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都不能打扰夫人安宁。”
“这么晾着他也不是一回事。”
玉桃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在府邸里魏锦阳就是想对她做什么也不会有机会下手,再者魏锦阳那么坚持,倒让她想去听听他要跟她说些什么。
她虽然不算清楚魏锦阳的性格,但知道他这人做不出脾气没处发,所以特意找她泄愤的蠢事。
换上曳地的长裙,玉桃选了套华贵宝石翠玉头面,无聊地想让魏锦阳看看什么叫小人得志。
手搭在了大花的胳膊上,玉桃踏进前厅,福身福得格外勉强:“驸马爷来做客,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夫人……”
陈虎正应付着魏锦阳,没想到玉桃却来了,而且还是以一副主人姿态而来,实在不像玉桃平时的作风。
魏锦阳打量着姗姗来迟的玉桃,他每次见玉桃都少不了打量,实在是每次她都能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次见她还是低眉顺眼的小丫头,第二次是韩重淮带到别馆的宠妾,如今韩重淮的心腹已经开始叫她夫人了。
魏锦阳颔首:“是我冒昧打扰,没给夫人添麻烦才是。”
“驸马爷客气了。”
玉桃在旁坐下,等着魏锦阳接下来的话,挑着韩重淮不在的时候来,又坐着连喝了两杯茶,总归不会是只为了看她一眼。
玉桃表现的越像女主人,魏锦阳就越觉得这趟来得有收获,韩重淮到底是怎么宠,能把一个小丫头宠出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我与重淮一起长大,我心中把他当做至交,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京城,你是知情人,我也不藏着掖着,因为公主,我与他此次一别后可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魏锦阳顿了顿,“重淮从小十分伶俐,不过因为有嫡母嫡兄在前,他小时候多是藏拙,而后讨了老国公喜欢才变得张扬起来。”
听着魏锦阳顺畅地谈起韩重淮小时候的事,玉桃眨了眨眼,没想到魏锦阳见她是跟她聊韩重淮。
陈虎本来守在一边,听到话题是这个,都默默往角落站了站,怕听到太多主子小时的隐私。
“魏大人怎么突然跟奴家说这些?”
“不算突然,我既要走了,觉着跟重淮说什么话都无用,知道他在乎你,我便不如跟你说些话。”
看如今情形,韩重淮往后哪怕有正室,最宠的也只会是玉桃,而且按着韩重淮的性子,有没有正室还两说。
魏锦阳继续道,“他这人看着像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实际上他内里虚。他以前春风得意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因为身份所以想要权利,但是老国公爷死后,我又发现他不是这般。”
“我听公主说,你是自愿离开重淮,他对你不差,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重淮偶尔性子怪异,看着淡漠,实则他这人极重感情……”
“魏大人,”玉桃茶盖落在杯沿上,提醒魏锦阳暂停,“我家大人是跟魏大人许诺了什么,让魏大人来跟我这个小通房说情?”
娇糯的嗓音不大,但问题出口后,屋里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响。
魏锦阳片刻才缓了过来,在玉桃的脸上,他竟然察觉到了几分韩重淮玩世不恭的神态。
两人对视,魏锦阳憋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竟然让你察觉了。”
他这笑是在笑韩重淮丢人。
原本韩重淮托他这事,他听到的时候就觉得韩重淮是疯了。
虽然因为庆平的事,他跟韩重淮有了间隙,但是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既知道是庆平钻了牛角尖,又知道韩重淮是什么人,他跟韩重淮已经言和。
只是因为庆平,就是言和他跟韩重淮也不可能一如既往,他以为韩重淮会跟他想的一样,两人保持适当距离,谁知道韩重淮飞鸽传书,不是让他关注宫中动向传递信息,而是让他到玉桃面前说好话。
真是……
魏锦阳笑了半晌才停:“你是怎么察觉此事?”
察觉就算,不在内心感动韩重淮能为她做到这一步,竟然还直接戳破,想着魏锦阳又忍不住发笑,韩重淮到底在这丫头面前是个什么模样,才能让这丫头那么不给他面子不怕惹怒他。
“驸马爷你又看不上我,既看不上又怎么会跟我说这些话。”
只要不傻都能感觉到蹊跷,魏锦阳不因为庆平的事迁怒她已是难得,怎么会以平等的态度来与她谈韩重淮私事,一副要把韩重淮托付给她的样子。
追到京城外跟她过日子,保持屋内原样给她制造小温馨,如今又找魏锦阳当说客。
要是现在能发表情包,她真想把“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jpg”发给远在不知道鬼地方的韩重淮。
他这人怎么那么的出乎意料。
她都觉得自己把韩重淮看透了,但实际上好像一直都没看透。
他不是丧里丧气,人生没有希望目标,怎么突然对她那么有耐心有进取心,想得法子还都稀奇古怪。
“冲着你的戳穿,我往常可能没把你放在眼里,如今也不得不高看你。”
没做好韩重淮托付的事,魏锦阳也不苦恼,本来他就不是真心来的,现在还收获了快乐这多美。
“驸马爷若是没事了的话?”
魏锦阳抬了抬手,怕玉桃就那么走了:“虽然是他托我来说项,但我说得话半句不假,如今你出外随便打听,谁提起他不叫一声阎王,还有人说他之前在军中吃人肉饮人血,这样的人却托我在你面前说这些,难不成还不够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
玉桃从从未想过韩重淮竟然能和这个词连上。
“大人胡闹,驸马爷也跟着他捉瞎,奴家是什么身份驸马爷难道不知道,奴家卖身契还在大人那放着。”
“既然他都不把你当做下人,你又何必自己侮辱自己。”
魏锦阳是不理解韩重淮为何对玉桃用心,但是跟玉桃说了那么一会,他能感觉到玉桃不是寻常丫头,至少玉桃是有脑子的人。
再者韩重淮跟玉桃的事何须他来理解。
想着魏锦阳也不再说,起身告辞道:“反正他飞鸽传书托我的事我做了,你们如何是你们的事,我不在局中便不多置喙。”
玉桃福身目送魏锦阳离开。
回头看到陈虎一脸便秘的表情:“你要不要飞鸽传书跟你主子聊聊。”
魏锦阳走了,玉桃的笑意也止不住了,像是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事的可笑性,笑的前俯后仰。
韩重淮的脑瓜子到底是这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第七十七章 恭迎大人回府
信鸽落在桌上单脚跳跃了几下才停下。
韩重淮面前还有官员汇报公务, 他不急着拆开信鸽腿上的书信,只是取出栗米放在手心喂鸽子。
吃饱了的鸽子在韩重淮手上打转,过了一会在他手边小歇。
“韩大人, 你确定我们不必渡河, 若是我们不渡河,京城发生异变, 我们至少三天才能赶到。”
两王相争, 他们三天以后才到还有什么用处。
韩重淮面前是太子为他留下的人。
这些人听从韩重淮安排只是暂时,既是合作关系,就注定他们不可能像是韩重淮属下一样,他交代他们什么,他们就服从什么。
开口的是吴非昳, 正三品的将军比韩重淮的军衔还高, 他看韩重淮的目光没多少信任,大部分都是疑惑。
“那就三天之后赶到。”韩重淮不急不缓, 信鸽对他的吸引力远胜过面前几人, 他的手搁在洁白的羽毛上轻拍,明显不打算给吴非昳一个满意的答案,“太子让你们听我指令, 我自有我的安排。”
“有太子的吩咐, 我们当然会听韩大人的指令,只是韩大人有什么打算不妨与我们说清对策, 不然我们两眼一抹黑误事怎么办?!”
吴非昳说完便见韩重淮直直地看向了他,韩重淮抚摸手边信鸽的动作温柔至极,但是看向他们的目光却淡漠冷清。
“兵听将令,吴将军不懂?”
吴非昳心中憋屈,他一个将军到韩重淮跟前就变成了兵了, 身边同僚拉住他才没有大发脾气。
一群人离开书房,吴非昳一脚踹到了树上:“你们说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不信任我们,还是没把我们当回事!”
吴非昳打了不少仗,岁数论起来可以当韩重淮的叔伯,以前太子爷都不会那么对他,没想到在韩重淮跟前会被冷待成这样。
“你这是误会韩大人了,我听说过他以前在军营的做派,他以前在军营时就是这个样,明天就要两军交锋,今日他手下的兵将还不知他要做什么。”
有人为韩重淮解释道,“有的将军打仗前喜欢布置的巨细靡遗,也有他这样的怪才,你看他那些仗输了没有,他不是草包我们听他的就是,他既然让我们在原地等待,我们原地等待。”
“那要是耽误了事情……”
“行了,太子信任他,你不服他也得服,要是发现他不值得信任,不忠不义,我们杀了他就是,本就是合作关系。”
这话说得有理,但吴非昳还是觉得憋屈,以前韩重淮的名声他听过,要是以前的韩重淮他可能还要放心点,但自从老国公爷死后,韩重淮做事就变得没什么章法,连韩家都不认了,性子变得怪异乖戾。
“我记得鱼老是他的老师,他不听我们的,总不能不听鱼老的,我去给鱼老去信让他劝劝韩重淮。”
没人阻止他,见他兴致勃勃,还庆幸有事能消耗他现在没处使得精力。
太子薨逝之后,鱼老就开始四处云游,他要是能把信递到鱼老的手上也是本事。
“大人想让我们怎么做?”
吴非昳他们走后,屋里又来了另一波人。
这些人严格算起来不是韩重淮的属下,但对比起吴非昳,他们要恭敬的多。
这些人是老国公爷的旧部。
韩重淮本以为他踏出了国公府,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