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45页

咬牙熬过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她从祠堂里出来,连走路都是靠在桐月身上,一路搀扶回去的。

裴舒芬带着人先去了慈宁院给太夫人磕头谢罚,才回到自己的中澜院里。桐星和桐云赶紧过来帮裴舒芬梳洗,又从小厨房做了上好的莲米苡仁粥端过来,加了胭脂鹅脯和素炒冬笋,都是开胃养胃的小菜。夫人两天水米没有沾牙,不能一上来就吃大鱼大肉。

裴舒芬狼吞虎咽地吃了饭,又洗了澡,才在自己屋里睡了一觉。

这之后,裴舒芬以为事情了解,可以从新开始了,却没想到侯府内院里,从上到下,都开始踩他们中澜院的人。

中澜院,以前裴舒凡在的时候,可是侯府里的正院,拥有最大权力的地方。现在却成了落地的凤凰,人人都可以踩两脚。

裴舒芬不习惯,中澜院以前的婆子丫鬟,更是不习惯。

只是如今侯府内院里是二房当家。做下人的,最是好眼色,都一溜烟地往二房那边倒过去了。

二夫人黄氏也是嫁到宁远侯府有近十年功夫了,如今才尝到扬眉吐气的滋味儿,自然不肯放了手里的管家权,便想方设法打击裴舒芬。只有趁热一道手炮制了裴舒芬,才能坐稳侯府内院当家人的位置。

以前裴舒凡在的时候,黄氏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个本事跟她争。

现在却不一样了,大房的正室,不过是个十三岁,尚未及笈的填房,甭管她脑子再好使,看看她那个尚未长成的模样儿,京城里当家理事的那些子高门贵妇,谁都不愿意搭理她。

就算是坐席的时候,也没人愿意跟她坐在一起。――一看她那样儿,别说做当家主妇,就跟当家主妇她女儿,或者孙女一个样儿,都不是一个辈份上的人。况且她出身又不高,不过是个庶女填房,没有什么让贵妇们值得去攀个“忘年交”的理由。

几经碰壁,裴舒芬发现自己举步维坚之后,终于决定要抛出自己的杀手锏。

二夫人不是动辄提以前的大嫂如何如何?我就让你看看,你念念不忘的大嫂,到底是什么货色?

太夫人不是一直感叹自己没福气,好好的一个媳妇,走得这样早,抛下一片家业,让她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继续操持吗?那就让她看看,谁才是宁远侯府的大恩人――若是没有自己,你们宁远侯府这群女人现在都要如丧考妣的喝西北风去了

几日后,慈宁院的太夫人看了一封从中澜院里顺来的密信,差点晕死过去。这封信,是二夫人安插在中澜院里的婆子偷偷弄到的,据说是现在的填房夫人一直藏着掖着,不让人看见的密信。

二夫人听了密报,以为这填房夫人跟人有私,想好好地拿住这个把柄。便创造机会,指使这个婆子把信盗了出来。

那信是用红漆封着的,二夫人想了又想,觉得若是拆了信,反而让太夫人怀疑她是栽赃陷害,所以便原封不动地呈给了太夫人示下。

这封信,便是当日裴舒凡打算呈给圣上的辞爵归军的陈表。当日被楚华谨扔在地上,又被裴舒芬藏了起来的,如今总算又派上了用场。

太夫人读了信,勃然大怒:裴舒凡这一手好狠啊不仅要断了宁远侯府的后路,就连皇后和几个皇子的后路,都一并斩断了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夫人见太夫人气得直哆嗦,自以为得计,又建议道:“这信是从大嫂的妆奁里得的,要不要叫大嫂过来一趟?”

这话提醒了太夫人,太夫人点点头:“给我把舒芬叫过来。”

二夫人高高兴兴地亲自带了婆子,颐指气使地把裴舒芬拖了过来。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舒芬说。”太夫人见裴舒芬被拖得踉踉跄跄地进来,头发都散开了,对自作主张的二夫人微有不满,便开口把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二夫人略迟疑了一下,太夫人就对她横了一眼。

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却别无他法,只好躬身退下。

太夫人正房的内室里,就只剩下太夫人和裴舒芬两个人。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太夫人把那封信扔在裴舒芬脚下。

裴舒芬一见这信,心头暗喜,知道计成,脸色却立刻变了,唰地一下给太夫人跪下,低着头不说话。

太夫人怒道:“你们姐妹如此狠毒,你还有脸嫁到我们宁远侯府?”

第六十五章重生上

裴舒芬见了那信,哇的一声哭起来,抽抽噎噎地道:“原是姐姐当面交代舒芬,要把这信带回裴家,转呈给圣上。舒芬宁死不肯,多亏侯爷相救……侯爷和宁远侯府对舒芬情深义重,舒芬拼着被嫡母责罚,也不会做危害宁远侯府的事情。”又指着那封信发誓道:“这事裴家的人一点都不知道。舒芬本来是想把这信毁了去,可是侯爷没有发话,舒芬不敢自专。”

听说裴家的人并不知道,太夫人松了一口气。――只要裴家那两只老狐狸不知道此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太夫人乜斜着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裴舒芬,试探地问道:“你刚才说,老大也知道这件事?”

裴舒芬点点头,拿帕子拭了泪,哽咽地道:“侯爷亲眼看过信的。若不是侯爷,舒芬就死在姐姐手上了。”言罢,又想起这阵子的种种委屈,哭得十分伤心。

太夫人这才有些明白,自己的大儿子,为何一定要娶裴舒芬做填房。想了想,便伸手拉了裴舒芬起身,坐在自己身旁,叹息道:“委屈你了。你们怎么不早跟我说?”

裴舒芬低了头,小声道:“不委屈。只是媳妇因为这事,一直被人看不顺眼。”顿了顿,又道:“中澜院里,有很多姐姐留下的人,甚至连二弟妹,都是站在姐姐那边的。她们对舒芬做了些什么,娘想必也知道了……”

太夫人本来不是个有成算的人,耳根子又软。听裴舒芬一说,想起这段日子来,确实发生了好多事情,而且桩桩件件,都是指向裴舒芬。现在倒觉得,就算裴舒芬不是好人,可是哪有刚嫁进来,脚跟都没有站稳,就搞三捻四不安分的?――可见是有人看她不顺眼了。

“你放心。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以后必不会让你受委屈。”太夫人义愤填膺地道。

裴舒芬忙拭了泪,望着太夫人,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娘对舒芬真好。”

太夫人看着裴舒芬泪痕遍布的小脸,怜惜地揽她入怀,拍着她有些赢弱的后背,低声道:“这封信就留在我这里,等老大回来再处置。”

裴舒芬点点头,乖巧地道:“舒芬都听娘的。”

娘儿俩雨过天晴,有了一个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关系自然亲密起来。

外面等着的二夫人,却越来越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太夫人虽然勃然大怒,可是好象并不是针对裴舒芬来的。

这一天过后,太夫人对裴舒芬越来越倚重,还亲自把她带在身边,教她管家。

裴舒芬十分会打蛇随棍上,连中澜院都不回去了,天天跟着太夫人睡。服侍太夫人,比丫鬟还要尽心。

太夫人教了裴舒芬一段日子,发现她十分聪明,凡事一点就通,完全不像是十三岁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越发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裴舒芬同太夫人的几个大丫鬟也刻意结交,首尾相助。中澜院的人,终于在侯府后院又兴头了起来。

而二夫人管家,越发做多错多。一日不知为何,惹怒了太夫人,直接被太夫人褫夺了管家权,交到裴舒芬手里。

这边裴舒芬借着太夫人的势,在中澜院先把大姐裴舒凡留下的心腹都一一剔除,然后重新提拔了一批自己的人起来。

裴舒凡以前倚重的人,都是裴家的家生子,也是裴舒凡带来的陪嫁。而裴舒芬除了三个陪嫁丫鬟,裴家并没有陪送别的陪房过来,所以裴舒芬挑得人,都是宁远侯府的家生子,倒是让太夫人对这个一门心思向着婆家的媳妇更加满意了。

过了不久,裴舒凡的陈表,经过几次辗转反复,终于也呈到了宏宣帝的案头。

“三弟,你如何得到这份陈表的?”宏宣帝一面看,一面问道。

他口中的“三弟”,正是安郡王范世诚。他同宏宣帝明面上是远房堂兄弟的关系,其实他们两支都清楚,这两支的血脉,从开国皇帝范绘则和第一代安郡王范朝风算起,是亲得不能再亲了。

安郡王手握缇骑,在各勋贵和文臣武将府上,都安插有自己的探子。

这封信,当然是太夫人让人“妥善”保存之后,被缇骑安插在宁远侯府的探子给顺出来的。

听了安郡王的回答,宏宣帝陷入沉默当中。良久,才叹息道:“可惜了裴舒凡是个女子。这份大才,就算是入阁拜相也是当得的。”

安郡王也看过那份陈表,知道裴舒凡的提议,正好合了宏宣帝的心意,便寻思了一下,劝道:“一品忠贞国夫人是三朝首辅裴立省教养出来的,她的大哥是当年的状元郎、如今的翰林大学士裴书仁。这样的家世,有这样的女子,也不足为奇。再说圣上重新启用裴家人,废军户世袭制一事,应该是指日可待了。”

说到这里,宏宣帝忍不住抱怨道:“朝堂上的这些官儿,给自己捞银子的时候,脑子最好使。别的时候,就跟榆木疙瘩似的,一问摇头三不知,不干己事不开口。――你说朝廷养这些废物有何用?”

安郡王不好接口,只在一旁垂手偷笑。

宏宣帝又看了看陈表,道:“再给宁远侯世子和临安乡君各赐十顷禄田吧。――没娘的孩子天照应,希望他们能顺顺当当地长大成人。”宁远侯世子和临安乡君便是裴舒凡所出的楚谦益和楚谦谦,如今都养在外家裴家。

听说圣上给楚谦益和楚谦谦又赐了禄田,身为他们姨母兼继母的裴舒芬赶忙回了裴家一趟。

自此以后,每隔两三日,裴舒芬就回裴家一趟,探望在裴家养着的楚谦益和楚谦谦。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都不假他人之手,由裴舒芬房里亲自操持。就连两个孩子的月例银子,都一分不差,一日不短地送了过去。逢年过节,更是亲自过去接了两个孩子回来祭祖行礼,再妥妥当当地送回裴家。

众人都夸两个孩子命好,虽然没了娘,可是有圣上照拂,又有心地良善的姨母加继母用心照应,也给裴舒芬颇传了一些贤名出去。

时光倏倏,已是两年过去。

这一日,正是冬至时分,再过两个月,就是裴舒芬十五岁及笄礼了。而宁远侯楚华谨,再过三五个月,也要结束两年西北指挥佥事的外放生涯,回到京城交差述职。

宁远侯太夫人亲自带了裴舒芬去大觉寺进香,同时给在西北的宁远侯、在宫里的皇后娘娘、三个皇子,以及大公主祈福。

到了大觉寺,太夫人带着丫鬟婆子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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