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  第248页

蹭,温和道:“这些我是不怕的,我最怕的便是你的身子。”

欣瑶轻笑道:“难不成比上次清凉山还严重?不过是吐了口血。旧伤复发罢了。被你们说的,我成了那将死的人了!”

“胡闹。这样混话也是能乱说的。”萧寒声色俱厉道。

欣瑶心知这话说得没了分寸,嘴角弯弯,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抬头在男人好看的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笑得一脸讨好。

萧寒小腹一热,毫不客气的吻了回去,待欣瑶气喘吁吁时,萧寒这才把她的头往怀里一按,咬牙切齿道:“早晚一天,我要让蒋欣珊在你跟前跪地求饶。动不了老太太,我还动不了她!”

蒋欣瑶感觉到男人的下身支起了小帐篷,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涌上一丝红晕。遂引着说了些其它的话。

萧寒顾忌着欣瑶的身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没过几分钟。一阵困意上来,很快歇了某些心思,沉沉睡去。

欣瑶打量一圈男人疲惫的脸,抬手摸了摸扎里扎煞的胡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把事情细细的过了一遍。再睁开时,眼下一片清明。这才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外头的两人听得里间没了声响,对视一眼,才把心归了原位。

……

燕淙元背手立于一副“万马图”跟前,瘦削的背影挺得笔直。

自打军中有消息传来,他便立在这图前,不言不语近半个时辰。

施杰红着眼睛朝刘滔打了个眼神,刘滔轻摇了摇头,反冲他抬了抬眉。

施杰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道:“王爷,十六他……”

施杰刚想劝一句,不知何故想到了尚不知情的女儿,心中涌出无数感伤,哽咽着说不下去。

刘滔见状不妙,正色道:“王爷,平王福大命大,必能逢凶化吉。此时,还不到伤心的时候。”

蔡忠义抖了抖衣裳,恭敬道:“老刘所言极是。平王既能把毒逼出来,便已去了一半风险。小寒快马加鞭,半月之内必达军中,王爷需得宽心!”

燕淙元身子轻颤,幽幽道:“十六与我一母同胞,这些年,他为我风里来,雨里去,吃了不少苦。母妃临走前交待过我。我没护住他!”

此言一了,众人不知如何劝慰,气氛一时又冷了下来。

卫瑞长袍一撂,快步走至靖王身侧,镇定自若的微微一笑道:“王爷,凡事总有两面,平阳中毒说明韩王的手已经伸到了左、右两军,若平阳能趁机清洗一番,左、右两军必是王爷的坚实堡垒。”

刘滔抚须思道:“此事王爷大可不必瞒着皇上,既然韩王能把手伸到左、右两军,势必也能把手伸到宫中。宫中王爷需得让杜太医再多留个心眼。”

施杰进一步道:“王爷,萧指挥使出京,也须得找个适当的理由才行。王爷肩负重责,箭在弦上,此时绝非悲伤之际!”

燕淙元缓缓转过身,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终是落在施杰身上,他沉声道:“老尚书所言极是!”

……

次日卯时二刻,萧府总管一脸恭敬的把蒋家二老爷请进偏厅,亲自奉上茶。不等蒋宏生开口,便上前一步,弓着身子,为难道:“亲家老爷,真是不巧了,大奶奶不在府里。”

蒋宏生奇道:“这一大早的,她往哪里去了?”

萧重垂手侍立,脸色凝重道:“回亲家老爷,咱儿傍晚大奶奶刚到府门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老太爷,大爷吓得连夜把大奶奶送到了别院。”

蒋宏生大惊失色道:“你家大奶奶身子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萧重暗中掐了自个一把,眼眶红红道:“回亲家老爷,老太爷说,我家大奶奶旧伤复发,需得调养数月方才可以下床。可怜我家大奶奶,前两日才断了汤药,这会子又一病不起了。好在老太爷的医术是极好的,一时并无大碍,只是……”

蒋宏生又羞又急,忙道:“只是什么?”

萧重装模作样擦了把眼泪道:“老太爷说了,大奶奶的病不能下床,不能动怒,不能劳累,需得静养才行,这才连夜去了别院。”

蒋宏生岂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却又不甘心道:“你家老太爷,大爷人呢?”

萧重拧了拧眉头,一脸叹息道:“老太爷一心盼着大奶奶养好了身子,早日抱上重孙子。大奶奶这一病,老太爷心里的期盼落了空,气病了,这会也在别院养着呢。大爷这个时辰,只怕是去了衙门。亲家老爷,您这是要……”

蒋宏生忙圆话道:“没事,没事,我就看看瑶儿的身子怎么样了,既然去了别院休养,那我就放心了,衙门里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又与萧重客气了几句,便起了身。

萧重恭恭敬敬的把人送上车,等马车走远,正打算到东院回话去。却见二总管萧吉行色匆匆走到跟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萧重背着手沉思片刻,径直去了东院。

东院正房里,欣瑶歪在床上,听完李妈妈的回话,冷笑连连道:“李妈妈,让人给母亲捎个信去,省得她惦记着。妈妈也不必再气,老太太如今这个样子,也算是报应。”

李妈妈自打昨天欣瑶吐过那口血开始,脸色就没好看过,把微云,淡月两个叫到跟前狠狠的训了一通。

两个大丫鬟红着眼睛也不敢回话,还是欣瑶派轻絮在李妈妈跟前说了几句好话,李妈妈才朝着蒋府的方向骂了几句,遂放过两人。即便这样,李妈妈还是心疼的一夜没睡着觉,眼下的青黑色清晰可见。

李妈妈啐道:“大奶奶,府里旁的爷们,姐们,老太太连句重话也没有,独独对大奶奶,竟像是仇人一样,下手连个轻重都不分了!都说姑娘出了门子便是客,满大街,满京城找找去,哪个大户人家是这样的待客的?”

李妈妈说着说着眼泪便淌了下来,想着以往在蒋府里过的那些个憋曲的日子,李妈妈狠擦了一把眼泪。

“最可恨的就是三小姐,出了门子的人了,还整日里盯着大奶奶不放,就生怕大奶奶的日子过得比她顺遂。姨娘生的就是姨娘生的,一点子规矩道理都不懂,活该给人打。还有那个碧苔,当初大奶奶就不该心软,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不得好死的下贱蹄子,看我饶得了她!”

李妈妈庄户人家出身,骂人的功夫在先头冬梅的压制下,早已退步了许多,即便这样,一遇到欣瑶吃亏的事,还是会时不时的展示一下她骂人的口才。

蒋欣瑶皱了皱眉头道:“她如今关在哪里?”

李妈妈忿忿道:“被大爷送到了庄子上生产。估摸还有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

蒋欣瑶想了想道:“让萧重再多派两个妇人看管着,一旦孩子落地,抱回蒋家,交给二嫂嫂,旁的,就由着她自个的命吧,我也是懒得理了!”

李妈妈忙道:“哎啊,我的好奶奶,您就安安心心的歇着吧,这样的贱婢,哪值得您这样金玉似的人惦记着?大爷今早特意交待了,若大奶奶再有个闪失,我们这帮子下人,也就别活了。”

第一百零八回你好,他就好!

上回书说到李妈妈感叹欣瑶若再有个闪失,她们做下人的,也就别活了。

原来萧寒一大早起来,见女人睡得正香,轻手轻脚的漱洗一番,把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末了,把东院的丫鬟,婆子统统叫到跟前,二话不说,就让人跪了一地。

萧寒自个端着茶盏,阴冷的看着地上众人,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叫起。待丫鬟换上新茶后,才面无表情的敲打了几句,把欣瑶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吓得变了脸色。

东院的事一了,萧寒径直去了议事厅,府里上到萧总管,下到看门的小厮,无一不在厅上恭敬的候着。

最后又把李妈妈和萧总管叫到跟前一番叮嘱,这才去了老太爷房里请安。

李妈妈,萧总管两人抹了一脑门冷汗,两人看着大爷高大挺拔的背景只觉得两条腿都在打颤。

欣瑶见李妈妈一脸的心有余悸,心知必是那厮发作过了,笑道:“表小姐回府了?”

李妈妈方笑道:“天刚亮杜府就派了人来接。表小姐先头还不肯走,大爷不知道说了什么,就乖乖的上了车。大奶奶那时还没起,就没跟大奶奶话别!表小姐说下回再来看大奶奶!”

这时,微云端了药进来,欣瑶一见,脸色耷拉了下。却听得外头淡月似与人在说话。

片刻后,淡月掀了帘子进来,笑道:“奶奶。府里的大奶奶,二奶奶刚刚一前一后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奶奶要不要过过目?”

欣瑶接过微云的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漱了嘴,捻起一颗梅子含在嘴里,才长叹一声道:“可有什么话带到?”

淡月笑道:“萧总管说扔下东西就走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欣瑶眯了眯眼睛,道:“父亲来过了?”

淡月察言观色道:“正要跟大奶奶说呢,二老爷刚刚走。”

欣瑶点头道:“你把单子留着。东西入库房就行了。去忙吧。”

欣瑶把人支走,独留李妈妈在跟前。李妈妈便知大奶奶必有话与她说,遂凑近了道:“大奶奶,可有什么事?”

欣瑶点点头随后又轻轻皱了皱眉道:“大爷把祖父与徐祖母的事情漏给了老太太。”

李妈妈敏锐道:“大奶奶是不是不放心南边的事?”

欣瑶叹道:“大爷做事,向来妥贴。他既然敢说,必有把握护得住。我是担心……哎,原本是打算瞒天过海,等老太太百年后悄无声息的掩了过去,如今……这样,你传信给福伯,把这事说与他听,让他心里有个数!”

李妈妈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

这日早晨。顺天府尹衙门前挤满了前来告状的人。

府尹大人一见这阵仗,暗道不妙,当即写了奏章。扶了扶官帽往宫里汇报去。

原来昨日夜间,京城几十家铺子的钱物被人洗劫一空,损失惨重。据目击者称,那些个大盗都是能飞檐走壁,蹿房越脊的武艺高强之人。

碰巧今日的朝堂上,那位一连发作了几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朝臣。一听这个消息,当下气得脸色铁青。拿起奏章劈头盖脸的朝府尹大人的脸上砸去。

府尹大人吓得拜伏在地上,吭都不敢吭一声。

韩王轻瞄淡写的来了句:“施尚书,五城兵马司都是干什么吃的?你这兵部尚书也该管管了!”

兵马司隶属兵部,负责京治的治安,火禁及疏理沟渠街道等事,巡夜是兵马司的职责范围,出了这样的大事,兵马司是脱不了干系的。

施杰是只老狐狸,作了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后,先把责任推卸到了都察院,与都察院争论了几句后,又把责任推卸到了大盗武艺高强上头。末了朝堂上争论了半天,韩王举荐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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