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利。至于命妇的分级,倒也依样画葫芦,先依前朝。皇姑为大长公主,皇姐妹为长公主,皇女为公主。亲王女是郡主,郡王女为县主……
外姓臣子,有攻城掠之功的,是一种;没有开疆拓土之能的,是另一种。爵分五等,公侯伯子男。每一等注明了封赐的标准。
此外又有外戚之封,功臣之家另说,非封臣之家,爵不过侯,食封不过五百。
嗯,只有五百。因为现在大家手头都比较紧,就算是亲王,暂时也只有五千户而已。可保证的是,旧族而无功的,就算给个同情分,按这个标准,也翻不也风浪来了。
对于旧族的优待,几乎没有了,代之以对功臣、现任职官员的待遇。
而官职上面,颜神佑一口气设了七个宰相,其实排名第一的就是首相。与三师、三保、御史、太尉、大将军等都是正一品。六部尚书从一品,而司空、司徒、司马等职皆废。九卿降而为正二品,六部侍郎为从二品……
文武不相统属,武职单列。设立独立的军事法庭,不归文臣管辖。文由宰相,武由大将军。大将军只能由皇帝任命,颜神佑甚至单列出了一个“天子亲军”,队伍的总头子就是皇帝,谁都甭想插手。
地方上,除开地方官之外,又有转运使等,也是将地方主官的职事一分为三。谁闹过割据谁知道,地方的军政、民政、财政要是都集中到一个人手上,那不割据也是割据了。必须得分。
同时,缩减了荫职的权利。她认为暂时应该是举荐、荫进、科举并行的,即使是科举,也不能保证考上的都是正经人不是?一刀切还容易引起反弹。
颜肃之看完了,一摸下巴:“蒋老廷尉怎么办?”
颜神佑道:“还老让人家当廷尉啊?”出于对颜肃之的尊重,她没有列具体的某人任某职。
颜肃之想了一想,反手一捞,摸到了笔,把蒋廷尉的名字写到了丞相的后面。六郎眼尖,发现蒋廷尉的名字前面还有一大块的空白,悄悄看了看颜肃之。
颜肃之问道:“怎么没有尚书令呢?”
颜神佑道:“已经有七个宰相了,还要尚书令做甚?若要议政,大伯是亲王,也尽够了。”
颜肃之摇了摇头,又添了一个尚书令,写在宰相的下面,然后看了一眼颜神佑,写上“丫头”两个字。颜神佑满头黑线:“别闹!”
颜肃之一瞪眼:“我怎么闹啦?你以为七个宰相就能拿定主意啦?就算现在一心,以后,嘿嘿。不趁着现在把你安排进去,以后你想都别想啦,真想在家里带孩子呐?”说完,一摸六郎的脑袋,“是吧?”
六郎想了一想,认真地道:“自家人总比外姓人好说话,没顾忌。”
颜神佑还是心疼闺女居多,六郎想的就更多一点了。历来之贤臣,有时候也是十分烦人的,很多时候,他们会用各种礼法将皇帝捆得死死的,力气小点儿能被憋屈死。是得需要有这么个有一争之力的人,占据着这样的一个地方,帮皇帝、往大了说是皇室,挣点生存空间的。
颜神佑一呶嘴:“那阿姊和五娘怎么办?”
颜肃之道:“各凭本事了。大娘还好,五娘嫁得不对味儿,得叫她放明白些才好。”
颜神佑道:“她已经察觉了。”
颜肃之再细一看,笑了:“这下好了,凭空又多出不少官职来,倒能安排不少人了。开始嫌人少,后来人多了,又怕安置不了,现在都齐活了。”
颜神佑道:“昂州交给谁?人放心了,我这些手下还能坐得住么?”
颜肃之道:“那就调姜家小五回来。不对,你那些人,你不带着开府吗?”
颜神佑道:“我怕我一走,就前功尽弃了。”
颜肃之却说:“有大娘在呢。”别人家是儿子不够侄子凑,再不够就女婿凑。他们家是男孩不够女孩儿凑,也亏得他能想得出来了。
颜神佑这才不说话了。
六郎看了看,问道:“张益州如今做了太府,解昂放到哪里才好?留在益州怕会生事。”
颜神佑笑道:“给他一郡,让他做主官去。”
颜肃之道:“很是。山小子不日往荆州去,可趁机往济阳那里取一地,发给解昂。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颜神佑问道:“房宽呢?”
颜肃之道:“你说呢?”
颜神佑笑道:“我看新来的二嫂有点意思,兴许能制得住这个舅舅呢?总不好将益州旧人都弄走吧?掏空了益州,再拿什么人去填?现在益州那么乱。如今一动不如一静。”
颜肃之道:“善。”
颜神佑还是不放心,跟颜肃之道:“这些事,阿爹还是问一问叶先生他们,再做打算的好。”
颜肃之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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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颜肃之跟叶琛、李彦他们说了什么,这些人并没有反对。而山璞也被颜肃之调往了荆州,于是原在荆州的霍白部入益州,山璞领兵镇荆州,也是贯彻了军民分治的做法了。
颜希仁接了岳父的职位做益州刺史,南宫醒调回昂州。颜肃之又调了原昂州府的王宜,并李彦之孙李纪,都扔给颜希仁做帮手去。李纪虽然比姐妹们少一点灵气,却是个持重的人。王宜是杜黎荐给颜神佑的人,以杜黎的脑筋,自然不会推荐一个草包过去。
房宽亦被留在益州,算一算,真正动了的也就是亲济阳派(几乎全灭),以及解昂等少数几个人。解昂在外面看来也算是高升的,予他一郡做主官,做好了,前途无量。颜肃之身边之人,皆是经世大儒,解昂还真不够凑过去跟人家竞争的。
颜肃之这里调兵很忙,颜神佑也很忙。她之前欠了不少的功课,现在少不了一一拣起来。更兼颜肃之还抽走了王宜,她还要找人补这么个缺。她的手下比较难找,因为是要能跟女官共事的,还得是正人君子,这就难上加难了。
与此同时,还有些熟的,不熟的,都来撞木钟。好在家里宝宝的两个乳母颇为懂事,久跟着颜家人混,晓得他们的风格,什么为家里人求官的话都不说。甭看玄衣被颜神佑练得上阵时都成了哑巴,可私底下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家人不好糊弄,得手上有硬货才行。话又说回来了,也没见颜家人亏待过自己人呀。
两个乳母私下一嘀咕,又跟阿圆聊了一聊,倒是达成了一个共识:有这份旧情谊,何必不留到有自己兜不住的时候来使呢?
比如阿圆,就想留这份情谊到后来,给他儿子谋个出路的时候用。不一定要让颜神佑插手,哪怕请颜神佑看她的面子上给出个主意指点一二,那都顶用。何必非得在颜神佑正忙的时候去讨嫌呢?她也不往姜氏那里去讨人情,就一心一意在这儿伺候着颜神佑吃喝。
付出就有回报,阿圆能想到的事情,颜神佑更能想到了。百忙之中,还抽了个空儿,对阿圆道:“你家大郎那里不要着急,我心里有数的。”阿圆脸上笑开了花:“哎呀,我不急的,不急的,我们做奴婢的,主人家怎么吩咐,我们便怎么做就是了。”
颜神佑微一笑,对她招招手。阿圆附耳过去,听颜神佑说:“我看中了一件事儿,就适合他去做。只是这事儿我得跟阿娘说去。现在六郎的事儿还没定呢,得六郎定下来了,他才能跟着定下来。”
阿圆道:“嗐,小娘子别叫他担大事儿,他担不大起来。”
颜神佑道:“他一直跟着六郎,没什么名声不假,可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好。”六郎一直在三尊大神的眼皮子底下,王大郎真有不妥,早死不知道几个死了。现在既然还活得好好的,也跟着六郎伺候笔墨,还跟着读了一点书,可见是比较妥当的了。不过,颜神佑也要问一问六郎的意思就是了。
颜神佑给王大郎相中的职位却是太子家令,这个职位比较奇特,是太子的管家,但是呢,又不是由宦官担任的。妙在因为管事又杂又碎,清流们都是掩鼻而过,没人肯做。颜神佑觉得有这种想法的人都特别的傻缺,可是当时的风气就是这个样子。
清流既不乐做,那以王大郎的出身去做这么个职位,引起的非议就会少,事情也就顺当了。不过因为六郎的位子还没有定,颜神佑自然不好提前说这么个话。只取笑阿圆:“往后我可不敢再支使你了,眼瞅要做老封君。”
阿圆听了,双腿一软:“小娘子说得什么话来?我生就是姜家的奴婢,跟着夫人做了陪嫁。自打小娘子落草,我就伺候着您,不伺候您,还要往哪里去?”
颜神佑忙扶了她起来:“我是说真的,你要闷了,往家里一去,也是开心的。跟我的人,怎么能让你不跟着享福呢。”
阿圆偏不让颜神佑再说这样的话,一直说“不敢”,又念叨着什么主仆之分一类。如此唠叨,让颜神佑回味了一次幼时被她洗脑的美妙经历,真是不提也罢。
至如戴、封二娘子,颜神佑也对她们道:“且静待时机。”玄衣本就是颜家旧部曲,一齐升格,也是应有之义,只是不好在现在提就是了。
安抚完了众人,颜神佑果然回娘家跟姜氏咬了一回耳朵。姜氏也是意动:“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好明着插手的,我与你阿爹说去。不过,六郎……”
颜神佑笑道:“咱们都别提,那是该阿爹做的事儿。”
姜氏一指戳在了她的额角上:“你又弄鬼。不说这个了,阿萱的婚事迫在眉睫,两处都急。八月末就要办。六郎明年就十三了,阿蓉比他还大,我想明年把他们的事给办了。”
颜神佑道:“已经定了亲了,六郎的事就不急。说句没见识的话,明年办事儿,可不够风光。不如再等两年,真要安大长公主之心,”
姜氏道:“大长公主那里,怎么安置?”
颜神佑道:“我想请奉她为越国夫人,原来的食封不变。一旦她故去了,以原地封其子为越国公,实封降作三千户。这可已经不算少了。”
姜氏道:“我就不问旁的了。”
颜神佑道:“总不会亏了舅家的,阿爹心里有数呢。只不过雍州那里……”
姜氏道:“我的娘家怎么能比得过你阿婆的娘家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你阿爹那里,我亲自去说。”
颜神佑心说,亲娘,给跪,您这样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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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也没忘了召集诸人将官制之事议上一议,最晃眼的丞相一下子出了七个,因为之前府佐就是这么多,众人也勉强同意通过了。余下的就没太多需要讨论的了,颜神佑拿出来的,就是“经过历史考验”的成熟模式,可修改的地方委实不多。
诡异的是,颜肃之突发奇想让他闺女做尚书令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