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  第202页

没什么事情吧?可有人无故找你麻烦的?或者是有谁在你面前落水,要你下去救的?”
  “都没有。”
  “真的?”曲潋怀疑地看他。
  曲潋也跟着笑起来,知道在她姐的上辈子,弟弟会夭亡,她怎么可能不操心?去年五月份时她和纪凛因为他不信任她的事情吵了一架,后来纪凛可能是为了陪罪,也在弟弟身边安排了人暗中保护,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暗中保护他的人是谁的了。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你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儿,我们娘仨以后还靠你呢,可不准出什么事情。”曲潋给弟弟灌迷魂药。
  因为心里还记着早上离开时纪凛目送她们离开时的那种让她难受的眼神,所以曲潋在曲家根本待不住,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找借口离开了,而借口也是现成的,淑宜大长公主正在生病呢,她不好久待。
  曲家人没理由留她,叮嘱她几翻,便将她们娘俩送走了。
  回到镇国公府,曲潋先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
  纪三老爷也在,他正陪淑宜大长公主说话,可能是说到什么严肃的事,淑宜大长公主的脸色很不好,纪三老爷倒是笑得一脸桃花相,腼着脸好像在给淑宜大长公主赔罪。
  见曲潋回来得这般早,淑宜大长公主有些诧异地道:“你怎地回来这么早?”
  曲潋抱着闺女,小声地说:“我心里记挂着暄和,所以有些待不住……”一副很害羞的模样,低垂下脸。
  她本生得娇美纤柔,气质清纯,作这种羞涩状,虽已经是个孩子的娘了,但杀伤力仍是杠杠的。
  所以当下淑宜大长公主也有几分怜惜,说道:“你先回暄风院罢,这些天没事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好好照顾照和。”说着,她的嘴角露出几分苦涩,“暄和这辈子没求过我什么,唯一求的便是让我为你们定亲,幸好当初我应了,你是个好的……”
  曲潋没想到还有这事,顿时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朝淑宜大长公主道了谢,又说了几句话,便回暄风院了。
  回到暄风院,曲潋进房时,发现纪凛仍是维持着她早晨离开时的姿势,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就这样坐了一个早上?
  “阿潋,你回来啦。”纪凛朝她笑着,笑容一如三月明媚的春光。
  曲潋对上那双清润中带着喜悦的眸子,心里难过得厉害。

☆、第 183 章

  今天是大年初二,平宁郡主也带着郡马沈博和三个孩子回镇国公府拜年。
  就在曲潋和纪二老爷一家都出门时,靖忠伯府的车驾也恰好抵达镇国公府。
  平宁郡主被丈夫扶下马车时,看到只有常管家过来迎接,府里看着也有些冷冷清清的,顿时皱起眉头,蹙着眉问道:“你们夫人呢?可是回淮安郡王府了?”她心里很明白,大嫂因为一些原因和娘家不和,已经有好些年的年初二没有回娘家了,每年她过来,大嫂都会亲自来相迎。
  果然便听常管家道:“夫人从年前就病了,现在还在卧床养病。”
  平宁郡主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因为丈夫儿子都在旁边,所以也没有细问,便转而询问母亲的身体情况。昨天在宫里听说母亲生病不能进宫朝贺时,她便打发人过来询问了,结果人又被镇国公府打发回来,带回来的话也让她听得糊里糊涂的,心里越发的忧心。
  虽然母亲素来强势,但作子女的,纵有怨怼,也不会明知她生病不理会。
  “先去看看岳母吧。”沈博对妻子道。
  沈勤兄弟也纷纷劝慰,平宁郡主本就忧心,当下也不再多想。
  谁知到了寒山雅居,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平宁郡主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惊叫道:“三弟!”
  沈三老爷朝姐姐笑着点头,又和沈博见礼,然后给了三个外甥见面礼。
  沈勤兄弟三人对这位三舅舅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小时候是见过他,但是都不知道过了几年了,已经没印象了,只知道这个三舅舅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一个世家贵子,常年在外飘泊,不喜束缚,应该是个性情不羁之人。如今见着了,见他面相风流雅致,却性情爽朗,兄弟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
  “三弟,你几时回来的?”
  “除夕夜那晚。”
  听到这话,平宁郡主心里有些了然,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三弟回来了,母亲为了他生病了?感觉这猜测很不靠谱,一时间既为这个许久不见的弟弟回来高兴,又感觉他突然回来和母亲生病之事凑到了一起,都透着一种古怪。
  众人进了屋子,便见淑宜大长公主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坐在床上,脸色看起来十分糟糕,虽然没有作什么伪装,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淑宜大长公主身心交瘁,使她看着比平时憔悴许多,精神也不好,说是生病,也让人相信。
  淑宜大长公主对外装病,虽然在女儿女婿面前,不过仍是要一装到底的。
  见她是真的病了,平宁郡主夫妻少不得要关怀一番,沈勤兄弟几个也极为孝顺地问候。
  说了会儿话后,沈博也不敢打扰淑宜大长公主歇息,便带着儿子到外面花厅里喝茶,和许久不见的妻弟说话去了,问道:“怎地不见大哥?”
  “大嫂病了,母亲不让他留在这里,所以大哥此时正在那儿陪着。”
  听到这话,沈博也没再问了,都是知根知底的,问了没意思,便和纪三老爷攀谈起来。
  屋子里,没了其他人,平宁郡主终于能问清楚心里的疑惑了,“娘,您身体真的没事?您一向身子健康,怎地突然病了?三弟又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大嫂,她病得真的很严重?病得连大哥也走不开?”
  有些话,就算是亲生女儿也是不能说的,淑宜大长公主道:“你三弟多年没回家了,所以回来陪我过个年罢了,倒是你大嫂那儿……”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你大嫂除夕夜那晚刺伤了暄和,让暄和差点儿没命,她自己也跟着神智不清了。”
  平宁郡主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病了,不管是真病假病,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捏着帕子,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对纪凛这侄子,平宁郡主还是很欣赏喜欢的,若是她生了女儿,都想将女儿嫁给纪凛,也不会便宜了曲家的姑娘了。
  很快她便明白,为何今儿镇国公府的情况那般奇怪了,心里很是难受,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在她眼里,一向高傲的大嫂,竟然神智不清,甚至刺伤了自己儿子,害得他差点没命。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
  可能是因为受到冲击太大了,平宁郡主缓了许久才缓过来,便对母亲道:“娘,我去看看大嫂。”
  淑宜大长公主也没阻止她,说道:“去吧,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对人说。”
  平宁郡主如何不明白,如今娘家将这些事情都瞒着是好的,若是传出去,不仅镇国公府的名声受影响,以后还不知道外人怎么看待镇国公府的人呢。到底是家事,也没道理给外面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
  平宁郡主去了一趟上院,等离开的时候,身上的整齐的头发衣服首饰都乱了,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的。
  画眉神色黯淡地将她带到一旁的小花厅整理仪容。
  平宁郡主呆呆地坐在那儿,连丫鬟打来了水都没有察觉,就这么呆滞地坐着,根本无法相信刚才看到的,这比母亲说的还要严重许多。
  “郡主?”
  平宁郡主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盯着画眉问道:“你们夫人这两天都这样?”
  画眉黯然地点头。
  平宁郡主回想到刚才看到的事情,鼻头酸楚,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大嫂疯了,大哥憔悴得不像人,浑身透着一种暮气沉沉的颓丧,再无曾经名满京城的风流倜傥的世家子模样,无论她怎么问,大哥只是守着时而发疯时而安静的大嫂,任由她发疯时伤害自己,什么话也不说。
  她隐约觉得,这也许是和纪凛受伤有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平宁郡主恍惚地回了寒山雅居,再次见了母亲时,看她憔悴的样子,心里头梗得厉害,她涩然地问道:“暄和如何了?”
  “差点没命,还是你舅舅将他的命保下来的。”淑宜大长公主叹着气道。
  平宁郡主突然觉得以前纠结的那些事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兄嫂和侄子变成如今的模样,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只觉得难受得厉害。她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以为大嫂神智不清是因为伤了儿子,所以疯了。
  淑宜大长公主也没解释,就由着她误会,见她想去暄风院探望侄子,将她拦下来,说道:“你别去了,那孩子心里也难受。”
  平宁郡主无奈,只好作罢。
  因着淑宜大长公主生病,所以平宁郡主也没有留太久,一家人很快便告辞离开了。
  平宁郡主一家离开后,纪三老爷去陪母亲说话。
  
  淑宜大长公主瞥了他一眼,说道:“昨天你去暄风院看暄和时,和他说了什么?”
  纪三老爷原本想要嬉皮笑脸地将这事揭过,可看母亲变得凛冽的眼神,只好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怎么会?”淑宜大长公主诧异问道,有些不相信。
  “娘,你别小看暄和,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的本事么?”纪三老爷见她不相信的样子,心里也知道这十几年来母亲一直将自己关在内宅,很久不理事了,又特别疼爱纪凛,难免会被遮蔽了眼睛。
  等听完纪凛所做的事情,淑宜大长公主怔了很久,半晌才叹气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他能做到如此。以前担心他慧极必伤,喜欢多想,又有头痛之疾,担心他活不过成年,没想到这些年倒是过来了,然后娶妻生子……”
  说到这里,淑宜大长公主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娘?”纪三老爷奇怪地看她。
  淑宜大长公主突然笑了起来,不知是感叹还是欣慰,拍拍儿子的手,说道:“你们以前都怨我对你们太严厉,做事不留情面,可我也庆幸自己如此。幸好我当初为暄和聘下曲家的姑娘,他这辈子唯一求的就是这事情,我当时看他那样子,心疼极了,不管不顾地答应了他,现在倒是庆幸。”
  纪三老爷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细问后才知道侄子和曲潋还有这么段往事,便也有些失笑,怨不得他觉得那对小夫妻间的感情挺好的,而且侄子经历那么多事情,还能如此坦然,也有曲潋的功劳。
  这也算是一种救赎的感情吧。
  她对他来说,是救赎,这种感情虽然扭曲了些,却最真实。
  见母亲心情似乎有些不错,纪三老爷心中一动,便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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