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42页

外面的事儿,实是不晓得。”看了看裴舒芬迥然变色的神情,桐叶眼珠一转,又陪笑道:“不过桐露是先夫人的心腹,想是遣她去了什么要紧的去处也未可知。”

裴舒芬听了桐叶的话,手里的剪刀一歪,将一支刚抽出嫩箭的兰花生生折断了。

“下去吧。”裴舒芬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挥手让桐叶下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见到楚华谨,裴舒芬忙拣了个没人的空当,悄悄问了一声桐露的下落。

楚华谨皱了眉头有些不解:“一个丫头,也值得你惦记到现在?”

裴舒芬心头暗怒,忍了气道:“侯爷,她是姐姐的心腹。侯爷就一点都不担心……?”

楚华谨拂袖而去:“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真是妇人之见,愚不可及!”

裴舒芬气得脸色发白,却无计可施,只好闷闷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又找了赵妈妈,将屋里下人的名册拿来看,发现桐露的名字已经被划去了。

“给我找大管事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裴舒芬吩咐自己的大丫鬟桐月道。

桐月匆匆去了二门上,求见秦大管事。等了一刻钟的功夫,秦大管事才姗姗来迟。

听说是问桐露的事儿,秦力生立刻警醒起来。思索了一会儿,秦力生对桐月道:“桐露是先夫人带来的陪嫁。先夫人过世之前,曾经放了一批人出府,桐露好象就在这些人里面。”

桐月听了,马上回去给裴舒芬报信。

裴舒芬大吃一惊,又赶紧去让桐月问问秦大管事,桐露到底去了哪里。

秦大管事声称,桐露不是宁远侯府的家生子,被府里放出去后,就除了奴籍,此后都是良民了。他们侯府的规矩,下人放了出去,就要同侯府彻底斩断关联,所以侯府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裴舒芬虽然不大相信秦大管事的话,可是自己现在刚刚嫁到宁远侯府,立足未稳,只好将就听着。好在桐露已走,只要确定她没有回裴家,裴舒芬觉得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明天他们就要三朝回门了,到时候自然知道桐露有没有去裴家……

桐露的事闹出来,裴舒芬一时心浮气躁,就没有注意到侯爷晚上都没有过来她这里坐一坐,而是直接去了方姨娘的冬丁院里。

楚华谨这边一进门,便看见方姨娘一幅弱不胜衣的样子歪在床上,让他极为心疼,忙问她怎么啦。方姨娘怎么也不肯说。逼急了些,她的丫鬟才说是今儿在夫人屋里,被夫人逼着喝了杯什么茶……

楚华谨不好说自己新妇的不是,便和稀泥一样安慰她道:“哪有这么巧,你多虑了。夫人也是个心好的,不会这样做的。”

方姨娘也细声细气在旁数落了自己的丫鬟一顿,让她不要乱嚼舌根。

到晚间在床上的时候,楚华谨还没尽兴,方姨娘便晕了过去。

楚华谨吓了一大跳,忙半夜里请了大夫过来瞧瞧。大夫却说方姨娘是中了毒――所幸剂量不大,只能让她慢慢衰竭,如今还有救……

饶是楚华谨对裴舒芬有几分信心,现在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第二天是三朝回门的时候,楚华谨一大早便去正院里问了一圈下人,晓得了裴舒芬昨日果然逼着方姨娘喝了一杯什么安神茶。

楚华谨背着手在屋里思量了半天,等裴舒芬出来的时候,便隐晦地对她道:“以后,你就别给姨娘们吃的喝的东西,要是出了事,你也说不清。――何苦给自己招事呢?”

裴舒芬一大早起来,就知道了方姨娘的院子里,昨晚上大张旗鼓地四处求医问药的事儿。心里暗恨,口里还是忙应道:“我年纪小,不懂得这些个忌讳。多谢侯爷提点,以后再不会了。”不是不泄气的,出师未捷,自己还未出手呢,就不知背了谁的黑锅。

楚华谨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又委婉地提醒道:“你大姐就是个好的,但凡这些事,她都安排地妥妥当当,从来不让操心。”

裴舒芬脸上的笑都僵硬起来:“大姐自然是个好的,我也当多学学大姐,让侯爷不为后院的事儿烦心。”

楚华谨满意地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去裴家回门去了。”

两人带上一车礼物,以及先头裴舒凡陪嫁里的田庄和店铺的帐册契纸,坐着大车去了裴府。

裴府里面,夏夫人还是病倒在床上,没有出来迎接他们。

裴老爷也病了,说是要同夏夫人一起养病,也没有出来见他们。

只有裴家大少爷裴书仁和大少奶奶沈氏接待了他们。

裴舒芬笑着交上帐册契纸,对沈氏道:“大嫂真是细心,连宁远侯府的内务,都照看有加。”

沈氏接过帐册契纸,淡淡地道:“我哪有那么多闲功夫管别人家的闲事?――不过是为了我那苦命的大妹妹,和两个可怜的外甥罢了。”

裴舒芬脸上僵了一僵,忍不住毛遂自荐道:“大嫂,其实我可以帮你打理大姐留下的田庄和店铺。”

大姐裴舒凡留下的几个铺子,赢利都极为可观,而且都是做珠宝首饰、脂粉衣料这些女人生意的。让裴舒芬把这些下金蛋的鹅拱手送出去,实在比剜她的心还难受。以前她在前世里结识的那些小三上位的姐妹们,哪一个不是把前妻挤兑得净身出户,自己坐享其成?!――偏她就行不得?

第六十二章瑜亮

沈氏瞥见裴舒芬有些急切的眼神,心里微微不屑,遂低了头一边翻看帐册契纸,一边道:“四妹妹尚未及笈,平日里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懂这些稼穑商贾之事?――还是不麻烦四妹妹了。我是孩子们的舅母,俗话说见舅如见娘,我帮他们操这个心,是应该的,也是名正言顺的。”

楚华谨坐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两声,裴舒芬只好闭了嘴,不再言语。

几人吃了饭,又叫了楚谦益和楚谦谦过来,同自己的亲爹和继母说了一会儿话,裴舒芬便和楚华谨一起回去了。

两人坐在车里,楚华谨见裴舒芬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开解她道:“你别担心。两个孩子在他们的外祖家,自然会被照顾的妥妥当当。再说圣上又给他们上了封号,赐了禄田,无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裴舒芬眼神闪烁不定,试探地对楚华谨道:“侯爷觉得这样妥当,我自然没有话说。只是两个孩子到底是楚家人,可别在裴家住久了,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这一点楚华谨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笑着安慰她道:“岳父和大舅哥都是饱学之士,又禀性正直,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两人一路说着话,大车刚回到宁远侯府,门口的门子奔出来行礼道:“侯爷,圣上有旨,请侯爷赶紧去接旨。”

楚华谨笑了笑,伸手把裴舒芬从车里扶了出来,叮嘱她道:“你赶紧去换身衣裳,跟我一起去前厅接旨去。――一定是我前儿给你求得封诰到了。”

裴舒芬心里一喜。她知道,在这个世上,有了封诰对女人来说,就是一种最好的保障,甚至比儿子还要更给力。有了封诰,要休妻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

裴舒芬当年在裴家的时候,把时间都花在琅缳洞天里面了。又为了避开他人的耳目,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她跟自己的姨娘偏安在越州裴家大宅的一个小院子里,躲进小楼成一统,过得逍遥自在。

如今嫁到宁远侯府,又进不去琅缳洞天,她才发现自己有许多的不足。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她对穿越来的这个世间的世情人风,还一无所知。

最近几天的经历告诉她,再这样下去是会出大乱子的。所以她静下心来,囫囵吞枣地读了一些书,晓得了这个世上约定俗成的一些规矩律法,特别是有关填房方面的,她读得尤为仔细。以前她一直以为,填房跟原配没有两样,就跟她的前世里,男人离了婚,再娶的老婆一样。读了这些书,她才发现自己大错而特错了。

别的不说,就说填房的封诰,原来是只封第一任填房。第一任填房之后再娶的填房,就没有封号了。而第一任填房,也要生了儿子之后才能求封。自己不过嫁进来三天,楚华谨对自己就能做到这种地步,自己看来真是没有看错人。

两人急匆匆地来到内院,又去换了大衣裳,来到前厅接旨。

那传旨的内侍已经等了一阵子了,正有些不耐烦,见宁远侯终于来了,那内侍赶紧站到香案后面,开始宣旨。

裴舒芬喜滋滋地跟着楚华谨一起跪在香案前面,竖着耳朵听内侍传旨。

却听那内侍扬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约:晋宁远侯楚华谨为西北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即日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大齐朝的都指挥使司是地方上的军事机构,隶属于五军都督府门下,听命于兵部。西北都指挥使司掌管西北三道七府的兵事。大齐朝最强的军队,便在西北军中。指挥佥事一职是武官里的从三品,真正的一方大员。

楚华谨听了圣旨,不由一阵狂喜。当年他袭爵之后,就在后军都督府领了个从五品经历的闲差,一直有怀才不遇之感。如今一下子从从五品,升到从三品,也是连升四级,不比裴家的三少爷裴书礼差。

裴舒芬听了圣旨,却好一阵失望。居然不是给她诰封的圣旨,而是给侯爷升迁的旨意……

传旨的内侍走后,宁远侯府里一阵欢腾,上下人等都高兴异常。这是自老宁远侯的西南总兵之职以后,宁远侯府里的第二个高官要职。

众所周知,宁远侯的爵位除了食禄和封号以外,并没有别的实权。就算是隶属他们家的西南五万军户,也只有帐面上的进益。要真正掌军调兵,还是要去军中担任要职才是。

过了没几日,整个京城里也都知道宁远侯楚华谨连升四级,马上就要去西北任指挥佥事去了。上门来送行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连日来都赐下许多布匹金银,犒赏宁远侯府的上下人等。

裴舒芬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底的不快,也跟着高兴起来。――自己的老公升了职,老婆当然应该与有荣焉了。

“桐月,你说,我是不是要多做一些香膏带过去才是?听说西北那里干得很。”裴舒芬自从接旨那一日,就知道楚华谨要去西北了,也曾惶恐不安过。

后来她觉得侯爷既然外放,她这个做正室的自然要跟着一起出去。到时候,既不用应付家里的婆母妯娌,也不用带着这些妾室姨娘。只有自己跟着侯爷一起,不仅能风光八面,而且还是二人世界,更好培养感情。

裴舒芬一想到这些,连睡梦里都会笑出声来。

楚华谨也很兴奋。这日从外面应酬回来,他直接去了太夫人的慈宁院,对太夫人叮嘱道:“娘,我过两天就要启程了,外院那里,我把手上的事儿都交给了力生。他是外院大管事,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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