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殇  第39页

开,但会好好保存。
  “我原是希望你能当阎王的,”她加快了脚步,走在前面,“在你的档案上做改动的是我,百年是暗示给吴鬼头拉你入地府,千年则是托小蒋提醒席德,你的存在。”
  “我毕竟没当上阎王。”
  “是席德,他煞费苦心让你先尝到了后悔,让苏毓尝到了等待过后的珍惜,”她叹了口气,站在前方回头看我,眼神温柔期许。
  “席德寄了厚望在你们身上,他要你们能千年相守。”
  留下这句话,她就消失了。
  而她身后天府与地府交界处,正等着一个身影。
  ××××
  “苏毓!”
  他抬头正对着我,露出绝美的笑容,“回来了?”
  “嗯。”我有些惆怅,“她去投胎,也只能遇到不再为人的席德吧。”很遗憾,七世缘分就这么浪费,若投胎到寿命极短的昆虫身上,七世轮回几年间就过去了。
  “如果我是她,我会投胎当寿命极长的冷血动物,耐心等待席德的千年过去,再转世轮回,还能剩下六世轮回的情缘。”
  寿命极长?我挑眉看苏毓,他回看我,心里想的应是同一种,真是很吃香的爬行类。
  “真决定留在地府?”
  “现在才问我?”我看他那笃定的神情,必定早知道我今日要被召上天府,“半点不担心?”记得N年以前,某人曾输过一次麻将,仅有的失手。
  “我相信你,而且……”他早有预谋,“我这些年积存了法力,就是以防万一,准备好与天斗。”
  伸出食指,他指向天府,“我不是席德,若他们将你拐去,我会效法那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闹得他们永无宁日。”
  才当了十分之一任期的阎王?他就顺杆子往上爬,一步想登天?难怪那天官见我没答应,仿佛松了口气,人家都怕了他了。
  “你何时能学会低调?”
  “你又何时能学会嚣张些?”他指着身后的探头探脑的粉丝团。
  我忙缩在他身前,不愿成为众矢之的。
  ××××
  当外因被摒除,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千年相守的最大难关,竟终究落在我与苏毓身上。爱情是成因还是魔障,尚未可知。
  “苏毓,你说九百年后,我俩会许什么愿望呢?”
  “你说呢?”狡猾如他,当然先将问题抛给我。
  “也许你会许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不要栽在我手上,不要爱上个平凡女子;而我会许世世代代都平淡无波,冷冷淡淡做人。”
  相对千年,结果造成两两相厌。
  “此言差矣,你定会许每个轮回都能再遇到我,难忘我这丰神俊朗的男子,而我则不屑地于再看你一眼,挥挥手将你甩开。”
  我不服,哪有这样的?
  “没准是你死皮赖脸求天官,硬要安排七世情缘……”说完,我忍俊不禁,很难想象苏毓会有求人的一朝。
  可无论如何,鬼差聂七七与阎王苏毓总归要纠缠千年了,

——完——

【番外】

  天生阎王

这是一个BL的番外,不适合离开。
前世今生混合,请注意时间节点。
人物关系:
三千年前地府事务总代理:瑶慎
两千年前地府事务总代理:阎王
一千年前地府事务总代理:席德
现任地府事务总代理:苏毓

  ——某年某月某日 缘起——
  奈何桥旁,阎王苏毓新辟出块地,破例允许某鬼官在此开店,店名为七七忆坊。
  坊间所收藏的是百年来无数死魂、鬼官所寄存的记忆,而走过路过的鬼官或死魂如有需要,也可将前世的记忆寄存,留待下一世回味,其中有难忘回忆,也不乏锥心遗憾。
  一时之间,此店在地府名声鹊起,客似云来。
  在店的最深处,并排放置着两个记忆球,一个流光溢彩,一个白色苍茫,百年来从未被打开过,可终究还是引来了小贼的窥伺。
  此贼姓苏名毓,正值他无聊当口,于是两记忆球无端端遭了殃。
  先看哪个呢?
  苏毓的目光在两球之间游移,当然想先看白色的,那是七七的前世。但如此一来太过明显,还是做点表面功夫才好,他的手转向另一边的彩球。
  若她问起,那他也是先看了自己的,才“顺便”看看她的。
  触到记忆球那刻,他施展法力,前尘记忆一股脑灌入他脑中,长得远远超乎他的预计……
  ×××
  ——两千一百年前 诱拐——
  富贵荣华?他已拥有。
  权力顶端?他也达到了。
  那还要什么?他甚觉人生无趣。
  “费尽心机,一步一步登上云端的滋味如何?”一个男声从背后传来。
  他回头,是个陌生男子。
  “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此处已防备森严到鸟雀不入的地步。
  男子摇头,“我不是凡人,我来自地府。”
  “哦?”他心想这男人莫不是头脑发热,便是刺客杀手之流。
  “金钱?名利?”男子的指尖滑过金碧辉煌的装饰,“没有想象中有趣,对吗?”
  他耸耸肩,“是啊,不过如此。”
  阿谀奉承已听到麻木,有异心的谋反手段又傻得令他泄气,无敌手的世界真单调。
  “若能让你入地府为鬼官?你可乐意?”
  “鬼官?”他琢磨了会,很新鲜的词,“多大的鬼官?”
  “最大的。”
  他看着眼前的男子,平凡相貌,眉宇间透露着一丝诡异,而他也已闻到阴谋的味道,然而不管阴谋阳谋,他的兴致都被吊起来了。
  “此职一任千年,统领所有鬼官。”
  一任千年?他挑眉。
  男子露出微笑,洒下诱饵,等着收网,“无法反悔,不能离任。”
  他也笑了,“行啊,”换个环境也好,他已厌倦高高在上,背负上千万人的命运,他别具深意地对男子说,“只要你别后悔就好。”敢设计他的,历来都没有好下场。
  男子失笑,笑他天真,既找到了继任者,又怎会后悔?这千年的阎王,一来时长,二来寂寞,又岂是好当的?
  ×××
  ——一千六百年前 束缚——
  后悔?怎能不后悔?
  当时的阎王,现在的天官瑶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想当年自作聪明引他入地府,以为是为人间除去一个祸害,却不知更为地府添了个毒瘤。
  五百年来,新任阎王刷新地府一个又一个纪录,令天府都瞠目结舌。
  比如百年来从未办理过一日公务,全扔给已为天官的瑶慎处理,号称是职能交接失败,他做不来学不会如何办公。
  而地府建筑风格原来的五百年才变一次,演变为三年变一次,半年变一次。
  同时他勒令地府各鬼官跟上他的潮流,从嘻哈风到视觉系装扮,搞得地府人人自危,出门前都须打听清楚,今日着装是甚风格。
  外加他三不五时地到人间去惹祸,丢下烂摊子来挑战天府的工作能力。
  就是这个最最不称职的地府事务总代理,天府居然不能炒他鱿鱼让他走人,只能听凭他瞎闹腾,这千年的任职合约绑住的到底是谁?天官瑶慎都说不清道不明,真正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的苦涩。
  瑶慎暗暗起誓,下一个继任的,定逼他找个循规蹈矩的死魂。
  ×××
  ——一千五百年前 初遇——
  循规蹈矩?
  这词向来与他绝缘,自继任之日起,他便摈弃原来姓名,而今的他顺从民间传说,姓阎名王。
  他勾起唇角,环视墙壁上千奇百怪的涂鸦,近日他迷上涂鸦文化,费了不少时日,终于将地府所有墙壁都添上了他的大作。
  “漂亮吗?”他随口问一旁站立的男鬼官。
  男鬼官点点头,颇为不甘不愿。
  阎王转头看他,修长身材,平凡的眉目,毫无特色可言,“最近流行朋克风,”他扫了眼他的发型,“你落伍了。”
  男鬼官无奈地在心中轻叹,曾听说阎王古怪,但也不至于就因为他的衣着发型,就强迫他罚站墙角,浪费一上午光阴吧。“阎王大人,下官要去工作了。”
  “工作?你做什么差事?”
  “长计。”
  “长计?”阎王随手变出本笔记,翻阅了会,“你就是那位史上最认真的长计?”长计不过是记录数据的活,很容易偷懒,但近日听说有名长计上任才两年,就抵过别的长计十几年工作量。
  男鬼官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算认真,仅是尽本分而已。”
  脸皮如此薄,还禁不起夸,有意思,他心里想着,顶着张法术变来的俊美容颜,逼近他,“我很欣赏你,来做我的秘书长吧,我正缺一个。”
  男鬼官皱眉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在反复无常的阎王身边做事,可不是什么优差。
  阎王却当他答应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愣,“名字?”人间的?还是地府的?
  “算了,我给你起一个,留魂,叫着顺口。”一抹留下的死魄。
  天官瑶慎老让他找个循规蹈矩的继任者,那他就先找个一板一眼的鬼官来堵他的口,免得再听他唠叨。
  自此,阎王身边多了个鬼官,走在一块分外怪异,一个整日衣着前卫,倾国容颜,一个终年白色长袍,面无表情。
  ×××
  ——一千四百年前 悸动——
  “留魂,看戏的时辰到了,”阎王匆匆冲入办公室,拉了正在办公的留魂就要往外走。
  挣脱他手的钳制,留魂慢条斯理地收拾文件。这百年的相处,让他对这位上司的心血来潮早已见怪不怪了。
  阎王也不着恼,只催他,“别慢吞吞的,演唱会可不等鬼官。”有个空间正要开演唱会,乐队是他所中意的。
  “即便不亲临现场,你也可看录制,何必那么急?”留魂就弄不明白,为何他每件事都能如此兴致勃勃。
  “看live show的感觉当然不同。”见他收拾得差不多了,阎王便带他去到演唱会现场。隐形的两鬼官端端正正坐在舞台上,占据着最佳位置,也被包围在音乐声与尖叫之中。
  乐队开唱没多久,阎王就完全进入了状态,又蹦又跳,自得其乐中还夹杂着脱衣舞,运用法术将身上的皮夹克撕得一片一片如纸片般飘扬。
  “当秘书就是要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我去哪,你就在哪。”
  是这样吗?某次陪他去澳门赌钱后,他便一本正经下达指令,将他强行拖入他的世界,算来也有百年了。
  留魂盘坐在那,看阎王沉溺在这嘈杂之中。对于阎王而言,狂欢就是狂欢,热闹就是热闹,但对他这喜静的性子而言,铺天盖地的热血沸腾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渺小,卑微如尘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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