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  第143页

小,万一…没旁的意思!那个…”
  李小暖抬起头,伸手按着程恪的嘴唇,温暖的笑着问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李小暖笑容流溢开来,“我听你的。”
  程恪有些目眩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伸手取过匣子,打开来仔细看着,笑着问道:“怎么用?”
  “放水里…你沐浴时,放水里就行,对身子还是有一点不好,你平时多吃些阿胶,就能解了这药毒。”
  程恪伸手揽着李小暖,拥着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轻轻笑了起来,李小暖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程恪,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笑着问道:“你是…为了我好,父亲和母亲那里,怎么办?”
  “不管他!”
  程恪低头吻着李小暖的脖颈,含糊着说道,李小暖失笑起来,忙伸手推开他,“你不管,我得管呢!”
  “不用管,别理会就是,有我呢!”
  程恪气息粗重起来,抱着李小暖下了榻,低声说道:“让丫头侍候你沐浴,嗯?”
  李小暖脸上泛着红晕,把头埋在程恪怀里,低低的答应着。
  第二天是九月初一日,李小暖早早起来,仔细收拾了,程恪皱着眉头看着她身上的靛蓝裙子,到底逼着她换了条银蓝底绣并蒂芙蓉曳地裙,一件素白绫修身夹衣,比划着挑了条深蓝丝绦系了,退后几步,仔细看了,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小暖笑盈盈的任他折腾好了,出了远门,往正院去了。
  许氏迎在正院门口,曲膝禀报道:
  “少夫人,王妃一早就进宫去了,临走时吩咐了,让少夫人自己过去给老太妃请安。”
  李小暖笑着应了,重又上了轿,带着孙嬷嬷、兰初和竹青、玉扣几人,王后园紫瑞堂去了。
  李小暖带着孙嬷嬷和竹青,谨慎小心的进了院子,一名中年仆妇恭敬迎着禀报道:“少夫人安好,老祖宗吩咐了,今儿不想见人,让少夫人在院子里磕了头就是。”
  李小暖恭谨的曲膝答应着,两个小丫头在院子正中放了垫子,李小暖跪下磕了头,起来又曲膝褔了福,正要转身离开,从后院冲出盆怒放的茶花来。
  李小暖吓了一跳,忙往后躲去,竹青急忙拦在了李小暖面前,茶花冲过来,越过李小暖,冲到院子东边,猛然落了下去。
  李小暖好奇的看着茶花后的矮胖丫头,忍不住失笑起来,忙高声叫道:“红福!”
  红福流着口水,一脸傻笑,呆怔怔的转着身子,两只眼睛左边往左,右边往右的寻找着,孙嬷嬷也笑了起来,忙招手叫着:“红福,这边,还认不认得少夫人?认得我不?”
  
第一七九章 重阳

  中年仆妇满脸意外的看着李小暖等人,又看了看傻笑着奔过来的红福,想了想,往后退了半步,没有说话。
  红福奔到李小暖面前,仰着头,张着嘴看着她,口水顺着嘴角一路流下,李小暖笑得眼睛弯着,抽出帕子,抬手给红福擦了口水,又从荷包里掂了只杏脯塞到红福嘴里,笑着问道:“红福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好东西啊?”
  “糕、豆沟。”
  红福用力咬着杏脯,挥舞着手臂用力答道。
  “红豆粥还是绿豆粥?”
  李小暖笑盈盈的问道,红福脸上迷茫起来,用力掰起了手指头,想了半天,吃力答道:“冯豆,答对了,吃糖!”
  红福开心的大张着嘴,李小暖从荷包里又掂了块杏脯塞到了红福嘴里,笑着夸奖道:“几年不见,红福变聪明了,这么快就答出来了!”
  红福指着李小暖,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腿转着圈跳了起来,“糖妹妹,糖妹妹,你是糖妹妹!”
  孙嬷嬷满脸惊奇的看着雀跃不已的红福,半天才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她还记得你,真真是不容易!”
  李小暖“扑嗤”笑出了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哪里是记得我,她记的是蜜饯的味道!”
  孙嬷嬷失声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李小暖招手叫过红福,“红福,你搬这花做什么?”
  “太太,太太说,搬好吃肉!”
  红福开心的说道,中年仆妇上前曲了曲膝,笑着说道:
  “太太就是老祖宗,老祖宗说红福吃饱了就睡,对身子不好,就让她每天搬这些花,搬出来再搬进去。”
  “这是老祖宗慈悲处。”
  李小暖笑着答道,“红福能跟了老祖宗,是她的福气。”
  李小暖耐心的和红福说了两句话,又塞了块蜜饯在她嘴里.就笑着告退出去了,红福拉着李小暖的衣襟,依依不舍的说道:“糖妹妹,来,再来!”
  “嗯,你好好搬花,我过一阵子再来看你,给你带桃脯吃!”
  红福笑得满嘴口水,连连点头答应着:“好好搬!”
  李小暖笑着出来,上了轿子,直接回去清涟院了。
  周景然散了朝,眼底满是笑意,往猛翠宫走去。
  皇上果然是极明白的,南河决堤的事。不罚反而在朝堂上表彰了他,说起来,这次他算是歪打正着、拣着便宜了,要不是为了躲小恪,他也不会那么一大早赶去巡什么河工,若不是亲眼见,也不知道界碑镇一带是最易决堤的地方,也不会提前撤了百姓……
  周景然伸展着胳膊,舒了口气,得了这彩头,比什么都好,预收粮食的事,还是从母亲那里透过去好些。
  蕴翠宫内侍看到周景然,急忙远远迎了出来,躬身见着礼,满脸笑容的说着奉承话,周景然从荷包里摸出一小块金子扔过去,内侍接过。急忙谢了,引着周景然进了宫门。
  程贵妃一身淡黄缂丝衣裙,端坐在榻上受了周景然的礼,满眼怜爱的看着他,招手叫着他坐到榻沿上,上下打量着他,伸手掸了掸周景然的肩膀,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呀,跟你说过多少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什么事能要你冲到前头去的?水火无情,你说说你……若是有个好歹,唉!”
  程贵妃叹息着有些哽咽起来,周景然忙安慰着她:“娘娘别担心。我离河道远着呢,娘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哪会以身犯险,娘娘放心就是。”
  程贵妃点了点头,看着宫女送了茶水点心上来,看着周景然问道:“早上吃得好不好?这些点心,若没有合意的。想吃什么,再让她们去拿。”
  “吃好了,才不过巳正,还不饿呢。”
  程贵妃笑着点了点头,周景然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了德福楼、余味斋要一处到界碑镇一带预收粮食的话,叹了口气说道:“这决堤的事,虽说父亲没责备,可我心里,总是难受,若是能多想多做一些,那些百姓,也许不至于这样没了家园!这样也能尽尽心意,又不至于养了懒人。”
  程贵妃正要说道,宫女急急的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程贵妃急忙下了榻,周景然跟着,一起迎出了正殿。
  皇上微微有些疲倦的缓步进了正殿,在东偏殿榻上坐了,歪在靠枕上,看着周景然,微笑着问道:“怎么,得了夸奖,就赶着跟你母亲献宝来了?”
  程贵妃抿嘴笑着,奉了茶上来,温婉的说道:“可不是,一进来,高兴的什么似的,说皇上夸他办差用心呢。”
  皇上接过茶,喝了两口,抬了抬手指,示意周景然坐下,周景然恭谨的坐到了榻前的杌子上。皇上将手里的杯子递给程贵妃,转头看着周景然,缓声说道:“你办差尽心,朝堂上要奖,可这到了家里,就该骂!”
  周景然心底紧张着凛然起来,忙站了起来,长揖到底,“请父亲教训!”
  “你坐下!”
  皇上眼里闪过丝笑意,抬手示意着,周景然小心着坐了下来,皇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道:“水势危急到那样了,你还敢呆到那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不知道爱惜着些?!你也替你母亲想想!”
  程贵妃眼泪盈于睫上,忙别过头,用帕子拭着眼泪。周景然微微有些错愕的看着皇上,呆了呆,急忙站起来,躬身请着罪,“是儿子不孝!请父亲恕罪!”
  “你坐下!别动不动就恕罪恕罪,你也爱惜着自己些,我才能有人可恕不是!往后,凡事都得谨慎着才行,不用你事事冲到前头去,还有小恪,跟他说,他那脾气也得改改,匹夫之勇不可逞。”
  “是!父亲教训得是。”
  周景然忙恭敬的答应着,皇上面容疲倦的往后靠了靠,周景然小心的看着父亲,又飞快的扫子眼程贵妃,站起来,恭谨的告了退,退出正殿,出了皇宫,上了车,呆呆的想了片刻,掀起帘子,吩咐青平立即请程恪过府。
  青平直奔户部请了程恪,周景然和程恪两人关在内书房,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才开门出来,已是午正时分,两人转到后园水阁,一起吃了饭,程恪出了景王府,回户部办差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程恪才伸着懒腰,出了户部大门,上了马,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洛川吩咐道:“你去趟余味斋,让冬末准备些重阳节的点心,嗯,算了,还是先回府里,你去平安那里,就说爷的吩咐,让他把今年府里节礼中的点心单子给你,你拿着单子,到余味斋,让冬末照着单子再配上别的点心,一,点心不能重了,二,府里准备了几匣,余味斋就配几匣,统总算了帐,让平安一并将现银送到余味斋去!”
  洛川眨了眨眼睛,急忙躬身答应着。
  平安听了洛川的传话,将点心单子给了洛川,看着洛川出了门,直着身子呆了半晌,想了想,往内书房找王爷去了。
  转眼,就到了重阳这一天,头一天,王妃就不厌其烦的细细嘱咐着李小暖,宫里的规矩如何,几位贵妃,性子如何,喜好什么,忌讳什么,几家老太妃、王妃、世子妃,谁和谁是亲戚,谁和谁有过节,直说了一天,却越说越乱起来,王妃叹了口气,拉着李小暖担忧的说道:“这都是几百年的事儿,一时半会的也真是说不清楚,明天你就别离我左右,看我眼色就是,别怕,不出大错就行。还有,明天早一点过来,穿的戴的,让我仔细看看,别失了礼去。”
  “嗯,等会儿回去,我就让人把衣服首饰什么的都找好,不如今晚就送过来让母亲瞧瞧,要是明天早上看着不合适,再换就太紧了些。”
  李小暖笑盈盈的说道,王妃连连点着头,“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这样!你回去就挑好衣服配饰,让人送过来我瞧瞧!”
  李小暖又认真的听王妃琐琐碎碎的交待了两刻钟,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王妃才不放心的打发她出了院子。
  李小暖回到清涟院不大会儿,程恪也回到了院里,见厢房里摊了一榻的衣服,李小暖正和竹青、竹叶、玉扣等几个丫头比划着挑衣服。
  李小暖见程恪进来,忙命竹青等人收了衣服,侍候着程恪去了外面的长衫,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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