆昊然在陆家人眼皮子底下叙兄弟情谊。
方原那边得出的结果并未使案件有突破性的进展,霍云帆和周晓京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明镜事务所,两个各据办公室一角,各自拿起有关陆家的资料研读起来。
这些资料都是沈四喜用了大半日的工夫紧急整理出来的,把陆家的三叔四舅,七大姑八大姨挨个扒拉一遍,还顺藤摸瓜地摸到了陆家的祖爷爷祖奶奶,一直摸到前清,快把陆家祖坟给刨出来了!
周晓京得意地想,就连程曦辰这个陆家新媳妇,都未必能知道这样详尽地资料。
周晓京一边看,一边微笑着对霍云帆说道:“瞧瞧瞧!这陆家的来头可真不小哪!他们家祖上是乾隆皇帝钦封的富平侯,当时还是御赐过铁券的,陆家的祖谱也有好几百年了,到现在还供在他家的祠堂里呢!”
霍云帆笑道:“不仅如此,如果按资料上说的,陆家那笔被隐藏起来的财产还真算得上是‘倚叠如山’,怪不得这么多人都要打主意呢!”
周晓京道:“你觉陆家的隐形财产,真的是藏在他家的密道里吗?”
霍云帆正色道:“这种可能性很大!四喜拿来的这份是浦江的地方志,应当是十分可靠的资料,这里说在前清光绪年间的时候,陆家为修建浦江大桥和公路捐献了五十万两白银,而据我所知,那个时候陆家的家主也就是昊然的祖父,过日子是十分俭省的,如果他自己没有五百万两,都不会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来!清末民初的动荡没有影响到陆家,可是你看现在的他们家,显然没有几百万家产的规模吧!我想,陆家老爷子既然对西洋机械十分着迷,很可能真的制作了十分复杂的机关,把那些财产保护起来了!”
周晓京眼波如水,轻轻点点头,道:“那么在你看来,陆美仪的死跟这件事是不是有关系?”
霍云帆肃然道:“虽然从现有的证据来看还不能确定,但是昊然曾经跟我说过,陆美仪虽然跋扈嚣张,可是读书方面也是真有天赋!不然陆老爷当年也不会那样纵容她!而且陆美仪曾经在法国留学,还得到过工学硕士的学位呢!这当然是陆家家风开明,但女孩子读书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也算难能可贵了!”
周晓京也是留过洋的,深知在欧美读大学,想胡作乱造一个克莱登大学毕业证容易,想得到一个名牌大学的学位就难了,尤其是理工科,男生得一个学位尚且很难,就不要说女孩子了!
周晓京道:“也就是说,陆美仪很可能是解开了陆家密道之谜,想要前去寻宝,结果却被凶手尾随到这里杀害的?”
霍云帆呷了一口新磨的摩卡咖啡,咖啡浓醇如盛夏的花朵香氛,以前沈四喜偶尔才会端上简易的速溶咖啡,直到周晓京来到明镜之后,四喜才经常会端上自磨的摩卡咖啡,且糖和奶的比例都是恰如其分地适合他的口味,配上他最爱的无糖抹茶蛋糕,实在是太美妙的下午茶了!霍云帆当然知道这其间的缘故,瞧着周晓京艳如桃瓣的脸颊不禁有一时的失神,听到周晓京的问题,忙把心思收回来,答道:“有可能是尾随,也有可能是在红叶轩巧遇——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我是陆家老爷子,也会选择红叶轩做为密道的入口,一个死过人的晦气地方,还有闹鬼的传闻,的确是最安全的啊!”周晓京还想问下去,不料霍云帆将白瓷描金的敞口咖啡杯重重一放,笑道,“下班了,该到吃饭的时间了!”
周晓京这才想起早晨打的那个赌,托腮笑道:“不过很可惜哦!也许会让你失望了!你说的那个问题,答案我已经想到了!”
霍云帆一怔,脸上不由流露失落之色,周晓京道:“你早上跟我说过,现场可以提取的那三枚足迹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那么从近期来过红叶轩的人来看,凶手和陆美仪的足迹应该已经被擦拭掉了,那么剩下的足印又是谁的呢?当然就是程曦辰所说的那个神秘客人留下的,而这个人,一定是陆家某人请来的关于机械方面的能人,那个以归还陆家财物为名,来打探密道的所在的人。既然这个人曾经在陆家停留过,且陆家没人认识他,那么当然就不会是陆家主仆了!”周晓京明媚地笑了笑,又挑起一根细白的手指,说道,“再补充一点,至于你是不是已经在那三枚足迹中发现了端倪,我就不知道了!”
霍云帆虚虚握起拳头,在光滑的办公台上砸了一下,故意作出一脸苦状,笑道:“唉,一顿大餐就这样飞走了!”当然,他才不是可惜一顿大餐,而是可惜与佳人共品大餐的机会。
周晓京笑道:“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关于足印的事吗?”
霍云帆捶捶脑袋,笑道:“那三枚——不,确且的说应当是两枚半足印,小于已经鉴定过了,是男人穿女人鞋留下的足印!”
周晓京来了兴致,催促道:“连这个都能看出来啊!快说说快说说!”
霍云帆不急不慢地说道:“男性与女性相比,身材较高大,骨骼较粗大,脚也较大较长,脚弓较高,步幅也较大。男性赤脚一般在23厘米到26厘米之间,即使是相同长度的男女脚印,男性脚掌宽大于女性;而且男性脚印在现场反映的起落脚有力,跨步大,步宽较窄,蹬、踏、压痕反映很明显,压力不均匀;多出现作用力强的习惯痕迹特征,如磕痕、挖痕等。那双绣花鞋不但特别大,行走时还呈现出鲜明的男性特征,所以小于判断是男脚穿女鞋。至于目的嘛,无非是要令人从绣花鞋的鞋印上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