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拾,只不过不是现在。
由于汛期将至,沈远宁并没有太多时间,他以最快的速度加固了几处重要堤口,当务之急是决堤引流。
一个半月后,当他站在主堤之上,看着前方被引入支流的滔滔急流,有一种梦想达成的感觉,胸中豪情顿生。
风吹起了他的衣衫,凛然之色让人无法直视。
陈儒之看着站在上方的他,竟生出一种未曾相识的感觉。
年轻啊!再过个几年,不知道还有没有现在的魄力。
捷报传到京城时,韩玉瑾很圆满,孝昭帝也很圆满,当然,更圆满的是太子。
众人都在说陈儒之和越阳侯世子加官进爵是少不了的。
江城水患历来是皇帝的一块心病,这下永绝后患,孝昭帝自然会嘉奖。
半月后,当太子亲赴城外去迎接他们时,只迎来了陈儒之。
据陈儒说,沈远宁自请留在了江城。
这次因为工期短,治理工作不完善,虽然汛期已过,难保明年不会出差错。
沈远宁自请留下,就是督促着把引流工作,做的更好。更完善,真正做到长治久安。
这样忧国忧民,兢兢业业,孝昭帝自然是喜闻乐见。
对沈远宁恩赏有加,对陈儒之也有所封赏,陈儒之这次给沈远宁做了一次绿叶,回去之后,遭了陈阁老的痛斥。
“白白的教养你三十几年,还不及一个二十岁的人。沈远宁就在你身边,竟也能让太子笼络走,你真是白在朝堂混了。”
陈儒之也很是无奈。回答父亲说:
“儿子并未想到他能成功。”
“鼠目寸光,沈睿的水利图画的那般清晰,我不信他没分析给你看过。”
陈儒之低下头,没再反驳,那时,他以为沈远宁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陈阁老看着陈儒之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过两年,我就要致仕了,如果你还毫无建树,将来如何能入阁?如何成为你妹妹的后援?”
他说的妹妹,是宫里的陈贵妃,陈儒之心中很是不屑,面上却不敢露一点。
“父亲教训的是。”
陈阁老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本来看中越阳侯的这门亲事,就是看中沈远宁这个人,不曾想却被太子拉拢走了。
虽说越阳侯府与太子的母族英国公府是姻亲,但自从沈远宁求娶了陈月乔后,两府的关系看似没变,实际已经疏远很多。陈阁老不多求,只盼着越阳侯府在党派之争上,能保持中立。
这件事后,沈远宁一定会承太子的情。
韩玉瑾是在陈儒之回来的第二天才知道沈远宁留在了江城,玲珑回来唧唧喳喳的说着外面是怎么议论沈远宁如何的能干,如何的聪明。
好像那些决堤引流的事就在她们眼前做的一样。
不回来最好,得过且过,这婚事能推得一时是一时。
她想推,陈月乔想推,却有人不想推。
陈贵妃则是向孝昭帝陈情,希望沈远宁跟韩玉瑾能早日完婚,这治水患还不得个三年五载的,难道真让玉瑾等上三年五载。
不几日,孝昭帝的圣旨就到了越阳侯府,令越阳侯即可筹备婚事,让世子回来完婚。
接了圣旨后,沈夫人问宣旨的公公:
“敢问公公,我儿正在江城治理水患,这一回来,那边的一切岂不是要停止?”
只见那太监扯着脸皮笑着:
“夫人多虑了,圣上已经命安王与户部的王大人接手了世子的工作。”
陆氏听了,暗暗咬着牙齿,心里恨恨的想:竟让安王给阴了!白白给他一个现成的功劳。
户部,是乾王周承乾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
而周承乾与周承安都是在陈贵妃跟前长大,情分自不必提。
ps:
小剧场:
周承安:人家嫌弃你,不回来成亲,报应啊!
玉瑾:这位美人,小爷可曾得罪过你?
周承安:谁让你把本王写成男配,活该你成女配!
玉瑾:信不信小爷把所有书的男配都取名周承安?
周承安: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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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借酒
苏苏看着亭中的一片狼藉,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喝的如此大醉,毫无姿态,只是一味的豪饮。
上一次是因为一个女人,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苏苏让下人把他抬到了自己房间,吩咐人把厢房的酒都撤了。
把醒酒汤给他喂下去之后,把他的鞋子脱下,放在床的一侧,把他的束衣袍的带子解开,怕他睡着了会感觉不舒服。
当她做好一切要离开的时候,周承安睁开迷离的醉眼,抓住了她的手。
“苏苏,爷是不是很没用?”
苏苏心下凄楚,转身轻笑问他:
“王爷,此话怎讲?在苏苏眼里,这世间男子,没有一个及得上您的!”
或许是因为喝醉,卫昭的思想似乎慢了半拍,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眼神依旧迷离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苏坐下,双手撑在他的两肩上,笑容不减:
“我心中的安王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个。”
卫昭听了这句,迷离的眼眸里泛出深深地嘲弄:
“世人所看到的?世人怎么看又如何?母妃她知道我自小的脾性,还擅作主张,又置我于何地!”
苏苏看着他眼底浓浓的嘲讽,便知道了是因陈贵妃而起。
说起周承安与陈贵妃,还有许多往事。
周承安的生母并不是陈贵妃,而是曾是皇贵妃的南召国女子,名叫佾舞,生的花容月貌,令人见之忘俗,是孝昭帝最宠的女人。后因先皇后难产而死的时间里,被查出是她所为。英国公府自是不饶,迫于英国公府势强,孝昭帝便有了待她生下皇子后赐死的旨意。
周承安出生之时便是生母离世之日。没娘没家族的孩子,在皇宫里连有头脸的奴才也不如。孝昭帝后续娶了冯氏女,后来的冯皇后对周承安更是不加理睬,由着宫里的奴才欺辱他。
陈贵妃是跟冯皇后同年进的宫,在冯皇后的铁腕下,陈贵妃连失两胎。后来在花园的角落里发现了只有三岁的周承安,苍白瘦小。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二皇子。可能是刚失了孩子的缘故,母性大发。也不顾着冯皇后有多厌恶他,便央求着孝昭帝,想要将周承安养在身边,孝昭帝也同意了。
虽然后来陈贵妃生了周承乾,但是与周承安的母子情分一直很是深厚。包括周承安的名字都是陈贵妃取得。
苏苏不知道陈贵妃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也不好接话。便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安慰着说:
“王爷,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周承安听着苏苏这句自欺欺人的话,也不想多说。便闭上了眼睛。
苏苏看着他一副不愿再说的样子,欲言又止。
没一会,就听到他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韩玉瑾也听说了沈远宁不久就会回来,安王会接替他。
不由得感叹,该来的躲不了。
原著里,周承安的才干并不输于沈远宁,由于当时太子健在时,沈远宁风头太盛,而周承安一直是戴着面具,并没有显露自己的才能。直到后来**被压制,周承安在治水上显示的才干并不输于沈远宁。
现在太子风头正盛,陈贵妃就把周承安推了出来,会不会有些太早?周承安又是怎样想的?
随后,韩玉瑾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目前该犯愁的是自己。
韩玉瑾完全没有待嫁娘的喜悦,也不算哀怨,毕竟已经有两个多月,依着她前世的性格,早就调节好了。
在知道沈远宁马上要回来成亲的第二日,依旧着男装要出门。
琥珀却没有如往日一样随着她出去,而是拦住她劝说着:
“姑娘,咱们还是别出去了,不久您就要成亲了,这回头给侯府的人知道了,肯定会看轻了姑娘。姑娘还是在家准备些绣品,不能让大姑娘把您比下去。”
韩玉瑾闭上眼,止住了自己翻白眼的举动。
是沈远宁娶老婆,又不是我,我跟着忙活啥?
“琥珀,就照你说的,你在家准备绣品吧,回来我检查。”
在琥珀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琥珀在身后跺脚。
这时玲珑从一边甩着手帕走了过来,语气酸酸的说:
“大红人,怎么了?被打入冷宫了?”
琥珀白了她一眼,没说话便进屋了。
“神气什么,哼!”
玲珑又甩着手帕走开。
在街上逛了一圈,韩玉瑾收获颇丰,自从要回嫁妆后,生活再也没有捉襟见肘的窘迫,在街上凡是她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从手中溜走的。
能看到的前路是比雾霾还雾霾的恶劣环境,如果不能在物质上满足自己,那该有多么的憋屈。
韩玉瑾走着走着,又来到了戏红尘门口。
进来后没跟人打招呼直接上了雅间,不久就有眼尖的小二端着茶点过来。
戏没听多久,就听到旁边有打碎东西的声音。
这隔音效果也太差了,韩玉瑾想,不知道隔壁还是不是周承安了?
没过多久,韩玉瑾就确定隔壁就是周承安了。
因为她看到苏苏进去了。
苏苏显然还不知道韩玉瑾来了,进去后,看着那一坛打碎了的酒,以及桌边上零零散散放着的几个空坛子,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王爷这算是借酒消愁?昨天没喝够,今天还继续喝,准备在我这儿醉生梦死呢?”
周承安又举起酒杯,无限惬意的一饮而尽。
“能醉死梦中也不错。”
他招招手,让苏苏过去。苏苏百般无奈的走了过去。
“去把你珍藏的海棠春拿来,明日本王就要去江城了,今日一醉方休。”
苏苏只知道他有心事,他没说,她也没问,这会听他说明日就去江城,未免有些惊讶。
“王爷去江城做什么?”
周承安听她这样问,笑的有些肆意。
“你不知道吗?越阳侯世子奉旨回京成亲,一无所知的安王接替越阳侯世子,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