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了,现在我的时间很紧张,没工夫理会岭南舰队,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大唐理顺,交给李厥,所以才会用这些虎狼之药的。”
云烨惨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你这个时候就该宣旨让李象进宫,李厥的年龄太小了,十岁的孩子当皇帝你觉得没有问题吗?”
“不成!李象这些年积攒的怨毒太深,他一旦即位,帝国立刻就会是血浪滔天的局面,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也知道,所以李象已经被我夺情遣送回衡山封地了。”
云烨愣了一下,瞅着李承乾说道:“你即位以后不也是血浪滔天吗?你儿子再杀一次又能如何?这叫做子承父业。”
李承乾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说:“我有自制力,知道到了什么地步该住手,李象没有,我们不能指望一个在怨毒中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能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他杀戮的结局只能是天下大乱。像你从来都看不起李象,到时候撒手不管是一定的,背地里捅刀子也是一定的,这样的皇帝不被朝臣接受,不被万民接受,也不会被祖宗接受,你觉得他当皇帝合适么?我还不想让大唐的江山从此变得四分五裂,四世而亡!”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老人们都要被你吓疯了,程咬金现在连妓女都娶回家当夫人了,李靖躺在床上都动弹不了了,还忙着把子孙往远岛打发,李绩的可怜状你就别提了,家里就剩下一个孤老头子等着你砍头呢。”
“独孤谋像一头受惊的驴子,跑到秦州去看我,刚才在皇宫门口,长孙冲的脸色也阴沉的能拧出水来,到底要干什么说一声啊,程家可以拆分,李靖可以把兵书烧掉,李绩可以进宫给你当太监,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哼哼哼,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我苛刻一些,到时候厥儿再松弛一些,这样就能收到恩出于上的效果,也能给厥儿多几年成长的时间……”
云烨很没有礼貌的把手放在李承乾的脑门上试探了一下,被人家一巴掌抽掉:“我没发烧,没有说胡话,你去看看……”
“拉倒吧,你也不看看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这样的安排能收到效果吗?你就算是把他们贬斥的一文不值,然后再让李厥将他们官复原职,你一定会收获很多的仇恨的,你想要个好谥号的可能性都没了,你怎么样我不管,将来我是要文正这个谥号的。”
李承乾哈哈一笑,潇洒之极,似乎对自己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一点都不在意。
“什么谥号,人死了什么都是空的,早就给你说过,把桀纣这样的名号安在我身上都不要紧,只要大唐万世永昌。”
云烨的心情黯淡了下来,对李承乾说:“你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比先帝要纯粹,你的全部心思都在江山社稷上了,现在又把命给了大唐,好吧,我回玉山,你自己好好安排吧,感觉不行了,给我说一声,我给你做顿饭送行。”
李承乾再一次笑了起来,把手里的饭碗扔到桌子上说:“面条,只吃面条,我喜欢面条的寓意,长长的……”
“我给你弄一根面条,非常的长,有始有终,让你不管到天堂还是地狱都记得那个味道,这些年我总想和你打架,你干得很多事情让我总有抽你一顿的冲动,现在你身子很差,打不得,到了那边多等几年,等我过去和你算总账……”
李承乾敲着桌子忽然道:“要不你鞭尸吧,我给你一张诏书,允许你在我死了之后鞭尸!”
云烨蹭地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神色阴晴不定的说:“你要我干什么?竟然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帮帮我,帮我坐镇长安,玉山,就像你帮着父皇坐镇玉山城一样,烨子,求求你,我没有朋友了,就剩下你可以托付了,帮帮我,帮我坐镇长安十年!”
“有你坐镇长安,天下宵小之辈就不敢妄动,有你坐镇长安十年,厥儿就能平安地长大。赵氏是个愚蠢的妇人,我会在临走前处理掉她,子幼母壮不合规矩,厥儿会由母后帮我教导,十六卫会由青雀帮厥儿掌控,我需要你帮我镇守长安,玉山,十年!”
“只要你答应,就算把我的尸体碎尸万段都可以,我缺少十年时间啊!”
李承乾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份,抓着云烨的袖子苦苦哀求,云烨记不得自己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一步一挪地走出皇宫,最喜欢乘坐的步撵都没有坐,就这样一步步地挨出了朱雀门。
刚刚回到家里,皇帝的旨意就已经下来了,云烨的新身份就是骠骑大将军任长安留守!与此同时,长孙冲晋三公,中书令,独孤谋晋辅国大将军,任洛阳留守。
同一时间,朝中的其他大臣或者遭到了贬斥,或者被降级留任,许敬宗这只老狐狸终于成功地从朝堂上脱身,只是担任玉山书院的祭酒,元章先生年老无力管理玉山,隐退玉山从此不问世事,同时离开的还有玉山先生,离石先生。
赵延陵担任了玉山书院的山长,希帕蒂亚担任了教谕长,武媚成为了玉山书院的第一位女子院判。
在泰兴十三年一月初九,大唐中山王李厥被册封为太子,同年二月初五,皇后赵氏崩于两仪殿,据说临死前有诅咒大唐灭亡的行径,被大怒的皇帝李承乾命人将赵氏披发遮面,口中塞糠匆匆葬入乾县已经为皇帝造好的陵墓。
孙仁师被贬斥到贺州当司马,薛仁贵被贬斥到辽东担任平辽都督事,程处默被贬斥到金州,牛见虎贬斥到江州,李义府被贬斥到了袁州做刺史……
一时间朝堂为之一空……
云烨躲在家里并不高兴,整天端着小簸箕在巨大的粮仓里一粒粒地挑选去年的麦子,直到挑选了一斗麦子,这才放在磨盘上磨麦子,中间不许任何人插手,只有小旺财委屈的拉着磨盘不断地转圈子。
云烨只取头道最白的面粉,小心地收在布袋子里,悬挂在自己的书房里,抬头就能看见,问过孙先生了,皇帝的时间不多了,估计过不了这个春天。
云烨抬头看看天上铅灰色的阴云,春天已经到来了,但是第一场春雨却没有落下来,玉山山顶的残雪还没有化尽,所以春天还没有到达玉山,杏花的枝头依旧没有出现花蕾,也就不会有蜂舞蝶忙的欢闹场景,就连春蚕,也没有从黑黑的蚕卵里孵化出来,这个春天可能会晚一些,云烨这样说。这也是他非常希望的场景。
长孙搬进皇宫里去住了,李泰搬进长安城去住了,独孤谋搬去洛阳了,云烨在渡口边才吟诵完江州司马青衫湿,又在灞桥边吟唱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现在长安的将校兵马在伸长了脖子等待骠骑大将军进入长安,只有大将军坐镇长安,满大唐的兵将才会安下心来,该侵略外国的侵略外国,该抢劫异族的就去抢劫异族,不用担心猛然间从某个地方窜出一个草头王来。
第五十一节 槐安国
云烨把什么都准好了,就差李承乾死掉了,可是没法说,自从李承乾册封了太子,弄死自己老婆之后,整个人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不但人变得精神奕奕了,而且还能骑上马跑两圈了。
来到云家吃了一顿面条之后,就围着旺财打转,非要说这是旺财经过秘法之后变年轻了,和云烨坐在暖棚里旁敲侧击的打听这种秘术。
“这是马群里的一匹小马,是旺财托付我抚养的,我兄弟推荐的,当然要尽心,旺财去了马冢,谁都不知道在哪,要是我知道在哪,也打算埋在那里。”
“你想要长生不老,为什么不去找袁守城?那家伙现在可是活生生的变得年轻了,找我算哪门子的事情,难道说你现在又不愿意死了?”
李承乾哈哈笑道:“能够活着谁愿意去死,在这个世界我为尊,去了另外的世界我又得从小弟开始做起,不爽气啊!”
俩人漫步在玉山的小径上,无意中看到一只很大的红色蝎子在草丛中出没,云烨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火炷的蝎子总是会失踪一段时间,现在出来了,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兕子在附近,也只有她才会让隐藏在周围的侍卫不作声,也就是因为是兕子,侍卫才会允许一只巨大的蝎子靠近皇帝和楚国公。
“你妹子来了,好好地跟人家学学,我上一回见兕子,发现人家的样子基本上没有改变,必死的局都被兕子破了,你也该有点信心才好。”
李承乾刚刚露出一点求生的希望,不过看看自己枯瘦的身体,又变成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朝着树林子喊道:“兕子,出来吧,来看看大哥!也让大哥好好地看看你,再不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看我了。”
一道呜咽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遭殃,大哥,我是特意来看您的,看到您小妹也就知足了。”
“胡说八道,谁敢说你是不祥之人,大哥诛灭他的九族!大哥的身子是累垮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知不知道,大哥想你想的心坎都疼。”
云烨长叹一声,领着旺财向旁边的小路走去,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投进了李承乾的怀里放声大哭,李承乾摩挲着妹子的头发,小声地夸她漂亮,夸她还知道过来看大哥……
云烨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从地上抓起张牙舞爪的蝎子介绍给旺财认识,这只蝎子已经快成精了,活了这么多年,依旧龙精虎猛的。云烨握住蝎子的大钳子,人家稍微一用力就把云烨的手掌撑开,钳子夹住一根细树枝子,咔嚓一下子就绞成两段。
蝎子挣脱云烨的手掌,抱着那颗半死的大树,就用自己的尾巴用力地往一个小洞里刺,没两下尾巴上就穿着一只松鼠,飞快地从树上下来,用尾巴高高的挑着战利品躲进草丛里享用。
不远处的那颗大槐树底下有一个槐安国,既然已经被人家的哨兵发现了,云烨这个唐国的骠骑大将军也就该去拜见一下人家的国王,两国的邦交就是这样。
槐安国的臣民真是多啊,一个个非常忙碌的在筑城,看来是为了预防即将到来大洪水,一群忙碌的臣民走了过来,看样子将士们远征异域取得了大胜,百十个将士扛着一条硕大的敌将尸体招摇过市,很自然地获得了所有臣民的崇拜。
这是一个繁荣而积极向上的国家,看得出来,石坑国已经被他们消灭掉了,遍地都是残尸,估计也是槐安国的大将率兵征剿的结果。
云烨正打算找一根木棍挖开槐安国的城门进去拜见一下国王,毕竟他们的城门太小了,不等云烨动手,旺财就站在槐安国的上空,哗啦啦的洒了一泡尿。
这就是无妄之灾了,云烨再看槐安国,果然受灾严重,城墙倒塌,无数的子民正在随尿逐流,有些勇敢地还能爬上岸,焦灼的四处奔走……
“旺财的尿有什么好看的?”李承乾皱着眉头对云烨的嗜好感到不能理解,兕子更是走得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