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荣宠:帝女医妃  第157页

我看看,染没染上……”李兮喉咙哽了下,他们不是她,他们眼里的染没染上,其实是发没发作,只要发作起来了,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那也不能不过来,咱们又不怕天花,有我在,总归比等死强!我去跟他说!”李兮咬牙道。
  侯丰‘嗯’了一声,挥手示意勒勒车移开一些,李兮冲出车阵,一口气冲到优留面前,仰着头急问道:“乌达呢?他病的怎么样了?痘疮发出来了?烧的厉害吗?人呢?”
  优留被李兮气势汹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竟然一阵心慌,“没,不知道,在后面!”
  “叫他过来!”
  “是……”优留下意识的想答是,说了一半意识到不对,“先生,三王子说了,三王子的军令,一向……”
  一听优留说到乌达的军令,李兮立刻响起给他手术那天,他的亲卫队宁可抛下他不管,也要执行军令,气的直跺脚,“他在哪儿呢?就在后头,你们这群人后头?”
  “是。”
  “给我马!”李兮转身冲侯丰叫道,侯丰急忙牵了她的马出来,李兮的马是陆离千挑万选出来,脾气好,脚力好,冲锋不行,逃跑绝对好。
  李兮踩在侯丰手上上了马,纵马就往优留身后的骑士中间冲,优留急忙打手势,示意众人让开。
  李兮面前,骑士急往两边闪避,如同破浪分水一般。
  众人之后,乌达肩上站着那只神俊的猎隼,孤零零站在刚刚没过马蹄的绿草间,一眼看到疾冲而来的李兮,下意识的纵马往前冲了几步,醒悟过来,急忙拨转马头,想扬鞭纵马,鞭子扬起,却又极其不舍的扭头往回看。
  他不想再见她,却又极想见到她,想的他整个身体都不肯听他的指挥。
  “乌达!你给我站住!我叫你呢!没听到啊!”李兮见乌达居然转身就要走,连惊带吓带难过心痛,竟然揉杂成了怒气,她知道乌达的马速,跟他比,自己这马速比蜗牛略强。
  他要是跑了,她追不上,也找不到。
  “乌达!你给我站住!”眼看乌达就要纵马,李兮急眼了,手里的马鞭奔着乌达就砸了过去。
  乌达一把抄住马鞭,想扔回去又觉得不妥,不扔回去,好象也不妥,长于谋略最擅决断的乌达,为了这根马鞭扔不扔回去的问题,纠结万千。
  犹犹豫豫最最误事,纠结于扔不扔回马鞭的乌达,被李兮一把揪住:“你跑什么?下来!你给我下来!”
  “你松开……松手……”乌达被李兮揪住衣袖,顿时胆颤心惊,她真是无知无畏,她骑术这么差,还敢在马上拉他的衣袖,他只有一甩手,就得把她甩到马下,“危险。”
  “你先给我下来!下来!”李兮哪敢松手,她一松手,他要是跑了,她怎么追得上?“你先下来!”
  “你松手!”
  “你下来!”李兮趴在马上,两只手一起紧紧抓住乌达的衣袖,乌达吓的一颗心砰砰乱跳,这马要是惊了……
  “你松手,我就下来……”
  “你先下来!”李兮丝毫不让,这个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网,找人太难了。他染上了天花,一松手,他跑了怎么办?真跑了,再见他时,肯定就是一堆白骨头了。
  “那你别动。”乌达拧不过她,一把抓住李兮的胳膊,一手扶在马背上,纵身下马,顺手把李兮拎下了马。
  李兮见他总算下了马,心里一宽,至少不会一眨眼就跑没影儿了。
  “你跑什么?”李兮拉着乌达的衣服站起来,她刚才紧张太过,腿有点软。“染了天花怎么了?我是大夫,大夫啊!你不知道?见了我你跑什么?从前你那样我都把你救活了,现在你跑什么?你昏头了你?”
  李兮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乌达背上,“有了病不去找我你居然要跑!你脑子被门夹了?进水了?”李兮一脚踢在乌达腿上,“跟我回去!你病没病,我还没发话呢!快走!”
  李兮一巴掌推在乌达背上,“就是天花又怎么样?我会救你的呀!你真是气死我了!”
  李兮骂一句推一把,推一把踹一脚,乌达一声不吭,被她连推带踹,垂着头往勒勒车方向一溜小跑,渐渐越跑越快,跑的把李兮远远甩在后面。
  数千亲卫和侯丰、青川他们,呆滞的看着李兮和被李兮连踢带踹的抱头鼠窜的乌达。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勒勒车内,乌达盘膝坐在李兮对面,李兮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气的在他背上猛拍了好几巴掌,“又没发病,染上了算什么事?幸亏我把你逮回来了,要不然等过几天真发作了,那你就是冤枉死的!小蓝,赶紧拿一瓶痘种给我!”
  乌达不等李兮吩咐,乖乖褪开半边上衣,露出肩膀,李兮在他胳膊上左看右看,挑了个稍稍不那么狰狞、容易观察痘发情况的地方,划开个浅十字口,抹上痘种。
  “唉!你怎么能蠢成这样呢?居然要跑!你看到没有?我带了好些好些痘种,因为陆离说你们草原上没有牛,这些痘种都是给你们带的,崔先生说他给你递信了,让你来找我,你见了我居然要跑!”

  第285章 天花来源

  乌达见了她居然拨马要跑这事,实在是太让她耿耿于怀了。
  乌达看着她,一声不吭。
  “你心神俱疲,象是刚经历过大变故,什么事让你百念俱灰?算了我不问了,你的勒勒车呢?我就是随口一问,你累坏了,先睡一觉再说吧,要不,你到我车上去睡吧,反正我今天得忙一整天,用不着车子,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醒了咱们再说,放心吧,一觉醒来,你就跟从前一样了,健壮如虎!”
  李兮拖着乌达站起来,将他带到自己车前,乌达听话的象个孩子,李兮将车帘拉好,将被子拉到他下巴,又往上拉了拉再掖下来,拍了两下,掖紧帘,子去诊看乌达那些亲卫了。现在车队就她一个大夫,种痘种前,她得看一遍,北戎人的体质和汉人不同,要谨慎。
  乌达下巴动了动,半边脸埋在被子里,闻着被子上那股熟悉到夜夜梦回的幽香,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宁,只几个呼吸间,就沉沉睡着了。
  优留种好了痘,站在坐在高凳上的李兮旁边,带着一脸崇敬,看着她查看他的队员们,李兮查看的很快,她查看后,桃枝儿和翠花等人种痘种的飞快。
  “多谢先生。”优留动了动,谢了句。
  “嗯?”李兮仔细查看着面前亲卫的手,随口应了句,她替他们种痘,他谢她,很应该。
  “先生又救了我们三王子一回。”优留又说一句,李兮心里一动,“你知道我救过你们三王子一回?怎么知道的?”
  “那天,是我接他走的。我没想到他还活着。”优留有问就答,李兮顿了顿,没再多问,这件事里头秘密太多,人家的秘密,知道的太多了,不是件好事,还是换个话题吧。
  “你们怎么会染上天花的?怎么乌达先染上了?”作为他们的首领,他应该是在重重保护之中,要染,也该是最后一个染上才对。
  “四天前,可汗把老夫人送过来了。”优留沉默了片刻。
  “老夫人?乌达的阿娘?”李兮反应很快。
  “是,”优留脚下动了动,心里一阵悲伤,要不是乌达的阿娘,他早就死了。“也不算送过来,让人传了话,说老夫人出来找三王子,人不见了,我们没走多远就找到了老夫人,在一辆车上昏迷不醒,谁也没想到老夫人病了,是天花。”
  “天花传到王庭了?”李兮下意识的问了句,话一出口,就知道肯定不是这样。
  “没有,三王子说,天花漫延,我们谁都躲不过,我们的家人更躲不过,所以,我们一直在这一带不停的巡查,有南边来的,就命令他们回去,不肯回去的,就都杀了,我们北边,没有天花。”
  “喔。”李兮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喔一声,不回去就杀,他们要保护家人,要避开对他们来说分外可怕的天花,只能如此,谁都没有立场去怪罪他们。
  “老夫人的天花……老夫人不让三王子过去,让他别管她,其实……老夫人是三王子抱出来的,老夫人不肯吃东西,也不喝水,死了之后,三王子让我们散了,说他不久于人世,多谢先生。”
  “老夫人呢?埋了?”
  “嗯,挖的很深。”优留声音里都是悲伤,他心里,一直当她是他的母亲的。
  “怪不得。”李兮低低嘟囔了一句,怪不得他心神伤疲成那样,他娘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上所有的亲人!
  可怜的乌达,以后一定要找个爱他的媳妇,再生几个好儿好女,好好疼爱他,好好有个家。
  优留看着李兮,等着她再问,李兮却一句话也不说了,老夫人的天花,也许是乌达的父亲姜戎可汗的手脚,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就象在京城时,乌达那一身的伤一样,背后多少利益、多少恩怨,多少尔虞我诈,她不想知道。
  日影西斜,日光散漫模糊起来,李兮吩咐今天就到这里,跳下高凳,活动着酸涩的脚腿。
  乌达的亲卫在勒勒车外支锅做饭,结营歇息。
  一堆堆篝火架起来,已经种过痘的,和即将种上痘的勇士们的欢快象火一样在暗夜中生发,围着篝火,一对对光着膀子摔跤,周围一阵接一阵的叫好声。
  桃枝儿她们吃了饭,坐在勒勒车顶上,看他们摔跤,看的又惊又笑,远处,厚脸皮的亲卫们叫喊着、招着手叫她们下来,有几个唱起了情歌,很多人跟着唱,桃枝儿她们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听他们一曲唱完,就赶紧拍手。
  侯丰坐在车前,哭笑不得,不停的摇头,听说这帮丫头都是立过誓不能嫁人的,要是能守住誓,跟着姑娘,这一辈子过的倒是精彩。
  优留坐在侯丰对面,笑着解释道:“我们都打心眼里敬重先生和诸位姑娘们,我们北戎人和你们汉人不一样,唱情歌不是调戏,对我们敬重的姑娘,我们才这样唱歌。”
  “我知道。”侯丰笑着点头,“我在北戎呆过几年,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学会唱歌。”
  “那是您遇到心爱的姑娘!侯爷令人敬重,来,我敬侯爷一杯!”优留听侯丰这么说,心里一宽,大笑起来。
  乌达睁开眼,缓缓伸直身体,用力绷了绷,呼出口气,直觉得从未有过的舒畅,来自身体的这份舒畅让他有种放声高歌的冲动。
  外面有歌声传来,乌达侧耳细听,是他的亲卫们,在对谁唱歌?
  是了,是那些小姑娘们,唱的……真难听!
  乌达坐起来,低头看着身上锦被,手按在被子上,慢慢揉了揉,很软,很暖,乌达握着被子,轻轻拉起来,按在脸颊上,天底下没有比这更柔更好的被子了。
  跳下车,乌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把摇椅上,正晃来晃去跟姜嬷嬷说话的李兮。
  “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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