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历神秘、身怀绝世医术;他号称冷血杀神,手握重兵。一场邂逅,他将她强留身边,百般疼爱却只是虚情假意的开始!她怒了,天下好男人何其多,何必耗死在渣男身上……跑路,爬墙,她啥都干得出来!可是,为什么,她这才准备爬呢,这渣男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居然敢光天化日的掳人!
☆、第1章 十五而嫁
病人一天比一天多,李兮看了眼等在后面的四五个病人,至少还得大半个时辰才能诊完,她这小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正在专心诊脉,谁知道门外又来了恶客。
“小姐!小姐!陈媒婆又来了!”丫头小蓝吓的声音都变了。
“这老虔婆!她还没完没了了!”一听陈媒婆又来了,李兮气就上来了,心气浮躁,这脉就没法诊了。
“唉哟哟!李家姐儿忙着呢?”陈媒婆昂然闯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李家姐儿,这事躲可躲不过去!这是律法皇命!”陈媒婆‘啪啪’拍着手里的靛蓝布卷儿,“要是不赶紧把你嫁了,咱们这里长、知县,连知府都得进大牢!凭谁都担待不起!”
陈媒婆一边说一边往里冲,小蓝抄起扁担护在李兮身前。
陈媒婆身后,几个壮汉垂涎三尺的打量着四周,这屋里真好看,比张大户家还好看!从屋子又看到李兮身上,直看的两眼发直,口水嘀嗒。
李兮看着陈媒婆和几个壮汉,气的脸色发青,“出去!别怪我没警告你,要打我的主意,你还没那本事,滚!”
“唉哟哟!李家姐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奉的这可是咱赤燕国的律法!”陈媒婆又‘啪啪’拍起手里的靛蓝布卷,“你看看,我把人都带来了,任凭姐儿挑……”
“出去!别耽误我诊病!”
“没听见我们小姐叫你出去!赶紧滚!再不滚我拿扁担把你打出去!”小蓝也挥了几下扁担威胁道。
“陈大婶子,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可不好这样。”屋里的病人家属站起来几个,上前连推带劝――再这么闹下去,这病还看不看了?
“你们当家的咳了那么多年,还不是李家姐儿给治好的,做人得讲良心!”
“虽说是十五当嫁,可律法不过人情,陈大婶子这么做可有点过了!”
“你娘家侄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伙儿一清二楚,离地三尺有神灵,陈大婶子做这样的事,就不怕遭报应?”
……
陈媒婆和她侄子以及几个帮闲被众人连推带搡赶到门外,陈媒婆气的叉着腰放狠话:“不识好歹的东西!真以为老娘收拾不了你?你给老娘等着!老娘这就去县城找姚知县!你等着,老娘非请了姚知县的宪命回来不可!”
赶走了陈媒婆一帮人,李兮重新调整了情绪呼吸,凝神诊好屋里的几个病人,吩咐小蓝关门,她心里很烦,得好好想想这十五而嫁的事。
她不能为了嫁人而嫁人!她要嫁,就得嫁个配得上她、爱她她爱的男人!
她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
小蓝刚要去栓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客气的问询:“这是李大夫家么?”
“李大夫今天关店了,要看病明儿赶早!”小蓝虎着脸,挥手往外赶人。
“我们大爷病的重,实在等不得明天。”一个锦衣小厮顶住门,将门和小蓝一起推开,两个壮汉抬了个单架进来。
跟在单架后面,进来了一位白衣胜雪的年青公子,只一眼,李兮就看呆了。
年青公子身材颀长挺拨,剑眉星目,冷峻异常,冰冷犀利的目光扫过来,李兮只觉得呼吸困难,屋里的温度好象瞬间降到了冰点。
“刚才无礼了,家兄病得重,实在是无奈之举,烦两位姑娘请李大夫出来诊治。有劳了。”年青公子笑容微绽,顿时如阳光划破乌云,将满屋的冷峻一扫而光,灿烂温暖的让李兮一阵眩晕,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这样的病人……噢不!病人家属,让她如何忍心说不?
李兮指了指旁边的诊床,“把他抬到床上,他这病有什么症状?”
“麻烦姑娘赶紧请李大夫出来!”小厮说话很不客气。
“我就是李大夫。”看在帅哥的面子上,李兮不跟他计较。
年青公子脸上先是惊讶,接着就是浓浓的失望,这小丫头才多大?十三?十四?最多十五!她是大夫?笑话儿!
果然,传言多数是假的!
“明山,我们……”年青公子脸色灰败,正要吩咐小厮抬上病人走,却看到李兮手指搭上去,已经开始凝神诊脉了。
年青公子咽下了后面的话,就让她诊一诊,万一呢……
“把银针给我。”李兮手指抬起,吩咐小蓝,小蓝动作利落熟练,递了根银针,李兮接过,在病人食指上扎了下,用力挤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滴紫到发黑的血,用手指沾了揉开,仔细闻了闻,不由皱起眉头。
“他这不是病,是中了毒,盅毒为主,还有……”李兮又闻了闻,“应该是断魂草和一点点百步笑。”再举起手指对着光眯眼细看,“血都稠成这样了,应该是十二……或者十三个时辰前中的毒。”
“确实是十三个时辰前!姑娘……真乃神医!能治吗?”年青公子双眸骤然一亮,激动到几乎失态。
这一夜一天,他心急如焚,几乎找遍了方圆百多里所有的大夫,这是头一个能诊出大哥中了毒,而且能一口断出是什么毒、什么时间中的毒!
“只能尽力试试看,要是一中毒就送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不算什么大事,现在十二三个时辰过去了,你看看,血都稠成这样了!把他的衣服脱了,留条亵裤!小蓝,针盒、烧酒、盆,还有前儿刚配好的百毒清。”
年青公子幽深的眼眸里闪着亮光,一颗心吊在半空,却充满希望。
小蓝动作干脆利落,病人脱好衣服,她这边针盒已经摆好,烧酒倒在四只盆里也放好了,从怀里掏出荷包问道:“小姐,百毒清要用几粒?”
“先化一粒给他灌进去。”
小蓝取了粒百毒清用半杯烧酒化开,年青公子上前接过杯子,“给我吧。明山!”
最先进来的小厮明山上前扶起病人,年青公子捏开他的嘴,将药灌进去,看着药都流进了喉咙,松开手退到旁边。
☆、第2章 妙手回春
病人情况危急,李兮不敢有丝毫分心,握了一把银针,专注异常,将银针一根接一根或深或浅扎进病人身体,李兮的进针节奏分明,如行云流水,如仙乐轻吟,直看的年青公子目瞪口呆、心驰神摇。
片刻,年青公子眼眸里星辉闪动,喜色漫出,越漫越浓,这喜色让整个诊室都透出了雀跃。
大哥有救了!
李兮用完手中银针,伸出手,小蓝立刻递上把锋利异常的小银刀,李兮接过刀,在病人手心、脚心各划了一个极深的十字刀口,粘浓异常的黑血从刀口慢慢渗出,滴到下面盛了烧酒的盆里。
“能救?”见李兮象是松了口气,年青公子忍不住确认了句。
“嗯。”李兮只‘嗯’了一声,她正紧盯病人手心、脚心的渗血情况,不停的调整银针,没空理他。
一个‘嗯’字,让年青公子连心而身体一起放松了,目光从那些浓稠的黑血上移到李兮身上。
纤腰不盈一握,体态柔美、一举一动飘逸潇洒、赏心悦目。
再往上,对着他的半边脸让他几乎想轻叹一声。她的皮肤白嫩的吹弹可破,粉红的嘴唇轻轻抿着,显的认真而专注,鼻若悬胆,眉如远山含黛,睫毛浓密而长,可惜眼帘低垂,这样的眉、这样的睫,不知道眼眸会是何等风韵?
真是令人心向往之……
这样的穷乡僻壤,竟有如此绝代佳人!
黑血渐渐滴成了线,李兮长长舒了口气,吩咐小蓝:“好了,把刀口包上吧。”
小蓝包扎刀口,李兮依次取下男子身上的银针,脸上露出几丝疲惫,她刚才太紧张了。
取完银针,李兮手搭上去又诊了诊脉,看着年青公子道:“他这毒还得再放一次血才行,我开个方子给你,三碗水煎成一碗,两个时辰喝一次。还有,你也看到了,他流了很多血,现在虚弱得很,你们路上要慢一些,尽量不要颠簸。阿胶红枣汤或是人参汤什么的,他能吃多少就喂多少。明天午后再过来吧。”
年青公子被李兮那双黑亮清澈、寒星一般的眼眸看的一时神思恍惚,呆了下才拱手问道:“再放一次就能好了?”
“哪有那么快,病去如抽丝,放血这种猛烈的治法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最多最多也就能放掉一半的血,一半的血就是一半的毒,余下的毒就得用药和针一点点逼进四肢,再一点点排出去。”
李兮洗了手,一边答话,一边开药方。
年青公子思忖了片刻,拱了拱手道:“姑娘,我家离这里路途遥远,家兄又最好静养,能不能在姑娘这里借宿一晚?”
见李兮皱起了眉,年青公子忙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杨,家住太原府,病人是在下兄长,这几个都是府上下人,姑娘放心,杨家乃书香门第,在下自幼家教严格,绝非恶人。”
李兮回头看了眼诊床上晕睡不醒的病人,现在确实最好一动不动。
迟疑了片刻,李兮勉强答应:“好吧,看在病人的份上,你们就在这诊室里歇一晚,那里有炉子,明炭锅碗……”
不等李兮说完,杨公子拱手笑道:“这些琐碎物什,在下带的都有,就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药铺……?”杨公子看了看手里的药方问道,药方上倒没什么稀少贵重的药,可出门在外,谁也不会随身带一堆草药。
“往东十来里路有个大镇子,镇上有家生药铺子。”李兮答了一句,转头吩咐小蓝:“你去隔壁跟刘婶子说一声,咱们家有客人,请她和大妮过来吃晚饭,再住一晚。”
“哎!”小蓝答应一声,一溜烟跑了出去。
杨公子看着李兮,满眼的赞赏。这小姑娘不但医术高超,心思也缜密,把邻居叫过来陪住一晚,就不至于传出闲言碎语了。
大妮和刘婶子过来,小蓝上好诊室通往后院的几扇门,栓好,内外院就隔开了。
明山等人动作迅速、片刻功夫,三间打通的诊室里就变了样。
屋里放了扶手椅,茶几,几旁有花,几上有清茶点心,屋角摆了一排红泥小炉,熬药、做饭,烧水沏茶。
杨公子看着小厮给病人喂了几口参汤,坐到扶手椅上,抿着茶,打量着四周。
刚才没留意,这屋里的几件家俱虽然粗陋,式样却大方不俗,生机盎然的花草摆放的错落有致,看上去赏心悦目,这小姑娘倒不是俗人。
又一个锦衣小厮急步进来,离杨公子几步远半跪见礼,得了示意,起身上前,声音低的只有两人能听到,“回爷,小的放了十几个人出去打听,这位李大夫单名一个兮字,并不是本地人,十四年前,奶娘刘婆子带着她逃到这里,买了房子定居下来,三年前,刘婆子一病没了,李大夫病了半年多,好了之后,就开始开门行医。”
十四年前,就是元熙朝灭国那年?
“有人说她是跟圣手药王学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