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43页

再放心不过的。”

太夫人拉了楚华谨的手坐在暖阁里面的炕上,仔细端详了端详他,心疼道:“最近你喝得太多了,看眼里都有血丝了。”说着,太夫人叫了自己的丫鬟侍棋过来,道:“给大爷端碗雪莲参汤过来,好好解解酒。”

侍棋是个身量中等的丫鬟,生得一张白净的鹅蛋脸,腰身细软,一幅好生养的样子。

楚华谨就着侍棋的手喝完了参汤,脑子清醒过来,对太夫人笑道:“我这次一去两年,府里的事情,都要拜托娘多照看照看了。”

太夫人拿了一旁针线笸箩里面绣了一半的鞋底细看,听了楚华谨的话,头也不抬地道:“这还用你说,现在是你二弟妹当家,我也乐得先清闲清闲。”又想起一事,看向楚华谨问道:“我不管你带哪个姨娘出去,我得把侍棋给你带过去。――她是个妥当孩子,伺候人尤其小意谨慎,比你那几个姨娘都要强。”

听了太夫人的话,一旁站着的侍棋赶紧过来给太夫人行大礼。屋里的丫鬟也都七嘴八舌的恭喜侍棋。侯爷笑吟吟地坐在一旁,侍棋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忙指了一事出去了。

侍棋是太夫人所赐,楚华谨自然不会回绝,高高兴兴地笑纳了,谢过了太夫人,又有些意犹未足地道:“可惜不是让我去西南卫所。若是去西南,就能把我们的五万军户扎扎实实拢在手里了。”军户世代从军,大都桀骜不逊,不是真正的统兵大将,是掌不住他们的。

太夫人忙安慰他道:“先去西北,再去西南,岂不更加妥当?你放心,皇后娘娘那里有成算的,必不会让那五万军户脱了我们家的手。”

楚华谨昂首挺胸,起身在屋里兴致勃勃地走了几圈,对太夫人道:“我以前没有个正经差事,当年爹的那些幕僚,自从爹去世后,都走得走,散得散,我也留不住他们。如今我做了佥事,当年爹的好几个幕僚,又找上了我,我寻摸着,先找几个用上。等我去西北到了任,上了手,再慢慢挑些得用的幕僚养着。”

想到这一去,说不定就要横刀立马,做个统兵的大将军,楚华谨不禁热血沸腾起来。

太夫人只关心楚华谨有没有人伺候,在一旁提醒他道:“你去了西北都指挥使司,虽然不能带正室,可是也不能堕了我们宁远侯府的面子。我看你就带上齐姨娘吧,她本是定南侯府的嫡女,就是正室也是做得的。如今虽然做了妾,我看她还是不卑不亢,很有几分气派。”

楚华谨也点头道:“娘和我想得一样,我也是想带着萱儿一起过去。”齐姨娘闺名一个萱字。

说到这里,楚华谨又迟疑道:“娘既然给我指了人,我再带上方姨娘,也尽够了。”如今方姨娘正是楚华谨的心头好,一个晚上都离不了,自然是要一同带走的。

太夫人不悦道:“你是出去做官,又不是享福,带这么多女人做什么?”

楚华谨讪笑道:“侍棋只是通房,我就带两个姨娘,也不算多。”

太夫人笑着摇摇头,便转了话题。母子二人商议好了,各自去筹备楚华谨出门要用的东西。

楚华谨临到出门的前一晚上,才想起裴舒芬那里还没有打过招呼,便趁夜过去跟她道别。

裴舒芬这几日都兴致勃勃地同自己的丫鬟一起打包行李,也打算跟楚华谨一起外放。中澜院里虽然有些婆子听到了风声,却无一人提点她。

楚华谨进了正房,看见炕上堆着大大小小的包袱,笑道:“我是出去做官,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给我准备这么多包袱做什么?”

裴舒芬嗔道:“谁给你准备了?这些都是我的衣裳首饰。西北那里听说冬天很冷,我带了好几件大毛衣裳,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楚华谨听了,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你说什么?你为何要收拾东西?”

裴舒芬白了他一眼,嗔道:“当然是要跟你一起去西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你去哪里,我就要跟你到哪里。”

楚华谨在一旁总觉得有些不是味儿,不由讪讪地道:“什么鸡呀狗呀的,说得真难听。”

裴舒芬沉浸在自己的兴奋当中,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是兴致勃勃地在一堆包袱里拔拉着,又有意投楚华谨所好,夸赞他道:“侯爷今年才二十九岁,就已经是从三品大员。也是我们大齐朝的第一人了!”

楚华谨听了裴舒芬的话,噌地一声站起来,冷冰冰地道:“你不用收拾了。朝廷有律例,武将外放,正室和嫡子都要留守在京城里,不能跟着去驻地。――你就好好在府里待着吧。”说着,一阵风似的出了正房,往方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裴舒芬被楚华谨突然的冷遇打懵了头,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失魂落魄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送楚华谨一行人出府的时候,裴舒芬才相信,侯爷是真的抛下她,带着两个小妾一起去西北了。

而楚华谨本来欢欢喜喜地上任礼,也被裴舒芬一句话坏了情绪,让他一直到离府的时候都耿耿于怀。――说起大齐朝最年轻最高位最有为的武将,这是心高气傲的他心底里的一根刺。

镇国公简飞扬,如今才二十四岁,已经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不折不扣的正一品。而且西北军中,有镇国公家的十万军户。同简飞扬比,无论是爵位,官位,还是年少成名,他楚华谨都望尘莫及……

真是既生谨,何生扬.

第六十三章中毒

送走楚华谨一行人,裴舒芬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桐叶抢上来告诉她,说太夫人还给侯爷赏了个一等丫鬟侍棋做通房,一起带去西北了。

裴舒芬不由更加气馁:真是没完没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桐叶见裴舒芬一脸抑郁的样子,言辞闪烁地安慰她道:“夫人不要焦心。规矩如此,侯爷也是按律行事,再说齐姨娘和方姨娘也是懂事的。夫人您看,兰姨娘和桂姨娘就没有跟过去,侯爷还是为夫人着想的。”

裴舒芬忍不住抱怨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律法?――生生要拆散人家夫妻。”

桐叶不好接口,讪讪地道:“好在两年一轮,侯爷马上也就回来了。”心里却腹诽,不知道夫人在计较个什么劲儿,反正她和侯爷还没有圆房,就算跟过去,也是给自己更添堵而已。还不如侯爷外放,眼不见心不烦呢。

裴舒芬发了一通脾气,觉得好受些了,对桐叶道:“你近来见过桐雪没有?”

桐叶摇头道:“奴婢这几日一直忙着侯爷出门的事儿,没有功夫去齐姨娘的春甲院。”

桐雪住在齐姨娘的春甲院里,这次齐姨娘把春甲院的上下人等都一股脑儿带走了,桐雪那里得添人伺候才是。

裴舒芬让桐星装了几个小点心放在食盒里拎着,对桐叶道:“我也好久没有见过桐雪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桐叶眼珠一转,对裴舒芬抱歉道:“可是不巧,太夫人刚才让人传了奴婢去说话,奴婢一时记挂着夫人这里,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希望现在去,还来得及。”说着,又跪下给裴舒芬磕了个头。

裴舒芬不好再发作,遂冷冷地道:“我不说出去,你也想不起来太夫人传你说话。――你的架子当真不小啊!”

桐叶跪在地上,低着头讪笑,一言不发。

裴舒芬起身叫了桐云进来,扶着她的手,让桐星拎着食盒在后面跟着,一起往春甲院看桐雪去了。

十几日不见,桐雪又黄瘦了许多。看见裴舒芬过来,她扎挣着要起床行礼,却挣也挣不动。她的屋里,更是弥漫着一股酸臭抠馊的异味儿。

裴舒芬拿帕子捂着鼻子,在屋门口跟她说了几句话,便让桐星放下食盒,自己带着人逃也似地离开了桐雪的屋子。

第二日,裴舒芬刚刚起床梳洗,府里当家的二夫人黄氏带着两个婆子进来,对裴舒芬冷言道:“太夫人有命,让大嫂去慈宁院见太夫人去。”

裴舒芬看二夫人前恭后倨,心里知道定是出了事。她用手捋了捋耳旁垂下的额发,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对二夫人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我刚给娘家递了信,说明日要回去看益儿和谦谦去。”裴舒芬尚未及笈,虽然嫁了人,却没有圆房,所以头发也并未盘起来,依然是梳着姑娘家常梳的双环髻。

二夫人一听裴舒芬提起裴家,就如涨了气的皮球被扎了个眼儿,气鼓鼓的样子霎时就蔫了下来。

“二弟妹,可是有事?”裴舒芬又故意追问了一句。

黄氏立刻改了口气,和软道:“无……无事……,大嫂若是有空,就跟我一起过去吧。”对着一个尚未及笈的小姑娘叫大嫂,二夫人黄氏心里怄死了。

裴舒芬微微一笑,对着桐月微微点了点头,就扶着桐星的手,跟着二夫人黄氏去了慈宁院。

慈宁院里,太夫人本来一片盛怒,可是听二夫人悄悄在耳边说起,裴舒芬明日要回裴家看世子和临安乡君去,太夫人的火气也熄了几分。

“舒芬啊,特意叫了你过来,是有一事要问你。”太夫人和颜悦色地道。

裴舒芬笑了笑,没有接话,专注地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对着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赶紧过来躬身道:“大房的桐雪姨娘昨儿晚上死了。春甲院的人说,昨儿只有大夫人去看过桐雪姨娘。大夫人走了之后,桐雪姨娘就一直哭。今儿早上梳头的小丫鬟进去服侍桐雪姨娘,发现她已经死在床上了。”

裴舒芬听说出了人命,心里一紧,忙解释道:“娘听我说,我昨日是去看了桐雪,可是我只是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走得时候,她还好好的。娘要不信,可以问问我的丫鬟桐星和桐云。――可不关我的事。”

二夫人黄氏撇嘴道:“桐星和桐云是你自个儿带来的陪嫁丫鬟……”

太夫人见裴舒芬惊慌的样子,不像个有成算的,先把怀疑的心去了一半,指了旁边的杌子让她坐下,安慰她道:“你别急,大夫刚刚验过了,现在正等忤作过来。桐雪到底是怎么死的,一会儿就知道了。”

裴舒芬两手绞着帕子坐在太夫人身边,心里不断翻腾起来。她突然想起自己给桐雪送过去的那个食盒。――糟了,忘了把食盒拿回来。可是食盒里面的点心,是从中澜院的小厨房里拿的,大家都吃过,怎么会有问题呢?

裴舒芬正想得出神,忤作和大夫已经跟着秦大管事过来回话了。

“回太夫人的话,府上的桐雪姨娘乃是小产后失调,血崩而亡。”大夫先一步禀告了太夫人。

太夫人和裴舒芬都松了一口气。二夫人黄氏在旁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时候忤作上前一步道:“虽然桐雪姨娘确是血崩而亡,可是她屋里食盒里面的点心也确实有毒,只是幸亏桐雪姨娘小产后体虚,吃得不多,所以不是致命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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