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香味辨别出来地。”
周宣说:“那也是我的茶都是名茶。好辨识,哪象你这么卑鄙,从哪个山旮旯头里摘一些茶叶来想难倒我,老四你真无耻!”
四痴涨红了脸,争辩道:“你没辨出来我也没说你输呀,而且这龙湫茗不出十年肯定名扬天下。”
周宣宽宏大量地说:“不多说了,第一场算你平局好了。”
四痴真是不忿。五种茶叶他全辩对了,可周宣的口气却是容让他似的,这平局平得窝囊。
第二场……识水味。
二十个茶盏,十个茶盏水波荡漾,十个茶盏空空,放置在四痴身前案上。
周宣起身过来与四痴隔案对坐,说:“不瞒你,这十种水我都知道。我既然是东道主,这点便宜是应该占的,这就叫主场之利,但具体哪种水在哪一盏则需要辨别,我们各选五盏,我让你先选好了。”
四痴说:“不要你让。你先选吧。”
周宣很随意地把左侧五只茶盏轻轻移到一边,剩下的五只就是四痴的了。
还是由周宣先来,品每一盏水之先他都倒出一半在一边地空盏里,以便四痴验证,每一盏水周宣都是茶盏转来转去品了又品,好象相当的认真和慎重,其实是看茶盏上人物图案手指地变化呢,然后将五只茶盏一字排开,悠缓地说道:“自左往右,分别是庐山雪后的谷帘泉水、庐山春季的招隐泉水、蕲州兰溪泉水、广陵蜀冈峰泉水。最后是我们江州的浔阳江水。这水其实不能烹茶,考验的是辨味的能力……老四。该你了。”
四痴说:“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说对呢。”把周宣这边对应的五只茶盏取来一一品过,点点头说:“嗯,差不离。”
下面该轮到四痴来识水味了,这和他验证周宣地五盏水不同,周宣已经说出泉水名,他只需辨别是不是这种泉水就行,相对来说容易得多。
只见四痴好象练功似的深深吐纳,然后捧起一盏水,倒出一半在空盏里,品之再三,说:“这是信州陆羽泉。”
周宣取过边上那盏水,品了品,点头说:“没错。”
四痴又品一盏,说:“就是无锡惠山石泉。”
周宣也装模作样品品,看了看四痴那只茶盏绘的人物手指,说:“又被老四说着了,老四这是猜枚射覆的功夫吧?”
四痴白眼道:“什么猜枚射覆,这是多年品水的功夫,你没见我这些天从不吃荤腥吗!一般斗茶之前至少七日不能喝酒吃荤,免得损了辨味的能力,哪象你,天天喝酒吃肉,却能品出水味,真是怪哉。”
周宣笑道:“有些人要靠苦练才行,有些人是天赋,比如我。”
四痴“哼”了一声,取过第三盏水,品了好一会抬起头来皱眉说:“怎么回事,这也是庐山谷帘泉水!”
周宣品了品说:“是谷帘泉水没错,但我那盏是庐山雪后的谷帘泉水,更加冷冽,你这盏是春季的谷帘泉水,细品,还是有细微区别地。”
四痴把先前那盏雪后谷帘泉水拿过来再品,面有愧色,不说话。
周宣说:“好了,我们原先也没说同一种泉水还分季节,算你说对了,来,品第四盏。”
这第四盏,四痴品来品去,品了大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摇头说:“这盏品不出来,我肯定没尝过这种水,不在天下十大名泉之列。”
周宣品了品,见茶盏上人物是翘着右手小指,便呵呵笑道:“老四你真糊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就是白云观前的小溪水嘛。”
四痴不服道:“这这,小溪水也算哪!这不是和我用雁宕山龙湫茗一样是糊弄人嘛!”
周宣说:“是你糊弄人,我可没有糊弄人,雁宕山我从没去过,而这白云观小溪水你刚刚还从桥上过,一个真正痴于茶道的人,每到一处,一看到河水、溪水、泉水就都要去喝两口尝尝,要知天下水味,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一些名泉,那小溪水清澈可爱,你怎么就没想到喝两口尝尝,这能怪我糊弄你吗?”
四痴气得直哼哼,说:“这场算我输了,再来第三场吧……看谁煮茶速度快?你用雪后庐山谷帘泉水煮北苑茶,我用惠山石泉煮龙湫茗,开始吧。”
左右两个小室,四痴与周宣各据一间,那个身材美妙的侍女蕴宜自然要给周宣煽风点火,其实是周宣给她煽炉子,用碾木碾碎茶叶、漉水囊滤水……配合得倒也默契。
四痴是忙得不开交,无暇注意这边,也根本没想到这侍女竟是茶道高手!
短短时间,周宣掀帘而出,几乎就在同时,四痴也端着茶壶出来了,袅袅热气从壶嘴里升起。
周宣是紫砂壶、黑瓯盏,注茶入盏,清香淡淡。
周宣说:“我们似乎一样块,这第三场也算平手吧,接着就是比茶色的高下,请看我这盏茶,色泽青白,茶盏无痕,而老四这盏,色泽略还淡黄,摇晃之际,盏边有淡淡茶痕,这高下一目了然了吧。”
四痴刚才为追求速度,火候掌握得不大好,这时也只好认负,说:“还有最后一场……品茶味,我定要赢你。”
周宣笑道:“老四,还比什么比,你已经输了还浑浑噩噩,前面四场你两平两负,这最后一场就算你赢了又怎样?”
四痴“啊”了一声:“我已经输了?”还不相信似的。
“莫非你想耍赖?敢做不敢当?”周宣问。
四痴脸通红,看看三痴,又看看周宣,一咬牙,跪倒道:“主人在上,请受虫奴、茶奴、棋奴一拜,不管什么奴,随你怎么叫吧。”
周宣笑呵呵说:“老四平身,你不爱听虫奴、棋奴地我便不叫,依旧称呼你为老四如何?剑奴也不叫剑奴,就叫老三,老三老四,很好很好。”
四痴还是很不服气,立即给周宣出个难题:“主人,既然我已是你手下,那我就要参加明年的十大都护府棋战,我三哥自然也要参加,主人看着办吧。”心想:“把你挤得没得参加,哼!”
周宣说:“自然都有得参加,这难不倒我,老三顶替傅延年,老四作为候补,随时待命顶替古六泉。”
四痴问:“候补,这是什么意思?”
周宣道:“就是说古老先生万一有个头痛脑热上不了场,你就顶上。”
四痴说:“那好,等开赛前我给古六泉当胸一拳,打得他吐血,自然由我参赛了。”
周宣彻底无语。
第042章 制作琉璃镜
周宣带着老三、老四回到周府,心情真是好,说:“为庆祝你们两兄弟喜投明主,我格外赠送一局珍珑题……呃,老三,你现在从我这里得到多少珍珑局了?”
三痴道:“回主人,已经有五局珍珑了。”
“啊,已经有五局了,我总共才三十六局珍珑!”周宣说:“看来我得省着点了,不然的话半年不到就被你们兄弟二人掏光了,到时你们拍屁股走人,我岂不是冤!”
四痴愤然道:“周……主人太轻看我们了,我们兄弟是那样的人吗!”
周宣笑道:“开个玩笑不行吗?老四,你这修心养性的功夫有待加强啊,不要象个斗虫那样稍一撩拨就须牙大张,好斗的样子,你得象‘摸不得’学习,‘摸不得’对普通的撩拨根本无动于衷,只有动了它的屁股,才会愤怒起来,嘿嘿。”
周宣进到三痴、四痴居住的独院,两兄弟都是过惯了苦行僧一般日子的,也不要婢仆侍候,院落里就他们兄弟二人。
周宣留下一道复杂难解的死活题后就回内院去,远远的就听到笙歌缥缈,那是第五进的家妓和舞妓在调丝弄弦、轻歌曼舞。
周宣先去第三进向岳父、岳母问安,询问会不会因为后院吹拉弹唱吵了两位老人家?
秦老夫人说:“不妨事,老妇也喜热闹,隔着那么远不会觉得吵。现如今房子大嘛,要是象以前那样在一个院子里就会觉得太喧闹。”
夫人没意见,秦博士自然不会说什么。
周宣来到第四院一看,空无一人,连个小丫头也看不到,全到第五进听音乐、看歌舞去了。
月明如昼,屋舍精美。那一群着轻纱、披丝帛的窈窕女子,在丝竹声中舒广袖、妩媚行。这光景美如梦幻。
周宣站在院门边看了好一会,才被一个舞妓发现,娇声道:“周七叉公子回来了!”
其余舞女也都欢叫着:“周七叉公子、周七叉公子……”
不明白这些舞妓怎么回事,不称呼周公子,都喜欢叫周七叉公子!
周宣被一群身材曼妙地美女簇拥着,就好比T型台上顶级的服装设计大师和模特们一起出来谢幕,真是事业有成。春风得意。
蕊初竟然还在这里,和羊小颦坐在廊下铺着的地毯上弄笛吹箫。
周宣笑问:“蕊初,你老呆在这里,‘妙音楼’老板不骂你?”
月下的蕊初,那种乌唇啼痕妆倒还有两分看头,笑道:“好教吾师得知,妙音楼老板是蕊初的姑母,蕊初能出入周七叉公子府第是蕊初的荣幸。而且两位夫人对蕊初也很和善,蕊初恨不能如羊师这样托庇公子门下。”
蕊初还是称呼羊小颦为师了,羊师,真别扭。
周宣见秦雀和纫针两个也是盛妆靓服坐在廊下,身后一圈站着小丫头们。
丝竹声再起,周宣亲自下场给舞妓们示范走猫步。逗得满院都是“咭咭格格”的笑声。
亥时,周宣派了两辆马车送这十名舞妓回平康坊,蕊初却要留下陪羊师。
秦雀说:“夫君好久没教我和针儿姐姐围棋了,今晚教我们吧。”
羊小颦和蕊初跟到第四进院子里来,说也想学棋,小梅、小菊这些小丫头也都说要学。
就这样,周府地围棋普及工作如火如荼开展起来了,搞得秦雀、纫针有时要使唤一下丫头们,却叫了半天没人应,走到丫环房间去一看。好几个丫头席地坐着下棋呢。还争得面红耳赤。
于是立下规矩,丫环们只有夜里闲下来才能下棋。每天最多两局。
周宣这几日是两头跑,“超级秋战堂”那边“摸不得”连战连胜,所向披靡,那些虫战主要是四痴和汤小三在操办,虽然没有洪州重阳棋战那么红火,但接连五天十场虫战下来,也获利一千五百余两,现在的“超级秋战堂”已经凌驾于江州其他三家虫社之上,成为奉化都护府治下三州地最大虫社。
“沐风社”冯老板主动提出加盟“超级秋战堂”,把城里的“沐风楼”作为“超级秋战堂”的分堂,周宣兼并江州虫社的计划初战告捷。
不过入冬之后,蟋蟀会逐渐死亡,虫社就门可罗雀了,“超级秋战堂”这边还能维持,夏翠花的茶楼、酒楼的生意很红火,而分堂“沐风楼”就要关门大吉。
周宣与冯老板商量,考虑把“沐风楼”办成斗鸡馆,斗鸡是一年四季都能斗的,尤其是冬、春两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