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挣开他的侵犯。
云崕一手按在她颅后,令她不能摆头,一手揽着她细腰,不许她扭动,这才咬着她的唇,细细探索。
从他这角度看去,她菱唇小巧、唇珠饱满,再经过茶水的沁润,真像挂着水珠的樱桃,始终诱惑他亲自品尝。
这种冲动,一年前便有了。
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但是她的味道不像樱桃,反而是掺着草莓的冰酪,丝滑柔软中藏着一点可口的奶香,让他越啃越觉香甜。
冯妙君干脆吓得呆住,视野被云崕放大的俊颜占了满框,她莫名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很翘,他的眼中氤氲一片,又如春潭,能将她的视线都吸进去,深溺于其中。
她的心跳澎湃又杂乱,应该连他都听到了吧?
云崕忽然闭目,将她的神智也从九天之外唤了回来。察觉到他的意图,冯妙君牙关紧咬,坚决谢客。
云崕试了几回都不成功,呼吸也粗重起来,在她唇上一阵轻噬道:“松口!”浅尝辄止怎行,他想要的更多。
她理都不理,闭着眼不去看他。
云崕笑了,威胁她:“听话,否则我在你嘴唇上咬破几个口子。唔,你明天要上朝么?”说罢,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两人唇齿相依,他说话就模糊不清。可神奇的是,冯妙君每个字都听明白了。
王廷议事,她必须在场,再说承平节转眼将至,要是女王嘴破了,不知多少人会浮想连翩。最最要命的是,她知道这人说到做到!
无可奈何,她将贝齿微启,悄悄开了一点儿缝。
在外盘踞的猛兽毫不客气地破关而入,在自己的新领地上四处巡视。她躲着他,他就偏偏要逮住她、缠着她。她想求饶了,小嘴却被紧紧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让他更加热血沸腾。
他吮吸得那样卖力,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吃下去。
先前那种温情脉脉不见了,她被男子的气息搅得头晕脑胀。也不知是不是缺氧,她竟觉身上有些飘然,似是酒后微醺,连意识都渐渐沉沦。
他、他也是好吃的。
脑海里居然浮起这么一个荒谬念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忽有异样传来,一片温热从小腹摩挲到细腰——
冯妙君一下瞪圆了眼,扭转身子抗拒他:“不要!”
云崕还堵着她的小嘴,这两字就变得含糊不清。他手上揉捏的力道却加重了,猖狂而肆意。
她急了,一条腿竖直抬起,飞快撞向他肩膀。
云崕只得抽出手去,摁下她的腿,并且顺势抚了上去。
冯妙君恨他轻薄,上下牙咬紧。
云崕极是警觉,灵蛇一般后退,没被她咬坏舌头。两人唇齿终于分开,都在微微喘息。
她气急道:“把你的手拿开!”
他的狼爪子还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云崕这才恋恋不舍缩回了手,但过程极是缓慢,指尖从她敏感的肌肤上掠过,轻如鸿羽,让她娇躯都为之发抖。
“安安,你好像长大了。”他贴着她的耳朵呢喃,声音还带着未褪去的激情。真后悔,早知她这么合他胃口,前年就应该好好品尝。不过,那时她还远没有这么……波澜起伏,捏起来手感真好。
冯妙君扭开螓首,声音都哑了:“放开我!”
她的面庞娇艳如清晨的玫瑰,带着露珠的那种——云崕见到她眼中泛起可疑的水光,泫泫欲滴,于是低头去亲她眼睛。
咸的,还有点涩。
他意犹未尽,又卷了颗泪珠继续品。冯妙君吓得闭眼,只觉这人温热的唇舌在她眼上来回移动。
亲一亲也就算了,他居然在舔她!
他是狗吗?
她一扭头,怒道:“你作什么!”
“我尝尝,你的眼泪好似不苦呢。”他若有所思。
她瞪着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为什么哭?”他低声道,“我亲得不好?”他承认,亲到后来自己也失控了,满心只想多吃一点。看着她的唇瓣都被吻肿,莹莹水润,想到其中美妙滋味,他又有些跃跃欲试。
他还是不肯放开她。冯妙君扭头,不愿跟他对话。
“哦——”他恍然大悟,“莫非是我亲得太好?那,再来?”
眼看他又要轻薄,她不得不转过来瞪着他,一边怒道:“再胡来,我咬断你的舌头!”
她凤眼圆睁的模样,就像小猫炸毛。云崕知道怎样给她顺毛,立刻抱着她坐正了,让步道:“好,好,我们把正事儿先说了。”
其实他是来找她算账的,可是算着算着,账好像算歪了。憋在肚子里一年多的怒火,好像转成了另一种火气。
反正,都不好受。
他喉结动了动,才问她:“为什么逃走?”
“你知道理由了。”她余怒未息,抿着唇,“我不能随你返魏。”
“还有呢,你为什么害怕?”云崕目光炯炯,盯住了她,“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冯妙君抬高了下巴:“你冒险潜入我的寝殿,就为了这个问题么?”其实她怕他,也怕她自己。
两人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张力,她怕自己彻底沉沦下去,变成他网中的一个小小猎物。
他替她将一缕散发拨到耳后去,才悠悠道:“这个问题,不重要么?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不好?”
相……悦?冯妙君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却冷冷一笑:“哪来的两情?充其量不过是国师大人戏弄自己的侍女取乐。”
第322章 了无痕
云崕皱起长眉:“这是何意?”
冯妙君目光在他俊面上一扫,见他当真诧异,心头怒火更甚:“你现在这般对我,还不是戏弄?”他对她的喜欢,和孩童喜欢自家的猫狗有什么区别?
她放缓了语调:“云崕,我是新夏女王。你若不想重掀两国战事,最好现在就放开我。”她不再是柔弱无助的小姑娘了,她有一整个国家为后盾。惹恼了她,就是与整个新夏为敌!
从这一点说,她再也不必害怕他。
云崕露出恍然之色,似是刚刚明白这一点,而后,薄唇一点一点扬起:“拿下你,好像就可以轻松控制整个新夏了呢。”
冯妙君心中一紧,旋又摇头:“你不会的。”
“为什么?”
“先前你见过傅灵川和假公主,也没有动手。”冯妙君看着他完美无缺的侧脸,这张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疏懒,显然那个最难对付的云崕又回来了,“你对安夏没有兴趣。”
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念头很早便有了,只是最近随着她对时局的了解加深而越发清晰起来。
“可是现在,我对安安有兴趣。”他低声道,“怎么办呢?”
冯妙君冷静道:“至多天亮,这里就有人进来,你不可能一直将我抓在手里。”她一字一句道,“我不再是你的侍女了。”云崕不打算杀了她的话,就早晚都要放手。
明天,他们又是桥归桥,路归路。
这就是她的身份转变为两人关系带来的新挑战。“你的兴趣,对我毫无意义。”
“谁的兴趣对你有意义?”他的桃花眼眯起,里面闪着危险的光,“傅灵川?”
傅灵川看待她的眼神,带有男人看待女人的欣赏与热情,她难道不知?
“他是新夏国师,而你——”冯妙君与他对视,毫不退让,“——是魏国国师。你觉得,谁对我、对新夏更重要?”
她应该是惹恼他了,因为她分明见到云崕眼中波澜变幻,怒气似要集结成海啸。跟过他那么久,她好像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火。
但是下一秒,云崕就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重新变得悠长。
他在平心敛气。
几息之后,他缓缓睁眼,目光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种怒气收发由心的本事,她佩服得紧。
“是了,你是新夏女王了。”云崕幽幽道,“你以后有何打算?拿自己当筹码,给新夏谋一个强大的盟友么?”她的容貌就是最强大的武器,的确能令男人拜倒裙下。
冯妙君咬着唇:“与你无关。”
他伸指将她下颌抬起,强迫她与他对视:“那么,想不想与魏国结盟,嗯?”
魏国?冯妙君失笑:“不想,我对萧衍没兴趣。”
云崕目光一暗,就要低头再来罚她。冯妙君赶紧道:“慢、慢着,我的姻缘自主,绝不拿来当作结盟的条件!”
他停了下来,长眉一挑:“哦?”
“我当上新夏女王后去了一趟太平城,燕王想让十九王子娶我,便想将我扣在城里。”两人距离又是好近了,她尽量往后仰,“不过那位殿下着意守住王位,我们没费什么功夫就统一了意见。”
“赵允么?”云崕想了想,不由得笑了,原来在燕都搅动满城风雨的长乐公主是她。是了,这确是像她的手笔。
他低头,在她额上啄了她一口:“你就不怕得罪金主?过去那几月,燕王因为高家的贪腐大案焦头烂额。”
冯妙君忍,撇了撇嘴:“又不是我让高家贪污的。能把这蛀虫挖出来,他还不得感谢我?”
“他是该感谢你,可惜,时机不对。”云崕笑道,“燕国有心侵熙,却还未做好准备,被你这一搅和不得不提前,才好转移朝野视线,结果军械粮草都要紧急调运,攻打蒲国的军队还未回国休整就又被调去前线,将士大为抵触。战争进入攻坚战之后,燕、熙双方僵持不下,燕军士气低靡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他顿了一顿:“发动战争的时机也不对。现在燕军被阻在青澜江以东,明明江对岸就是千里平原。如果他们晚些发动战争,青澜江在六月后水量就没有这样丰沛了,渡江也会容易得多。燕国能人无数,不可能不知这个道理。被拖延的几个月时间宝贵,这就给了熙国更多喘息之机。”
他轻声笑道:“安安,算起来这是不是你的功劳?”
呃,这蝴蝶效应。冯妙君眨巴眨巴眼:“我当时只想体面地离开太平城而已。”并且刘大力也实在有些可怜。她力所能及,也就顺便拉他一把。
真地只是顺便。
殿外忽然刮进一阵大风,打断了他的话。
这风来得好生猛烈,吹得帷幕飘扬。云崕忽然道:“夜深了,你该睡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