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复仇纪事  第98页

出去不久。
  沈婠伸了个懒腰,补了一觉后只觉神清气爽。
  她趿鞋行到梳妆台前,正准备随意挽个发髻时,她忽然注意到妆匣里有个锦盒。她打开一瞧,是一对白玉镯。唔,莫非恒之又送她镯子了?
  沈婠心里甜滋滋的。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总爱送她东西。虽说自己喜欢玉镯子,可这样的一对白玉镯子,她的妆匣里就能找出不下十对。
  沈婠瞅瞅自己的妆匣,又快放满了。
  打从成亲后,她都不知换了多少个妆匣,一个比一个大,有时候想要找件首饰也有些困难。不过瞅着琳琅满目的珠钗玉镯璎珞,心情倒也是不错的。
  沈婠戴上了白玉镯,对着菱花镜晃了晃手腕,只觉恒之是愈发贴心了。
  左右现在自己歇够了,今夜也不委屈恒之了。他想如何来便如何来,要试一试新姿势也未尝不可。
  用午饭时,沈婠发觉裴明泽有些不对劲。平日里会与自己言笑晏晏的,今日却是有几分神色恹恹,用饭时极是安静,且目光偶尔飘来,落到她手腕上的那对白玉镯时,脸色就沉了沉。
  沈婠见状,便问:“恒之是怎么了?”
  裴明泽道:“没什么。”
  沈婠又笑道:“这对白玉镯子,我很喜欢呢。比以前的都要好看,摸起来很是温润舒服。”其实在沈婠眼里,她觉得恒之送的玉镯子都差不多。不过夫君有这样的心思,她身为娘子自然是要好好地夸一夸。
  以往她这么一夸,恒之神色就会变得柔和,眼里也会是笑意满满的。
  未料今日她话音刚落,恒之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么?这镯子就这么好?”
  沈婠在再三肯定,“对!很好,恒之你瞧,刚好配你送我的白玉兰花簪。”
  裴明泽看了眼,收回目光,开始一声不吭的。
  沈婠挪挪身子,坐到裴明泽身侧,她软声软语地道:“恒之,是怎么了?怎么一副不痛快的模样?是不是宁风又过来了?”
  前阵子宁风和容铭一起过来江北,顺道来探望她和恒之。
  宁风与恒之下棋,比棋艺自然是恒之更甚一筹。只不过这些年来宁风钻钱眼是钻得越来越厉害了,恒之与宁风下棋虽是赢了,但却让宁风诓了不少银钱。
  沈婠顿了顿,笑道:“来,吃点鱼肉。”
  沈婠夹了一筷子的鱼肉放进裴明泽的碗里。
  裴明泽想了想,也觉自己不好,堂堂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婠婠是最不喜欢他吃味了,之前有一回吃味,险些闹得两人感情不和。
  裴明泽瞅了眼沈婠腕上的白玉镯子,又瞅了瞅碗里白花花的鱼肉,再看沈婠一脸温婉的,他心里也稍微有几分释然了。
  他让周围侍候的侍婢退了出去。
  沈婠仰起头来,问:“怎么了?”
  话音未落,裴明泽就亲了下去,堵住了沈婠的唇,舌尖轻轻地扫过她的每一颗贝齿,之后又缠上她的舌,重重地吸吮着。
  待裴明泽仔细地品尝了一番后,他方松开了沈婠,他含笑道:“就是想亲亲你。”
  沈婠失笑:“就为了这事?”
  裴明泽点头。
  沈婠凑上来,轻啄了他的唇一下,“现在还会不痛快么?”
  裴明泽心里又多了几分释然,人都在自己怀里了,区区一个魏子骞,区区一对白玉镯又有什么好计较的?裴明泽眼里多了抹笑意,“嗯,不会了。”


☆、110

  白玉镯子一事过了不久后,裴明泽也渐渐淡忘了。沈婠妆匣里的镯子不少,且她又喜欢换着来戴,没几日那一对魏子骞送的白玉镯子便被收起来了。
  沈婠手上是一对新的血玉镯子。
  一日,府里的管事匆匆地进来厅堂里,将一封信交给了沈婠。“王妃,您的四妹妹来信了。”
  四妹妹?
  沈婠展眉一笑,“原是菱妹妹。”沈婠刚想拆开信封,裴明泽的手便伸了过来,他含笑与沈婠道:“我来。”
  沈婠说:“也好。”
  沈婠十指上刚染的蔻丹还未干,不便动手。裴明泽也不知在哪儿寻来一盆奇特的凤仙花,摘下花瓣染指甲时的红色比京城里的蔻丹还要鲜艳还要好看。
  裴明泽是绝对不会告诉沈婠,他最喜欢的就是婠婠的大红指甲在他身上游移,尤其是修长的五指握在昂扬的那一处时,鲜艳的指甲就像是婠婠的红唇一般,极其魅惑勾人。
  每每见之,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裴明泽拆开信封,他轻抖信笺,然后递到沈婠的面前。
  信不长,只有短短数语。
  沈婠看完后,一脸的惊喜。
  裴明泽见状,也粗粗地扫了眼信笺,前面问候的话裴明泽也没没有怎么留意,直到看见最后一句“我与子骞已是从京城启程,不日便能到江北”时,裴明泽冷不丁地有了危机感。
  他扫了沈婠的手腕一眼,稍微松了口气,是一对血玉镯子。
  沈婠笑意盈盈地道:“真好呢,四妹妹要过来了。打从四妹妹与义兄成亲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四妹妹了。这回四妹妹来探我,刚好可以好好地说一说话。”
  裴明泽问:“怎么魏子骞也过来?”
  沈婠道:“总不能让四妹妹一个人过来吧。”似是想到什么,沈婠失笑道:“恒之,你该不会在吃味吧?”见裴明泽不吭声,沈婠又笑道:“义兄都与四妹妹成亲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裴明泽是不担心。
  他心底不过是有那么丁点的嫉妒罢了。
  婠婠重来一世,能入她心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尤其是魏子骞还是在他前面先走入婠婠心里,若不是多亏了裴渊阻碍,如今婠婠就该叫魏二夫人了!
  虽然嫉妒也是于事无补,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里泛酸。
  以前他只觉吃味什么太过可笑,可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说想不在意实在有些困难。
  沈婠凑前来,轻轻地啄了下裴明泽的唇。
  “好了,别吃味了。今晚我做几个你爱吃的小菜,如何?”
  裴明泽道:“好。”
  过了一会,裴明泽又道:“我出去一会。”他离开厅堂后不久,又折回来,与沈婠道:“今日外头太阳毒辣,你莫要去茶肆里了,别晒着了。”
  这江北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一到夏季便十分闷热,外边的街道也是热得发烫。有一回沈婠险些中暑,让裴明泽担心了好些时日。
  沈婠笑道:“嗯,好,我不出去。”
  待裴明泽离去后,沈婠唤了管事过来,让管事收拾好一个小院子,并再三嘱咐管事定要仔细对待。沈婠瞅瞅外边的日头,又道:“再去冰窖里取些冰块来,我和母亲都一样怕热,这江北的夏日没有冰块可难熬了。记得往母亲的院子添多些冰块。”
  管事应了声。
  沈婠又吩咐道:“悄悄地添,莫要教母亲发现了。”
  管事笑道:“王妃,奴才晓得的。”
  .
  华灯初上时,裴明泽仍未回来。
  沈婠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心里虽是有几分担心,但是也没有派人出去寻找。沈婠想了想,兴许是恒之遇到什么友人了,耽搁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遂继续与唐氏一块用晚饭。
  新帝登基后,沈婠便与裴明泽来了江北封地,唐氏在京城无亲无故,自然也是要跟着女儿过来了的。况且在京城时唐氏本身就是在闲王府里住下,如今女儿和女婿都来了江北,唐氏哪有不来之理。
  唐氏最近给沈婠做了不少大补的菜肴,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孙子孙女都会满地跑了,可女儿现在的肚子也没有消息,唐氏心里极其担忧,生怕女儿会生不出孩子来,到时候要是女婿要纳妾什么的,这宁静美好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唐氏昨日去了一座观音庙里,唐氏听闻里边的送子观音极是灵验,不少人一拜,没过几日便有了喜脉,且还是双胎。唐氏求来送子神水,晚上给沈婠做菜时,悄悄地混进了参汤里。
  若是有效的话,待女儿怀了一胎后,再去求多几包,好让女婿子孙满堂,再也不会有纳妾的心思。
  女儿今日的幸福来之不易,她可不愿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娘,你吃多点。”沈婠给唐氏夹了一筷子的菜,把小碗装得满满的。
  唐氏含笑道:“你也多吃点。”
  她不动声色地瞅了眼沈婠面前还没有动过的参汤,又道:“先别吃饭了,喝点参汤,娘熬了好久的。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沈婠看了看,笑着道:“娘,怎么你又给我熬参汤了?”
  沈婠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舀了勺参汤缓缓地送进嘴里。
  眼见参汤剩下小半碗,唐氏也安心了。她说道:“娘还不是为你好。瞧瞧你的身子,都成亲这么久了,还没什么好消息传出。”
  沈婠一听,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娘,你该不会去给我求了什么神水吧?”前阵子就听见母亲提起,她原本也是信这个的,但是后来听容铭提起,这神水喝下了,若是身子本来不好的人很有可能会腹痛。
  唐氏轻咳一声,“哪会,容大夫都这么说了,娘哪里还敢去求。不说这个,婠婠呀,你和女婿是不是晚上不怎么融洽呀?婠婠你莫要害羞,这些事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要放得开来,才能怀上孩子!”
  沈婠说:“娘,我知道了。”她和恒之晚上哪里会不融洽,不知道多!么!激!烈!只不过这夫妻间的鱼水之欢也不能在母亲前面说得这么明白,沈婠又道:“娘,您吃多点吧,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唐氏见状,也知女儿害羞了,笑道:“好好好,娘现在就吃。”
  瞅着喝光的参汤,唐氏双眼贼亮贼亮的。
  今晚应该能怀上孙子了吧?
  .
  快到亥时了,裴明泽还未回来。沈婠这时不禁有些担心,恒之从未试过这么晚还未回府,且眼下外边的天色也像是快下暴雨了。
  沈婠想了想,唤了玉禾过来。
  刚想吩咐玉禾去给恒之带把伞时,便听到外面有阵喧哗声响起。
  沈婠蹙眉,“怎么外边这么吵?”
  玉禾道:“王妃,奴婢出去看看。”
  玉禾还没回来,沈婠便已是听到了裴明泽的声音。
  “对,都搬到这儿来。”
  “嗯,那些也是。”
  沈婠好奇地出去一看,夜色下恒之站在马车旁,正指挥着府里的几个小厮搬着箱笼。沈婠道:“恒之,你买了什么东西?”
  裴明泽道:“等会你便知道了。”
  裴明泽过来牵起沈婠的手,“夜里凉,莫要在外面站着,我和你一起回房。”走了几步,裴明泽扭头吩咐小厮:“小心一些,不要摔碎了。”
  沈婠愈发好奇了。
  她边走边问:“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今早说出去一会,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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