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  第219页

那样俊美的男子,无论是身份、样貌都不差,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可惜,他幼时定亲了,甚至连原本以为能嫁过去的周红也没能捞到,姐妹们也只能感叹一下,将他放下。
  她原本也没想法的,没想到嫡母却给了她希望。
  周纹长得端丽,五官虽然秀致,但并不够精致,看过曲潋的那种精致柔美的长相,二夫人再看庶女的长相,怎么都觉得长得有些粗糙,就是没有曲潋的好。不过好在这庶女聪明伶俐,这才是她选择将庶女送过来的原因,为了以后能在镇国公府过得更好,庶女以后少不得要倚仗娘家,不会忘记给娘家好处。
  二夫人倚仗着是纪凛的舅母,带着周纹出了东跨院,到了花园里,便寻了个借口,让人去将纪凛叫过来。
  周纹紧张起来,手心也出了汗水,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一会儿在想着等会见到表哥时,如何表现自己,一会儿又在想着,表哥的模样可真是俊俏,以后如果她真的能来镇国公府,就算是当侧室,可对于她这种庶女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就在这时,纪凛过来了。
  二夫人下意识地露出笑容,只是当看到和纪凛一起过来的人时,她笑不出来了。

☆、第 197 章

  纪凛是和襄夷公主夫妻一起过来的。
  先前二夫人让人去请他到花园一趟时,他正和袁朗说北疆的事情,正巧三人一起经过花园,也算是顺道过来了,根本没将二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襄夷公主是个女人,对很多事情比男人敏感多了,当看到等在这儿的淮安郡王府的二夫人和周纹,面上不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明媚的大眼睛斜睨着纪凛,脸上露出了些许兴灾乐祸的神色。
  二夫人讪讪的,心说襄夷公主这位难缠的主儿怎么也在?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敬,赶紧拉着庶女上前给襄夷公主请安。
  互相见礼后,纪凛看也没看二夫人身边的周纹一眼,说道:“二舅母找我可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事的话,侄儿还有事儿忙。”
  纪凛这话说得十分直白,简直可以说是不客气,偏生他的语气却是温温和和的,让人生不起气来,甚至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的话。二夫人面皮涨得通红,想说点什么,却因襄夷公主等人也在,不好开口。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就是……”二夫人眼睛转了转,说道:“就是来问一下你母亲如何了,我许久未见她了,怪想念的,不知现下她的身体如何。”
  “多谢二舅母关心,母亲的身体依然是那样。”
  襄夷公主和袁朗都听得出纪凛声音里的疏离冷淡,不过二夫人和周纹对他并不熟悉,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情绪变化,二夫人拉着周纹过来,说道:“哎,希望你娘能尽快好,改日有空,我们也去庄子看看她。纹儿素来敬重她的姑母,先前听说她病了时,还时常去寺里上香祈福,让佛祖保佑她身体尽快好转,前些日子还亲自为她抄了卷经心……”
  周纹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嫡母说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干,去寺里上香是姐妹们每个月固定的行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抄经书也是为了在长辈面前表现,好争取长辈们的注意,以便谋个好前程,偏偏被嫡母直接安在了这上头,让她颇为心虚。
  只是虽然心虚,周纹也不敢驳了嫡母的话,甚至心里也盼着纪凛会多瞧她一眼。
  想到这里,周纹偷偷往纪凛那儿睃了一眼,看到那张俊美的面容,脸蛋更红了。
  “多谢二舅母和表妹关心,母亲身体虽然没起色,但也没有继续恶化。”纪凛客气地说了几句,便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二舅母请便。”
  说着,纪凛便带着襄夷公主夫妻离开。
  二夫人还想说点什么,却见襄夷公主回头看过来,脸上的神色颇为玩味,仿佛已经看透一切。二夫人到嘴里的话只能咽了下去,面上火辣辣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真是又急又怒,不明白襄夷公主这丫头为何这般爱往纪凛身上凑,不会是她对纪凛还不死心吧?靖远侯世子怎么不管管她?
  三人没理会二夫人的心思,出了花园时,襄夷公主就说道:“纪暄和,艳福不浅啊,是不是你故意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我要告诉阿潋,让你跪搓板!”
  纪凛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袁朗蹙起眉,“襄夷,这是谁教你的?”跪搓板这种话根本不是个有教养的姑娘该说的,是市井粗鄙妇人才会说的,这是一种十分落男人面子的话,以襄夷的身份,她根本不会接触到这种话。
  襄夷公主被纪凛看得肝颤,继而又被袁朗类似责备的话弄得委屈,哼哼唧唧地说道:“上次去景德侯府吃酒宴时,那些夫人们聊天时听到的,有位小官员夫人说她相公背着她养外室,她就让人将那外室抓去卖了,然后将她相公拎回家里让他跪了一个月的搓板,听说那位官员那一个月上朝时,腿都是颤着的……”
  袁朗看她一脸眉飞色舞地八卦着朝廷官员的样子,默默地想着,以后还是看稳了她,省得她被带坏了。
  说完了八卦,襄夷公主又拿眼去觑纪凛,怀疑地道:“纪暄和,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对你那表妹有什么想法不成?”说到这里,她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作为中宫所出的尊贵公主,襄夷公主本性霸道,纵使她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但在她的意识里,她的相公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连自己的贴身宫女都不给碰一下。对曲潋这好姐妹也一样,纪凛若是真敢三妻四妾,她定然饶不得他。
  “你想多了。”纪凛淡淡地道,没有和她解释什么,说道:“行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自便。”
  襄夷公主朝他的背影撇了下嘴。
  袁朗有些无奈,知道妻子和纪凛之间那种无法协调的矛盾,说多了都没用,见这里已经快要到东跨院了,问道:“襄夷,你要去听戏和么?”
  “有什么好听的?唱来唱去不过都是那几种,我不爱听。表哥,我要去暄风院找阿尚玩。”
  袁朗摸摸她的脸,“去吧,我在外院歇歇。”
  襄夷公主高高兴兴地走了,去了暄风院时,便见曲潋、曲沁姐妹俩在那儿喝茶,阿尚怀里抱着彩色小皮球走来走去,皮球上辍着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阿尚,过来,表姨抱抱。”襄夷公主一颗心都挂在了阿尚身上,抱着她不撒手。
  曲沁看罢,忍不住笑了下,不由想起自己上辈子养病时,听说襄夷公主到处寻医求子的事情,虽然整个京城都在看笑话,但也从中可以知道,她是真的将袁朗放在心上,为了他甚至不在意败坏自己的名声。
  小孩子精力旺盛,若要全程陪他们玩,人都要累垮,但是襄夷公主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很是耐心。她边陪阿尚玩,边和曲家姐妹们聊天,倒是没有说先前在花园里遇到的事情,既然纪凛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曲潋的事情,就别说出来影响人家夫妻感情了。
  曲潋陪坐了会儿,便被人叫走了。
  她到底是世子夫人,今儿来的客人极多,什么情况都有,可不能将一切事情一股脑儿地丢给纪二夫人。
  刚出了暄风院,走过一条回廊时,却见院子里的假山旁站着的一男一女,不禁挑起眉头。
  男的她见过几次,是沈勤,女的是纪诗,这两人怎么会在这儿?
  想到平宁郡主与纪二夫人的约定,因为纪语要到十月份时才及笄,所以两人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宣扬什么,少有人知道两府要结亲之事。曲潋的脸色严肃起来,走下台阶,朝那边叫道:“沈表弟,诗妹妹,你们在那做什么?”
  曲潋这话突兀地响起,将纪诗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倒是沈勤,神色从容,不慌不忙,见曲潋过来,朝她施了一礼,说道:“表嫂,我正要去寻暄和表哥,没想到在这儿遇到诗表妹。”
  他的神色落落大方,并无任何闪烁。
  曲潋微微一笑,说道:“你表哥这会儿应该在你三舅那儿,你可以去那边寻他。”
  沈勤听罢,道了一声谢,就要离开时,曲潋将他叫住了。
  沈勤虽然不知道曲潋叫住自己做什么,出于礼貌,便站在那儿。
  曲潋又转头对有些紧张的纪诗道:“诗妹妹,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歇息。”说着,叫了个嬷嬷将纪诗送回她的院子。
  因沈勤还在,纪诗没办法反抗曲潋的安排,只能看了沈勤一眼,又羞又气地走了。
  纪诗走后,曲潋看向沈勤,打量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长相白净俊秀,身上穿着一袭宝蓝底紫红色祥云团花袍子,腰悬佩环和小印,衬得他玉树临风,俊逸不凡,正是小姑娘们喜欢的类型。
  曲潋叹了口气,说道:“沈表弟,诗妹妹年纪还小,还望你见谅。”
  沈勤目光闪烁了下,忙道:“表嫂多虑了,我对诗表妹就如亲妹妹一般。”
  曲潋又看了他一会儿,方才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沈表弟了。”
  沈勤微微颔首,朝她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目送沈勤离开,曲潋抿了下唇,转头对碧夏道:“你去莫姨娘那儿,将二姑娘近来做的事情告诉她。”怎么说莫姨娘也是亲母,如果连她的规劝也不听,那只能抱歉了。
  曲潋心知这时代的女子生活得不容易,素来对女孩子有一种宽容,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她也不会管。
  碧夏应了一声。
  纪诗回到自己的院里,直接扑到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哭得不能自仰。
  两个教养嬷嬷和她的贴身丫鬟在外室,听到里面压抑的哭声,两个教养嬷嬷神色肃穆,吓得丫鬟们噤若寒蝉。
  不一会儿,莫姨娘匆匆忙忙赶来了。
  她的脸色煞白,头发也有些凌乱,跌跌撞撞地进了内室,见到女儿扑在那儿哭泣,既心疼又生气。
  “二姑娘!”莫姨娘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背,说道:“你年纪也大了,只要安安份份的,世子夫人定不会亏待你。”
  在莫姨娘心里,曲潋这世子夫人比镇国公夫人厚道多了,镇国公夫人将庶子庶女当玩具一样养着,根本不上心,养得三个庶子庶女都歪了。莫姨娘即便心里明白,碍于镇国公,也不敢说什么,私底下没少规劝,可惜两个孩子都不听她的。而曲潋是那种看似不管事的人,但是惹着她,让你没好日子过,幸好只要不去惹她,她也不会和你过不去,反而很大方,不会小家子气地去为难人。
  如今,知道她这蠢女儿竟然将主意打到沈勤身上,让她几乎晕厥。沈勤可是平宁郡主的长子,以平宁郡主的心思,怎么可能会要一个庶女为长媳?就算这庶女是兄长的女儿也不行,如果女儿真的敢和沈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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