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第150页

着两个鸿胪寺主簿策马回到奉化军邸,不一会就把满脸大胡子地阿布找出来了。
  两位主簿奇怪,他们刚才来找说阿布不在,怎么这会又在了?
  面君路上,阿布厚厚地嘴唇直颤,手心全是汗,低声问周宣:“侯爷,鄙人见到皇帝该说些什么啊?鄙人很怕失言。”
  周宣道:“你少说,我多说。”
  进到国子监讲学大厅,阿布人都没看清就跪倒了,紧张啊。
  李煜见阿布碧眼紫髯,貌甚憨厚,心下颇喜,温言道:“平身,看座。”
  内侍搬了一张椅子让阿布坐,阿布小心翼翼坐了半边屁股。
  李煜又问了他如何会想到捐银?阿布早得周宣指点,忠气十足地说了一通。
  李煜龙颜大悦,对一边的太子李坚、中书令齐章,还有周宣说道:“一个胡商,却有如此忠心,难得啊,应该嘉奖……阿布,你希望朕赏你什么,尽管说?”
  阿布道:“草民不求任何赏赐,只求国家富强,君王长寿。”
  李煜甚喜,李坚故意道:“父皇,阿布如此忠心,一定得嘉奖,但怎么嘉奖是个难题?他捐了五万两银子,自然不好以财物嘉奖他。”
  李煜想想也是,人家捐银五万两,你赏人家几匹绢,这不是让百姓笑话皇家小气吗!
  李煜问齐章:“齐爱卿以为该如何嘉奖阿布?”
  齐章已得太子暗示,但他不愿出面建议阿布为官,怕受朝野非议,说道:“信州侯足智多谋,陛下不妨问问信州侯?”
  周宣思索片刻,正要开口为阿布要官,鸿胪寺主簿进来禀道:“陛下,镇南节度使魏博等候召见。”
  
  第045章 名妓谱
  
  魏博午后在大兴宫丹凤门外等候皇帝召见,左等右等没听到传唤,原来李煜临摹周宣的画入神,忘了宣他觐见了,直到未时后魏博才知道皇帝摆驾去了国子监,就急急赶到国子监来,一个藩镇进京,不立即朝见皇帝,很容易遭受非议,魏博是前天夜里就到了金陵的。
  李煜命白太监宣镇南节度使魏博觐见,一面对周宣说:“待朕回宫好好思量一下,这个阿布是一定要赏赐的。”
  周宣怕李煜没考虑给阿而赐官,若是赏赐别的东西,诸如土地、商业特权什么的,那时旨意已下,想要挽回就难了,魏博真不是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当即抓紧时间说道:“陛下,臣侄以为赏赐阿布宜名不宜实,实者无非是财货之类,起不到教化百姓的作用,名则容易声传遐迩,让唐国百姓都知道阿布忠君爱国的义举,臣侄敢保证,必有大量富庶百姓踊跃捐银……”
  魏博来得好快,周宣还没说完,他就出现在讲学大厅门口,急趋几步,拜倒在地,高呼:“臣魏博参见吾皇万岁!”
  大理寺曾把魏觉之死禀报给李煜,毕竟一个藩镇长子死于非命是一件大事,李煜下令严查,一定要捉到那个名叫蔺宁的女子,这时见了魏博,便收起笑容,沉声道:“魏爱卿平身,左右,看座。”
  魏博入座之前先向李坚和齐章分别作了一揖,见周宣面生。但他刚才进来时就看到周宣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应该是新近提拔的宠臣,当即也向周宣作了一揖。
  周宣含笑拱手,仇人见面,分外有礼。
  魏博坐下,一脸戚容道:“陛下,请陛下恕臣不待宣召擅自入京之罪。”
  李煜温言道:“魏爱卿。令郎被害之事朕已知道,已严命大理寺追查。唐国三十六州皆已收到缉凶文书,定能捕到凶手,你且节哀。”
  魏博悲声道:“陛下,臣年过五十,只有一子,世间惨事无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臣悲痛欲绝。誓为亡儿报仇,请陛下允许臣亲自追拿凶犯。”
  这个魏博体形面貌与其子魏觉酷似,都是瘦长个子、瘦长脖子,两眼外凸,手掌宽大,只是魏博苍老一些而已。
  周宣心道:“你那儿子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若不是哥们命大,早已被你父子害死。秦雀、纫针都成寡妇了,向谁申冤哭诉去?这老家伙还要亲自缉拿凶犯,他想干什么?”
  李煜问:“魏爱卿要如何亲自追拿凶犯?”
  魏博说道:“请陛下降一道旨意,允许臣搜索金陵城内某些可疑场所,臣不胜感激。”
  李坚立即反对:“父皇,国有国法。掌管刑狱、缉捕凶犯是刑部和大理寺地职责,若是凶杀案都由死者亲属自己寻凶复仇,那刑律还有何威肃可言?魏都护丧子之痛可悯,但亲自追凶有违国法,搜索金陵城更是不妥,势必造成人心惶惶。”
  魏博赶紧道:“是是,殿下教训得是,臣是过于伤心才出此昏愦之言,请陛下见谅,臣只有一个请求。臣只想搜查一个地方。请陛下恩准。”
  “哦?”李煜问:“魏爱卿要搜的是什么地方?”
  魏博眼睛一凸,说出四个字:“奉化军邸。”
  周宣在一旁微微冷笑。
  李煜奇道:“难道凶犯是藏匿在奉化军邸?”
  魏博已经知道周宣现在是信州侯。不是那么好欺凌的了,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一定能够揪出周宣给他儿子偿命,他认定是周宣收买了那个鹘门贱人,说道:“臣的确知道凶犯是谁,只是大理寺碍于凶犯的身份,不敢捉拿。”
  “凶犯是谁?”李煜急问。
  魏博大声道:“便是信州侯周宣!”
  李煜卧蚕眉轩动,并没有惊诧地朝周宣望去,一国之君,这么点冷静还是有的,问:“魏爱卿可有证据?”
  魏博点头道:“有,周宣与臣子魏觉有旧怨,此番在金陵重遇,便雇凶杀死我儿。”
  李煜问:“有何旧怨?”
  魏博便把周宣与魏觉赌诗,巧取豪夺,掳走羊小颦的事说了,这事李煜上次已经听周宣说过,没想到赢地就是魏府的家妓,说道:“此事朕也有耳闻,这事文人间地风雅趣事,一个家妓而已,不算结怨吧?难道周宣赢了羊小颦,反而怨恨令郎不成?”
  魏博语塞,勉强道:“当时犬子与那周宣发生了一些口角,是以结怨,而且此番在金陵重遇,在秦淮河上又起冲突,周宣仗着自己是国侯,盛气凌人,我儿魏觉不服,与他争执,他怀恨在心,便雇凶杀死我儿,一同被害的还有镇南都护府的一名虞候和一名守备,要破此案不难,只要抓捕周宣或者其手下,略一拷问就能真相大白,了结此惨案,伏望陛下恩准。”
  一边的周宣躬身道:“陛下,请容臣问魏都护几句话。”
  得到李煜的同意后,周宣对魏博说:“魏大人,令郎与周宣在秦淮河上冲突是在何时,可有人证?”
  魏博显然已做过一番查证,答道:“是在上月十七日,人证极多,两条画舫上数十人皆可为证,其中便有洪州刺史之子陈济,都能证明那晚犬子与周宣有过冲突。”
  周宣问:“那周宣是仗着自己是国侯才那么嚣张的吗?竟敢与藩镇公子起冲突?”
  魏博道:“正是,此人一向跋扈,受封国侯之后更是横行霸道。金陵市坊间已经有周霸王的绰号。”
  周宣心里骂道:“你母亲地还给老子捏造出一个周霸王的绰号!”面上笑道:“魏都护说上月十七日周宣仗着其国侯之尊,欺负魏觉,不过据我所知,周宣受封国侯是上月十九日的事,难道他事先知道自己要封侯,就提前嚣张起来了?”
  魏博一听不对劲,上下打量周宣。拱手问:“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周宣淡淡道:“在下便是那嚣张跋扈、坊间恶评如潮的‘周霸王’周宣。”
  “啊!”魏博差点从椅上歪倒在地上,说了半天。仇人就在眼前,恶狠狠瞪着周宣,周宣蔑视地斜了他一眼,浑不在意。
  魏博跪下说道:“陛下,臣从洪州赶来,伤心惨痛,言语或有差迟。但那晚周宣与我儿魏觉确有冲突,陛下可取人证来问。”
  李煜见魏博一口咬定周宣是凶犯,所谓的证据又是颠三倒四,颇为不悦,念他是一方藩镇,又是爱子新丧,不予责备,说道:“此案自有刑部与大理寺会审。魏爱卿不须太心焦,信州侯的人品朕深知,填得出‘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佳句的岂是逞凶斗狠之辈,魏爱卿不要听信他人谗言。”
  魏博跪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大喉结上下滑动,急道:“陛下,定是周宣指使手下杀害我儿,只需拘捕其手下来审问就可得知真相,陛下,念臣镇守西南多年,请为臣申此奇冤吧。”
  周宣知道李煜这人耳朵根软,说不定会同意魏博地请求,当即道:“陛下,臣绝不是什么周霸王。臣温柔敦厚有目共睹。有些事臣本不愿意说,但既然魏都护一意要把其子之死怪罪到臣头是。那臣就不得不说了,臣地确与魏觉有深仇大恨……”
  李煜“哦”了一声:“信州侯细细说来。”
  周宣便把在洪州时魏觉先是派地痞头子宋武威胁他,后来在鬼牙山又派府兵扮作山贼来杀害他地经过一一说了,对三痴、四痴的身份周宣说是林岱派来保护他的武技高手,周宣说:“……陛下,若非林岱林伯父派来的这两个贴身护卫,臣早已不明不白死在了那荒山野岭,臣说的这些都是有证据地,当时我留下了一名假山贼做活口,交与奉化都护府看押,臣伯父林岱当时便要为臣向镇南军问罪,是臣为了两州百姓着想,息事宁人,不愿两大藩镇结怨,但魏觉却依旧不肯放过臣,上月在秦淮河上相遇就叫嚣着要臣交还羊小颦,否则就要杀死臣,以上,若有半句虚言,请陛下治臣之罪。”
  李煜微微点头,周宣所言有理有据,看来不是周宣恨魏觉,而是魏觉恨周宣,但死的却是魏觉,难道……
  只听周宣说道:“很多人都知道臣与魏觉有隙,魏觉一死,臣深自警惕,怕受嫌疑,没想到魏都护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臣所为,臣又从不认得那个蔺宁!”
  李坚接口道:“凶犯蔺宁已远遁宜州,目前正加紧追捕,据说蔺宁是镇南都护府地人,有人曾看到此女与镇南军的虞候一起出现,这个要知真假也不难,把镇南军邸的人叫来一问便知。”
  魏博心知不妙,蔺宁的关系被扯出来就大大的糟糕,叫道:“这个女刺客定是受周宣指使来杀害我儿的,望陛下明察。”
  周宣冷冷道:“我只问你,那蔺宁到底是我周宣的人还是你镇南军聘请来的?”
  魏博不敢否认蔺宁没与镇南军地人接触过,便道:“蔺宁究竟是何人我不清楚,但即便是我镇南军地人,也是你周宣派来潜伏的。”
  周宣双手一摊,对李煜说:“陛下,魏都护如此颠倒黑白,臣无话可说了。”
  李煜不悦道:“魏卿,既已知凶犯是蔺宁,为何还要攀扯信州侯,一切等抓到蔺宁再说。”
  周宣反戈一击道:“魏都护最怕抓到蔺宁,他现在已命镇南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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