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是仆人经办,她手上可从没超过一百两银子,银子,还是攥在自己手心里实在啊!
静宜仙子哂笑道:“你这个小财迷,也不怕周公子笑话。”
林涵蕴一手一只银锭掂着玩,歪着头望着周宣,笑靥如花,娇声说:“是自己哥哥嘛,怕什么笑话……周宣哥哥,是不是?”
林涵蕴一发嗲,周宣就有点后脑勺发麻,说:“没事没事,今晚抱着银子睡觉都行,哈哈,道蕴姐姐,小弟告辞了,府中还有事,年后就要远行,总要安排妥当才好。”
周宣回到府中,自己提个灯笼由侧巷、穿廊直至第四进,想先进去和雀儿她们说一声,然后去见羊小颦,却看到前面侧巷伸出一盏昏黄的小灯笼,随即转出一高一矮两个单薄的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灯笼光照见的三尺之地,雪花象飞蛾扑火一般聚集落下。
“公子……”
羊小颦的声音象冰凌在碎裂,清脆、幽冷,让人无限怜惜,恨不得捕捉到这声音好好呵护。
周宣赶紧迎过去,问:“小颦,找我有什么事?”
油纸伞下的羊小颦无语。
小丫头福儿说:“公子,羊姑娘等你一天了,我们在院门站了好久,脚都冻僵了。”
第002章 羊小颦失踪
周宣伸手一摸羊小颦撑伞的手,冷得他手指发痛,简直成了冰块了嘛,责备道:“我说了从都护府回来就会来见你,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这样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羊小颦薄薄的嘴唇微颤,想说什么,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一会,却还是无语。
周宣放缓语气,拉着她的手温言道:“来,进去说话。”
三个人进到羊小颦的房间,将严寒关在门外,福儿赶紧往火盆里添木炭。
周宣看羊小颦的脸蛋冻得发青,象越窑青瓷一般,便双手捧起她脸颊,冷如寒玉,轻轻替她揉了揉脸蛋,说:“小心长冻疮,红一块紫一块,很难看的。”
小丫头福儿年龄小心思多,见周宣给羊小颦又是揉脸又是搓手,看着自己也是冻得发红的小手,心里说:“我的脸也冷、手也冰、也怕生冻疮,公子却不给我搓揉,还不是因为羊姑娘生得美吗,唉,做美女就是好!”
羊小颦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任周宣搓揉,还是周宣自己不好意思了,住了手,问:“小颦,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羊小颦走进里间,取出一个卷轴出来,在周宣徐徐展开,却是一幅字,全是“寿字”,金文、大篆、小篆、隶书、楷体、行草……还有很多周宣不认识的书体,但都知道写的是“寿”字,大大小小数十个“寿”字写满了二尺条幅。隐隐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
一瞬间,周宣地心柔软得发酸,今天是十二月初一,是他的生日啊,以前他只过公历生日,所以都忘了自己是农历十二月初一出生的了,上次回江州在随家庄的路边客栈里。他和这小家妓睡在一张床上,问知小家妓是正月初一生的。他才记起自己生日是十二月初一,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这小家妓就牢牢记在了心里,今日等了他一整天,提着灯笼在雪地里等他回来,就为了把这幅“寿”字给他祝寿!
“雀儿和针儿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当然,我也没和她们讲。要是讲了,她们肯定会记住的。”
周宣笑道:“小颦,亲我一下,祝我生日快乐。”
羊小颦脸色微红,抿了抿嘴唇,突然就踮起脚,蜻蜓点水一般在周宣唇上触了一下,然后退开一步。俯首低眉,手拈裙带,还好,手没朝内室绣床指,但即便这样已经让周宣很受考验了,真想把这娇怯怯不说话地小家妓给宠幸了。思来想去,还是以待来年吧。
“小颦,等我从京城回来吧。”
周宣很暧昧地用手指勾起小家妓的下巴,让她抬起脸来,在她白里透红地脸颊上轻轻弹了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吹弹得破?
……
腊月二十三恭送护宅天尊(即灶王爷)上天的夜晚,苏纫针突然呕吐,小菊急报公子和雀儿夫人。
家里有医生就是这么方便,秦雀给纫针一搭脉,愣了一会。这才展开笑脸。说道:“针儿姐姐有喜了!”回身对周宣福了一福:“恭喜夫君。”
周宣吃了一小惊,他觉得自己还小得很哪。才刚过二十三周岁就要做父亲,一下子还真适应不过来,愕然了好一会才喜道:“太好了,成功一次。”
纫针脸红得要滴血,心里欢喜得要笑出来,自月初月信不来,她就已经存了这种感觉,一直不好意思问秦雀,怕万一不是惹笑话,却原来是真的,她怀了夫君的骨肉了!
秦博士老夫妇听说此事,赶紧来看望,秦博士也给纫针号了脉,确认有喜。
秦老夫人早就盼望抱外孙了,高兴之余也颇感遗憾,被纫针抢了先了,雀儿还是先与周宣同房的!
不过纫针也有失落之处,夫君说她有了身孕不能带她去西京了,得好好在府中养胎,“云裳女装”也不要象以前那样太操心。
当晚周宣和秦雀同床共枕,周宣说:“雀儿,争取今晚也成功一次,等我从西京回来,两个小娇妻都成了大肚婆了,有趣有趣!”
想着把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弄大了肚子,周宣在被窝里哈哈大笑。
秦雀半羞半恼在他肩头轻轻咬了一口。
……
转眼就是除夕,三痴、四痴也在周府过年,游侠似乎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地,没听说他们有家,但这堂兄、堂弟又是怎么来的?
三痴、四痴不说,周宣也不问,人谁没有一点秘密呢?就象他周宣是从千年后来的一样,这秘密怎么都不能对人说。
几个有家世的仆佣早早回家过年了,大多数家丁婢仆都是把周府当家的,除夕夜,阖府主仆四十余人齐聚前院正厅,几个大火盆烧得旺旺,美酒美食盈案。
周宣东张西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才意识到是没有“春晚”看,那是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不禁大笑起来,让几个平日滑稽的仆佣说些笑话、让羊小颦弹了一曲琵琶,他自己兴致上来了,清唱了一段《难忘今宵》,遇到不合景的歌词就含糊过去,博得了满堂喝彩。
秦博士老夫妇年老精力差,守不了岁,早早带着晓笛睡觉去了,周宣让两位小娇妻也早点歇息,两位小娇妻都不肯,要陪着夫君守岁。
于是,周府就临时举办了一场围棋对抗赛,会下棋的丫环们都参加,无论输赢,都有奖励。
秦雀授三子和纫针下了一局,周宣负手在一边看,见纫针形势吃紧,便指点了两招,引来秦雀地娇嗔:“夫君好偏心,我不玩了!”
周宣笑道:“为夫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是针儿欺负你,我也会帮你的。”
三痴、四痴兄弟也激战正酣,周宣给他们的奖励是一局精妙珍珑题。
当远处传来四更鼓声,周宣悄悄走到羊小颦身边,示意她到侧厅,对她说:“小颦,今天是你十四岁生日了,送你一串珠子当礼物。”从帛鱼袋里取出一串指顶大的珍珠项链,每一颗都一般大小,圆润细腻,好似羊小颦的肌肤,这一串珍珠价值千金。
周宣把珠链系在羊小颦脖子上,赞道:“小颦你真美,珠玉因你而生辉。”
羊小颦睫毛上翘,幽深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周宣,嘴唇微颤,叫了一声:“公子……”
周宣笑道:“上回我生日你亲了我一下,今天你生日我要亲还你对吧?”
羊小颦已经嘴唇微噘,美睫阖下了。
……
正月初一,周宣带着两位小娇妻给秦博士老夫妇磕头,便出门去都护府给伯父林岱贺岁,林岱留他小夫妻三人喝春茶、吃春饭,又问了后天进京之事,让周宣不必担心家里,什么事都有都护府关照,尽管放心去参加元宵棋会便是。
初二日周宣为准备行装忙忙碌碌,决定来福和小茴香去,来福跑腿,小茴香侍候周宣起居,当然了,还有老三和老四。
傍晚阿布过来,说他的大船已经准备好,泊在了江之南岸,一应货物也全部运上了船,其中就有一百面宣镜,这一百面镜子分为上等品和中等品两类,只等明日启程了,问周宣有什么货物要带,他可以一并代运上船。
周宣说:“我只带十套‘云裳女装’,等上了船空闲下来后,再画十幅衣裙款式,我就凭这薄薄十张纸闯京城。”
临行前夜,小夫妻三人又睡到了一起,缠绵了半夜,爱恋的话没完没了,千叮万嘱,叮嘱得周宣睡着了。
唐国开宝二十九年正月初三,远赴西都金陵的船队起航了,都护府的大船和周宣的中型船都是呜呜鸣号,船头雕画着巨大的鱼目、虎口,还有一艘护送的战船,上下三层,有一百水军,带强弓硬弩,其时鄱阳湖水盗已被剿灭,林岱派兵船护送只是预防万一。
阿布的一条长达十五丈的大商船跟在战船后面,也驶离了江岸。
秦雀、纫针望着站在船舷边上朝她们挥手地夫君,眼泪止不住流下来,秦博士老两口好生劝慰,这才止了眼泪。
一直看着船队消失在江流转弯处不见,良久良久,两位小娇妻才登车回府,一进府门就看到小丫头福儿哭丧着脸说:“雀儿夫人、针儿夫人,羊姑娘不见了!”
秦雀、纫针都是大吃一惊,忙问究竟?
福儿说:“两位少夫人送公子去江岸后,羊姑娘就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自己背在身上,小婢问要她去哪里?她说了四个字……‘追公子去’,就出门了,走得也快,小婢追不上。”
“啊!”秦雀、纫针面面相觑,周宣上船时她们都在边上看着,羊小颦显然没赶上周宣地船,她一个单身女子出门,又这么美,遇到坏人怎么办?夫君回来得知她走失了定要怪她们两个。
秦雀急命府中六名家丁立即朝东北方向追寻羊小颦,一定要找到她。
第003章 我给姐姐手引
周宣乘坐的这艘船长达八丈,是奉化都护府采用了水密隔舱和钉接榫合术的新式楼船,坚固稳当,即便触礁受到沉重撞击也不易沉没,悬四帆,逆风也能航行,帆师、篙师、舟子三十余人,船上相当舒适,和一座小宅院差不多,还有马厩,养着两匹骏马,四痴的那头白鼻子骡也带上了船。
周宣望着江岸寒风中为他送行的两位小娇妻,心里非常不舍,但现在也无法把她们都带到京城,总要他自己先有了立足之处才行,多则半年、少则四个月,他应该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然后把雀儿、针儿都接到京城,针儿嘛自然是经营“云裳女装”了,至于雀儿,我得给她在京城太医署里谋个职。
船帆鼓风,越驶越快,岸上送行者已经面目不清,周宣忽然想起羊小颦没来送行,这个沉默寡言的稚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