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福  第468页

,最起码,她也该替对方生个孩子什么的才正常不是吗?就是不为对方,对得为自己考虑不是?她不这么做,那就是不想出府,或者是不想这段地下情被曝露,那么她的目的就很让人纳闷了。

别的先不说,只说那徐东海让她尽早准备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计划?又会是什么计划?

不得不说,沈雁对这个宁嬷嬷已经十分好奇起来。

也许,她应该亲身去看看。

想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眼后方,压低声与福娘道:“我们去后面倒座走走。”

福娘有些吃惊,但看她在她手心写了个宁字,立刻又明白了。跟了她这么些年,她是什么德性她还不知道么?立刻与她轻悄悄顺着庑廊一路向北去了。

宁嬷嬷等下人房其实设在西北方,东北向这面一大片都是后花园。眼下大正月的,天儿也冷,旧年的积雪还未曾全化,满天蓝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幽蓝,廊下并没有什么人走动,该当值的这季节都窝在耳房里。

一路上倒是顺畅,福娘大概跟沈雁说了宁嬷嬷院子的位置,而后绕到院子后方的大槐树下。

“这点灯的房间就是宁嬷嬷的屋子了。”福娘指着地基垫高了不少的窗户说道。“没有梯子咱们根本没办法看到。”

沈雁看看四面,这里已经是花园最西北角了,面前是道砌着十字花的砖墙,墙那边才是宁嬷嬷住的两间屋的独门小偏院。这偏院也不是正经院子,甚至连偏院都算不上,就是当初建造的时候用来堆放不常用家具的不上锁的库房。

后来这些东西一增多,宁嬷嬷又逐渐得势,鄂氏便就让人腾了它出来给她住。一共就是两间房,不过对于一个下人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了。

不远处传来护卫们相互打招呼的声音,这里是常有人走动的。

她看看身旁的大槐树,说道:“去把陶行叫过来,让他上去瞧瞧!”

爬树虽然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前世在金陵她却没少在树上呆着,可到底这种事干起来风险太大,而且也实在没必要自己亲历亲为。

福娘迟疑地道:“奶奶一个人在这儿,能行?”

“这有什么不能行的,这是自己家,而且到处都是人,怕什么?”万一有人来了,她大可说是从园子里散步过来,迷路了,她十四不到过门,没有多少人拿正经的少奶奶规矩要求她,平日里在魏国公他们面前她也比在沈宓面前拘谨不了多少。

“那好吧。”福娘为难地,“那我去去就马上过来,奶奶你呆在这儿千万不要动。”

“不会动的。”沈雁趴在墙头往里张望,心不在焉地挥她。

十字花墙的好处就是里头什么光景外头全看得到,纵然是靠墙种了一排蔷薇,但只要拿棍子拨一拨还是很容易就能得逞。

沈雁挪来几块尺来长的青砖,摞起来站上去,仔细地冲里打量。

福娘这里快步回到颐风堂,正要去寻陶行,才进门却恰好遇见出门来寻妻的韩稷。韩稷见她一个人回来,还匆匆忙忙地,不由唤停了她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奶奶呢?你这么着急忙火的是干嘛去?莫不是她摔着了?”


532 圆房?
福娘都不知道拣他哪句回,讷讷道:“奶奶让奴婢回来寻陶行……”她也不知道拣哪句说,也不知道这事沈雁想不想让他知道,就抿着嘴站在那里没动。

韩稷闻言又不开心了,他这个现成的丈夫在家里,为什么有事寻陶行,却不寻他呢?

他拉下脸道:“她人呢?”

福娘说了去处。

他抬步便往园子里走来。

沈雁站在砖上正看得起劲,忽然腰上一紧,然后身子一轻,居然被人卷到了地下。她扭头一看是韩稷,不由怒目道:“你干什么?”

韩稷道:“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呆在这儿,还学人爬墙,跌倒了崴脚了怎么办?”

“我有事儿呢。”她复又踏上砖头。

韩稷伸手将她捞回来,睃了眼院子里,说道:“你盯宁嬷嬷?”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沈雁边说边往里头瞅。

韩稷没好气瞪着她,忽然招呼也不打,揽住她的腰将她带上了树梢,眨眼间的工夫,连风声都不带一点的。他背靠枝桠坐在树叉上,也不问她想看什么,只将她放在大腿上,然后便枕着头往后方枝上一靠,说道:“看吧。”

沈雁拨开树枝张眼望去,恰恰好看得见房里宁嬷嬷的举动。

这时候已经是酉正,周边好些房间里都已经熄了灯,但宁嬷嬷此刻还在屋里转悠着,开着箱柜收拾着什么东西。沈雁见她将首饰匣里的金银都取出来拿包袱皮包好,不由咦道:“难不成她要出远门?”

韩稷正闲适着,听她这么一说,遂也往屋里瞧了瞧。说道:“她一无亲二无友,有什么远门可出?”

沈雁深深望了他一眼,“从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韩稷听得这话有问题,不由坐起来些,“什么意思?”

沈雁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然后道:“她不但有姘头,而且眼下还有瞒着众人出远门的意思。不知道你觉不觉得这个宁嬷嬷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而且,还是不小的秘密?”

韩稷凝神往屋里望去,宁嬷嬷已经把金银首饰皆都包起来了,这会儿坐在炕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腰背挺得笔直,而且两手不断有着掠发抚手等小动作,看得出来心情并不平静。可是一个下人,就是有再大的秘密又能大到哪里去呢?

“你想知道什么?”他扭头问沈雁,当时他尚未觉得这事情跟他们俩有关。

沈雁啧了声。“你也不想想,她这么多年倒贴姘头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她一个嬷嬷就是再受器重,所得的钱也十分有限。她肯定不会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去贴徐东海。自己肯定还留了一部分,这样一来,就说明她所私藏的钱财数目十分可观。”

韩稷这才正视起来。“你是说,她贪了府里的钱?”

“准确的说,应该是太太的钱。”沈雁匀了口气,说道:“府里的钱她是不敢动的,但太太这么多年的库房皆由她掌管,她要下手的机会很多。再加上,前两年太太房里的管事娘子不是换成碧莲了吗?难道不会是因为太太察觉了宁嬷嬷手脚不干净?”

韩稷自打魏国公回来后便没太注意鄂氏房里的事,但眼下这么些事联系起来,又着实不寻常。

“让陶行他们去正院里打听打听便是。”韩稷道,如果只是因为贪昧主子的东西,而是还是鄂氏的,这种事显然他们并不方便直接插手。他将手扶上她的腰,作势要下去,这天寒地冻地,为个下人在外冻坏了身子可不值。

沈雁一面挪着身子一面分辩:“这种事只能让牡丹海棠去,男人家能打听出来什么?再说了,我可不觉得这事仅只是她贪墨主子钱财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她为什么没早些走?眼下风平浪静,鄂氏也没打算拿库房之事拿捏她,她为什么反而要走?

韩稷对鄂氏的事并不关心,打横抱着她下地,让她勾着自己脖子,一面往颐风堂走去,说道:“你高兴找谁就找谁,总之别――”话没说完,他忽然顿住了,右手在她身下动了动,蓦地将她放下地来。然后就灯一看右手五指,骇然道:“你身上怎么有血?”

沈雁也蓦地一怔,下意识去扯身后裙子,果然月白绫的绫裙上,布满了一片殷殷血迹!而再他膝上刚刚坐过的位置,也染上了一片血!

“你受伤了?!”韩稷脸色忽地转凝重,声音也有些变调:“怎么伤的?”

沈雁忽地涨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快说!”韩稷声音沉下去,听起来如同很要命。

沈雁更加无地自容,两手拿大氅紧紧包住身子,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我没受伤!”

“没受伤怎么出血了?”韩稷把手伸到她面前,瞪了她片刻,而后不由分说将她扛在肩上,往颐风堂冲去。

沈雁急得不停捶他肩膀:“放我下来!”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人却已经回到她房里了,他面色凝重如水,七手八脚地帮她解衣裳脱鞋子,把她塞到被子里去,一面大喊让人去叫辛乙。沈雁急得一把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来,冲他吼道:“叫什么辛乙?我来初潮了!”

急得汗都要冒出来的韩大爷顿时僵在当场,初潮?

沈雁看看被扒得七零八落的外衣,没好气脱下来,照着他摔过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帕子拿衣裳!”

韩稷一脸如同打翻了杂货铺子似的凌乱,神色不知是往哪里转才好,听见吩咐唯唯喏喏地去翻衣柜。这时候丫鬟们都下去洗漱了,跟着沈雁的福娘怕是又沿着旧路回去寻沈雁了,压根就没人告诉他那称作“帕子”的月事布放在何处。

沈雁想起这一路来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指引着让他寻到拿过来,这里裤子都已经湿透了。

韩稷虽未经人事,但想想那被子底下的模样又不由掉头去给她打水。好在房后夜里都是备着热水的,飞快兑好端了过来,沈雁拿被子掩着,就着热水帕子擦了身,然后收拾好了便下了地,指使他又拿床褥子出来换上。

虽是初潮,但身上也还是有些不适,两个人又没干过这些活,偏丫鬟们又不在,七手八脚好歹铺上去了,她遂重新钻进被窝,舒了口气闭上眼来。

韩稷想想方才这脸红心跳的一幕,到这会儿一颗心才有空如同揣了只小鹿似的乱跳,他凑上去趴在床沿:“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婚前辛乙跟他普及这些闺房知识的时候就曾说过,女子要是来了初潮,就表示可以怀孕生子了。

当然他不会这么糟踏她的,但是,身为丈夫表示下关心总是可以的吧?

沈雁睁开眼,一脚踹在他肩膀上:“要不是你刚才那么折腾我,我能出这么多血?”

这话听起来问题就大了!

话音未落,门口忽地传来啪哒一声响,胭脂推门的手到了半路忽然停下来,露出半张震惊的脸在那里!

沈雁以及被踹倒在地上的韩稷同时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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