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白莲花的二三事  第54页

太医诊了脉,女官给韩玉瑾换了药之后,便都退下了。
麻药会影响伤口的愈合,所以,这次换药并没有用麻药。
换完药,韩玉瑾仿佛从水里出来一般,额前头发都湿了。
这时,有侍女过来传话:
“贵妃娘娘,安王抱着十公主在前厅呢!”
陈贵妃听到,便猜到定是十公主要来的,陈贵妃看着韩玉瑾酷似韩朔的模样,便想到了十公主亲近她的原因。
十公主的生母去世还不足一年,是以,她对生母的印象还很深,当看到与韩贵人相似的韩玉瑾后,便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感。
想到十公主与周承安一般,都是这宫中没有母亲的孩子,便不由得心软几分,温声说道:
“喊她们来这里吧。”
两人进来后,给陈贵妃请了安,周承安就立在了一旁,十公主频频的看向韩玉瑾,只是贵妃不发话,她不敢上前。
韩玉瑾看着她拘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个公主,似乎是想靠近自己,却怕被责备一般。
韩玉瑾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十公主抬头看陈贵妃没有反对,反而是微笑的点头,于是大胆的走了过去。
声音糯糯的问:
“你疼吗?”
韩玉瑾笑着摇摇头,看到她左脸颊上还抹着花花绿绿的药膏,猜到是昨晚碰着了,便问道:
“你疼吗?”
“疼,皇祖母说了,抹药的时候虽然疼,但是能治好病,以后我才会长得漂亮。”
十公主语调里透着对太后的亲近,想来太后对她也是不错的。
韩玉瑾不知道的是,十公主因祸得福,跟同胞哥哥一起养在了太后的慈宁宫里。
“嗯,我们公主长大了一定是最美的。”
小公主高兴的点点头。
这时,偏殿之内又来了一位客人。陈月乔进来后给陈贵妃请了安后,走近韩玉瑾时便看到了她憔悴的模样,一时内心五味陈杂。见韩玉瑾看着自己,便拿着帕子揉了揉微红的眼眶说:
“都怪我不中用,拖累妹妹了!”
韩玉瑾不知道陈月乔是什么心情,只是很平静地说:
“姐姐说那里话,都是一家人,难不成我看着你让别人算计了去?”
周承安在一旁听了后,嘴角抽了抽。很成功的曲解了她的这番话。
之后陈月乔又说了一些自责的话。对着周承安也道了谢。
韩玉瑾看着这两个人,似乎没人任何的目光交错,彼此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惊艳之色。这么说,这辈子,他们两人不会再有纠葛了?
阿弥陀佛,也算是功德一件。拯救了周承安这个痴情男。
这时。刚好有内侍进来禀告:
“启禀贵妃娘娘,玄德门的小李子前来禀告。说是越阳侯世子在宫门口侯着,等着接两个夫人回府。”
陈贵妃听了点点头说:
“知道了,你去回一声,让沈世子稍等一下。”
“是。”
内侍退下后。陈贵妃转身问韩玉瑾说:
“玉谨,你怎么样?”
韩玉瑾心里是想回去的,皇宫什么的。想想就行了,真来了。心底还是犯怵,虽然知道陈贵妃这儿可以放一万个心,但总还是觉得自己家安心。
正准备回话,却听到周承安说:
“母妃看县主的样子,这时候移动,只怕会加重伤势,反倒不美,不如让她在此休养几日,待到大安再送她回沈府,也免得这时沈世子看到担心。”
韩玉瑾“……”
陈贵妃:“……”
本来陈贵妃也想韩玉瑾能休养些时日,后来又想,韩玉瑾受伤是因为陈月乔,这时候如果回沈府,说不定会缓和关系,更重要的是沈远宁的态度,肯定会更为怜惜玉谨一些。换到谁能为自己情敌舍生忘死,这份胸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借此机会,两人的感情肯定会有所提升。
周承安既然说了,陈贵妃肯定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驳了他的话,是要留下韩玉瑾的,总不能真把自己心底想的说出来。
随后她吩咐身边的女官说:
“你带着右夫人去玄德门,亲手交到沈世子手中。”
“是。”
说完,有嘱咐陈月乔说:
“月乔,你先回去吧,你玉瑾妹妹伤势严重,动不得身,过些时候再让她回去。”
“是。”
陈月乔柔柔的应了一声,看了韩玉瑾和周承安一眼,便随着那女官出去了。
陈贵妃又嘱咐韩玉瑾,说:
“留在宫里也好,不管是太医或是药材,都是上等,还是承安想的周到,你安心养伤就是。”
韩玉瑾嗯了一声,周承安见她面色苍白,精神头也不大好,就寻了个借口把十公主带走了。
陈贵妃也有诸多事,稍留片刻也离开了。
沈远宁在玄德门接到陈月乔后,见就她一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上了马车后,陈月乔见他心思不定,便知道他担心韩玉瑾,心头仿佛吃了青梅般酸涩,还泛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
待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关切的说:
“夫君是不是在为妹妹担心?”
沈远宁听陆氏说,昨晚韩玉瑾九死一生,本就担心的不得了,现在见陈月乔一个人出来,怕她多想,便没有流露出对韩玉瑾的关切之意。
这会听她问起,便轻轻的“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陈月乔笑了笑,手落在沈远宁的手背上,安慰着他说:
“夫君放心吧,太医说妹妹已经没有大碍。安王方才留妹妹在宫里休养几天,陪贵妃娘娘呢。”
陈月乔似乎没看到沈远宁瞬间变色的脸,继续说道:
“在宫里对妹妹也好,守着太医,药都是上好的药材,肯定比在咱们府痊愈的要快。”
小剧场:
玉瑾:难不成我看着你让别人算计了去?
某客:我笔下的女主就是品格高!
玉瑾:你还是留着给我算计吧!
某客:......你说话不大喘气能死?L


☆、第七十四章 萌动

韩玉瑾在昭阳殿这几日,并不知道那件事最后怎样解决了。也没个人给她八卦八卦,急的她抓心挠肺的想知道结果。
终于,停了两天,来了两个解惑的。
韩玉瑾看到长公主的脸上那掩盖不住的兴奋,她在斟酌着要怎么开口配合她的八卦因子,却就听到长公主说:
“冯家的老三,被圣上革职了。”
韩玉瑾一时没听明白,长公主见她眼中流露出迷茫不解的神色,便又说道:
“是英国公的庶弟,昌王的亲舅舅。”
韩玉瑾这下明白了。说的正是皇后的庶出胞兄,被太子妃牵扯出来的。
说起来这个冯三,韩玉瑾也不太记得当初给他取了个什么名字,就姑且称他为冯三。他也是在现皇后生了昌王之后才开始跟英国公别苗头。
不过手段有些悬殊而已,若非是皇后护着,早被英国公收拾的骨头都不剩一根了。
他能把人安插到太子身边,若非是太子与英国公故意为之,他还真难办到。
皇后对这个嫡出哥哥,太子的亲舅舅,也是多有打压,多是提拔自己的胞兄冯三,奈何人的能力有限。
英国公冯大,继父业,在辽东镇守着边界,手握军权,整个辽东地界,几乎全是冯家的根脉。这也是当初孝昭帝为何忍痛杀了周承安的生母,当一个家族的权势盖过帝王时,这个帝王如果不能除掉它,那就必须隐忍它。
是以,孝昭帝选择了后者。
冯家老二,任禁卫军总指挥使。基本上等于是掐住了皇宫的命脉。
并非是孝昭帝愚不可及,将自己的命脉交到了冯家手中,只是因为当初夺下这个江山的,是冯家父子出了力,所以才会选了冯氏女做了皇后。
冯家的先国公爷,一辈子阳谋阴谋双绝,在孝昭帝还没站稳根基时。他就已经将禁卫军和辽东营渗透。
纵使后来孝昭帝又提拔了韩朔以及许多的寒门将军。除了韩朔,并没有一人能盖过冯家。
更可惜,韩朔早逝。这是孝昭帝心头一大恨。
冯三手里一没有冯大手里的权。二没有冯二的能耐,不过是老英国公给他谋好差使,知道他的斤两,便也没想着他能有多出息。
无奈后来先皇后大冯氏死后。便只有一个庶出的妹妹未嫁,英国公只好送她进了宫。
冯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崭露头角。
理清了冯家的亲疏关系后。韩玉瑾附和着长公主说道:
“这么说,那件事是他所为?”
长公主抿唇一笑,说:
“不止呢,昌王过几日就要就藩。皇后这几日哭的跟泪人似的,听说前天去了御书房外跪了好几个时辰,皇兄都未加理睬。只差身边的内侍将皇后送了回去。”
这时,乾王妃李卫姬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到:
“说起来。也可怜我那太子妃嫂子,母后自御书房回去后,就真的头风发作了,五弟妹马上要随五弟就藩了,自然抽不出空侍疾,便只有太子妃嫂子了。”
说起这个,长公主兴致更高,接过话又说:
“现下贵妃便要劳累很多,皇后头疾发作,圣上直接让贵妃接手了后宫事宜,无需向甘露殿再请示了。”
甘露殿,正是皇后的寝殿,长公主这样说来,孝昭帝是夺了皇后在后宫的权柄了?
冯三被革职,昌王就藩,皇后被架空,孝昭帝这是将他们钉死,怕是昌王不好翻身了。
皇后真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冯三上蹿下跳这么些年,相信英国公冯大也乐得袖手旁观。
“若非是皇后盯着那位置眼热,也不会想出这么个蠢主意,把太子跟乾王都捎带上。”
事关夺嫡之事,少发言,少出错。
李卫姬看韩玉瑾不接话,知道她心里清明,不愿参合这些。她想起周承乾常提起沈远宁,知道他想拉拢沈家,于是,李卫姬轻轻的拍了拍韩玉瑾的手说:
“你安心养伤,别想这些有的没得的,除了父皇赏赐的那些补品以外,我们王爷也差人搜罗了不少养伤圣药,你放心,纵然你这次开罪英国公府与皇后,只要有我们,便不会让你们沈家有事的。”
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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