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岂能甘心?规规矩矩的当了几天差,便又把二爷勾搭上了。
蒋元航刚尝过鲜,正乐得她送上门来,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在书房里就做了那夫妻之事来。
许是上天垂怜,不过短短几月,那碧若便有了身孕。苦苦瞒过三个月后,碧若不仅把怀孕之事公布于众,还趁机攀附上了老太太。心机之深,足以见之。
顾氏抿嘴一笑,摸了摸女儿头发,叹道:“瑶儿且放心,今时可不同往日了!母亲如今担心的是你.”
顾氏眼光定定落在了欣瑶的肚子上。
第六十回岳父看女婿(三更)
上回书说到顾氏把目光落在欣瑶的肚子上。
欣瑶会意,含羞道:“老太爷帮我诊过脉,他说我的身子弱,需再调养个三四个月方可受孕,正喝着药呢。母亲不必担心。再者说,我年岁尚小,迟点对身子也有好处。”
顾氏想起女儿的身体,眼睛一红:“萧老太爷的医术是极好的,他能说这话,母亲就放心了。”
顾氏不等欣瑶回话,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老天爷长眼,那位成婚快一年了,到现在还没个动静,听说郑家二老颇有微词,真真是报应。”
欣瑶自然知道母亲说的是谁,她冷冷一笑道:“母亲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何苦惦记着她,早晚有她哭的一天!您放心吧!”
顾氏想起蒋欣珊旧年做的那些个事,心里恨得不行,却仍劝慰着女儿道:“瑶儿也无需把心思放在那人身上,就是你不动手,老天爷也早晚收拾她。”
欣瑶不想让母亲操心她的事,忙扯开了话题说道:“这次回来,母亲瘦了,今儿老太爷让我带了些上好的药材,母亲紧着些吃,吃完了,只管打发人来要。”
顾氏心头一热,叹道:“到底是我儿贴心。下个月老太太过寿,自然事情多,再加上天一热,人就没了精神,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以后啊,别一车一车的往府里送东西,让萧家的人看了,不好!”
欣瑶笑道:“母亲可是冤枉了女儿,那些个新鲜的吃食,瓜果点心,都是大爷瞒着我让人送来的,事后才让会让我知道。大爷说他衙门里事务忙,不能常来探望你们,那些个不值当的东西,且让他表表孝心吧!都是庄子上的。母亲且收着吧!”
顾氏长叹一声道:“姑爷一看就是个有心的,瑶儿到底是个有福气的。母亲看你们日子过得好,这心里头就开心,比吃什么都强!”
欣瑶轻轻笑道:“母亲。我早就说过了,把我扔哪个犄角旮旯,我都会活得好好的。”
蒋欣瑶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二姐姐,她张了张嘴,仍是把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
……
欣瑶与顾氏在秋水院亲亲密密说着体己话。萧寒则被两个小舅子逼着舞了一套拳,出了一身的臭汗,茶还没喝几口,又被昊哥儿拉着问起捉贼捉强盗的事。他只得挑了几个与江湖恩怨有牵扯的大案,循规蹈矩的在岳父的书房说起故事来。
蒋宏生对这个女婿一向满意。又听顾氏说女婿把房里的三个通房全遣了去,独宠女儿一人,想起郑亮成婚不过十个月,就往房里添了三个姨娘,心里不勉又对其高看几分。
他下意识的去看萧寒。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来。
而蒋元晨看着眼前眉目疏朗,神彩奕奕的姐夫,心里则又是一番感叹。
沈大哥大婚前一晚上,兄弟俩在元晨的书房里喝了一夜的酒,虽然他从头到尾没有提起姐姐,但不知为何,那日蒋元晨心里涌出无数的酸楚来。在他眼里。沈大哥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人物,何时有过这样消沉的时刻。
感叹了一番,蒋元晨心下又有了几分安慰。姐夫这人,说得少,做得多。对姐姐是实实在在的好,比起那嘴上抹了蜜的三姐夫不知道强多少倍,如此这般,已是难得了!这样一想,蒋元晨看萧寒的目光便多了几分钦佩!
蒋宏生待女婿说完。忙把三个儿子支了出去,把萧寒唤至身侧,论起了政事。
蒋宏生呆在太仆寺少卿这个位置一晃已四年多的时间,年年考绩都是优,按理早就该往上升一升,只是如今时局复杂,一动不如一静,他也懒得四处活动。久处官场之人,嗅觉非常人能比,最近朝廷的又一番变动,他不得不为女儿身处的萧家担上几分忧。
萧家与杜家联着亲,杜家又是靖王,平王的母族,万一……
蒋宏生隐晦的把自己的担忧说与女婿听。
萧寒暗地里衡量再三,只笑着让岳父大人不必担忧,无论如何,他定会保欣瑶一世平安。旁的也不多说。
蒋宏生见他这样行事,倒不好意思再深问,恰好下人回话说饭已摆好,便拉着萧寒入了席。席间又说起元晨乡试一事,萧寒想起姨夫对小舅子的评价,毫不隐瞒的转述了一遍,喜得蒋宏生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连连与萧寒碰了几杯。一旁作陪的蒋元晨虽脸上不显,心里着实乐开了花。
原来杜博士这人对座下弟子向来严厉,能让其夸奖几句的学生不过二三人而已,蒋元晨便是其中一个。在杜博士眼中,元晨这孩子资质虽不是顶顶聪明,却胜在用心二字。
富贵人家的儿孙,既不安逸享乐,骄奢淫糜,又能沉下心下读书做学问的人不多。蒋元晨从小就被蒋宏生拘着练功,自四岁起,卯时起身,跟着师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一日缀,其性子坚毅可见一般。
而后又被欣瑶有意无意的引导,捶打,谈吐见识比着那些只会死读书,读死书的莘莘学子高出数倍,自然讨杜博士欢心。此次下场一试,杜博士早有断言,必不负重望!
一顿饭下来,蒋宏生已有了几分醉意。萧寒眼尖,朝边上的蒋元晨打了个眼色,蒋元晨手一挥,便有近身的小厮扶了蒋宏生往书房歇息。
蒋元航见父亲撤了,当下找了个说辞,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小元昊不愿意枯坐着喝茶,吵着闹着要往姐姐那头去。蒋元晨无奈,眼睛看向萧寒。萧寒沉吟片刻,想着蒋家已无待字闺中的女儿,倒也不冲撞什么,便欣然而往。
夫妻俩在秋水院会了面,欣瑶刚与两个弟弟说了会话,又有归云堂的小丫鬟来请,这回请的不是顾氏,正是那欣瑶夫妇。
蒋欣瑶搂着昊哥儿只淡淡的说:“且先跟祖母去说一声,大爷与我随后就到!”
绿衣丫鬟见二太太冷冷的看着她,也不敢逗留,福了福就先出去了。
萧寒起身道:“岳母,如此我就先陪着瑶瑶过去了。”
顾氏虽舍不得女儿,女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叮嘱道:“去吧。”
蒋元晨笑道:“母亲,我陪着姐姐,姐夫去,您且放心!”
昊哥儿眼巴巴的看着姐姐,姐夫,哥哥三人的背影,一头扑进顾氏的怀里,气道:“好不容易把姐姐盼回来,都不让我与姐姐说话,母亲,我也要去!”
顾氏拿起帕子,细心的把昊哥儿额头上密密的汗水擦了去,嗔道:“傻孩子,归云堂可是那么好去的地方,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一会,你姐姐,姐夫他们就回来了,奶妈,带着四爷去洗漱一下,瞧这一身的汗!”
……
回头再说欣瑶一行三人进了归云堂,却见老太太脸有疲色的坐在上首,下首处一红衣女子正端着茶盏喝茶。见来人,忙起身,迎了上去。
欣瑶定睛一看,原是许久不见的蒋欣珊。只见她头上绾着如云的朝月髻,插了支赤金单凤朝阳镶蓝宝石步摇,脸上妆容精致。
蒋元晨迎上一步,挡住了欣瑶半个身位,笑道:“原是三姐姐回来了,大热的天怎么事先也不派个人到府里说一下,也好让弟弟迎一迎三姐姐!“
蒋欣珊笑道:“怎敢劳弟弟的大架,原是到城南的金铺取两个金簪子,想着许久没回来看望老太太了,就临时起了意,往府里绕一绕。四妹妹,四妹夫也在啊,今儿个倒巧了!”
蒋欣瑶笑了笑,果然是好巧,郑家堂堂书礼之家,何时取个金簪子也得当家奶奶亲自出门。
她带着几分玩味朝萧寒看了一眼,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越过蒋欣珊,上前给老太太行了礼,就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专注的喝茶。
老太太看得明白,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却笑道:“都坐吧,我想着你们姐妹自打出了门子,便难得一聚,今儿又是碰巧了,都往府里来,就在一处说说话吧,省得彼此惦记着。晨哥儿,听说你父亲今日一高兴,多饮了几杯,有些禁不住,你且帮我瞧瞧去。跟你父亲说,年纪不小了,也该爱惜着自个的身体。”
蒋元晨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他正欲说话,却见萧寒把手里的茶碗放在小几上,道:“倒是我的不是,晨弟,你去吧,帮我好好照看着岳父,老太太这里,有我呢!”
蒋元晨见姐夫稳稳的坐在那里,不知为何,只觉安心。他微微一笑,朝老太太行了礼,又与蒋欣珊寒喧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欣瑶待元晨走后,很自然的走到萧寒的旁边,坐下。丫鬟颇有眼色的递上茶,欣瑶顺手端起茶盏,拿起茶盖,慢慢的拨着浮在上头的茶叶。
老太太看着下首处这一对自顾自喝茶的夫妻,心里暗骂了几句,也就失了说话的兴致。
蒋欣珊见场面冷了下来,忙使出十八般武艺,挑了些好玩的逗老太太笑了半天。祖孙俩个一唱一合,倒把欣瑶夫妻冷落在一边。
第六十一回我怕我忍不住
一盏茶过去,萧寒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习武之人,气势不同于常人,本身就带着一股子凛冽之气,再加上他向来在人前不苟言笑,这会脸再一沉,周身就带了股寒气。
老太太一瞧气氛不对,忙朝蒋欣珊使了个眼色。
蒋欣珊笑道:“听说祖母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利索,孙女在郑家心里着急,偏又走不开,祖母如今可好些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人老了,病啊,痛的也是常事,请个大夫把个脉,开个药,吃几盏,慢慢将养着,也就好了!”
“祖母,这可是您的不是了,放着现成的名医不请,倒去请什么外三路的那些个大夫。四妹妹府里的老太爷,医术最是精湛不过,祖母只消派个人跟四妹妹说一声,四妹妹定舍不得您被病痛所扰,四妹妹,姐姐说得可对?”
蒋欣瑶听她妹妹,姐姐的叫得亲热,心下厌恶不已。
她用帕子点了点唇角,笑道:“倒是孙女的不是,老太太,明儿我让杜太医帮您再把把脉,祖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身子也有些不利索,正在家养着呢。您看,行吗?”
老太太与身后的杜嬷嬷相视一眼,笑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何苦累杜太医走这一趟呢。若真孝顺我,就帮你三姐姐瞧瞧,她成亲也快一年了,到现在还没个动静,你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