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书房让桂华,晓荣去顶几天!对了,把天莹姑娘的心意稍稍透露给这两人知道。”欣瑶想了想,又道:“回头让萧总管的小儿子来见我!”
微云把大奶奶的吩咐暗暗记下,便掩门而出。
欣瑶拍了拍发困的额头,叹道:日子过得安逸,有几天没动脑子了,也不知道生锈了没。
莫夜月明,萧寒才回了府,先到老太爷处说了几句闲话,才回房。
欣瑶早已卸了朱翠,洗漱过后,准备入睡。见男人这几日回来都晚,也不多问,披了件袄子起身伺候。
萧寒忙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手,口吐寒气道:“别忙活,我就进来看看你。书房还有些事没了。今日药吃过了?”
欣瑶点点头,嗔道:“哎,若天底下的文武百官都像大爷这样早出晚归,夜以继日却只拿那么一点可怜的俸禄。只怕有人要笑死,有人要哭死。”
萧寒不甚明了,直问谁要笑死,谁要哭死。
欣瑶红唇微嘟,“自然是皇帝要笑死,那些个官夫人们要哭死。”
萧寒听了哭笑不得:“瑶瑶是在怪为夫冷落了你?”
欣瑶细细一回味,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忙道:“我是在怪你拿了一份俸禄,干了三个人的活,回头你得跟你二哥提提意见。看在你如此呕心沥血的份上,长点俸禄行不?”
萧寒大笑道:“你放心,明日我就提。只怕我提了,头一个反对的就是二哥。这些日子他最惨,每日里只睡两个时辰。南边一堆破事。千头万绪,很是烦人,还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银子。”
欣瑶嘀咕道:“他那是先苦后甜,以后给他送银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十六最近在忙什么?”
不提十六倒也罢了,一提十六萧寒咬牙切齿。
“他啊,自愿到西北军营里去了。得三四个月才回来,所以爷才这么忙!你先睡,别管我,对了,明日晚膳我回来吃,温上一壶好酒。天翔要来!他说他要吃上回怡园吃的锅子。”
欣瑶心道十六这厮不会是怕她去要帐,故意躲到军营里去了吧。
男人俯下身,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又抚了抚女人柔软的头发,便起身去了外院。
屋里安静下来后。欣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男人临了交待的差事。小脸忿忿,心道果然媳妇娶回家就是用来使唤的。
……
第二日一早,欣瑶按时醒来,男人已没了踪影。
她如常到老太爷房里请了安,便去了议事厅,路上转了几个心思,派下人去把天薇妹妹请来,自己则是悠闲的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杜天薇进了议事厅,见表嫂及府里管事都在等她,脸上一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在表嫂下首处坐下。
欣瑶等她坐定,也不理她,自顾自与府中管事说起话来。
那几个管事都是聪明人,见大奶奶把表小姐请来,心知大奶奶这是在教表小姐理家,回起话来,都有条有理。
杜天薇这才明白过来,表嫂把她叫到议事厅所谓何事,当下细心听起来。
欣瑶暗暗点了点头,又抽空看了看天薇认真的表情,配合着把理事的速度缓了缓。
事毕,欣瑶把淡月留了下来,教天薇如何看帐,如何做帐,怎么分辨真帐,假帐,看清楚里头的门道,自个则带着李妈妈去了东院。
李妈妈边走边轻声道:“大奶奶,今日一早大老爷问我书房的丫头为什么换了人,我照着大奶奶的吩咐回了话。大爷没说什么就走了。昨儿晚上,玉莹小姐房里的灯到了子时才灭。那两个没什么动静。”
李妈妈又道:“昨儿燕鸣送讯来,请大奶奶往怡园走一趟。”
欣瑶问道:“可说有什么事?”
李妈妈忙道:“是为了莺归与那个琴师的事。”
欣瑶叹道:“等二位表小姐回府了再去吧。”
李妈妈看了看欣瑶的脸色,道:“二太太一早派人送讯过来,说碧苔被老太太放到二爷书房里当了个粗使丫鬟,听说是二爷亲自求的老太太。”
欣瑶似未听到一般,抬头看了看天上日头,半晌才道:“随她去吧,是好是坏都是她的命。”回过头,却见李妈妈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李妈妈讪笑道:“二太太说,沈家三月十八办喜事,请贴已经送到府里。”
第十九回托你带个讯(二更)
上回书说到沈府要办喜事,请贴已送到蒋府。顾氏让李妈妈把这事说与欣瑶听。
欣瑶听罢,神色未变。
“这么快啊,倒是件大喜事。大哥哥,大嫂嫂他们怕是来不及进京了。”
李妈妈见大奶奶神色无异,暗暗松了口气,道:“听说双方年龄都不了。”
“是不小了,沈力今年十九,馨玉姐姐十八,是该紧着办才行。沈家二房进京了吗?”
李妈妈道:“听说下个月初到京。”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欣瑶见新栽的几株梅花长了新芽,驻足而立,笑道:“咱们这个院子太冷清了,李妈妈,回头让萧总管买些个雀啊,鹦鹉回来,叽叽喳喳叫着热闹些!”
李妈妈狐疑的环视四周,不明白大奶奶好好的怎么想起养鸟来。
……
萧府一处僻静的院子里。
杜天莹一身素袄坐在房里打棋谱,半天没落下个棋子。
贴身大丫头悠琴站其身后,低声回话,只听她道:“小姐,什么都打听不出来,萧府的下人嘴紧得像老蚌一样,使银子也没用。”
天莹笑道:“傻丫头,一两不行二两,二两不行五两,总有那见钱眼开的,她才嫁进来几天,难不成就把萧家打造成铁桶一个?去吧。”
悠琴为难的掂了掂手里的荷包,只得转身出去。却不知她们这个院里的一言一行,早有人在暗中回了少奶奶。
……
掌灯时分,萧寒与杜天翔一脸疲惫的回了府,下人告知老太爷及大奶奶在西院堂屋等他们。
两人进了堂屋,却见八人方桌上已支起了锅子。
老太爷坐北朝南,脸有怒色。蒋欣瑶,杜天薇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相向而坐,朝北的杜天莹则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端座不语。
欣瑶见两人进门。忙起身而迎,笑道:“说是回来吃饭,偏到这个时辰才到家,让祖父好等。瞧瞧。锅子都滚了几回,我与妹妹闻着香,早就饿了。”
杜天翔长揖道:“表嫂,好久不见!”
欣瑶光明正大的朝他翻了个白眼,紧接着递了个眼神给他。
杜天翔会意,忙狗腿似的跑到萧亭身边,行了礼。一屁股坐在天薇身旁,嘻皮笑脸道:“外公啊,开吃,开吃。我今日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吃,饿死我了。”
萧亭一听外孙子连中饭还没事,脸色不由的缓了几分。
他倒不是等得心急,实在是闻着香,饿着肚子等人。滋味有些难受。听说怡园的锅子可是一绝,今日好不容易借光吃一回,还被这两个兔崽子搅了性。生可忍,熟不可忍。
天薇,天莹两人各自起身朝表哥,哥哥行了礼。
杜天翔宠溺的摸了摸天薇的脑袋,转过身问了天莹几句闲话。便一脸期待的看着蒋欣瑶。
欣瑶见人齐全,招呼下人上酒,下菜,并亲自给众人盛了热热的羊排汤。
杜天翔见几日不见,伶牙俐齿的蒋欣瑶贤惠的令人发指,忙朝对面的萧寒打了个眼色。
兄弟。什么情况?
萧寒只当没看见,眼睛盯着老太爷,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瑶瑶,别忙了。这些活让丫鬟去做,难不成咱们府里的丫鬟都是摆设不成?”
萧亭收到孙儿递进的眼神,忙轻咳一声道:“孙媳妇,都不是外人,让他们自个动手,咱们家没这些死规矩。”
欣瑶盈盈坐下。
“祖父,有客人在,我怎么着也得给您装装样子,其实心里头就等您这句话呢。”
此言一出,杜天薇捂着帕子直笑。杜天莹若有所思的看了欣瑶一眼。杜天翔咧了咧嘴。萧寒则暗地里握住了欣瑶的手,慢慢把玩。
萧亭就喜欢欣瑶这份痛快劲,凡事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他把众人的神色,举动收入眼下,笑道:“今日难得一聚,都是自家人,就不讲究男大女防这一套,一起热热呼呼吃个锅子,我……”
他正欲再讲,却见萧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忙道:“我闲话少说,开饭!”
男人们喝着欣瑶从南边带来的上好的竹叶青,女子们则喝葡萄酒,桌上六人吃相各异。
老太爷满面潮红,虽大快朵颐,仍风度翩翩。
杜天翔许是真饿了,往日里风流佳公子的形象一落千丈,频频下筷。
萧寒因外人在场,吃相斯文,时不时帮欣瑶布菜。
杜天薇头一回吃到这么好吃的锅子,食指大动,额头渗出密密的汗。
欣瑶遇到美食向来不会客气,埋头苦吃。
只杜天莹细细品着葡萄酒,矜持的略动了动筷子。
一时饭毕,男人们去了外书房喝茶议事,女人们则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些个家常琐事,就各自散去。
欣瑶回了房,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起身扶着微云的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微云笑道:“除了上回怡园那一次,大奶奶每回吃锅子,总要吃撑了为止,哪次不得走个半个时辰。”
欣瑶叹道:“锅子这东西,得人多了吃才热闹,你一筷,我一筷,吃着吃着就吃出食欲来。”
微云忙道:“我看天莹表小姐就斯文的很。”
欣表叹道:“一个太过自律的人,要么她心有大志,要么就是假到极点。我倒希望她是前者。”
……
夜凉如水,萧府书房里灯火通明。
杜天翔,萧寒两兄弟一个歪在塌上,一个端坐在书桌前,你一句,我一句商议事情。
萧寒往后靠了靠,冷笑道:“她明着是想让你弃暗投明,内里怕不简单,她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谁的侄儿,不过是离间计罢了!你那洞察世事,洞悉人心的好姑父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怕是故意的。”
杜天翔刚刚吃饱喝足。心情极好,打了个哈欠道:“得了,别扯什么亲戚关系,说出来我自个都不信。他是君。我是臣,仅此而已。”
萧寒双手抱颈,“十六走了大半个月,可有信来?”
“我还正想问你呢,一个去了南边,一个去了西边,敢情都潇洒快活去了,留我们两个在这里苦苦支撑,都是没良心的。”
“十六走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
“对他来讲,多娶几个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摆设罢了。”
“你别说,十六这招一走了之还真走对了。”
“噢?”杜天翔挑眉奇道。
“施家以为十六对王妃一往情深,才远走军中。如今可是一门心思辅佐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